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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婚亲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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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大臣傅恒?”

“或许理亲王也可以喊我一声阿玛,不过在那之前先放了万岁爷吧,他经不起折磨的。”傅恒淡淡地说着扑朔迷离的话语,双眸却熠熠发光,似有泪水。

郡璐回眸望着缃缥祈求的泪眼,再望向一脸悲凄的弘历,脑中不禁一片混乱,震慑他向来不变的心。

他颓丧地松了手,乾隆却动也不动地呆站在原地;他纳闷一瞧,瞥见两行清泪自他的眼中流出。

傅恒淡淡地勾着笑,自怀里拿出一张羊皮纸丢给郡璐之后,再搀着乾隆坐到须弥宝座上。

“你自个儿瞧清楚吧!上头写得清清楚楚、绝无造假!”傅恒站在乾隆身侧,直视着郡璐拿着羊皮纸颤抖的双手。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郡璐疯狂地暴喝着。

当年,他确实只看了一半,来不及将所有的内容看完,可又有谁能够猜得到这上半段与下半段会是恁地南辕北辙?

“你确实是万岁爷的六贝勒。”傅恒顿了顿,不太愿意再提过去的丑事,但为了大清国的稳固,他势必这么做。

“当年,万岁爷看上了臣的夫人,即是你阿玛血书上头所写的棠儿,在臣不知情的状况之下有了你;而万岁爷则因不愿放弃臣的能力,一再将臣擢升至国公,是惜才、更是为了掩饰丑事。而后便将你给了无子嗣的理亲王弘皙,希望他能够好好地栽培你,以成国之栋梁。”

郡璐踉跄了一步,险些昏厥,不知该对这件事有何反应,更不知他是该哭,还是该笑。

缃缥只能紧紧地拥住他,任凭泪水滑落,她都同他说了个大概,可他不听,她又何奈?

“弘皙当年策动七司衙门案,为的便是要来个八王摄政,再将万岁爷赶下王位,但是万岁爷宅心仁厚地劝服了他,而理亲王也是真心悔改;你会犯下这个错误,实在是你自个儿的荒唐,理该问斩!”傅恒淡淡地道,一如他往常的平静。

“可若我真是他的皇子,他又为何要绿营兵杀我?”郡璐不服地吼着。

他不相信,千万个不相信,但是事实已然摆在面前,他还要欺骗自己吗?

事实是恁地伤人,不由得他不相信!

该死,短短的一封血书,却彻头彻尾地改变他的一生、抹去他的未来!

“军机处早已知道你的图谋向朕禀报,朕一直等着你改变,好让朕可以帮你、补偿你,然而你却恁地伤朕,逼得朕只好唤出绿营兵,让你潜逃出紫禁城,再对外发布你已死去的消息,好让你能够到宫外过着平凡的生活,就像寻常百姓一般。”乾隆呐呐地道,眼眸失了焦距。

“然而朕没想到,你居然想杀朕?”他突地站起身,悲绝地吼道。

“你是朕愧憾最深的皇子,朕一直是最疼惜你的,在同辈的贝勒之间,你是第一个擢升至亲王的人,可你却是这样地回报朕?”

语毕,乾隆哀恻地狂笑着,而厅外的风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忽而温柔地吹拂,像是安慰着他;忽而激烈地吼叫,像是替他哀鸣,诡谲狂肆地撼动在场每个人的心。

郡璐只能呆愣地望着他,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他的胸腹鼓动如雷,他的双眸鲜红似血。

他是恁地用心待他,而他却愚蠢得要报仇血恨,却没有更进一步地发掘事实的真相;不过如今已多说无益。

郡璐陡然举起右手,眼见着即将要往他的天灵盖落下;缃缥眼明手快地抓住他杀气腾腾的手臂,硬是不让他自裁!

“让我以死谢罪吧!”郡璐紧咬着牙关,泪水已然决堤。

多年来,他是怎么对待乾隆的,他自个儿心底明白,现下要他如何以皇子之身与他相认?

当年他总爱说乾隆的风流韵事多半是不堪入耳的丑闻,却从没想过自个儿也有成了主角的一天。

教他情何以堪?

他不只是弑君,更是弑父,这岂只是逢赦不赦的十恶罪?

“朕不准,你是朕最为疼爱的皇子,朕怎能让你死在这里?”乾隆走近他,大手轻抚着他脸上的泪水,心中感到欣慰,他总算是明白了。“朕大费周章地设下这一切,便是要你活下;你怎能不活、怎能违背朕的旨意?”

郡璐望着他,只是无语,然而不能遏止的清泪,却显示了他的忏悔。

“皇阿玛,原谅郡璐的愚蠢。”郡璐抽了抽发酸的鼻头,粗声地道。

“是朕的皇子、朕的六贝勒……”乾隆望着他,露出一抹笑,笑得极为满足,这三十年来背在肩上的罪总算可以落下。

“今后,你不再是贝勒,更不是亲王,只是一名再平凡不过的良民。”乾隆将他和缃缥送出养心殿后头的御花园,依依不舍地望着他俩。

“缃缥,是朕的私心没让你享受到荣华富贵,反倒是让你颠沛流离,朕实在是……”

“皇阿玛,千万别这么说,缃缥非常满意这样的结果。”缃缥甜甜地笑着。

“此生只消有郡璐,便已足够。”

乾隆欣慰地望着两人,离情依依地望着远方的马车。“走吧,别误了时机,让朕想的法子出了纰漏。”

郡璐不发一语地牵着缃缥的小手,欲上马车之际,别扭地回头道:“皇阿玛,郡璐可还是特准不必通报,不解配剑就可进宫?”

“这整座紫禁城随你自由来去,朕亲口允你。”言下之意,只要郡璐愿意,他可以随时回来探望他。

“保重。”他沉痛地喃道,虽然轻语,但乾隆听到了。

旋即,马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不舍的离情。

乾隆望着离去的一双儿女,眼眸泛上泪光,却硬咬着牙不让它落下。

“朕拥有了百姓可望而不可及的财富与权势,却也拥有寻常百姓无法了解的悲哀。”

—本书完—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电子书,请登陆 ……。qi70。到?ぬo?????确?兵分两路的他们也把武馆搜查了个彻底,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人,一个小小武馆真的有能耐跟他们为敌吗?

“我不认识什么鹏太师的女儿!”不是来劫镖的?鹏太师,好熟的名字。嫘兵兵一分神,吃了一剑,乍时皮开血流,痛死了!

“装蒜,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管了,宁可错杀也不能错放。一个呼啸,一团黑压压的人群又围拢上来。

几十招过去,她渐渐落下风。

她的武功完全是自习而来,遇上这真正的阵仗,纵使仗着身体轻盈,且战且走,一段时间下来,自然难以抵御,体力的耗损也已经到了独木难擎天的地步。

她忽然想起,以前有阙勾在身边的时候,只要她遭难,他就会适时出现维护她……

嫘兵兵千不该万不该在这紧要关头又分心,一柄长剑眼看就要刺入肩胛。

突然,一道柔和至极的掌风使她退了好几步,以锐不可挡的姿态出现的人倏地钻进厮杀核心,以指为钳,优雅旋身。经过的地方,所有的刀刃全部一断为二。

众人傻了眼。

“又是你!”黑衣人为之气结。每回来坏事的都是同一个人。

丢掉断剑,众人拿出藏在靴子里的短刀,准备一决生死。

“怎样?”阙勾皮皮地掀掀眉毛。

“找死!”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都戴着面罩嘛,一律归为无毛。

“看我们杀了你,下地狱陪阎王说嘴去!”

“我还年轻,还不想死。”他老婆还没到手,人生还没玩够,一翻两瞪眼多可惜。

“那就把鹏太师的义女交出来,你想活到变成狗不理的糟老头也行。”

“不交!”阙勾不再插科打浑,直截了当地拒绝。他关心嫘兵兵的伤势,眼睛直瞄向她:“有本事自己找嘛,没本事才穷追猛打还找错对象,拿银子请你们来办事的人真没眼光,依我看也不是什么上得了相面的货色!”

“不交就纳命来!还有,不许骂我家主人!”一黑衣人青筋暴突,听这痞子讲话会减少很多年的寿命。

才缓和的气氛又紧绷了。

“什么人养什么样的狗,我哪里说错了?”

“胡说!”

“胡说也比你们没命说来得好!”阙勾狂妄地顶回去。

“要是宰不了你我就自裁谢罪!”

才怪!阙勾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小爷爷我没空理你,你们家主子就在后面,自己去跟他解释吧。”

什么?黑衣人吓得全部向后转。

一辆金黄色的华盖马车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歇在不远处。黄色是皇室的禁忌色,除了皇室中人,普天下没有人可以任意使用,这人大有来头。

不只黑衣人,已经按捺不住下马车观看的左梦言一家也呆住了。

六匹华丽的马,阴阳怪气的马车夫,随身侍卫数不清,好个吓得人膝盖发软的阵势。

珠帘掀起,随侍铺下红毯,一道黄影这才下地。

黑衣人全数匍匐跪下,态度毕恭毕敬,再无一丝火气。

这时阙勾来到嫘兵兵身边,心疼溢于言表。

“不痛、不痛喔,那些该杀的混蛋,居然把你砍成这样。”是剑气造成的伤口,一道道纵横交错,在一个姑娘家身上,算是怵目惊心的了。

“技不如人,没话好说。”纵使全身每根筋骨都在痛,嫘兵兵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倒下去。

说真格的,阙勾的出现不仅分担了她心头的压力,也让精神一直紧绷的她确确实实放松,只是她嘴硬不肯说出。

“你等等,我去拿药,你的伤口要处理。”他脱下自己的衫子遮住她暴露在外面的肌肤。

“不要,痛。”伤口就算吹风都痛,被衣料一碰更痛不可当。

阙勾不勉强,敛眉抬睫之间,如水柔情的眼神换上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冽。

她,处处皆伤。

“别乱动,我马上回来。”他温言软语。方举步,发现那个以女侠当自强为座右铭的小女人不自觉地揪着他的衣摆,他心情微漾,俯身在她的发心吻了下。

“我不会再把你放下,我立刻就回来。”

看见他突然变得深情的眼神,嫘兵兵这才发现一手拎剑的她,一手正扯着他的衣服不放,大羞之下连忙缩回,可因为动作过大,又牵动伤口,让她疼得咬牙。

下轿的黄衣人眼光漠然地盯着跪了一地的属下,阴阳不定的气质令人手脚发冷。

“喂,上好的金创药拿来。”把环绕在黄衣人身边的侍卫当石头看待,阙勾不客气的伸出手。

黄衣人用谜一样的眼眄着他的手,动作慢吞吞得叫人发急。

“不拿,我自己搜喔。”

“这不是叫人拿了。”对于阙勾的性急,他有些无奈,动了根指头要人送上药品来。

“自己的家务事赶快处理,别连累我,下不为例。”阙勾的口气极差,就像教训弟弟似的。

夺过刚递上的瓷瓶,他转身就要走。

要不是因为联络这个臭家伙,他不会耽搁这么些天,兵兵雪白的身子也不会有这么多伤口,一切的一切都该从他身上讨回来。

“慢着。”两人的容貌极为神似,要不是黄衣人一身的太监服和冷峻邪佞,绝对会叫人错认。

阙勾才不理,自顾自走他的。

一眨眼,一道黄影子拦住阙勾的路。

“你存心惹我生气喔。”

“她的伤势不致死,等一下不会怎样。”人命跟蝼蚁有什么差别,只有他是尊贵的。

阙勾想也不想,一拳轰上黄衣人的下巴:“放你妈的狗臭屁!”

黄衣人硬生生地挨了一拳却不吭不响,过了一会儿才幽幽地吐出一句:“这与我娘有何相干?”“你这个死太监!”想来就有气,他十几岁就说要跟家里脱离关系,为的居然是去当公公。

哼,阙家之耻!

“好吧,我等。”看起来那个姑娘满重要的,在他这异母兄弟的心目中。

“但我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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