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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颜色暗沉,黑不溜秋,直像一条烧火棍。
“你是剑斋哪一脉?”
吕风起问道。
“庶人。”那名剑斋子似也感觉到吕风起身上似曾相识的气息,这才回答道。
“庶人?既不是黄泉,安伯尘,他交给你了。”吕风起眼中的兴致顿时消散,垂落画戟。
吕风起于地府黄泉悟道,取尽剩下的黄泉水,而剑斋创始人曾创两道剑意,其中一道亦为黄泉,也似乎吕风起想要会会的那一脉。
吕风起这么一说,安伯尘反而把枪收起。
这两人突然出现,来意不明,万一他们趁着安伯尘和剑斋子弟动手时,行偷袭之举,安伯尘可不就吃了大亏。
“两位,此人来自剑斋,虽是寻我们的麻烦,不过,他们却代表了这个时代甚至我们那个时代最强的一股力量。两位来上古,想必也欲追求时间玄奥,成就天地至强甚至无上。”司马槿笑着对吕风起和九辰君说道:“不如我们合力将此人生擒,擒下后,自然可以从他口中得知一切。”
闻言,吕风起和九辰君都未动容,可他们看向剑斋子弟的目光却暴露了他们心里的想法。
白马,缠头,长剑,剑斋子弟看了眼司马槿,身体忽地消失,下一刻突然出现在司马槿身侧三步处,一剑斩下。
安伯尘眉头一皱,枪柄扫出,拦下剑斋子弟的一击。
却不放剑斋子弟借他之力连人带马向后退去,所退的方向正好是包围圈唯一的缺口。
此人竟想逃遁?
几人同时面露错愕,他们都以为像剑斋这样传承千万载的超然宗门,每一个弟子都会视荣耀为生命,无论遇上多厉害的敌人都会不惧生死,拼上性命一证胜败输赢。
可眼前白马、缠头、长布条的剑斋子弟显然没有这个觉悟,他佯击司马槿的一剑便是为了跑路做打算。
“庶人庶人,不求死战,只求苟且,如此而已?”安伯尘长笑道,声音有些轻蔑。
话音落下,那名剑斋子弟的身法明显一缓。
方天画戟顺势飞至,九辰君也毫不犹豫的从斜侧方赶上,安伯尘的枪早已如影随形的附于剑斋弟子身后,三大真仙境高手同时的出手,为困住剑斋子弟。剑斋子弟不慌不忙,就见他从口里吐出一道鱼形灵符,灵符触上空气随即爆开,化作一道漩涡,将那弟子收入漩涡中。
“至于庶人,你总会知道。从此刻起,无论过去未来,你们都是剑斋之敌。”
临别之际,剑斋子弟对安伯尘说道,亦是对吕风起和九辰君。
下一刻,白马缠头的剑斋子弟消失不见,安伯尘三人都扑了个空,相视一眼,人人面色阴沉。
第一次在通天寨前,被安伯尘杀了那名剑斋弟子,算是其人麻痹大意,继而被派出的剑斋弟子又岂会重蹈覆辙,就算打不过,也会有逃跑保命的法门。
“无论过去未来,都是剑斋之敌。”吕风起咀嚼着,随后抬头看向安伯尘:“安伯尘,你把我们也卷入和这剑斋的恩怨中了。”
“错。你们从将来来到过去,无形之中,也成了秩序破坏者。剑斋号称专杀秩序破坏者,就算今日没有你的那一戟,日后你也逃不了被剑斋追杀的命运。”司马槿不悦的看向吕风起,说道。
到现在,他们终于可以确定,剑斋所在的地方,能够纵观过去未来,而剑斋弟子也有来去过去和未来的能力,就算他们本身无法做到,他们口里的灵符也可以帮他们做到。
“还记得我曾和你们说过的那个宇心之地?”九辰君开口:“若我猜的不错,剑斋应当就在宇心之地,那座永恒国度中。”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那个宇心之地吗,的确,只有那里才能纵观过去未来的历史。”安伯尘说话时,悄悄看了眼司马槿。
就见司马槿垂下头,若有所思:“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地方。若能找到那个地方,修成时间玄奥应当不费吹灰之力。”
“或许只有修成时间玄奥,才能找到那个地方。”九辰君阴阳怪气的说道。
“九辰君,你这具肉身有何说法?”安伯尘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引开,问向九辰君。
“这是我带他猎杀了一真仙,夺舍所得。”吕风起说道。
“你们干涉了历史?”安伯尘好奇的问道。
“吕风起杀那人时,我也捏了把冷汗。”九辰君幽幽说道:“不过,他选的那人却是远离中央四洲的一处偏僻小洲上,一个隐世不出的真仙。或许是因为被我取代后他并没真正消失,又或许是因为杀死他并不干涉历史大潮,因而没事。”
安伯尘点了点头,并不诧异两人的所作所为。
“你们来此寻我,又是为了什么?”安伯尘问道。
“不过是来看看你有什么发现,或者精进,现在看来你除了忙着花前月下,什么事也没做。”九辰君冷笑道:“你既然无动于衷,别怪我先走一步了。与其在这里看着时间缓慢流逝,坐等天地崩塌,倒不如投身一宗门,修习这个年代高明道法,借助其势力突破到玄仙,如此当可任意操控时间。”
“你别忘了,你是不存在于历史中的人物。你这么做,就不怕改变历史,继而引动历史秩序对你进行抹杀?”安伯尘皱眉道。
“哈哈哈,安伯尘你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九辰君大笑:“你别忘了,历史流传到后世,不过是一卷纸,一支笔。历史永远不是全部的真相,而历史,又从来掌握于胜利者手中。”
闻言,安伯尘不由对九辰君刮目相看。
流传到后世的历史,从来都是天涯阁所记录,而历史中的真相到底又被胜利者隐去多少,谁也不知。九辰君固然出现在不该出现的上古,可他不让自己被后世所知,这样来,可就并没影响到历史的发展。
“那你又怎么确定你所挑选的势力,便是最终的胜利者。”司马槿看向转过身去的九辰君,道:“我怎么不记得,上古末年的乱战中,有谁是真正的胜利者。”
司马槿曾在胤朝三公主府上以博闻广见的女官著称,吕风起和九辰君都有所耳闻,也知司马槿对这段历史的了解远超他们。而安伯尘更是知道,他和司马槿为了获得这段历史全部的真相,特地在阴阳山界摆下人生苦店,获取往来客人的记忆。
“的确,天地崩乱,这场乱战并无一个胜利者。”九辰君说道,话音突然一转,露出神秘而诡异的笑:“不过,天地崩溃,即便有胜利者,也没有办法知道,后世之人谁也不知。”
没等安伯尘再开口,九辰君摆了摆手:“我们走了。奉劝二位一句,此地非久留之地,你们若真想一直做这缩头乌龟,最好找个离中央天地远远的洲地呆着。”
话音落下,九辰君跃上蝙蝠背,驾蝠远去,而吕风起亦骑坐麒麟兽,消失在夜色下。
“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看向二人远去的背影,安伯尘说道:“天地崩溃,就在百年不到时间中。听九辰君的意思,他似乎想要玩一场大的……”
安伯尘还未说完,余光中就见司马槿静悄悄的转回屋中,安伯尘一愣,苦笑着大步追上。
第620章 花开堪折
“的确,天地崩乱,这场乱战并无一个胜利者。”九辰君说道,话音突然一转,露出神秘而诡异的笑:“不过,天地崩溃,即便有胜利者,也没有办法知道,后世之人谁也不知。”
没等安伯尘再开口,九辰君摆了摆手:“我们走了。奉劝二位一句,此地非久留之地,你们若真想一直做这缩头乌龟,最好找个离中央天地远远的洲地呆着。”
话音落下,九辰君跃上蝙蝠背,驾蝠远去,而吕风起亦骑坐麒麟兽,消失在夜色下。
“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看向二人远去的背影,安伯尘说道:“天地崩溃,就在百年不到时间中。听九辰君的意思,他似乎想要玩一场大的……”
安伯尘还未说完,余光中就见司马槿静悄悄的转回屋中,安伯尘一愣,苦笑着大步追上。
“你是在怪我没将宇心之事告你?”安伯尘问道。
一灯如豆,灯中有蚊蚋飞舞,仔细看去,竟是只有蚊蚋大小的火凤和青鸾,盘旋在灯光中,让人浑然感觉自己如同巨人身处于一个缩小的世界中。
这灯和灯中鸾凤,都是客人路过留下的买酒钱。除此之外,酒肆里还有许都奇珍异宝,都是安伯尘和司马槿的私藏,有了这些宝贝,天涯阁老人留下的木偶傀儡本是个好宝贝,却被司马槿认为小气。
既留下了记忆故事,又留下买路财,司马槿这家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算是黑店。
“半年时间,你只字未提。你现在可找到解释的理由没有?”司马槿在烛光中坐下,伸出玉掌托起灯中青鸾、火凤,头也不抬问向安伯尘。
“刚想到理由。”安伯尘心知司马槿是动了真火,连忙凑上前,腆着脸道:“我是想等突破到玄仙之后,再将宇心的存在告诉你,这样直接就可带你去了。”
这些年,司马槿和安伯尘一直在寻找的那个秘密,如今在安伯尘看来,十有八九和宇心之地有关。因此九辰君一提到宇心,司马槿立马反应过来,继而对安伯尘的隐瞒心生不满。安伯尘之所以不将宇心告诉司马槿,是他不知道在此之后会发生什么。倘若宇心真是一切秘密的最终所在,那到了宇心之后,寻找出那个秘密,那个真相,司马槿会如何自处?
虽说司马槿消失或者离开的可能性只有不足半成,这半成大多还是安伯尘的担忧,可即便只有半成的危险,安伯尘也不愿意赌上他和司马槿的前程。他宁愿这样一直寻找下去,假装还没发现。
如豆等灯火中升腾起来一只玉白色的孔雀,它翩跹起舞,在火中妖娆绽放,转瞬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被灯火烤灼成灰烬,却并没死亡,只不过是化灰而已。
“那好,等你突破了玄仙,我们便去。”
许久,司马槿抬起头,看向安伯尘说道。
安伯尘见状长舒口气,却亦生出些许异样的情怀。
两人都已是修为高深之辈,世俗间的男女之情被他们隐于仙风道骨之下,往往一瞬乍泻,就比如刚刚,两人就好像小夫妻怄气一般,令安伯尘感觉到几分新鲜。
安伯尘的那点心思司马槿自然能识破,却不点破,安伯尘心中生出淡淡的暖意以及一丝愧疚。
“或者,我们下一步开始搜罗制材,炼制出远古时期的飞天法驾,或者星搓,能够穿越时空,这样一来我们即便还没突破到玄仙,或许也能寻找到宇心之地。”
安伯尘想了想,说道。
司马槿这么通情达理,安伯尘自然也不会再小气下去,当即投桃报李。
灯火下,司马槿扬起玉腕,掌中火凤青鸾“嗖”地飞出,钻入如豆灯中。
看向安伯尘,司马槿紧绷的脸蛋终于松动,噗哧一声,绽放出美轮美奂的笑靥:“就等你这句话呢。没劲,这么容易就得逞了。”
安伯尘心道不妙,暗暗悔恨,却是又落入司马槿彀中。
房中谋斗,十次之中安伯尘往往会输上八九次,倒也习以为常。
当然,这只是文斗,至于武斗,自然是安伯尘占上风。
“吕风起和九辰君已出山,我们也是时候挪一挪位了。”安伯尘贴近司马槿,轻弹一指打灭烛灯,屋内顿时陷入黑寂。
“他的那句话说得倒是不错。只要未来的史书中没有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