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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看她笑。
傅嘉司没忍住,抬起手轻捏了下她的脸颊。
“以后多笑笑,小小年纪,别学你哥,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提起顾司南,青稞的目光黯淡下去。
傅嘉司注意到了,怕她不开心,他故意说些别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在背单词吗?来我考考你——”
“智障用英语怎么说?”
“……”
*
顾司南上了二楼,赵亦情没回房间,一路跟着他,心里纠结着要怎么问出心里的疑惑,却见顾司南忽然转身看着她。
她愣了下。
“怎么了司南哥?”
“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啊?我——已经在找了,应该快了。”
“住的地方找好了吗?如果没找到合适的,我可以帮你!”
赵亦情心里一凉,直觉顾司南话里还有另一层含义。
她语气稍弱的问:“司南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顾司南面对着她,眼神锐利而清冷。
“我只是不喜旁人插手我的家事。”
“我没有别的意思司南哥,以后我不会了。”
“住处的事需要我帮你吗?”
这是在下逐客令么?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他是不同的,他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哪怕是她中间缺席过几年他的人生,可儿时在一起渡过那么多的快乐时光,相依相伴,难道终究还是变了吗!
她觉得心痛,眼眶里蓄了泪,情绪快绷不住之前,她才回答:“不用了。”
*
几日后。
顾司南的爷爷顾平城被从医院接回了家里,顾老爷子两个月以前突然患上了一种罕见的脑病,一直昏迷不起,国内外知名的医院都拜访了个遍,病情也不见好转。
前些日子梦茹珺去医院看顾平城,医生建议将老爷子接回家里,在熟悉的环境下生活,每天有家人陪伴在身边对他说说话,或许对他的苏醒有帮助。
青稞知晓这件事情后,便去找梦茹珺主动请缨。
顾司南平日里不常在家,老夫人年岁已高,青稞如此说,梦茹珺也感到欣慰,便应允了。
从那日开始,青稞每日放学回来,做完功课第一时间就是去老爷子房里,给他读书。
偶尔也会给他按摩一下。
顾家对她有恩,而她也不知拿什么回报。
她自然不信什么八字相合便可为顾家转运的谬言,所以,顾家给的那些钱,她总是觉得受之有愧,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是她仅能给予的回报。
听闻顾平城信佛,为此,青稞去书房找了本心经,伏在床头读给顾爷爷听。
黄昏的光线是柔和的,洋洋洒洒的照进卧室里,使得人有些犯困,青稞觉得疲乏,握著书打了个呵欠。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
*
顾司南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女孩儿趴在床边酣睡,枕着一侧手臂,另一只手上还握着一本书,黄昏后的光线在她一侧的脸颊上拓下阴影。
她睡的无比安然。
这一副画面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让人不忍心去打破。
顾司南放轻脚步,悄悄的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司南哥哥明日流的泪,就是今日脑子里进的水——
吃猪蹄子,你们想吃红烧的、清蒸的、还是——请留评,我为你们安排!
第8章 秋雨蚀心
窗子开了一小扇,徐徐的向室内吹着风,风中夹杂着桂花香。
伏在床头睡的香甜的女孩儿手动了下,书从手中脱落而不自知。
许是睡的冷了,她紧了紧肩膀,
靠窗边放置的躺椅上搭着一条空调毯,顾司南走过去,将毯子拿在手上。
走至她身边,将毯子披在她的肩头。
女孩儿似是有所察觉,枕在手臂上的脑袋动了动,顾司南眉心一跳,下意识的将毯子收回来,在手上卷了两圈,飞速的丢到了角落里。
动作一气呵成。
像是中了邪、着了魔,做些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做的事。
青稞睡醒,起身揉了揉睡的酸痛的肩膀,一转头却见顾司南漠然着一张脸,背着手立在她身侧。
她属实吓了一大跳。
开口说话的声音都颤着。
“你——怎么在这?”
顾司南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若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得出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
他板着脸回答:“我怎么不能在这!”
青稞觉得他有些奇怪,便下意识的看了一圈卧室,就在她的视线快要移到丢着毯子的那个角落时,顾司南突然移步到她身前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青稞诧异抬眸。
男人说:“你出去吧,我陪爷爷待会儿!”
青稞依言起身,走到门口时,心中依然有种怪异的感觉,她突然转头朝后看去,顾司南还规规整整站在那里,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挡住了。
但却看不清。
青稞开门离去。
顾司南绷紧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
转眼间,已是十一月初旬。
塘城的桂花几乎凋谢殆尽。
万物都进入到了一个倦怠的时期。
季节虽在更替,可生活的节奏依旧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顾司南一个月前便正式进入到顾氏集团,梦茹珺给了他一个营销部副经理的职位供他历练,初到公司,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适应,入公司的第一个月几乎每晚都要加班。
而青稞,除了高三忙碌的学习生活之外,每晚去顾平城房间给他按摩、读书已然成了习惯。
这天,顾司南从公司回来的早,梦茹珺下午的时候和几个老姐妹约好要去看一场京剧演出,这会儿还未归家。
他一回家便直奔顾平城的房间。
这一个月来,无论他多忙,回来的多晚,都照例要到爷爷的房间去看上一眼,今日也不例外。
他过去时在走廊里碰上了兰芝,见她手上拿着托盘,托盘上摆着个白陶瓷的印花汤盅。
兰芝步伐稳,走的极慢。
顾司南走至她身边时好奇询问:“婆婆这是给谁送去的?”
见是顾司南,兰芝眉眼带笑,有几分慈祥。
“给青稞那孩子熬了一盅汤,我见她最近没什么精气神似的,刚才看她过来给老爷子按摩,那脸色蜡黄蜡黄的,我想着,这孩子父母都不在身边,老家离着又远,没人关心也怪可怜的,就给她炖点汤补补身子。”
顾司南听后向着那扇门望去一眼,心里挂上了一层异样的情绪,他不想去深究那情绪源自哪,只冷笑声说:“可怜——婆婆就没听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么?当初背井离乡来到这还不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若不想来,父母还能逼她不成。”
兰芝听后叹了口气:“少爷也别这么说,上次这孩子父亲来过一次,我听小李说,他当时留了心就跟着出去听了听,那孩子的父亲忒不是人——”
说到这,兰芝左右瞧瞧,靠近顾司南小声说:“说什么把干干净净的大姑娘卖到这就值这几个钱,哎哟,话说的难听的咧,把那孩子气坏了,你说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亲啊!”
顾司南听后心中震惊。
回想起那日他跟着沈青稞看到的那一幕,以及他听到却未留心的话。
——别再打我妈了!
——你好好在顾家待稳了,我就对你妈好点。
难道,是他错了么?
兰芝摇头叹息一声,转身要走,顾司南叫住她。
“婆婆,汤——给我吧!”
兰芝疑惑的看过来,见他神色认真,便点点头将托盘放在他的手上。
顾司南端着托盘走至顾平城的卧室门口,却听见门内青稞在说话。
“顾爷爷快点醒过来吧,我听兰芝阿婆说,顾司南是你一手带大的,想来你们爷孙之间的感情一定特别深厚,就像我和我的阿公一样,我的名字还是阿公给我起的呢,他和我阿婆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可惜他已经去世了,我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所以顾爷爷一定要努努力,早点醒过来,别让爱你的人等太久!”
她来到顾家有几个月了,顾司南还是第一次听到女孩儿说了这么多话。
她的声音很柔和,轻轻的,像是怕惊了枝头的鸟儿一般。
顾司南听了有片刻的失神。
待他想起自己手中的汤,才敲门走进去。
见是顾司南,青稞停了手上给顾平城按摩的动作,随后起身准备离开。
“坐着,别动”
青稞愣了,目光带着询问看过去
顾司南没解释,只是将托盘放在靠窗放置的原木桌上。
“过来喝汤!”
青稞脸上打了问号,却没动作。
顾司南放下托盘,转身瞧她一眼。
“兰芝婆婆给你熬的,她说叫你把汤全喝了,剩下一点都不行!”
“!”
青稞眨眨眼睛,犹犹豫豫的走过去。
心里却疑惑这话说的完全不像兰芝阿婆的风格。
奇怪归奇怪,既然是兰芝阿婆的一片心意,她也要乖乖喝掉。
只是,身边杵着一个人,总归不自在。
她拿着汤匙喂进嘴里一口汤,抬眼看向在桌子对面站着的男人。
“你——要不要也喝点,这么多,我自己喝不完。”
“不喝!”
“奥!”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青稞喝汤时偶尔发出一点极细微的声音。
顾司南靠在窗前,盯着青稞的侧脸瞧。
记得她来时就一副营养不良过于清瘦的样子。
家里每餐饭菜品都那么丰富,她没长一点肉,反而比来时还要瘦,顾司南想不通。
后来几日,他总是不自觉的在吃饭时观察她,才发觉,桌上的菜她几乎不怎么吃,只捡着清淡的吃几口,便说吃好离开了餐桌。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青稞发觉了菜品的变化,以往的辣菜已经减半,甚至每餐饭都会有那么一两道吴城的特色菜,为此,她感到十分奇怪,便寻着兰芝空闲时,闲聊天似的问了句,才得知,是顾司南吩咐厨房这样做的。
青稞心中动容,却仍不确定顾司南的用心。
只是,她一直不是个会把过往矛盾放在心上的人,在她发觉顾司南对她的态度有变化后,她也学着对他友善。
两日后,是顾司南的生日。
梦茹珺吩咐厨房好好准备,晚上会叫来顾司南的一些朋友来为他庆生。
青稞是放学回来后才知道的。
她想着也没自己什么事,就回房间做功课去了。
她在顾家的身份特殊,顾司南对这件事一直很反感,今天来的都是他的好友,青稞觉得,他应当是不想让她在朋友面前露脸的。
在房间做了两个小时的功课,肚子饿的厉害,从房间出去时,听见客厅里有嬉笑交谈的声音,想是他的朋友都来了。
下楼的想法打消,她又回了房间。
饿的难受,青稞倒在床上,裹着被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顾司南每年过生日,梦茹珺都会张罗着安排个小型的庆生宴,他倒是不太热络,但是看奶奶开心,便也默默应允了。
大家在一块热闹着,准备切蛋糕时,顾司南没在客厅见到青稞,他问兰芝:“怎么没见青稞?”
“我也没看见她,可能在房间吧!”
“叫她下来,一起——切蛋糕。”
兰芝应下就上楼去了,赵亦情在餐桌对面看着顾司南,心里五味杂陈。
她默默绞着手指头,越想越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