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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北上,会同京畿以北之兵约六十万立即前往抗夷,其余城池待命而发,保护京畿。
大王表情极为焦躁,来回踱着步不断重复着北土那唯五人不杀,忽然转向文图问道:“依先生之见,这北土密报是否为文图所发?”
文图苦笑说道:“我想文图一直没有背弃南国,倘若知晓秘武北上杀人,自己不去阻拦也会通知大王,岂有明知而纵的道理?至于永世王后被害一事,宫内一直没有听到他前来探查,又怎么密报此事呢?”
大王点点头,幽幽说道:“这是在逼我退位啊,明知道南国目前刚刚一统兵马,南兵三不敌一,哪里能对抗得住北蛮兵勇?”
苏士言道:“不过眼下只好如此,以兵抵兵,总比令那蛮夷踏进无数城池杀戮百姓好上一些……”
“苏王,”文图忽然问苏士,“获悉之日,护国公大人怎么说?”
“护国公十分震惊,不过还是附和大王出兵抵抗之见……”
文图喃喃说道:“大王与苏殿丞应该明白,凡是知晓永世王后被害一事之人,皆知护国公脱不了干系,可是那密信中竟将护国公更为大王,此心果真毒狠;北土报北兵殒命七百,尚是有备而出,那二百人自是我们一直追查的秘武,能够派遣秘武之人定是秘武之主,那么书写密信之人也是此人,先是借北土之手杀掉秘武,在嫁祸大王毒害王后……”
大王听得怒火中烧,呆坐在殿椅上喘着粗气。
苏士言道:“先生言之有理,北蛮出兵丝毫没有条件,意在南国,眼下便是讲和也是无济于事,唯有事实真相才有可能稍稍阻拦北兵步伐,可是这真相口说无凭,时隔十余载,无处可寻……”
“大王稍安勿躁,在下之见,一定要看好护国公等人的动静,在下马上便出发,一定要前往北疆一趟,也许能寻得退敌之法……”
大王与苏士立即迷惑地看向文图,一介室主,殿客,竟然能说出如此话来,南国之内包括大王都无计可施,小小先生能有何法?
文图苦笑着,能有何法,唯有一张嘴,向北王道出实情,但愿北王网开一面,除此之外还有何计,不过眼下形势恐怕胜算不足十之一。最为主要的,自己要指挥阻御双方兵马!
两人一同步出书殿离开大王,文图突然想起召合公主之语,立即嘱咐苏士一计,万不得已依计行事。
文图再次回到小院,取出古琴,这是符柔御敌之宝,一定要留在宫中,保护大王与王公子。
再次来到王师府,文图却笑不出来,一旦北土雄兵破了长廊,自己定是宁死也不允北王南进,那样的灾难发生,比死还难过。北王、求林不忍心下手,也会削了自己的王位,令百万铁骑从自己身上踏过去,那样的话,已是与符柔再无缘分。
“文图哥哥,你要自己回去吗?”符柔忽见文图将自己的古琴送来。
文图难过的点点头:“你要留在这里守护大王与楠儿,紧盯王后寝宫,时刻不能放松,如果能够令你兄王退兵,我自会回来寻你;如果北兵踏过程家庄长廊,你一定要记住,立刻忘记哥哥,回到你所在的地方好好生活……”
听到吓死人的话,符柔立即抱住文图,眼泪不停歇流下,不断摇着头:“文图哥哥,王公子已然令我嫁给你,我不允你一去不返,倘若你不回来,我自会一死去寻你……”
文图更是伤心欲绝,想死你也死不了,就在我丧生的刹那,你自会回道龙城,那里才是你自己的家;也许,身边的人已经认不得你,不过很快你就会忘记我……
他哪里知道,事实远比想象的残酷!
两人拥抱着,谁也不再说话,此刻却都在考虑着如何死去!
文图离开王宫,已是戌时,火速赶回小屋佩戴彩剑,驱走早已无用的道师,跨上红图驹,准备连夜出发,北上回庄应付骤变。
可是令他万分意外的是,无论怎样拉扯劝解红驹,宝马丝毫不动,斜拧着长颈抵抗文图,四蹄牢牢挺住,以示自己绝不离开。
“红图驹啊,我知道你有伤心之事,可是你不走我哪里知道伤在何处,”文图立即跳下来,轻拍着红驹,“我牵你走便是,你领我去哪便去哪……”
刚说完,红驹竟抬起蹄子,与文图一起上路,足有半个时辰方才走出京城,那方向还是北方!
这不就是去北城的路么?干嘛不允骑你前往?
一人一马慢步官道,这可愁怀了文图,这若是走非得一年才能到达程家庄,忽然想起什么,便停住脚步,异常难过说道:“红图驹,你我主仆一场,定是知道此去我会死在北城,方才不允我去,是不是?可是天命难违,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此便是阻止这场战争,那边已是烽烟四起,我岂能再此苟活,也罢,不能令你看到我死去,还是送你回王宫,回道王后身边,我再寻一匹马……”
他还没说完,红图驹突然斜起长脖,拉他向东侧,文图迟疑起来,立即牵马登上官道东侧高岭向下看去,这一看令他惊魂出窍!
第132章 陈族之孽1(一更)
那是什么?!
已是晚间,为何远处黑压压有兵士小道而行,足有五千余人,方向确是向南!
京畿周围已无兵马,尽是北上而去,岂有南下之理?文图忽然醒悟,那方向是京城!他们要夜间进城,这绝非大王与冷凌调遣,只有陈王一伙!此时进京,绕官道而行,其目的昭然若揭!
此时,文图才明白为何那些小说史记中,为何屡屡出现株连九族的字眼。
陈王一族先是设计消灭自己的罪证,趁机提拨是非引起兵乱嫁祸王室,导致南国京畿空虚,而后再折兵而来谋逆,要挟大王!
文图立即折返,没想到红图驹立即扬蹄飞奔,直向京城而去!
事实上,他想得太过简单!
此刻的陈王府,已是灼烧至焦──
“大人,如今已是火在眉睫,我们的兵马即将进入京城,大人速速做出决断吧……”赵王已是冒着汗近似乞求。
陈王右手紧紧握住宝刀宽柄,手背青筋暴起。
“护国公大人,”耿王深知已经无路可退,“如今能够救我们的只有自己,在下已经探明秘武杂役已在大王手上,说不定那道师也藏匿在王宫,这样一来,我们被削王杀头是迟早的事情;今晚我们有五千精兵进入王宫,冷凌与廉盖不在,最为紧要的是,家女已经买通王后身边的一个侍女,稍后便给大王服用遏制功力之药,自是无色无味,大王也觉察不得,只有一个时辰,只要大王下令便可啊,机不可失啊大人……”
“你……你们!”陈王瞪眼看向耿王四人,“先是瞒住老夫,擅自动用秘武引起兵变,如今又篡权夺政,岂不是将老夫逼至万劫不复之地?”
“大人此言差矣,”丹王虽很少言谈,不过此时却按捺不住,“大王意在我等,北土意在南国,可是眼下北蛮之兵强悍无比,我南国兵马必将一败涂地,到头来百姓横尸万里,南国不复,大王不杀我们,北王也会杀我们;可大人想一想,如若我们令大王退位,更换王天,将大王一干人交由北王处置,以换天下人性命,说不定大王也会首肯,南人只要免得一难,自会尊护国公之举,即便是苏士、冷凌等人见大王天意已决,也不会造次,我等不但无罪,反有救世的功德,大人必是千秋万代的功名啊……”
邱王一听还有此等好事,忽一下蹿起来,粗粗声音说道:“护国公,就这么办,我们死不了,南国百姓死不了,几十万大军死不了,唯有大王一人承担本是他应该的;还有,王后自是王后,北土不是说了嘛,五不杀便含着王后,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大人!”只要是不死,他什么都同意。
莹儿乃不杀之身!
陈王忽地眼睛亮起来!
当年听从那个哑巴的建议,违背祖制令莹儿入宫为后,再后来有异族通婚之允,现在大王又擅自剥夺诸王兵权,也许这一切都是给自己留下的说辞!
四十年压抑的野心终于爆发!
正是这不甘心的欲望,一直令陈王处于风火之巅,哪怕是大王殷殷孝心,也会被他认为是驱赶之意;也是这不甘心的欲望,令他数年来飞扬跋扈,无恶不作手满腥血,最终被逼入万巷死角。
想着,陈王已是立起,低声喝道:“传本王之令,入城兵马予以放行,以为大王护驾之名进驻王宫,各将领围住王后寝宫听我号令,你等立刻回府等候消息,我马上入宫!”
“大人英明!”众人终于见到曙光,想象着再度耀武扬威于朝殿,喝令天下城池,更是那赵王,竟开始幻想自己外孙成儿摇身一变王公子!
耿王更是出一口恶气,要么这爱女日后永远抬不起头来。
此时,红图驹疾扬后蹄如飞般冲入京城,守卫来不及甄别喝令,那一人一马已是扬长而去!“红驹,莹儿令你快些!”文图已是心跳如鼓,恐惧着万一迟步会酿成千古惨祸!
红图驹拼尽全身精力,唇下白气呼呼吐出……
王宫内,未等到护卫出声便纷纷倒地,陈王等人的兵士涌向王后寝宫……
“什么人?护国公,你……”寝宫护卫刚刚出声便无了音息。
大王与王后正要休寝,忽听外面有异,双双站立起身。
陈王手持宝刀已然冲入寝殿!
“护国公……”钰儿见陈王竟持刀入殿,手足无措起来,惊慌地瞪大眼睛。在后宫之内,除了侍卫,任何人不得携武而入,又见老主子煞气腾腾,忙不迭退至王后身边守护。
立在白帐边的侍女见护国公杀入寝宫,竟阴阴一笑,走进陈王微微点头,表示大王已喝下瘴药。想到自己完成耿妃嘱托,说不定哪日会飞黄腾达,嘴角已经微微翘起,浑然觉得自己已经着上王妃之服侍……
大王与王后一见惊愣不止,这侍女与国丈、父王何干?
侍女见完成任务,转身意欲离开,陈王暗哼一声,手中钢刀微微一挥动,那侍女脸哀嚎之音都未发出应声倒地,当场死去!
王后寝殿杀人!
大王怒不可遏,伸手指向护陈王:“护国公,你这是要造反吗?”说着,已把王后推向自己身后。
“老臣不敢僭越!”陈王提刀拱手俯身,“为南国天下,为亿兆黎民,为百万兵马之计,老臣恳请大王退位,自请北土之责罚……”
“你?!”大王激愤不已说不出话。
“父王!”王后突然闪身而现,“南国对陈家恩泽天厚,大王更是百般容忍于你,如今你这是,这是大逆不道,让女儿何堪,让天下人如何评断……”
“老臣,恳请大王即刻诏书天下,引咎退位!”陈王不听女儿规劝,仍然高声凛道。
大王眼色一横怒问:“如若本王不肯呢?”
这阵势箭在丝弦,定是陈王做了部署,大王不再与他周旋。
“大王,北土发兵乃君王思虑不周,身有瑕疵,唯有大王自己才能破解;如果不肯,殿外五千精兵断不答应!”陈王如实告知。
终究是自己仁慈之心害了南国,大王更是深深自责,倘若听从慕容先生之见,逼陈王退位,自然剥其兵权,哪有今日之祸?
“本王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