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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是我说来玩的,主要是想挽救她的生命,这一点,我已经在信中向你解释得清清楚楚,你看到了吗?”
他像似对牛弹琴,月圆一言不发,用钥匙串上的小剪子在剪修着指甲。
“你如果没有收到信,这里没有外人,我再向你解释。”
“我既没有收到你的信,又不允许你解释。”她扫视了他一下,“你如果解释一个字,以后我们之间连一点友谊都不会存在,你懂吗?”
他如蚂蟥跟在虾后面,积极地软凑着,清了下喉咙急切地说:“我懂我懂,我绝对不再解释,但是我要的是爱情,而不是友谊。”
“哈哈,爱情那两个字是那么纯洁,那么高尚。”她一笑,显然令人心魂俱醉,毛骨悚然,又是好单薄,好脆弱,好寂寞,“从你嘴里吐出:‘爱情’这两个字,可能字都要变脏了,更谈不上谁和你能有爱情之事,除非是不会数一二三四五低级趣味的庸人还差不多。”
他被她那一炮打倒了,瞠目结舌地看着我们这位女神仙。一脸失败的困扰而变得沉重无比和他昔日张标致的脸成了强烈对比。过了一响,他目光又落在地上,此刻我生怕他找耗
子洞钻进去。他在地上找了一会,大概没有找着。目光又振作起来了,露出一脸的沉静,一脸的温柔,一脸的祈求与诚恳的成分,舔了下发干的嘴唇说:“我说不过你,因为那天犯了
‘错误’,现在你把我当垃圾都不如。我如果不爱你,为什么那无晚上回来打你招呼,第二天一早又顶着风雪从医院来向你赔个不是,你回家后我又立即写信给你,今天到这时都没走,我妈在医院连喝水都不能自理,这一切的一切还能说我不爱你吗?”
月圆抬起冷霜密布的脸,将心中的不满毫无保留地堆聚成一柄利箭.狠狠地掷向王志强:“你还说爱我吗?我问你,当我第一次对你有好印象的时候,你已经有对象了,为什么不挑
明,你在耍什么花招;我们双方已经恋爱了.连你亲身母亲都不知道,你用心何在,又想什么花招;当我爸爸死的时候,我是多么痛不欲生,你却毫无同情之心,反而在你妈面前说我是贪吃懒睡等等。这些全是你用卑鄙手段来玩弄感情,有意掘井把我推进去。你说,爱?你怎能这样去‘爱’一个女孩子?”
“我要是不爱你,我就没有好死,被雷霹死,被车子撞死,被火烧死。”他不像做过任何亏心事的人,虽然是赌骂发誓的,但他那表情依然是那样坦白,那样无惧,那样一团正气。眼睛大大方方地凝视着月圆,“我毫无掩饰 告诉你,自从你第一天踏上我家门槛,你就吸引了我,你每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笑一扬眉都惹我爱,时刻在牵动着我的心。但我又常常告诉自己,人家有才有貌,身价高贵,又是堂堂的城里人,自己家庭成份又是地主,差别天地。确实是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偶像,尽管如此,我左思右想,还是无法自拔,表面上的我和内心的我无法统一,一直在矛盾,一直在斗争,久而久之,从我们的来往中,你一直没有轻视过我。反而……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一生中够骄傲,够自负的了,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个艳光四射的少女爱着我。要不是你爱过我,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我是永远夹着尾巴做人,没有一个人能看得起我,又加上我妈妈一贯缠病在身,我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一天都是多余的。正如大仲马所说的:‘人生是不断地等待与希望’。你真的不理我了,我等待在何处,希望又在何方?”
“你这席话三岁小孩都会说,再说,你死,我也不会垫你的棺材底,你活,也不会吃我的饭,而且,爱,双方爱才算爱,现在你爱我,我又不爱你,你懂吗?”
我们两个像似双方谈判代表的随同人员,一句都不敢插口。只有高小东把书遮着脸,不时地露出眼睛挤来给我看。
“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负责任,我毕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已经低声下气到现在了。”他的声音楚楚可怜,是我从来没有听见过的,每个一字,每一丝音都包含着祈求,声音又是衰老,又是可怜,又是动人,就象一点点热水对一座巨冰观音泼去似的。“不,不,只要你能宽容,只要你能看得起我,只要你能勾销对我的陈见,我甘心情愿向你低声下气一辈子,终身做你的奴隶……”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了爱情是多么伟大,它能摧毁人的骄气、粉碎人的骄骨。
“你说够了吧?那天我对不起你,没有允许你讲出一句话,今天算我弥补你了,要不是上次欠你的,今天我很早就请你滚出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看你就不像个小心眼的人,你仁慈,你宽宏大量,你大恩大德,你是最通情达理的人,你一向最温柔,最善良,最体贴……”
“华丽的词语用差不多了吧,该收场了,你看天要黑了吧……”
“我来点灯,我来点灯,不能让你们黑(核)谈判,订黑(核)条约,发射核武器”高小东象小丑油腔滑调地忙着说着,“你们如果谈不好,千万不能把黑(核)武器打在我们老百姓的头上,我们老百姓是不问这些的,我们就晓得种田。”
我和高小东相视一笑。而王志强就象快要死的样子,眉毛紧紧 的 拧在一块儿,像个坐了十年监牢刚放出狱的囚犯被再一次提审似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北边的墙角,一团失望的
痛楚在微颤的唇边浮起,“你们说气人不气人,先是我妈不同意,现在我妈不管了,我们又闹矛盾。我真恨天恨地恨命运,怨神怨鬼怨自己,这到底是命中注定,还是造物主捉弄人呢……”
“你妈管也罢,不管也罢,我反正死了心,是不会与你怎么样的,人生中有多少时间翻来覆去.出尔反尔的,你今天再说八车皮的话,都是竹篮打水…—”
“千言万语都代替不了我热爱你的心情”,他还在“努力”,对她地话置之不顾,“你如果对我笑一声,我向你赔笑二十年。”他又望了我和他身边的高小东说,“他们两人在这儿,你如果要我跪在你面前认个错,我马上就跪。”他说着就真的站到她面前:“我跪喽”……”
“不要来这一套。”月圆急忙起身,脸色惊愕而又严峻地说,“你要这样我到队长家去了……”
“你不能走,你千万不能走。”志强急忙一步横在她面前,又不敢拉她的手,只得一迭声地说。
“大男子汉,正如你妈说的,人人有脸,树树有皮。人不理你要感到羞耻。”她的眼光尖刻而冰冷,面容严肃而逼人,“我有什么差耻的,男子汉能伸能屈,值得追求的不惜一切代价,你就是钢铁,我哈气总有一天会把你熔化。”他大声地,“吴月圆你懂得吗?我有的是意志,有的是信心,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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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志强,你已经迟了,明年六月份我就回城照顾我妈了,昨天,我在家已经跑过了有关部门,明年开春就办手续了。”
志强一听这句话呆了,脸上顿时一丝血色都没有,失望沮丧飞上他的眉梢。一种没有希望的孤独代替了那涌在心头的酸楚。就好像到手的一块宝石滑落海里似的。真是失去了一
样珍宝之后,才知道那珍宝的价值。往日的他欢声笑语洒进我们屋里每一个角落,骄傲得像一块石头。此刻,每个角落的死气像潮水般地淹设了他,使他轻浮得像块烂浮木。我和高
小东此刻也呆了,志强一招招耍尽了,没想到月圆还来这一招。我们无言相对,僵死的空气冻结了我们每一个人。私下里,难怪月圆不软化的,原来她要返城,要不是返城,我认为她
肯定会同情他的,因为他那如 赫言和举动太真实,太感人了,就是影屏上小说中也不会有那么真实,假设要是我也会为王志强粉身碎骨。
“算我做了一场梦,为‘别人’牺牲够多了,自从我表妹死了之后,不知多少人为我做过媒,特别是我妈不知做了我多少工作,都被我一一软抵抗了,想不到弄得这种下场。但是,我扪心自问,问心无愧,我已经尽到自己最大努力了,我是不会‘遭到’天遣报应的。”他低声的,自然自语的,像落水狗似的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迈着寸步往外走。“此刻,我已经考虑过了,就是恋爱了,由于迁就太多,以后我都会受罪,件件事都会落在我肩上……”
“只有你有手”,月圆瞄着他的背影低低地说,“别人大概没有长手,你了不起……”
“我大喊你一声吴月圆,”他刚到门帘猛然转身,那声音就象炸雷一般,震得地动墙摇,把我们三人吓得不知所措,指着月圆,咬牙切齿地狂叫着,“你听着,我家老娘这病肯定不会好的,因为我没有能力再医治下去,她的死,我是不会跟你算账的。但是,你有重大责任,直接是你造成的。我的一切创伤你要负全部责任,我要你陪我一辈子,等我老娘归天之后,不要说你回城里脱身了,你就是走到天崖海角,我都不会让你安宁,在你的路上,眼前,耳里,心里永远刻着‘我爱你’三个字。告辞,大男子汉一字重千斤。”
月圆望着那像钢铁巨人似的冲出门帘,泪像雨似的淋在红扑扑的脸上,似苦似酸似辣似甜全汇在心头。此刻使我明白了:“爱情是苦苦甜甜的”就是这样构成的。
我们这一条龙的草屋在朦朦胧胧月色中座落。“两家”。只有一家灯亮着。高小东像看电影似的,高高兴兴的回去了。我和月圆晚饭后上了床。我就开始没话找话说了:“你明天上
不上工?”
“上工,肯定上工,又不是来玩的,要玩在家里玩了。”
“我想跟你协商一件事情。”
“无需协商,任何事你都可以做主,只要不是王志强那事情。”
我有意地绕圈子:“不是也是,是也不是,他妈待我们那么好,我想把剩余的钱给她治病,不能就这样望她死去吗,你意下如何?”
她那黑黑的眸子凝视着我,昔日的风采仿佛又回到她身边,慷慨之气又涌现了出来:“你以为我对王大妈有意见?其实一点也没有,真的我反复考虑过,就是换个其他人对待这个问题也是这个态度,甚至更糟糕,但我对王志强有意见,他专门把苦头给我吃,那天简直人给气崩溃了。”
“那明天我就给王志强带去。”我又安慰她:“钱,反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标准的身外之物,比如不养猪的,说,今年肯定回家过年。”
“我和你想法一样。”
“……”
第二天,王志强到晚才到家。我喊了几声他都没过来。我只好带着钱单身匹马地过去了。我说:“志强,听高小东说,你手里的钱都用差不多了,猪也卖了。我们俩还有五十元钱
给你妈治病,这是我们一点点心意,我们相信不会刺伤你的自尊心吧?”
他那不知是笑是嗯的声音从鼻孔出来,用那深邃的眼睛扫视了我一下:“你们把我这个男子汉太贬低了,就是倾家荡产也不会要你们知青的施舍,我虽然穷,但是,我王志强从来
没有做过金钱的奴隶。月圆已经把我踩到地了,打过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