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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古刹
猎天顺着杜浚的手指看去,但见长桌漆黑、烟火渺渺,一片安详的佛堂,不禁惑然的看了杜浚一眼。遽然!他仿若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身躯一震,便僵在了哪里!
其双眸爆瞪,呼吸渐渐粗浊起来,半晌,方才颤声道:“怎么会这样!?”
长桌之上的供果鲜艳,香火鼎盛,本是一派佛堂应该有的情景,但是这情节若是出现在这里,便有些骇人了!
邪塔三险、虚空古刹之中,本应荒草丛生,荒无人烟的,此刻佛陀雕像却是干净无比,香火鼎盛,这又说明了什么?
“难道这里还有活物不成!”杜浚定住心神,举目扫视,却没有发现丝毫的异状,整个佛堂都是静悄悄的一片!
忽而,门扉之外传来一声轰隆,紧接着大力涌来,生生撞开了两扇门扉,狂风立刻便灌了进来,碾碎了佛堂的宁静!
杜浚探手抓住猎天,两人急身后退,狂风呼啸,扫来漫天落叶,两道人影轰然闯入了佛堂之中,二话不说,合力推着门扉,欲要将其关上!
门扉外,黑雾呼啸而来,几欲进入佛堂之中,那疯狂暴虐的姿态,仿若不是冲着杜浚等人,而是佛堂之中的佛陀!
黑雾临近门扉却宛如撞在了一面看不见的墙壁之上,砰然一声被弹了回去。它凄厉一声,徐徐悬浮在门扉之前,却不敢再次撞击!
透过激荡的黑雾,可以看见一个隐约的人影,其后背之上,生有双翅,宛如苍蝇的翅膀一般。这生物怨恨滔天的直视佛堂!其目光错过杜浚等人,落在了那佛陀雕像之上。
纵然不能看到人形生物的面容,杜浚却能感受到这生物对佛陀无比的怨恨,只是这怨恨之中,却未纳入夹带着一丝难以言表的情愫,好不复杂!
“呱!”人形生物发出一声刺耳的叫声,传入佛堂之中,便听砰然一声从杜浚几人身后传来,竟然是那佛陀雕像此刻碎了!
这叫声一起,被杜浚封在艮卦之中的怪手登时躁动了起来,若非杜浚奋力镇压,几欲冲破出来。
两扇门扉缓缓合上,狂风被阻挡在了佛堂之外,却在两扇门扉并和的那一刻,恍然之间,杜浚仿若看到了一条黑影从院落中闪入了佛陀,速度极快,一闪便消失在了侧室之中!
四个追袭杜浚之人,现在却只剩下了两个,即便如此,这两人也是一身的疲倦,身上血迹斑斑,显然经过了一场惨战,方才从那黑雾中的生物手中逃脱出来!
“走!”
杜浚两人立刻闪向一旁的侧室,十步之内,眼前忽而人影一闪,却是那两人凭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这两人面色泛青,口中竟然有獠牙伸出,泛着点点黑光的双眸冷漠的望着杜浚两人!
“陈峤,是我啊,我是猎天啊!”猎天面对这昔日的道友,心中忽而涌现出无限悲痛。
杜浚默不作声的祭出神木握在手中,更是时刻准备祭出锈刀,便在进入古刹的那一刻,他便发现,锈刀自行静默了下来,仿若与那大城下生物的联系,被古刹给切断了!
“这已经不是他们了!”杜浚忽而爆吼一声,手中的神木便轰隆横扫向挡在面前的两人。
陈峤蓦然一步上前抬手便生生抓住了神木,另一个修士却是急锐的袭向杜浚。杜浚冷哼一声,探手祭出了锈刀,一刀便要砸过去!
锈刀一出,登时在佛殿掀起漫天魔气,黑雾一般的魔气的充斥了整个佛殿。突然间,道道佛光刺破了佛殿中氤氲的魔气!
佛气入空散开,点点荧荧,其中有异象凝现,轰隆一声,爆发出无尽浩然佛气,在这佛气之下,便是杜浚手中的锈刀都是魔气一敛,仿若十分的敬畏这异象!
只是,手握锈刀,杜浚却分明感受到了长刀之上传来的怨恨之气,这恨怒由佛光异象而生,却又因佛光异象而压抑不发!
佛光照耀了整个殿堂,宛如能够净化一切,好似佛陀亲临,镇压妖邪,普渡众生。佛光之中,陈峤两人如遭重击,身躯轰然砸在了地上,剧烈挣扎,仿若承受着莫大的压力一般,几欲粉身碎骨!
便是一旁的猎天,出身赤魔宗,被这佛气打在身上,也是面现痛苦,身躯渐渐弯曲,跪倒在了地上!
“嘎嘣、噗嗤!”
陈峤两人身上骨骼作响,肌肤出现了撕裂,洒下的竟然是暗黑色的血液。两人表情极度痛苦,面子呆滞,双眸却一霎不霎的怨恨的盯着那佛陀!
那是一种无比纯净的憎恨,很难想象,这世间有什么事情,能够产生如此骇人的怨恨!
杜浚身怀莲花,丝毫不惧这佛气,大袖一甩,将猎天托起,退下十丈,凝重的望着这一切。既然陈峤两人被佛气镇压,那便无需再冒险进入侧室中,毕竟方才他分明看到一条人影闪入了侧室中!
“呒!”陈峤蓦然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身躯一挺,竟然在佛气中站起了身躯,周身黑烟一般的魔气缭绕,宛如魔王临凡!
他怒视着佛陀,双目欲裂,一双死黑的眼眸几欲登出眼眶,眼角留下两行血泪,那怨恨憋在心中,已然并非这副肉体可以承载的!
他发出一声怪异的嘶吼,含糊,抬手冲天空异象一拍,魔气汹涌,登时让异象波动起伏,几欲崩溃!
杜浚色变,看去,却不禁一愣,方才慌乱之中未曾注意,此刻看去,这佛殿中的异象赫然便是、昔日他与猎天等人在魔谷废墟上看到的!
已然的,佛陀临近,身后血红大地的远方,邪塔耸立,其上站立着一个怪异的身影,在看到站立在邪塔上的身影,杜浚却是心中一动,好似抓到了什么,细想之下,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这时,陈峤再次低吼一声,却还是先前那句话,只是不能让人听清,其手中魔气滚滚逼向异象,不多时,异象已然不支!
杜浚目光一凝,托着猎天毫不迟疑的欲要闪入侧室,却在此刻,突闻陈峤低吼:“你骗我!”话语之中,魔气一催,异象砰然散去!
其目光便落在了杜浚身上,仅这目光便让杜浚感到万顷威压,遁势一慢,几欲从虚空中落下,而一旁,另一个修士却是一跃而起,杀将而来!
杜浚面色凝重,大袖一甩,先行将猎天甩入了侧室中。猎天落入侧室,没有了佛气,他几欲冲杀折返,却被杜浚喝退!
“既然逃不掉,那便一战!”杜浚霍然回身,唤来神木轰隆砸向逼来修士,却不想,那陈峤目光一闪,其手臂便是一震,神木撞入了侧室之中!
陈峤面色诡异,望着杜浚徐徐而来,其双眸魔气流转之间,便让杜浚感到了莫大的压力,这又如何为战!
杜浚手中的锈刀忽而嗡然一声,几欲挣脱遁向陈峤,不禁让杜浚色变,他最大的依仗便是这锈刀,若是锈刀一去,他又当如何自救?
谁知就在这一刻,异变突起,一股骇人心魄的诡异魔气由他的身体爆发而出,一下子便定住了锈刀,更是抗拒了源于陈峤的威压!
这诡异魔气一出,陈峤色变,脚下一快,便欲要抓向杜浚!
杜浚却趁此一刻,回身一步迈入,祭出无上阵道,头顶虚空震动,凝现紫色脚印,其身躯更是化作了一道流光,闪入了侧室中,身后陈峤的手掌几乎是擦着他的后背抓过!
一入侧室,杜浚好不迟疑,唤来神木,将不肯离去的猎天抓上来,看也不看的撞破墙壁,眼前登时豁然开朗,却是来到后院!
水井、石桌、一排房屋便是整个后院。
杜浚抬眼一扫,顿也不顿的来到了一出房舍前,推门便欲要进入其中,谁知,手还未到,门扉便被从里推开了!
一道人影闪过眼前,杜浚色变之下,急身爆退,回目一扫,登时肝胆欲裂,但见在那石桌之上不知何时被人摆放上了一尊金灿灿的佛陀雕像!
石桌旁,跪着一个人,身穿通体麻布大衣,便是头颅都被衣衫山的帽子盖上了,其后背对着杜浚,让人不能看清真言!
“相传,白马寺乃是佛宗至高所在,堪比雷音寺,是天下佛陀心中圣地,据说有佛陀真身居住其中!”
“但是此刻,白马寺却出现在了这里,邪塔三险如何能与这佛宗圣地扯上关系,更何况这白马寺与传说中的雄伟当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邪塔三险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圣贤初入血地中便已然存在……其前院却有为之生物存活至今,后院中,却出现了这一个诡异之人,若是万古前的生物……”
杜浚心念急转,冷汗便不禁流了下来,观,这推门而出的人影不穿僧衣,不加袈裟,却无比虔诚的叩拜佛陀!
便在此刻,忽闻一声轰隆,两道人影闪入了后院之中,正是陈峤两人,那陈峤一见石桌上的一尺佛陀,再看跪倒在石桌下的人影,登时色变,尖叫道:“佛陀奴使!”
一尺金灿灿的佛陀蓦然爆发出无穷佛气,遮天蔽日甚是浩荡。佛光之中,那站在了陈峤身旁的修士登时融化了,宛如烈火中的蜡烛一般,只是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人形痕迹,死黑!
陈峤的肉身也在渐渐的融化,周身魔气滔天,抗衡着那佛光。只是佛光渐盛,如火投照在了他的身上!
“吽!”
一声佛宗六字真言中的一字发音忽而响彻了整个后院,此声一出,那佛像登时拔空而起,一尺身躯爆发万丈佛光,轰隆坐下,生生将陈峤肉身砸碎!
却在那么一刻,一道黑雾脱出了陈峤肉身,一闪便消失在了后院中,不知去向!
佛像落回石桌,其上的佛光渐渐敛去。
整个后院都静默了下来,杜浚两人面色冷汗长流,戒备的望着那跪倒在石桌下的佛陀奴使。半晌,奴使忽而长身而起,探身将佛陀抱入怀中,徐徐转过了身躯!
那麻布大衣中的容颜映入眼帘,杜浚两人身躯登时僵住了,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之人,神情之间满是意外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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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三险地
古刹后院,落针可闻!
当佛陀奴使容颜落入眼帘的那一刻,猎天再难忍耐,双拳蓦然握紧,痛苦的低吼一声。便是杜浚也不禁心中发凉!
这一张枯朽的骨脸,其头帽之上赫然插着一只发簪形状的道宝!
“婉儿啊!”猎天悲鸣震天,仰天长啸,狂发激荡之间,尽显男儿悲凉。
望着婉儿插在头帽上的发簪,杜浚心中不禁也有些悲凉,一时间,宫清、青姬、苍韵一个个名字闪过脑海,一个个名字,一个个女子,一段段故事,到今日,留下的却仅有那份愧疚与悲伤。
婉儿默默的穿过了两人,猎天探手抓去,手臂却轻易的穿过了婉儿的身躯,宛如这骨架只是水中倒影一般。望着婉儿进入房舍,将自己关入那漆黑的房舍中,猎天心中的悲伤再也难以抑制!
他冲到了房舍前,双手拍打着房门,悲声呼唤,呼唤着昔日那个名字……久久,他累了,瘫倒在地上,泪水横流,口中喃喃着一个名字!
忽而,他一把冲到杜浚面前,双手紧紧的抓住杜浚的双肩,悲声道:“佛陀奴使,你听说过么?佛陀怎会如此残忍,人死都不能安息!”
杜浚冷笑一声,探手拨开猎天的双手,道:“谁说佛陀无杀机,君不见,戒刀下亡魂狂绕!”
说话之间,后院仿若震动了一下,但闻砰然一声,石桌忽而四分五裂,碎石迸溅,有一道金光拔天而去,凝现出一个风眼!
杜浚携着猎天进入其中,却来到了一片血红的大地之上,远处,依稀可见邪塔耸立,极为朦胧。杜浚沉声道:“你可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