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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伯尘昂起头,遥望向彼岸,却并没出现他所期待的万兽奔腾、飞剑如云的场面。
皱了皱眉,安泊尘忍住瞬移去查探的冲动,对于洞天福地的法术安伯尘还很陌生,谁晓得会不会被那里的仙人发现,并且留下他的神魂。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的消逝,安伯尘抬头望向天空,那轮惨白的太阳已快升上中天,正午将至,可北极海上却依旧白茫茫一片,安静如初。
“该不会出了什么岔子。”
安伯尘又看了眼远方,随后盘膝而坐,闭合双目,不再一心三用,而是全心全意的系于李九身上。
……
“报!”
“有何动静?”
“回禀大帅,一切如常。”神鹰斥候拱手道,随后小心翼翼的退出帐营。
目送第八名斥候离去,一时间,大帐内的气氛有些古怪。
李承一脸平静的坐于主座,三名旗将陪坐两旁,不时交换眼色。十五名主将坐于堂下两侧,其余副将、偏将立于其后,此时脸上满是狐疑,不约而同的望向捧剑侍立于副帅案前的青年,目光复杂。
所有人都披甲戴盔,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副帅一声令下便率军扑杀向东面军营。可眼下已是正午,传说中的西南六洞天联军连影子都没见到,再这样下去,拖到夜里都不见敌踪,出云旗恐怕将要成为整个五镇海渎的笑话。再加上私自扣押联军主帅,这和谋反无二,都是要被推上斩仙台的重罪。
“大帅……”
坐于主将席的李乾复杂的看了眼李九,随后抱拳而起,却欲言又止。
“坐下。”
李承摆了摆手,面色如常,他沉吟片刻,转向三位旗将,欠身道:“尔等如何看。”
同是四重天仙人境,李承不敢托大,那三名旗将更是起身回礼。
“某三日前夜观星相,今日北极海确有兵戈之劫,李九副将带回的军情并无差错。”
当中一名旗将拱手说着,另两名旗将也都点头应和。
修为到了仙人境已能望星相而度劫难,观风云而知祸福,却又需要一个引子,比如李九带回来的军情。周天气机那么多,运数繁杂,没有一些个蛛丝马迹又如何能精确无疑的将命运算出。
闻言,诸将相视颔首,神色轻松,看向李九的目光也没那么怪异。
需知,今日这场仗若能胜出,最大的功臣便是李九。可如若西南六洞天的联军不出现,仗也没能打起,这罪魁祸首自然也是李九。
“李九,本帅看你似乎有话要说。”
就在这时,李承突然开口道。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再度集中在李九身上,也包括那三位高高在上的旗将。
李九升任副将,却并没入席,而是捧剑侍立于帅案前,既表明他为李承心腹的身份,又是一种殊荣,等到大战开始,将由李九向诸将传达李承的军令。
转过身,李九向李承深施一礼,也不忘向那三名旗将拱手作拜,随后毕恭毕敬的说着:“以末将猜测,西南六洞天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发兵,或许因为缺少暗号。”
话音落下,诸将哗然,有些面露羞愧,有些则微微惊讶的打量着李九,其中有不少都是李九遇难前结交的袍泽。
说实话,李九提醒之事并不难想到,可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彼岸,却忽略了被扣押在出云旗中的南北两岳三家统帅。他们既然和洞天福地暗中勾结,所图的是整个出云旗,又岂会不小心谨慎,南北两岳撤兵前,定会放出暗号。
“没想到李九将军不但天资了得,心思也如此缜密,真让我等惭愧。”
“若没这等聪明才智,李将军又岂能万里迢迢的从洞天福地逃回,这可是千万年来未曾有过的壮举。”
“李将军说得对,大帅,末将愿去审问那三个死不改口的老贼!”
……
坐于堂下两侧的各品主将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不时奉承李九一句,毕竟以李九的修为和接下来的大功,早晚会晋升主将,又因他李承心腹的身份,地位将比在场大多数主将要高出半筹。一众主将中,唯独白衣挂枪的李乾面沉如水,忽然间,他一拍席案起身道:“大帅,给李乾一柱香时间,定从那三个老贼口中逼问出暗号为何。”
闻言,李承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他生得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即便笑起来也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威严。
“不用了,本帅早已得到那暗号。”
看了眼垂首而立的李九,李承笑道。
一众主将神色古怪,李乾更是面红耳赤,唯独三名旗将抚须微笑,似乎早已知道。
环视帐中,李承挥开战袍,起身:“诸位,可都准备好了?”
声音落地,却带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以及令所有人都热血沸腾的战意。
诸将纷纷拔身而起,抱拳拱手:“喏!”
……
“李承和那三个旗将看来都是心思深沉之辈,他们以暗号试探李九,究竟是在怀疑什么……”
阴影中的浮冰上,安伯尘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玩味,低声自语着。
“也罢,换做我,我也会生疑。不过在东岳,凡事还是得讲究证据。”
不再多想,安伯尘抱拢双臂,遥望彼岸。
随着那道三叉如箭的紫雷横掠过天穹,北极海的另一边终于传来轰隆响声。
第375章 战于北海,龙腾之始(下)
随着彼岸的天空变得阴沉,安伯尘面如止水,坐在他身后的钟楚南却突然睁开铜铃般的大眼,恶狠狠的望向天云间,牙齿打颤,咯吱咯吱作响。
心中浮起一丝怨恨,安伯尘皱了皱眉,少时拂散。
他知道,那是钟楚南的怨气,也是他的死前遗志。三十年前那个名叫陈道子的明山宗宗主背后偷袭,将钟楚南杀于千军万马中,钟楚南虽魂飞魄散,却在记忆中留下最后也是最暴戾的怨恨。而今安伯尘虽占有了钟楚南的肉身,可若不帮他完成遗志,那股怨气便会一直跟随着钟楚南,时日久了非但会影响安伯尘的心境,还有可能埋下不可预知的祸根。
“放心,倘若那个陈道子今次也随军前来,我必助你斩之。”
朝向钟楚南,安伯尘低吟道。
无论钟楚南还是李九,在被安伯尘用雷珠夺舍后,都已变成一件很奇异的东西。有些像安伯尘的分身,却又不完全是,偶尔有些时候安伯尘在面对他们时,隐隐会觉察到一丝陌生,可更多时候李九和钟楚南都如左膀右臂,一体共存,他们的遗愿安伯尘自然会尽力帮他们完成。
渐渐的,天空中的阴云愈发浓厚,大片大片的云团从彼岸飞来,透过云和云之间的缝隙,依稀可见那些虽身披铠甲却长着一块块尸斑的兵卒,以及尸兵后,骑凤乘龙坐象的道人们。
千百云团共分六大片,每一片都是西南六洞天中的一方宗门,战阵与旗号不尽相同,却是以三元极真洞天的西玄山为首,这一阵中都是石尸,万尸为一队簇拥在飞天山座上,被其后的弟子施法驾驭。光是西玄山便出动了四重天仙人一名,三重天真人六名,兼之其余五洞天,今次来袭的洞天福地大军中共有仙人五名,三重天真人二十名,二重天真人不下百人。
如此大规模的阵势足以看出洞天福地对此战的重视,和出云旗在北极海纠缠了百多年,百多年来洞天福地胜多负少,一点点的消耗着北极海守军的实力,到如今也是时候将出云旗一举全歼,攻陷东岳镇前倒数第二片海域。
“好戏就要上演了。”
大军来袭,安伯尘也已带着钟楚南退至一处天然形成的冰窟中,远远观望着。
和出云旗主帅李承计划中的一样,西南六洞天的联军并没理会北极海西营驻军,而是直扑向插满出云旗旗号的东营,此举一出,南北两岳勾连外地的罪状确凿无疑,而出云旗的伏击计划也成功了大半。
三百里,二百里,一百里,五十里……
都是神仙、真人执掌的军队,行军速度自然是凡间军队的千百倍,似乎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六洞天联军便已突破漫漫北极海,撕裂纵横万里的冰面,驱策千万余众的尸兵蜂拥而入东面军营。
东面军营似乎早有准备,数百万的鬼兵从军营中跳将出来,迎向从天而降的尸兵。
这些鬼兵尸兵单个实力最强也不及神师,即便千人队合力冲击也敌不过寻常一重天真人,然而,神仙的战争中多的是法阵和禁制,有些威力惊人,足以杀仙灭佛。这些个鬼兵尸兵最主要的作用便是触发法阵、禁制,而它们本身也能聚成法阵,却得由精通阴阳五行之道的主将一流排兵演阵。
一时间,百里东岸喊杀声四起,飞天尸与飞天鬼撕咬于半空,白江尸与涝水鬼战斗于北极海中,而军营前自有铜铁金石四尸大战五方厉鬼。至于仙人和真人并没立即加入战斗,西南六洞天的强者们在东安军营上空翻搅风云,五仙骑龙,腾翔于战云间,冷冷打探着海边的战事,三重天的真人或是骑凤,或是坐于五色象背,一边调动尸兵,一边管制着他们麾下的真人。
“罗道友,你看是不是该轮到我等出手了?”
尸兵鬼兵激战正酣,一名骑着龙的仙人有所意动,故作淡漠的问道。
“哈哈哈,琴道友真是性急。我等若是一出手,这仗还有什么好打?今次道友带了这么多弟子前来,不就是让他们多经历些战阵,多立些战功?”另一名骑龙仙人笑着道。
“可是……”琴姓仙人似有不甘,转头望向左侧的仙人:“陈道友刚刚突破仙人境,琴某当斩一仙,为陈道友庆贺。”
“道友客气了。”
陈姓仙人怀抱仙剑,不紧不慢的颔首道谢,按照他刚刚突破仙人境的实力本不应该如此倨傲,却因他明山一派修剑道,且多产四重天境上的仙剑,因此别家洞天的宗主们少不得要看他几分脸色。
就在这时,陈姓仙人转头向远离战场的西面某处望去,脸上浮起一抹古怪。
……
杀贼!杀贼!杀贼……
脑中又响起钟楚南暴虐的声音,安伯尘收回目光,面色稍显凝重。
令钟楚南死不瞑目的陈道子果然随军前来,接着钟楚南的双目惊鸿一瞥下,安伯尘也看见了那个怀抱仙剑骑坐龙背的道人。然而,令安伯尘头疼的是,三十年过去,陈道子竟然一举突破三重天真人,修为攀升至四重天仙人境。倘若对方还是真人,单凭安伯尘伏杀二重天真人的经验,以及修为同样在三重天的钟楚南,安伯尘并不惧怕,当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助钟楚南完成遗愿。
然而,得知陈道子是仙人后,情况便大不一样了。
三重天之上是四重天,却改真人称号为仙人,其中的涵义不言而喻。四重天与三重天的差距比此前的境界差别还要大上无数倍,何止天壤,一个是真人,一个是仙人,已然是两种不同的存在。
安伯尘魂体的玄奥只局限于真人境,至于仙人又是怎样的存在,拥有怎样玄奥,安伯尘一概莫知。
看了眼面色阴沉的钟楚南,又转眼看向东海岸边的战场,安伯尘沉吟不语。
尸兵和鬼兵的交锋已至尾声,不时有来自六洞天的元婴修士和真人从天头飞下,与东岸军营中的神师真人们交锋。和凡间的战争不同,仙神们的战争也有斗将,却一般放在战事中间或者尾声,修为到了真人、仙人境,强者的实力已能左右战事走向,除非其中一方的实力明显高出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