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夫人……我们只是听命行事,到底要做什么,我们并不知情。”乔伯又上前解释。
“是听命于谁?”盼盼又问。
“少爷。”没办法,乔伯还是说了。
“少爷!”盼盼心一惊,“他不是不在府中吗?如何要你办事呢?”
“是少爷离府前嘱咐我们做的。”乔伯看看其它人,他们连忙点点头,好附和他所言。
“他离府前就已经告诉你们要这么做了,是为了什么,又是为谁张罗喜事?这些他该有透露才是。”盼盼紧张地间。
“少爷不准我们乱说话,”乔伯摇摇头,“对不起,夫人。”
盼盼敛下眼,“好,既然是少爷不让你们多嘴,我逼迫你们就太不应该了,那我走了。”
说着,她便转身步出大厅,可到大门外她却止步藏身在窗外,窃听着里头的谈话--
“乔伯,好险呀!夫人没再逼问了。”一位仆人拍拍胸脯,“刚刚可快吓坏我了。”
“是呀!如果让夫人知道这喜事是为了星星姑娘办的,她可是会伤心死。”乔伯摇摇头,轻叹口气。
“真不知道少爷在想什么,怎会被星星给迷惑了?”
“别说了,小心被夫人给听见了。”乔伯制止他们再继续说下去。“赶紧把大厅布置好,少爷应该就快回来了。”
“是。”大伙点点头。
于是吊灯笼的吊灯笼,拉红彩的拉红彩,其它丫鬟们则负责将外头的环境打理干净,枯叶、落花,全给清掉。
盼盼看着这里的一切,而后像游魂似地步回寝居,坐在窗口。
望向着窗外纷飞的花瓣,不就如同她颊上的泪吗?
这时响玉步进屋里,“二小姐,原来您在这儿,响玉找了您好久。”
“响玉,妳知不知道府中要办喜事了?”盼盼瘖哑着嗓。
“什么?”响玉怔愣了会儿,“原来是要办喜事,难怪我瞧秀珠她们忙得很,可怎么问她们就是不肯透露。”
“而且是为星星姑娘办的喜事。”盼盼起身走向五斗柜,将里头的衣裳一件件拿出来。
“二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既已无我容身之处,再待下去也是多余呀!”强忍已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决了堤,“响玉,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呀!”响玉直摇头。
“那是真的。”盼盼闭上眼,“我想离开,那妳呢?”
“二小姐要回苏州,我当然跟了。”响玉立即说。
“我不回苏州。”盼盼摇摇头,“下堂妻如何回娘家丢人现眼呢?见了我爹娘,我又该说什么?”
“可是二小姐,那我们--”
“走一步算一步了。”盼盼握住响玉的手,“是我不好,没能拴住丈夫的心,害得妳得跟着我四处流浪。”
“响玉不想听您说这些,这根本不能怪您,您已经够好了,是姑爷……姑爷不长眼。”说着,连响玉都哭泣不止。
盼盼为她拭了拭泪,“别再说了,等天黑我们就走吧!”
“嗯。”响玉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
当晚,盼盼主仆二人便离开了蔺府,不知该往哪去的她们只好一直往山上走。
“二小姐,我们要去哪儿?”这种时刻、这种心情,走这样的山路还真的有点儿凄凉。
“我也不知道。”盼盼一手拎着包袱,一手抱着绒绒道。
“不知道?”响玉紧张地追问:“二小姐,响玉是没关系,可是您……您怎能流落到在荒郊野外打地铺?”
“有何不可?”
“倘若遇到野兽,那就糟了。”想到这儿,响玉脸色猝变。
“说真的,哀莫大于心死,既已无心,我已经不会害怕了。”盼盼看着响玉,“趁我们还走不远,妳回蔺府吧!”
“我不离开您。”响玉哭了,“再说,我如果将二小姐丢在山上,自己溜回去,不遭天打雷劈才怪。”
于是盼盼想了想,跟着说:“对了响玉,我想小解,妳能不能站在这儿帮我看一下?”
“当然行。”响玉点点头。
“那我先过去了,妳可别乱跑喔!”盼盼交代过后,便走向路旁丛生的茂盛花草内。
响玉先是在外头等着,可过了好一会儿却不见二小姐出来。她不放心地在外头问道:“二小姐……您好了没?”
无人回应,于是她又喊了一遍,“二小姐,您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啰!”
响玉越等越奇怪,四周的风声更让她起了一颗颗的鸡皮疙瘩,最后她还是步进林里,可呼唤半晌却怎么都没有盼盼的回应。
“二小--一突然,她看见在月光照耀下,一张布条被绑在树叶上,随风摇晃着。她赶紧拿下一瞧,顿时白了脸。
这布……不是二小姐的裙衬吗?上头的字迹则是用一旁黑泥所画上的!
响玉,回兰府吧!别跟我在外头毫无目的的乱闯,这样我才不会理亏,更不会对不住妳。
如果因为我的关系让妳待不住蔺府,就回苏州于家,那儿终究走妳的家。
“您怎么那么傻?我根本不在乎过得好或不好,只要能跟您在一起,我什么苦都愿意吃呀!”响玉忍不住哭了出来,“于家是我家,难不成就不是您家了?这下该怎么办是好?我下在您身边,谁来照顾您,而您又打算去哪儿呢?为何不肯告诉我?”
响玉沿着二小姐可能消逸的方向,不停的加快脚步追上,可到头来仍是一场空,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办?我该往哪儿去呢?”响玉挫败地跪在地上,无助地看着东方渐露鱼肚白……
而盼盼呢?
她持续往山上走,突然瞧见山顶有座尼姑庵,心里盘算着或许她可以在此暂时借住一宿,于是上前拿起门环轻扣了两声。
不一会儿,一位小比丘尼将门敞开,一见盼盼便问:“阿弥陀佛,女施主,有事吗?”
“对不起,这位小师父,因为走了一夜的路,有些累了,能不能让我在这儿歇息一会儿?”盼盼望着她身旁放着一根竹扫帚,“我可以替妳打扫环境。”
“女施主不必如此,出门在外,本就有所不便,请进吧!”比丘尼欠过身,让盼盼进来,“女施主,您吃过了吗?”
“我……”盼盼本想隐瞒,哪知道一声腹鸣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比丘尼笑着点点头,“女施主,您跟我来。”
盼盼于是跟着她来到一问小木屋外,她便转身说:“这里是我们的食堂,里头应该还有些素菜,妳可以向莲姑问问。”
“莲姑?!”
“哦!她是在我们这儿带发修行的姑娘,平日帮我们弄弄膳食,请。”比丘尼客气地说。
“谢谢。”盼盼向她道谢后,便独自步进屋里。
在门口,她看见一位同样身着白袍,却将头发束在脑后的清秀姑娘,“妳就是莲姑?”
“没错,妳是?”莲姑一身白衣衬着她那张过分苍白的小脸,看来赢弱不已。
“我是路过这儿,跟这儿的师父借个地方歇息。”盼盼不好意思地说。
“那您饿了?”莲姑笑笑,立即将刚热好的素粥端到她面前,“姑娘,趁热喝吧!这儿还有我自个儿腌制的酱菜。”
“谢谢。”盼盼喝了口,心满意足地笑了,蓦地抬头,她看见的竟是莲姑颈上的半块莲花坠子……好眼熟呀!
对,柳清。
才想开口问她认识柳清吗,却又噤了声,担心自己的多嘴害了他们可就不好了。于是她试探性地一问:“妳颈上的那莲花坠子好美呀!可是怎么只有一半呢?”
“呃,没什么,只是不注意之下让我给摔碎了,又不舍得扔了,只好将就带着。”莲姑飘忽的眼神,让盼盼心里已有了底。
“哦!原来如此,不过还是很美。”盼盼换个话题,“以后我能喊妳莲姑吗?”
“妳进门时不就已经喊了。”莲姑掩嘴一笑。
“我……我打算跟妳一道带发修行,不知--”
“姑娘是离家?或是为情所伤,为治伤而来?”莲姑像是过来人,问的这些话不禁让盼盼一震。
“若为疗情伤,只怕越治越重。”莲姑敛下双眉,话中有话。
“莲姑?!”
“没什么,若妳暂时无处可去,可以向老师父提提,她是位和蔼的老人家,会答应妳的。”莲姑一笑。
“真的,好,那我吃饱后就去拜访她老人家。”有了地方可以安身,盼盼终于松口气,况且莲姑是个很不错的姑娘,跟她在一块儿,两人还挺投缘的呢!
或许,她可以趁自己住在这儿的日子里,撮合一对有情人。
低头又扒了口热粥,她不禁想问:
蔺祁,或许我这辈子都会住在这儿,而你,会思念我吗?
第九章
“什么?夫人不见了!”
当蔺祁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后面找盼盼,可前后找了一圈仍不见她的人影。之后乔伯才畏怯地告诉他实情。
“您要我别告诉夫人,我可什么都没说,但是当晚夫人和响玉同时离开了。”乔伯赶紧解释道。
“该死的!”蔺祁一击掌,“你的意思是夫人来问过你了?”
“没错,但我们拚命的藏、死都不说。”
“盼盼不要傻瓜,你们越是隐瞒,她就越疑心。”蔺祁紧蹙起双眉,“我当初应该告诉你们该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暂时瞒过去的。”
如今懊恼已经来不及,他得找人才是,可就在他走出厅外,却见门房来报,“少爷,响玉回来了。”
“响玉!”他眉一挑,“快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响玉进府,她衣裳脏乱,手里紧抓着包袱,一见蔺祁便哭着跪下,“姑爷,我们家小姐不见了,响玉足足找了三天,还是没有她的下落。”这期间,她曾掉进了山沟里,弄得一身狼狈。
“她在哪儿不见了?”蔺祁上前一步追问。
“姑爷,我想知道您还爱我们家小姐吗?”响玉看着这府邸张灯结彩的景象,与小姐离开时的落寞与寂寥,可成了强烈的对比呀!
看来小姐没搞错,姑爷真的变心了,如果他真的一心想另纳新人,那么小姐情又何堪?
“我当然还爱她。”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倘若您还爱她,为何要迎娶二房……或者您连我们小姐都打算不要了?”响玉越想越悲伤。
“那是因为我--”罢了,他该解释的对象是盼盼,不是她,于是他沉声又问了一次,“告诉我,她在哪儿不见的?”
“后山,那一夜我们走到后山,小姐怕委屈我,居然偷偷丢下我。”响玉跟着又说:“后山我都快逛透了,却始终不见她的踪影。”
“我去找找。”他想也不想地便快步前往后山,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找到她一块儿参加星星的婚礼,好让她安心呀!
就此,府邸一半以上的下人都丢下手边工作不眠不休地找了数日,乔伯忍不住问:“少爷,您不是说明天就是您与星星姑娘大婚之喜,还要如期举行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明天是我和星星的大婚之日?”乍听之下,蔺祁一脸错愕。
“难……难道这一切……”乔伯指着府里府外的布置与装潢,“难道这些不要?还是小老儿年纪大了,搞不清楚您的意思。”
“明天的确是星星的好日子,但不是我,我已决定以大哥的身分将她许配给徐亿。”他紧闭上眼,轻吐口气,“婚礼照常举行。”
“什么?那少爷您之前为何不向夫人言明?”
“我是有目的的。”揉揉眉心,他内心突地涌上万分愁绪,想要对予轻吐的人儿却已不见。
盼盼,妳究竟在哪儿?
※※※
转眼间又两个月过去了。
如今已是春寒料峭之际,盼盼一边扫着地上枯叶,一边听着枝头上麻雀吱喳欢唱的歌声,心想: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