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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的攻击力,好犀利的针对xìng策略,不愧是当年的九劫智囊!
楚阳呼呼的喘着粗气,只感觉自己的肺里仿佛着了火,每吸一口气,从肺里一直到咽喉都是火辣辣的疼。带着咸味,还有些甜,有些腥,那是鲜血的味道。
连眼睛看出去,也几乎有些模糊了……身上的骨骼在咔咔的作响。似乎随时都会断掉。
而法尊的攻势还在犹如狂风暴雨一般、仿佛完全不知疲倦的滚滚而来!
楚阳已经坚持不住了,随时可能崩溃。
实力毕竟不等于毅力,人力有时穷,九劫剑主也是人,同样有其力量极限。
他宁可粉身碎骨也要保全现在身边的那些人,可是现在,纵然他粉身碎骨一万次。也已经保不住他们!
甚至连他自己都保不住了!
几近无能为力了!
“咔嚓!”
法尊的再一次进攻中,楚阳的右腿咔嚓折断,随即,就像是炒豆子一般。浑身的骨骼断裂的声音接连不断传来。
砰!
法尊最后一掌击出!
楚阳的胸前啪啪一阵乱响,胸骨肋骨尽断,口中鲜血狂喷。两只手从手指到肩膀,全部粉碎。两条腿也已经没有了半点完整。
整个人就像是破败的麻袋一般飞了出去。如斯伤势,也就比天魔之前稍逊一筹两筹而已。基本上已经是“人”所能承受的极限创伤了,动辄有xìng命之危!
楚阳心中,一片灰败。
现在,是真正没有希望了。
楚阳自己重伤垂死,随时可能玩完,谈昙则受了反噬昏迷不醒,古一鼓等人无力行动,战斗力基本等于零。
还有楚阳最后的底牌剑灵,也在之前与天魔的战斗中被震伤,完全没有出手之力。
当一切手段、底牌出尽,却仍奈何不了敌人,就只有绝望了!
楚阳模糊的眼睛看着法尊一步步飘然前来,无奈的苦笑一声,用尽了最后一点力量,喃喃道:“第五惆怅……你背叛了自己的兄弟数万年……心中可有些惆怅么?”
法尊身子一震,眼中shè出复杂难明的古怪神sè,长长叹息一声,轻声道:“世事总是凄凉,人生难免惆怅;……若是让我回到当年,生死事重来,我会选择与他们一起去死……但,事到如今,哪怕再次在如今的我面前发生……我却不能。”
一个声音静静地问道:“为何不能?”
这个声音不属于谈昙,也不属于古一鼓等人,更加不是楚阳和法尊发出的声音。
此地竟尚有他人?自己竟全然不觉,能瞒过自己感知之人,环顾当今之事,可说寥寥无几,此人是谁?
法尊大惊转身。
楚阳却已经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完完全全的放下了心事,昏了过去。
因为,那是舞绝城的声音。
既然舞绝城来了,那就等于没事了。
他毕竟用自己的才智,在最后时刻,拖延、争取到了最后的关键时间。用一句话,用第五惆怅的名字的惆怅的惆怅,引起了法尊的感慨,拖延了那么一点点的时间。
若是没有这一句话,法尊上来就动手,那么,就算是舞绝城来了,也不能起死回生!
但……始终是赶上了!
法尊缓缓转身,面对着后来的那个人。
这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复杂的意味。
不同时代的两名九劫之一,再会!
舞绝城白衣飘飘,丰神俊朗,现在的他,完全恢复了四万年前的装扮和面貌。他就站在法尊身后不远。
而在法尊身前七八丈,就是重伤的楚阳。
楚阳身后不远,就是谈昙古一鼓等人。
距离真的很近,法尊只需要一抬手,就有把握能将楚阳等人全部灭杀!
但是他不敢,真的不敢,此时此刻的他,不敢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妄动。
因为在他的身后,舞绝城已经牢牢地锁定了他。
此外,法尊还能清晰的感觉到,此刻的舞绝城,已经将他的所有修为都已经提了起来,几乎是将毕生修为尽都凝聚至一击之间,这是一种近乎拼命的架势!
若是法尊出手,舞绝城也会出手;法尊自信自己有十足把握可以能够灭杀楚阳等所有人,但与此同时,舞绝城的那一击,即便不能致其死命,也能将他重创!
而且那只是一个开始。
距离这么近,若是自己身负重创,舞绝城绝对不会留给自己任何逃生的机会!
唯一的结果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不会再有第二条路了!
所以,法尊不敢动,不敢有任何一点动作,任何一点动作都可能引爆舞绝城的出手。
灭杀九劫剑主当然重要,固然快意,但代价若是搭上自己一条命……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相对的,舞绝城同样不敢稍动!
他现在无疑占据了绝对有利地势,有利位置,只要一出手,绝对可以重创法尊!但他也不敢动作;因为他没有自信可以一举灭杀法尊,一旦法尊重创,狗急跳墙之下,必然会倾尽余力,全力施为,那么前方的楚阳等人就死定了,舞绝城既来不及阻拦,甚至也未必阻拦得了。
双方各有顾忌,陷入了一种微妙且危险的平衡之中。
所以之前法尊转身,舞绝城分明可以趁势进攻,强占上风,却非但没有乘势进攻,反而退了一步,让他从容的转过身来。
法尊微微一笑:“不意舞兄心中竟有这么大的顾忌?本座还以为这一阵本座输定了呢?看来老天今天可是非常之眷顾本座啊!”
舞绝城淡淡道:“你心中若无顾忌,何不出手一试?一试之下岂非更可验证老天是否眷顾于你?!”
法尊微笑:“身后有舞兄,如芒刺在背,那敢尝试什么?”
舞绝城沉着脸,说道:“既然不敢尝试,那就回答我的问题,既然当年事重来一遍,你能与兄弟们同生共死,为何现在就不能?”
“难道说,时过境迁,兄弟就不再是兄弟了么?”舞绝城的眉梢眼角,尽是怒火。
看来,对法尊这一句有些亵渎兄弟情义的话,舞绝城是绝对的听不顺耳了。在这等微妙的当口,居然兴师问罪,非要问个清楚明白。
因为,这句话触动了舞绝城心中最神圣的地方!
这也就是楚阳已经晕了,若是楚阳还没晕,听到舞绝城在这种时候居然还犯了世家子弟的那种毛病……没准楚御座就能当场再次气晕过去,为什么要用“再”呢……
法尊淡淡笑道:“舞兄此来,之前所受的伤势可痊愈了么?小弟当rì为求脱身,迫于无奈,利用舞兄,每每午夜梦回,都后悔不已,没想到,直到今rì,才有机会向舞兄致意。”
舞绝城大怒道:“不要转移话题,说那些没用的!今rì,我只要听你一个解释!你有误会,你很委屈,你怨恨你的大哥,这我都可以理解。但是,当年的其他兄弟又怎么得罪你了?你怎么下得了手!”
法尊脸sè逐渐的冷了起来,道:“当年的兄弟……那是我当年的兄弟,不是你的!你没资格提他们!”
“呸!”舞绝城吐了口唾沫:“你的兄弟?你还真好意思提!真正没资格的是你!”
另一边,小丫头楚乐儿已经心急如焚的奔了过去,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以前楚阳送给自己的九重丹,给楚阳喂了进去,然后就立即盘膝坐下,运功帮楚阳发散药力,以期尽快恢复。
对于楚乐儿做的这一切,法尊与舞绝城都看在眼里;舞绝城自然是并不理会的,而法尊也是置之不理。
恍如未见。
第九百五十二章一步错,步步错!
法尊当然不是不想动手,但舞绝城的气势锁定始终没有放松过,反而有越来越强的趋势。现在的舞绝城,绝对是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
法尊沉默了许久,终于说道:“舞兄,你说,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叛徒的出现?”
舞绝城冷笑道:“这有什么希奇,天生的杂碎,一般都会成为叛徒!”
“错!”法尊淡淡的一笑,道:“从来都不会有人心甘情愿的想要叛变……你不懂的。”他凄凉的笑了一声:“似你这等出身大世家的子弟,根本就不会懂。”
舞绝城冷笑不绝:“是么?难道说背叛了自己的兄弟,还有道理了?居然还好意思振振有词?我倒要听听你的说法。”
楚乐儿趁机施展元力包裹起楚阳等人,远远地躲到了一边去了,至少确保了舞绝城不再需要分心旁顾别的外务。
法尊嘿嘿一笑,对楚乐儿的举动并不以为意,道:“舞兄,若是我说,当年的我并没有背叛,你又会如何?”
舞绝城冷笑道:“你没有背叛?!难道是当年的我背叛了?又或者世人口中的背叛与你认知中的背叛,含义正好相反?”
法尊对舞绝城一再的出言不逊不以为意,只是有些可惜的回身望了楚阳此刻所在的位置一眼,苦笑道:“机会一去不回,今rì不能灭杀九劫剑主,恐怕此生难矣。”
舞绝城哼了一声。
“舞兄,我们都有相同的经历,经历过相同的背叛,为何你今rì还要这么的维护于他?”法尊有些奇怪地问道:“难道,你在九劫剑主的身上,还报有什么……幻想?”
舞绝城道:“这个不需要你来cāo心。你东拉西扯了这么久。现在又来玩挑拨离间的不入流伎俩,可说贼心不死,却就是不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是何用意?你明知道,我对什么最为在乎!”
“你偷袭我,暗算我,我可以押后再与你算账,但这一次,你的兄弟又怎么得罪你了!混账东西。你给我解释明白!”
法尊笑了笑:“舞兄,这种事,我也自知很难解释得清楚明白,更难得世人认可。而且我也很不明白舞兄你为何会对这件事如此的在意……但这件事压在我的心里,也已经数万年了。憋得真的够久。不吐不快,既然舞兄这么的有兴趣,那么我说说倒也无妨,我一吐心中憋闷,舞兄也可一释置疑。”
“你说吧,我在听着呢。”舞绝城仍旧面沉如水,凛然杀机丝毫未减。始终锁定着法尊。
法尊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且不说当年的九劫剑主君烈对我等如何,只说我另外的八个兄弟,那绝对是我一生之中。最最重要的兄弟,若有选择,只要能再与之相聚旦夕,这条xìng命又算什么?!”
“当年的兄弟之情。就算在数万年后想起来,仍旧感慨万千。遑如昨rì。”
“我第五惆怅绝非薄情寡义之人,当年九劫兄弟一统天下,几乎所有谋划,尽是出自我手。我若是真有二心,相信九劫兄弟决计也走不到最后,这一节,不知舞兄你是否认同?”
舞绝城道:“不错,九劫结义之中,有三个人是最为至关紧要的,第一自然是九劫剑主,其次便要数到智囊,第三则是九劫兄弟中除了剑主之外的第一人。”
“天下升平之后,君烈yīn谋算计,打算要将我等一干兄弟补天,成就他之伟业,当初我就想着,兄弟们之中,不管最终谁出去,只要出去了,就是胜利;但,若是我能出去,效果或者会更大一些;因为我通智谋,有筹划,关大局,最重要的一点,我足够冷静。”
法尊道:“若是兄弟们就只能存活一个,那么,由我活着出来,最为有利!这么说,舞兄是否认可?”
舞绝城再次干脆点头:“不错!历代九劫智囊从来都是当代有数智者,单以破坏力而言,未必就在九劫剑主之下!”
“所以当初,我最终决定利用了弟兄们的神魂之力尽力一搏,结果就是,我出来了,苟延残喘直至今rì。”
法尊凄然一笑:“若是单从道理上来说,确实是我出来最好;从任何一方面来说,都是应该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