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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泽和医生一直站在外面,看见文艺出来,脸色都变了变。
宋楚泽看着她,犹豫了一下,拍了拍医生。
“给文艺注册吧,我想,老莫也希望这样。”
医生点点头,摆摆手,又要让肖珺一扶着文艺回去。
文艺却不肯,也不说自己不打针的话。
她看着门内床上的莫向川,“药有多少?”
医生想了想,如实回答,“两只,只是一个人的剂量。文小姐,我知道你想让莫总醒过来,但是如你所见,莫先生不只是一处伤处。”
“真的给他注射的话,治愈的把握并不是很大。比起他,你的状况更着急一些。”
虽然没有仔细的看,但是医生当时查看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处,只怕不少都已经是伤了好几天了。
莫向川并没有外伤感染,医生猜测的是他内部器官发炎。
而文艺的外伤感染,加上这两天碰到的污水,再加上这温热的天气,可能问题就大了。
“那……到他房间去吧。”文艺点点头,让肖珺一扶着去了莫向川的窗前。
肖珺一眼睛肿的像核桃,心里则纳闷文艺为什么这会儿突然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既然文艺说了,她自然就扶着她进去。
到了莫向川的身边,文艺伸出自己的胳膊,“要注射的话,扎到手腕上,可以吗?”
医生点点头,走到她身边去抽取针剂。
文艺一直半跪在床前,带着微笑看着莫向川。
等医生弄好了针管,要给她注射的时候,文艺却突然转过头来,“我自己来吧。”
“啊?”医生懵了一下。
文艺笑着从他手上接过来,拿了一块酒精棉,又弹了弹针尖上的液体。
“看不出来吧?其实我什么都会。小时候我妈不在,我爸不管我,我整天都饿肚子。”文艺说着小时候的事情,眼睛看着针尖,像是失神了。
“我就会到各家各户,看大家工作。到了三餐的时间,如果谁家做的东西多了点,就会给我一口。”
“只要逛上三四家,我就吃饱了。”
文艺看着医生,笑了笑,“很惨是不是?”
医生听得鼻子发酸,虽然不知道文艺为什么说这个,但是却还是耐心的听着。
文艺看向莫向川,“可是我觉得,那时候还是幸福的。至少我还觉得有希望,我盼着长大,盼着自食其力。”
“比起那时候,现在却更让我绝望。”
文艺眼睛一扎,原本捏在手里的酒精棉一下就擦在莫向川的肘窝处。
医生刚要出声制止,却看见文艺直接将针尖扎进了莫向川的血管里!
“文艺!”
三个人异口同声。
文艺脸上却一直挂着浅浅的笑,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让他们惊讶的事情。
“比起我可能会死,还是三叔一直醒不过来让我更害怕。如果他醒了,我觉得光是看着他,我都会好起来。”文艺的眼睛被水雾一点点沾染,眼泪慢慢的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如果一直看见他这么躺着,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挨不下去了。”
那针管的剂量很小,文艺的话还没说完,针剂就完全进了莫向川的血管。
文艺将针拔出来,放到一旁,接着笑着看向医生,“你看,我做的对吧?”
医生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眶发红,连呼吸都变得不稳。
急忙把脑袋扭向别处,不忍心看文艺一眼。
宋楚泽也被文艺吓着了,她那副样子,就像是真的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寄存在莫向川的身上。
他生,她活。他死,她灭。
他忍不住的上前直接把文艺从地上给提起来,想要大声呵斥她,却在看见她虚弱的连站都站不稳的时候,一下就哽咽了。
“你傻不傻?”
文艺笑了笑,“傻人有傻福呗。”
虽然没有治疗用的药,但是好在宿舍楼里库存了大量的葡萄糖。
因为矿场的工人经常会工作到体力透支,深更半夜血糖偏低,就会自己注射一点补充体力。
文艺也好久没有吃东西,加上现在又是这副状况。
医生赶紧拿来葡萄糖给她注射,就怕她再有个好歹。
文艺执意睡在莫向川的身边,宋楚泽只能把莫向川从原来的单人宿舍弄到一个双人宿舍,让他们两个躺在一起。
文艺握着莫向川的一只手,昏昏沉沉的陪着他。
文艺的高烧果然越来越严重,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呼吸粗重的很。
医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现她的肋下肿胀,猜测大概是积水了。
肋下积水的痛楚一般人根本就无法忍耐,不知道文艺到底是因为发烧而痛觉失灵,还是因为在莫向川身边踏实的忘了危险,竟然还能一直保持着笑意。
晚上,莫向川退了烧,在深夜的时候又有些反复。
医生连忙给莫向川又追加了第二针,莫向川终于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退烧了。
然而文艺,却陷入了昏迷。
“怎么办?”肖珺一围着他们两个打转,看一次眼眶红一圈。
宋楚泽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个是好友,一个是好友的爱人,他也只能干看着。
医生看着也一直叹气,束手无策。
午饭的时候扎克划船过来,船上还带着两个难民。
将他们送到公共区,他就来到莫向川的房间。
发现他的身边竟然还多了个文艺,惊讶不已。
听医生说了文艺的状况,扎克更是钦佩。
医生一直在说发愁消炎药的事情,扎克犹豫了一下,开口问他,“土方可以嘛?”
“什么?”医生不解。
“在我们这里,别说是灾难到来的时候,就是平常也有很多人无法得到治疗。在不少的部落里,还保留着用植物治病的办法。”扎克犹豫的说道,“只是,不确定管用。”
非洲难民是全球公认的多,传染病多,一般的疾病更是不少。
平时家里孩子发烧都可能会丧命,千百年来,不少部落就学到了一些简单的治疗办法。
扎克知道几种能够退烧的植物,只是现在洪水围堵,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到。
宋楚泽赶紧过去拍了拍扎克的肩膀,“好兄弟,求你帮帮忙吧!”
扎克点点头,连午饭也没吃,就又乘船离开了。
而扎克这一走,就是整整三天没有回来。
在第二天的深夜,莫向川睁开了眼睛。
………题外话………二更~
☆、135。135活下去的顺序
莫向川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身上一阵无力。
因为是深夜,其他人都已经睡了,所以也没有人发现。
莫向川眨了眨眼,用了大概五秒钟来想自己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记忆很快就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他闭了闭眼,就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搀。
洪水来的急,他们并没有防备。通信塔出现问题,莫向川比谁都着急。
联络不到外面,就意味着文艺会失去他的消息。
而周围的洪水不断的倒灌过来,让他更是无法离开。
那天他出去查看通讯塔的状况,谁知道……
莫向川叹了口气,无声苦笑。
不知道他昏过去几天了。
等身体慢慢的恢复了一些知觉,他才感觉到自己的手似乎是被谁给握着。
两个人交握的手心里全是汗水,让他的手指也发麻的厉害。
拧了拧眉,莫向川转过头来,心想若是宋楚泽这么恶心的拉着他的手睡觉,他一定一脚将人踹下去!
然而侧过头一看,他就愣在了那里。
文艺!
借着月色,莫向川可以清洗的看见文艺的脸!
然而即使是这样不清晰的光线,莫向川也能感觉到她不健康的脸色,还有疲惫的面容!
再加上他摸到的那只手,滚烫的温度让他心惊!
莫向川接着就要坐起来,然而因为长时间的卧床,他尝试无果,几次都失败了。
张嘴想要喊人,却又几次也发不出声!
莫向川着急不已,挣扎着翻身过来不断的拍打着文艺,想要把人给叫起来。
然而文艺一直昏迷着,根本于事无补。
莫向川心惊又害怕,转头正好看见床头有一个杯子,用尽全力将杯子狠狠打落在地!
安静的深夜,杯子落地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不少人都听见了声响,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匆匆忙忙从各处聚集而来。
宋楚泽离着最近,最快过来。
看见莫向川醒来,一双眼睛忍不住的红了起来,走过去给了莫向川的肩膀一下!
莫向川吃不住力,一下被他击倒在床。
莫向川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手指指文艺。
宋楚泽没发现异样,以为莫向川只是长时间没说话,所以一时无法开口。
见他询问文艺的状况,莫向川就把这些天的事情跟他说了。
“她一个女孩子,竟然能为你做到这一步。兄弟,知足吧!”宋楚泽眼底满是羡慕。
莫向川心疼不已,把文艺抱在怀里,胸口说不出的酸胀。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文艺的依靠,却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文艺却是他的依靠。
想到她一个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千里迢迢来到南非,竟然还经历了这样的事……
犹豫着伸手摸了摸文艺的身上,除了暴瘦后明显的肋骨,就是凹凹凸凸的伤口和肿块。
饶是莫向川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的红了眼睛。
宋楚泽见他还很累,安慰了几句,就让他休息休息,自己也回去了。
莫向川醒来,他们这两天一直绷着的精神也可以稍微松懈一下。
接下来,就等着文艺醒来了。
莫向川没睡,抱着文艺整整一夜没合眼。
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幸福过,即使身在这样的困境,却能够坦然的面对这个世界上最为忠贞的感情。
曾经的被背叛、被怨恨、被侮辱的婚姻像是一瞬间离他远去,剩下的只有怀中这个姑娘。
她平时没有表达出多么深刻的眷恋,却在他最为脆弱的时候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莫向川觉得自己何德何能,等到文艺这样的宝贝。
再想到她为自己吃的苦,莫向川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下来。
够了,够了,这辈子该受的罪,该吃的苦,都过去了。
剩下的,只有平安喜乐,只有和美团圆。
莫向川亲了亲文艺的嘴唇,靠在床头等着天亮。
天亮了以后,医生过来给莫向川检查了一下。
人醒来了,脑袋上的肿包却没有消失。而且大家都发现,莫向川竟然出不了声。
“只怕是血块压迫了神经中枢,暂时……说不了话了。”
虽然情况不乐观,但是却比之前的生死未卜好了许多。
大家听了以后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纠结。
转而看向文艺,大家都皱起了眉。
“文小姐怕是肋骨骨折,引起腹腔和胸腔积水了。”医生皱眉,“没有设备,没办法手术,只怕……”
莫向川一把抓住医生的手,目光焦急。
医生理解他的心情,但是这件事确实无能为力。
莫向川紧了紧抱着文艺的胳膊,闭上眼,一脸痛苦。
宋楚泽也没想到,莫向川的清醒代价竟然是让文艺陷入这种状况。看向一旁红着眼睛的肖珺一,他也只能叹气。
然而这还是不是最要命的,到了下午,文艺突然开始全身抽搐,身上不少地方开始泛起青紫!
原本被蚊虫叮咬过的地方,不少都开始出现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