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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都知道的,什么都知道啊。
可儿子为什么要对她撒谎?怕她知道送他回来那女孩是谁?这么怕的话,他和那女孩是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她在一瞬里决定不发脾气了。就装糊涂吧,看看儿子编造出来的这个谎言下边,还有没有更多的谎言。她不能发脾气打草惊蛇。也许发脾气撕破脸之后,他反而更会什么也不讲。所以不如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麻痹他,让他放心,从而把他想隐瞒的事情的端倪都慢慢地探听出来,再根据实际情况去判断那些事的威胁力。
他马上要出国读书的,将来有锦绣的前程,这没剩下的几天里,希望他可别做什么糊涂事。
那晚她退了一步,隐忍了脾气没有发作,只是用话敲打了他,告诉他父亲身体不好,他在出国前应该懂事消停一点。可后来在公司,她跟着他,见到了那个找上门来的中年泼妇。
原来儿子是为了那个姓谷的女孩,和那个中年女人的儿子打了架。他脸色的伤应该就是那么来的。
他倒是护着那个叫谷妙语的,让她先走了,他一个人周旋那个泼妇一样的中年女人。
他一定以为他是凭着那一段所谓敲诈的录音震慑住了那个中年女人。他太天真了。
其实是她后来找了那个女人,甩了钱给她,让她陪她儿子赶紧滚蛋的。
那个博杰是个二流子,是个草芥,可她的儿子是她如珠如宝养大的,她不能让这么珍贵的儿子被博杰那样的流氓母子拖进泥巴里打滚。她暗中处理掉了博杰母子,给钱打发了他们。
她让那对母子写下了亲笔字据,说明他们和邵远没有任何瓜葛,博杰受伤也和邵远没有任何关系。
那段时间她一边忙着应付叁骄地产,一边忙着打发博杰母子。
她为她的儿子什么都愿意做,也不辞辛苦,可她的儿子却越来越让她吃惊心冷。
原来他撒了那么多的谎,就为了那个叫谷妙语的女孩。
他把那么个女孩——家世不好,人际复杂,有过很大的负面新闻——把她想尽办法弄进了公司,为了让她有业绩,甚至不惜买套房子让她装修。
她可真是养出个情种!
她可真是低估了那个谷妙语,那女孩居然能把她护在手心里精心养了二十二年的乖巧孩子、她的希望她的骄傲,变得这么鬼迷心窍!
她不是没亲自测评过谷妙语那女孩。测评结果是,她半只眼睛都看不上那女孩。
酒桌上喝酒那么的不矜持,白酒一杯杯地下;和男人讲话那么的精通技法,哄得成伯东多么高兴;公众场合那么的不懂礼仪,用牙开酒瓶这种男人做都显粗鲁的事,她说做就做。
这样的女孩,别说进他们家的门,连她的眼都进不了。
那个贺嫣然不是个简单的女孩子,这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而贺嫣然讲的那些关于谷妙语的话,她也知道,一定有一些夸张成分。
但通过证实,那些话里还是有真实的底子在的。比如谷妙语的家庭情况。
她那样的家庭条件决定了她的见识程度,限制了她的家庭教养。
儿子年轻,没经事,不懂事。她可不能由着他被这样的女孩子给被迷惑了。
…………………
原本董兰以为,隐忍下去,耗到邵远出国,到那时不管他和谷妙语之间有什么,也都会随着两人的异地渐渐散掉了。
但在明了儿子已经沉迷那女孩到了为了给她冲装修业绩不惜买房子的地步,董兰知道,自己不能再隐忍不发了,再隐忍不发就来不及了。
她想了想,叫来助理,问:“中午吃饭的时候,有没有问到谷妙语的父母住在哪里?”
助理点头说有:“他们就住在离公司不太远的快捷酒店。”
董兰点点头:“明天下午在酒店的商务茶会,你不用送我去了,我自己过去。”她顿了顿,对助理另有交代,“你去快捷酒店接上谷妙语的父母,带他们到茶会来。”
“就让他们看一看,和他们不同的世界是什么样吧。”董兰说。
第87章 可以见面吗
第八十七章可以见面吗
下午的时候,邵远给谷妙语发短信; 问她晚上他可以和她一起回家吗。他说他想去看喵喵。
谷妙语告诉他:今晚不行。
只给拒绝不给拒绝的原因;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残忍似的。对走了心的人,稍稍一个不面面俱到都会觉得自己残忍。生命里的有些人注定是要被自己无尺度心疼的。比如父母; 比如爱人。
她又发了条信息解释说明:我爸妈来了,这几天我得陪他们。
谷妙语回完信息有一点怅然。因为她能想到手机另一端的邵远读完信息时会是心头怅然的——这几天她要陪父母,可除去这几天; 他离出国也没剩下几天。
——他们没几天了。
谷妙语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么消极的几个字。
手机提示音和一个激灵一起触动她的神经末梢。
邵远又给她发了条信息,送来了他鼓足勇气后的一个大胆决定。
“我能请叔叔阿姨吃顿饭吗?晚上。”
谷妙语想到晚上楚千淼说好要请客的,于是告诉邵远:晚上你学姐请客。要不; 你一起来?
邵远几乎秒回:好!
晚上吃饭的地点选在了谷妙语和楚千淼经常去的那家烧烤店。
这顿饭热闹得很; 不仅邵远加入; 连任炎也像块揭不掉的狗皮膏药似的跟着过来了。
谷爸谷妈的注意力一下就转移到了任炎身上——他们整顿饭都在关注楚千淼和任炎达成终身大事的几率。他们认为这两个人年龄样貌工作都很般配,一定是在谈朋友或者马上就能谈朋友。楚家父母不在; 他们就是楚家父母的化身; 要替孩子的终身大事严格把好关才行。
他们反而忽略了邵远存在的深层意义。他们一点都不觉得这个看起来年纪比女儿小的男生; 会和自己女儿有谈恋爱的可能; 他们只把他当成女儿带过的一个后辈,他只是个来一起凑热闹吃饭的漂亮小男孩。
于是邵远鼓噪在心里的所有初见女方家长的紧张,都化作了一个打在软棉花上的拳头。
他略略有点失落。胳膊垂在桌下,手无意识地划动在裤线上。
忽然手背蹭到一瞬软热。那是谷妙语的手垂下桌面; 碰到了他的手背。
他一下子涌起一个念头:抓住她的手。
这念头和血液一起冲破理智往他头上涌。
他反手一抓; 真的抓住了那只手。那只手抖了下; 挣了挣。他不放; 握得更紧些。那只手软软的妥协了。
他翻弄着她的手,从握着它变成和它十指交握。他心都在打颤地想,她的手怎么那么软,软得像要化在他掌心里。
他们在桌面以上都规规矩矩。谁也没看到他们在桌面以下的缠缠绵绵。
邵远觉得心一边在剧烈地跳,一边在酥麻麻的融化。
他听到谷爸爸谷妈妈打听任炎的家庭情况。楚千淼拦着说:“干爸干妈,你们别问他这个,我们俩就不是能问得上对方家庭情况的关系。”
任炎却非要搭腔:“叔叔阿姨不是外人,问问怎么了?叔叔阿姨,我父母已经过世了,我是独生子,家里没什么直系亲属了。”
谷爸爸谷妈妈一听就有点心疼,告诉楚千淼:“淼淼,你对任炎好点,哈!”
楚千淼翻白眼。
谷爸爸眼神一瞥,看向谷妙语和邵远这边。谷妙语和邵远的胳膊都垂着,手在桌面以下正在紧紧交握。
谷爸爸这一瞥让谷妙语一个紧张手抖,抖掉了邵远的手。
谷爸爸的眼皮跳了一下。
“妙妙你刚刚……是在打人家邵远吗?”谷爸爸不确定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
谷妙语和邵远一起否定:“没有!”
停了下,两人又异口同声:“我/她没打他/我!”
谷爸爸笑了:“你们俩回答问题还挺整齐。”
问过任炎,谷爸爸又顺便问邵远:“邵远家里人都是做什么的啊?”
谷妙语搭腔阻拦:“老爸你今天怎么像在做人口普查!”
邵远坐直身体,毕恭毕敬地回答:“叔叔,我父母都是做生意的。”他说得很含蓄低调。
谷妈妈说:“邵远气质好,一看就和一般小孩不一样。”
谷爸爸塞了牙,捡起桌面的方便筷子掰断要当牙签用。
邵远连忙叫服务员:“请帮忙拿个牙签盒过来。”
谷爸爸举举半截筷子,说:“不用麻烦了,我拿这个就行。”
邵远说:“叔叔,还是等牙签吧,牙签舒服一些。”
谷妙语拍拍谷爸爸:“老爸,等牙签吧。哪个饭店都有牙签,以后塞牙咱们不掰筷子了哈!”又在下面拍拍邵远,掌心下的意思是叫他别再说这个话题。
谷爸爸放下半截筷子笑:“听闺女的!出来吃饭得注意点,老爸又忘了,抱歉抱歉,下不为例!”
听谷爸爸这么一说,邵远才反应过来谷妙语刚刚拍他是什么意思——别说了,再说我爸会没面子。
可他真的不是嫌弃。
…………………
晚上谷妙语临睡前,收到邵远一条信息。
他向她解释,晚上吃饭时没有嫌弃谷爸爸的意思。谷妙语笑一笑安慰他:没关系的,我爸的一些习惯是不太好,我有时候也是,你以后遇到了可要记得提醒我。
信息发出去,她才反应过来仿佛也没有多久的以后可以让他提醒她。邵远似乎和她心有灵犀,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他发来信息内容是:明天或者后天晚上我们能单独见一会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谷妙语说:好的,具体时间我们明天再定吧。
放下手机她不由看着自己的手。它晚上刚被邵远悄悄握过。她把手压在胸膛前无声回味。和一个男孩子的手十指交叉地相握,原来是那么心旌神驰的一件事。
…………………
第二天下午,谷妙语突然被工程部叫去开会。一整个下午她都没顾上联系一下父母。
她不知道自己在开会的时候,爸妈已经被马助理接去了酒店的商务茶会。
马助理到了谷爸爸谷妈妈住的宾馆,对他们说:公司本来给谷妙语放了假,让她陪您二老去酒店吃下午茶的,但工程部临时有事,她得跟着开会,所以由我替她带二位过去吃下午茶吧。
谷爸爸谷妈妈和马助理一起吃过午饭,知道他是大老板的身边人,顿时有点受宠若惊。他们想打电话想和谷妙语说一声,当谷妈妈简单地说到“你是不是要带我和你爸去吃下午茶”,谷妙语一口应下来:“我走不开,你和我爸尽管去吃,不用在乎钱,多吃点,回来我给你们报销!妈我正在开会呢,就不多说了。”
谷爸爸谷妈妈被马助理带去了酒店。
进了酒店的宴客厅,谷爸爸谷妈妈立刻不自在起来。通透的空间豪华的装饰非凡的气派,把人都压迫得渺小了。在他们视线里走动的每个人都西装革履,气度不凡,只有他们短衫短裤,格格不入。
他们简直像走错了地方。
谷爸爸谷妈妈手脚都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马助理让他们随意一点,想喝什么吃什么尽管点,“这里的下午茶很棒的。”而后他让谷爸爸谷妈妈先坐着,他去找下董事长。
谷爸爸谷妈妈找了个长沙发,局促地坐下。他们顺着马助理的视线,看到了董兰。她正在和几个西装革履的老板谈笑风生地聊着天。
谷妈妈戳了戳谷爸爸,很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