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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群情鼓舞的时候,市民论坛上飘上了一个帖子,帖子的内容是,单亲妈妈地下室培养出冠军女儿,奸夫淫妇大别墅白占着国家资源。
帖子里的主要事件除了冯小满一月份跟母亲接受采访时的内容,《江南晨报》上刊登的《地下室走出的世界冠军》外;另外着重笔墨描写的是他那位摔断了鼻梁骨的生父,周文忠。原来研究所终于要分新房子了,就是上辈子的那处别墅区。
发帖人慷慨激昂地表示,培养出世界冠军的的单亲妈妈只能靠卖豆花生活,带着女儿住在地下室里。周文忠这样道德败坏的人,却可以生活优渥,研究所分给他一套房子不够,居然还要再分大别墅。天理何在,公道何存?
周文忠的身上又蒙上了一次陈世美的色彩。
冯小满有点儿厌倦了,她已经不想再跟周文忠扯上任何关系。他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的污泥,她只想离这个人越远越好。他最好跟姜黎相亲相爱到白头偕老。这样气中风了以后,才不至于祸害别人。那时候姜黎不管他的话,应该属于遗弃罪吧。
童乐笑得厉害:“你是不知道哦,周文忠现在过得多艰难。他被那个混混一直勒索下去了。反正后来又闹到了他岳父岳母那头,他更加没脸做人了。我奶奶都说了,每次看到他在姜家那副低声下气的样子。她都替他爹妈难受。如果是她养的孩子这样子没骨头,她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这样的人。”
冯小满哑然失笑,没关系,不用替周家老两口难受。既然周文忠现在混不好了,那么按照那老两口或者说整个周家人的个性,肯定是希望周文忠软下身段,哄回得力的岳家才是最重要的。他们一家人就这样,踩低捧高,奴颜婢膝。
当年周文忠还没有混出头的时,周家老两口对于姜教授夫妻可是相当的卑躬屈膝。连周霏霏在周家也是妥妥的小公主待遇。后来周文忠的工作一步步好转,地位也渐渐高升,这家人立刻就抖起来,话里话外的想做筏子压姜黎一头。当然,他们也从来没有在姜家人面前占到过便宜就是了。
现在想想,冯小满还挺乐呵的,她上辈子免费看了多少场戏啊。可惜当初的周小曼不知道,那个女孩还为此纠结痛苦。她不愿意回乡,不想跟周家人生活在一起,就成了她数典忘祖,嫌贫爱富的最好证明。没有人关心背后的东西。每个人都在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的素养高,忙着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义正辞严地指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童乐乐呵呵地说了这张帖子发出来以后的发生的事。不少人都跟帖,都对周文忠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分房,表示义愤填膺。自从1998年房改房的政策下来以后,各个单位都已经陆续不再有福利分房这种事情。没有赶上末班车的人,在面对高价商品房时,往往望洋兴叹。现在,房子已经逐渐成了一个敏感话题。
在这个时候,周文忠这种人不仅分了房,而且还是大别墅。这让其他人情何以堪。民众愤怒了,纷纷指责研究所领导贪污腐败。如果不是收了好处的话,为什么有那么多优秀的人才居无定所,周文忠这种道德败坏的人,反而能够分到房子。
这其实还真是冤枉了研究所。
冯小满知道,一般情况下,这种单位分房都是按照工作年限以及职称,来确定人员名单的。
周文忠现在虽然没有实际职务,但他的职称还在,而且也在研究所工作了十来年。他能分到别墅,不足为奇。
童乐幸灾乐祸:“反正这家伙真是臭大街了。我觉得他这么焦头烂额的最好,省得又起什么幺蛾子,还想搞事,找你跟冯姨的麻烦。”
冯小满听到这一茬,心头的火又起来了。她最恨周文忠的,就是这件事。她们母女已经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桥归桥,路归路了。这个下作的东西,居然还拽着她妈不放,找人来寻她妈麻烦。真是,他怎么不直接踩空了窨井盖,被水冲走了呢。
她愤恨道:“他活该。他这种人就不值得任何人对他好!”
童乐笑得诡异:“可不是么,这个傻瓜。不明白他究竟想戴绿帽子到什么时候,还生怕人家不给他戴了。”
冯小满笑了:“人家可不承认自己戴绿帽子啊。你可别胡说八道。免得伤害了人家夫妻和美的感情。”
童乐翻了个白眼:“得了吧,谁不知道呢。秃子头上长虱子,明摆着的事儿,他非得视而不见。”
冯小满叹息:“人都有自我保护的机制,不愿意直面残酷的现实。不然鲁迅先生为什么会写,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呢。”
童乐立刻鄙视:“背错了,是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冯小满一声哀嚎,赶紧翻书找名句默写。她还指望着靠在作文里多引用点儿名人名言拉分呢。
冯美丽招呼他们一起过来吃饭。冯小满走到客厅才发现,川川已经回家了,石凯也来了。后者看见冯小满就是眼前一亮,笑容一下子铺展开来。少年欢快地祝贺着冯小满:“恭喜你,你果然是最厉害的。”
冯小满恬不知耻,笑嘻嘻道:“那是必须的,我又不是一般二般的人,我可是三班的人。”
童乐立刻抗议:“你什么意思啊?你还嫌弃我一班的人了。”
石凯哈哈大笑:“就是就嫌弃你这个一班的家伙。”
小学生们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斗嘴,一不小心就把饭碗吃了个底朝天。
川川帮着冯美丽看小孩子们吃饭,见状叮嘱道:“下次慢点儿吃。”
童乐立刻挑刺儿:“吃的最快的就是你。”
川川反唇相讥:“吃的比女生都慢的就是你。”
冯小满笑得厉害。这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都这么熟了。
家长们陆续过来接走小学生以后,初三补习班的学生也到齐了。
赵老师自己只休息了十分钟,便继续给学生们上课。下礼拜就是初中升高中的校内考试。中考的竞争压力太大了,能够直升高中部,对绝大部分人来说,肯定是最保险的选择。
冯小满的压力最大,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触课本了。一直处于训练比赛的状态中,不是说想要兼顾就能真兼顾得起来的。她要学习的内容太多了,能够分在语数英物化政上的时候有限的很。幸亏他们省的中考不考历史地理生物,否则她才真的是要哭了呢。
赵老师安慰她不要担心,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她的底子也不差,应该能把大部分内容给补回来。至于剩余的部分,那就看运气吧。
冯小满这次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她本以为可以顺利转学到训练所在地,直接上江省的一中。这所重点高中跟体操基地有合作,收体育生。
结果这一次被突然告知,要去京中训练。转学的事情,就变得有点儿困难。冯小满个人倾向于能够就读普通高中,而不是体校。因为上辈子的周小曼高中的记忆是单薄且混乱的,她想弥补这个遗憾。况且,她心中一直隐隐约约的,有点儿担忧。她不知道自己的艺术体操之路,究竟有多长。
万一运气不好,她被林丹丹给怼上了,练不下去了,她还能退回来继续上学,当平面模特儿拍照挣钱。她永远都不想让自己的生活陷入困境中。人拥有的选择越多,那么被拿捏住的可能性就越小。
她要给自己的人生,创造更多的机会。
赵老师在送走这些学生之后,又叮嘱冯小满明天中午再过来一趟。她情况特殊,缺课缺的太多,明天中午还要抓紧时间再给她补一堂。
冯小满有点儿不好意思。她担心赵老师太辛苦了。现在赵老师每天下午三点半钟开始,一直忙到晚上九点钟。五个半小时,除了中途吃晚饭时可以稍微歇一歇以外,其余的时候,赵老师都在忙着给学生们上课。他的身体原本就不算好,哪里能再累着。
赵老师表示没关系,反正也不是天天都要这样。他语重心长地看着冯小满:“你要好好上课,争取考个好成绩,你妈妈也少担点心。”
冯小满赶紧点头应下。她知道母亲对自己的隐隐的担忧。她害怕自己退役了以后没有文凭,没有一技之长,将来难以在社会上立足。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冯小满比集训时更痛苦。她晚上除了在赵老师面前补数学,封老师家里补物理以外,她白天还得去语文跟英语老师面前补习遗漏的知识点。所有的自习课跟活动课,以及午休时间,全都利用起来,集中补课。
冯小满同学的唯一任务,就是学学学;赶紧尽可能的,将所有的知识点全部塞到她脑子里面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冯小满还问童乐:“你看看我的脑袋瓜子,是不是肿了?”
童乐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半晌才问出一句:“怎么啦?你睡不好严重了,你撞到墙了,头上起包了,还是没睡好,脸肿了啊?”
冯小满叹气:“哪里是脸肿了,是我脑袋肿了。吃多了肚子会大,学多了脑袋瓜子也会发胀的。”
童乐哈哈大笑,调侃道:“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
冯小满捂脸,那可不行,艺术体操运动员要胳膊长腿长脖子长脸小,大头还怎么练艺术体操啊。
陈砚青愁眉苦脸地啃着排骨,叹气道:“你可以啊,反正你是国家级运动健将,就是不通过内部招生考试,你也能凭借体育生的身份升入高中部,没有任何压力。你干嘛还得跟我们抢名额呀?”
冯小满正色道:“任何机会都不能放过。你怎么知道今年就一定会着招收体育生啊。现在不是要求公平竞争,尽量减少加分因素么。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童乐翻白眼,催促一口饭要嚼上三十下的冯小满:“快点快点,吃完饭以后你还得再补化学呢。”
冯小满顿时觉得,她就是咀嚼一百下,口中的米饭也不会从淀粉变成麦芽糖,让她感觉到甜了。
持续三天的考试结束后,冯小满又恢复了上午在学校上课,下午回省队训练的生活。她还要等成绩出来,处理一些队里跟学校里的事情,然后再跟着薛教练回京里头的体操队报到。
等到她去省队的电脑房查资料的时候,冯小满才知道网上舆论真的已经炸开了锅。
现在市民论坛里头,关于周文忠是否应该分到别墅的事,已经发酵成了凭什么研究所还能给职工进行福利分房?这不公平,这违背了国家政策。
冯小满看着后面的帖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事情发展照到这一步,她觉得有些微妙。如果因为周文忠的家务事,使得研究所被舆论盯上,那么作为他家务事焦点人物的她跟母亲,获得观感就会变得复杂。人的情感,说到底,都有利己的成分在里头。在不损害到自己利益的情况下,正义与公道自在人心。但是如果要损害自己的利益了,研究所职工以及他们的家属多半会心情复杂。
孟超到电脑房里找冯小满,见她对着电脑发呆,忍不住催促:“嗳,你要不要出去走走啊,我觉得这里空气不是很好。”
冯小满笑了笑,起身道:“好吧,出去走走,我也觉得闷得慌。”
两人沿着操场转圈的时候,孟超吭哧吭哧的,难得不做声。冯小满也不开口,静等这个男孩子组织好语言。果然,两人绕着操场走了三圈后,孟超憋不住了,支支吾吾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