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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方圆数万里海域的暴风雨,曾经岛上的剧变,眼前的白骨塔,尽是此人所为。”
“这白骨塔上的魔道造化,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在瀚海域中没有这等传承。”
“兴许,这人是从殷墟中交换得来,但更大的可能是……”
宁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七夜!”
七夜,只能是魔宗七夜!
这件事情,应当不是他所为,宁风毕竟跟他有过接触,甚至跟他另外一个人格,亦有长时间的相伴而行。
他能七八成肯定,这样的事情魔宗七夜做不出来。
但是,另外一个人可以!
“无论是白骨塔,曾经岛,乃至于那片暴风雨海域,严格说来,都是处在那天我所见的霞举飞升,高举王座异象出现的方向。”
“没有人做飞升事情,会选强者汇聚处,十之**,当其时,这个方向上,再无其他强者,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宁风咬牙切齿,越是分析,目标越是锁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与七夜所代表的夜蝙蝠息息相关的新王座!
“此等手笔,非王座,不可为!”
宁风既然用通天彻地神通,亲眼看到了海底情况,发现了眼的存在,用脚趾头想,都足以推断出对方的目的来。
“他这是借着天地之怒,生灵怨气,以白骨塔为引,勾连于眼!”
“平日里,此人能凭借着魔道上的手段,凭空用白骨塔汲取眼中力量,这是眼中那些力量如此暴怒的缘故。”
“危急时刻,他可以借着白骨塔,引爆眼,到时九幽现于人间,魔染瀚海域,一切就将不可收拾。”
宁风越想越是齿根发寒,好像看到了毁天灭地的一幕,看到一尊大魔借机远遁而去,看到瀚海域跟原本世界在化为一体的过程被生生打断,看到九幽中的强横存在生生打破两界屏障,冲入原本世界……
“嘶!”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猛地发现,这竟然不再是私仇的问题了。
“我必须阻止他!”
宁风从没有这么觉得刚刚所发的誓言是多么的正确。
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之前,他真的不能离去。
在这瀚海域中,怕是只有他会阻止此人,他有这个责任跟义务,将此人疯狂的行为扼杀于萌芽。
因为,这不再仅仅是关系瀚海域中生灵的问题了。
“好,那就让我来会会你!”
宁风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白骨塔所在,深深地将这片海域位置记在心中后,竟是头也不回,掉头就往曾经岛方向去。
他,没有毁去白骨塔,连靠近打量一下,都没有。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宁风生怕他再多看一眼,就会压抑不住将其毁灭的冲动。
是了,将白骨塔毁灭掉,不过是一时冲动,一时发泄罢了,不能成事,反而坏事。
宁风一声长啸,如来时候一般,化作一道飓风,带出一片残影,向着曾经岛方向,狂奔而去。
“我就是毁掉白骨塔又能如何?”
“那必然会第一时间引得那个新王座注意,那样的话,无论是他再寻一个我再也发现不了的眼,或者是其他手段,达到他的目的,我连阻止的机会都不会有!”
“再来,破坏白骨塔本身就没有意义,我欲入门,不是一定需要钥匙,破窗可也。”
“道理一样,我只要将那位新王座解决掉,那么白骨塔又能如何?”
“其实力,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绝对是在我之上的。那么,想要对付他,就必须隐于暗处,以有心算无心。”
“这样一来,这白骨塔就更不能碰了。”
宁风好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将所有理由于心中转过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远离了那片海域为止。
回头,再看不到白骨塔高耸;
竖耳,再听不到鬼泣声声;
俯瞰,脚下是清澈蔚蓝海水,有鱼儿巡游;
远眺,郁郁葱葱曾经岛进入视野……
只是……
只是……
只是……
……少了点什么?!
宁风深呼吸着,几乎是强迫着自己,向着昔日与小念一起徜徉的海滩处去。
触景生情又何必?
但他需要冷静!
宁风需要无比的冷静,冷静到不管是泛起来悲伤还是愤怒,都能沉沉地压下去,不去影响到大计。
他需要回到这里。
“哗啦~”
水声哗然,宁风一步步地走上了沙滩。
这回控制,没有宣泄,正常的脚印好像雕刻一样,陷入到浸饱了海水的沙滩上,清晰可见。
脚印分左右,永远并行,但当初跟他一起用并肩漫步的小女孩儿,却是永远不再了。
宁风麻木地走到一块干净的礁石旁,一跃而上,盘坐着,看太阳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晚照如悲歌,将天染成黯然神伤样子。
“黯然**者,惟别而已矣!”
宁风闭上眼睛,又再睁开,看着夕阳西沉,看着明月东升,看着这片有两人回忆的沙滩上,恍惚间似乎又出现了他们的身影。
那是少女娇憨,各种要引起宁风的注意;那是宁风无奈,伸手抚摸少女的脑袋,莞尔地看着她眯着眼睛,露出享受神情……
俱往矣!
宁风就那么坐在那里,一点不动,任凭月亮升到高处,月华如水落在肩上如抚慰;随着太白金星浮东方,露水沾湿了衣服。
一坐,就是一夜!
渐渐地,朝阳从海平面上跳了出来,喷薄之势将晨辉遍洒,落在身上,有暖洋洋的感觉,仿佛是少女的拥抱,温暖而柔软。
宁风长叹一声,长身而起,准备向着海中去。
祭奠,结束了。
恰在此时,宁风的肩膀,不过转过了三分之一的角度,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跃入了他的眼帘。
第二百七十章忆灵(上)
“什么?!”
宁风浑身剧震,仿佛看到整片汪洋都被大神通给煮沸了一般震撼。
他的身子都变得僵硬了,转身到一半的动作如被定格,无法向前,亦无法回复,就以一种无限别扭的姿势凝固。
宁风敢肯定,在一个眨眼功夫前,那里绝对没有人!
但是现在有了,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宁风没有警惕,没有防备,甚至没有去想对方是怎么出现的,因为——
“小念……”
他几乎是以呻吟般的声音,艰难地吐出了这个本来蕴含着欢笑的名字。
出现在宁风面前的,以蹦蹦跳跳姿态,手上挽着小木桶的,赫然就是小念。
念念不忘的念!
在这一瞬间,宁风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去想,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他是怎么一步迈下了礁石,怎么一跃过了数十丈,直接出现在了小念的身前。
“小念……”
宁风念着她的名字,伸出手来,好像生怕她跑得太快,跌倒了一般,又似要将她拥入怀中,给她曾经想要而不可得的温暖……
不管是什么,他终究伸出了手去。
然后……
“刷!”
宁风眼中流露出悲戚之色,近在咫尺,用眼睛,用手,用怀抱,真切地感受到了一个字:空!
空空如也的空!
小念依然是蹦蹦跳跳地,她樱桃小嘴在微微地开合着,仿佛是在唱着什么歌谣。开心得如同透明。
嗯。还如同她半透明的身躯。半透明地穿过了宁风的手,他的胸膛,从他的背后跃了出来。
一抱皆空!
宁风眼中,悲戚之色愈浓。
他缓缓地转身,看着小念提着木桶,在沙滩上停了下来。
看她的神态,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做出惊呼状惊喜状。俯身去捡取,再做出把东西放入到小木桶中的动作。
从头到尾,宁风没有看到那处沙滩上有一个贝壳,没有看到小念的小手上有任何东西,小小木桶里,亦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一切如同做戏,亦如梦幻。
宁风知道,这不是戏,也不是梦幻。
他眼中之所以悲戚,是因为在他伸出手前。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宁风一开始,在小念的身影进入视线范围时候。或许没有察觉什么,但当他跃至面前的时候,如何会看不到,眼前的小念处在一种半透明的状态。
这,压根就不是活人的状态。
而且,如果是真的小念,那么两人相见,他怎会无法从对方的眼中,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半点惊喜,半点念念。
“这是小念,这又不是小念……”
宁风的声音中,亦染上了悲戚。
在这个时候,他不想去判断,去分析,去思索,去以冷静的理智来判断小念到底处在什么状态下,只想着,贪看一眼。
宁风之前的动作,也是如此。
明知道接不住,抱不到,他还是做了,仿佛是一种“还”,“还”给之前想要而不可得的女孩儿。
即便,她再也接不到了。
深吸了一口气,宁风一步步地走过去,走到了与“小念”并肩的地方。
此刻,朝阳初升,天地间却还是蒙蒙亮的,似乎朝阳也不想太过打扰,或者是不忍心看,扯过一片浮云将自身遮掩。
在蒙蒙天光中,小念几步一停地作着捡贝壳的动作,犹如在过去数年间,她每日里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来到这片海边所做的一样。
她是如此的专注,如此地开心,从头到尾,都不曾回头望过。
当然,即便是她回头望,也不可能看到身侧身后的宁风。
正如,沙滩上,从头到尾,只有宁风的脚印,在踟蹰,在弯折,犹如留恋。
宁风侧过头,看着小念半透明的脸庞,久久凝望,化作一声叹息。
“哎~”
“这个时候的小念,应该是在认识我之前吧?”
宁风即便是将全部心思都放在简单地看着小念上,本能地还是判断出了很多东西。
小念的笑容如此纯净得没有忧愁,从头到尾她没有看过日头,不担心时间迟了;至始至终她没有回望小院,不曾牵挂着某人。
既然如此,那当然是在相识之前喽。
“相见争如不见。”
宁风看着这个还没有认识她的小姑娘,一时间百感交集,猛地想起了前世听闻过的话: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今日种种,逝水无痕。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这话并不符合当前情境,宁风所想也非如此。
“我是不会回头,我是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但是我记你的恩,领你的情,天上地下,谁人也不该伤害你!”
“的确,若是没有那一日的相救,没有那几日的相伴,你会更加的快乐,但是既然有了,那么我就要让对方,付出他想象不到的代价!”
宁风脚步不停,一步步地跟着不曾相识他前的小念,以纯净的开心,乐此不疲地捡取着贝壳。
他时不时地就看到小念做惊喜样子,小心翼翼地捡取贝壳模样,清洗干净动作,仔细珍藏的小心……
并不完美的生命,颇多曲折的人生,并没有能影响这个清澈海水一样透亮的女孩子,她还在简单地开心着。
宁风早就压制下去的怒气,勃然而发。
“不管你是谁,王座又如何?”
“你死定了。”
宁风握紧了拳头,却下意识地不想在眼前这个少女面前发怒,不想破坏此刻宁静。纵然。她根本看不到……
一瞬间的恍惚出神。让他耽搁了脚步,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小念的步伐。
等宁风回过神来,想要赶上去,继续并肩而行的时候,小念那里就发生了变化。
“咦?”
“这是什么情况?”
宁风看到小念突然把小木桶给扔到了一边,双手捂在了嘴巴上。
半透明的小木桶一落到沙滩上,就消散了,无影无踪。
想来。在这个事情,真实地发生时候,木桶想必是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