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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先是瞧一眼公主,又用犀利的目光探向文图,方沉稳开口:“今日监国谏议将观星府移居宫外,意在减少宫中开支,也了却民间担忧;丞相与观星府为防止突变,劝哀家稍缓一些步子,不知你们政机府有何看法?”
符柔立刻表现出不满,信口说道:“这好好的观星府,为什么要搬出去?即便是无枉无为,留在宫中也令人心里放心些……”她久在文图身边,多多少少也知道宾王的心算,口无遮拦说道。
文图立即补充道:“观星府的职能并非单单守天象,镇宫闱,也在为黎民百姓做事,当然,依照三王爷的说法,搬出宫去依然可以为之;臣下以为,此事可做,但不能操之过急,眨眼间宫内没了观星府,百姓们自然以为宫中擅自独大,反而多出了为皇朝担忧之心,只有慢慢来,可以逐步裁剪人员,派往京畿观星府,时机成熟了,再一并撤掉。”
太后微微点头,再看宾王。
宾王脸色一白,不断摇头道:“不可!如今皇上染恙,不能临政,试问这观星府可有计策?眼下谣言四起,民心已然不稳,很多人已经开始怀疑观星府的人,倘若有人拿问观星府,为何不能说出个道道,恐怕难以应付,到那个时候,再清撤观星府,反倒是对府人的不利!”
这句话,令众人无言以对!
天上乾坤,自在观星,若能察出主星,又何来混混沌沌?
文图彻底被难住,宾王说的无法反驳,本职之事尚不能完之,要观星府何用!
“罢了,这观星府是先帝一手筹建,要停要出也要征得先帝的意念,哀家晚间便祈告先帝,明日再做打算!”太后逐客,她要借恭旦大帝的言语来守住观星府。
宾王装作附和,不断点头道:“母后说的对,儿臣冒失,未曾想到这一点,孩儿深信,父皇深明大义,爱朝爱子,也正在为皇兄的病疾感到难过,绝不会袖手旁观,惹人非议……”
又是一句棒喝般的言谈,打乱了太后计划,恭旦焉能不惜疼皇儿,在天之灵也会同意逐离观星府的!
这意味着,太后要么贬低先帝,要么驱逐观星府,一切倾向于宾王!
文图下朝,又是小心谨慎回到聂府,却瞧见涅帝与卓姬远远在门口守候,心中更是涌上痛楚,眼见着家中人越来越少,聂府早已没了生气,先是郡主被提点,只好留在广慈殿,后是聂良被用,不能与文图双双离开,最后小毕子也是身归正轨,入宫做了太子,如今只有落魄二人,又是相识不如不相识。
“文大人,”皇上见文图愁眉苦脸,试探着劝解,“不知阁下有什么难事,弄得这么狼狈,不如说来听听,聂某可以与文兄弟一并商议。”
都是为你!文图心中怨愤道。
“是啊,”卓姬忽然想起那日一句话就让人丢脑袋的情形,想起十里长街跪地之拜,“有啥事只管说出来,我也可以帮你!”说完立即后悔起来,还是关切地看了涅帝一眼,“我们可以帮你!”
文图摇摇头,用双手狠狠揉搓着脸,力争让自己振奋起来,免得让眼前国之父母担忧,这档子事谁也帮不上,遂说道:“没什么,可能是累了,休憩一会儿便没事。”
“那,我去弄饭!”卓姬相信文图,不再追问。
“等等,”文图阻拦道,“还是,还是要下人去做吧,毕子不回来,咱们就随便吃吧。”他日日食着皇后拾掇的饭菜,早已于心不忍。
“那哪行?”卓姬一脸不乐意,瞧一眼眼前两位“相公”,边说着边转身奔去厨间,“相公与恩公早已吃顺口了……”
黄昏,文图立于庭院之中愁思,如何才能护住岌岌可危的观星府,阻住宾王魔化的野心。这是,府外的门人打开黑重的铁门,符柔悄然钻了进来,突然发现文图,哑然失笑。
“还在为观星府的事情犯愁么?”符柔见文图脸色难看,小声问道。
文图瞥着符柔,稍显昏暗的夜色徐徐来袭,早春的和风微抚她黑透长发,薄缎之下露出起伏有致的身材,心中不免一荡,毕竟是未来妻子,又旁无他人,难免现出不雅之色,浑噩之中不自觉吞掉一口唾沫。
“你在想什么?”符柔不断追问着。
文图想起《南国王朝》内的朝朝暮暮,看着眼前丰美佳人,无头无尾说道:“确比小时候发落呢,终究是长大了!”
“什么小时候,你是在说我吗?”符柔一头雾水,见文图失魂落魄模样,禁不住抬起手拍在文图臂膀上。
文图一下子拿住符柔的手,舍不得放开,感觉到手中的尤物柔滑无比,趁势把玩起来,眼睛中再次流露出吃人的表情。
“放肆!”符柔低声断喝,猛然抽回手,同时紧紧闭上了双唇。
文图顿时醒过来,尴尬万千,赶忙退后两步搪塞:“微臣失礼,只是为观星府的事情失了方寸,公主莫要见怪……”
“哼!”符柔嗤之以鼻,“本宫早就见识过你的伎俩,”说着也是略带羞涩,嘎然变题,“到底想到办法没有,我看母后进退两难,着实没了法子。”
文图叹口气摇摇头,喃喃自语:“枉我一世聪明,可如今确实想不出对策,你的三王兄心意已决,恐怕无人能挡了!”
符柔见足智多谋的文图都没了计策,顿时慌了手脚,她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太后与太子,不禁幽然自问:“难道除了皇兄,就没人能克制三王兄此举了吗?”
“不错,”文图茫然摇摇头,忽地被这句话提醒,不顾身份差别一把扯过符柔的手,直奔皇上的书房,一边快走一边说道,“不对,有人能制住他!”
符柔不明其意,只顾目不专情瞧着文图兴致勃勃样子,浑然忘记自己的手在这个男子掌内,也许是未去在意,索性随着文图步入书房。
涅帝看见文图手牵公主先是一愣,尔后俯身施礼:“涅某见过公主!”
卓姬闻声也是奔来书房,向公主施礼。符柔这才发现二人手牵手,忙撤回来去搀扶皇上,可有半路折返到卓姬身边,扶着皇嫂道:“不敢,不敢,以后万不可如此!”说着,还是瞪了一眼文图,然后示意文图,究竟有何方法赶快说出来。
文图知道皇上秉性,强求不得,屈下双膝跪在地上,沉声乞求:“文某求公子一物,还望公子答应。”
这可吓坏了涅帝与卓姬,双双前来搀扶,可是丝毫没有拉动文图,涅帝忙不迭说着:“何物敢令文大人行如此大礼?你放心,只要本公子有,一定会双手奉上,哪怕是项上人头,也绝不会迟疑片刻!”
文图更是吓得不轻,一跃而起辩解着,“非也,非也,微……”刚想说微臣,又忙改口,“微……微不足道而已,文某只是求一篇字!”
“字?!”涅帝迷惑不解,“别说一篇,就是写上三天三夜也无妨啊,到底什么字?”
“是一封手谕!”文图迫不及待说道。
“手谕?!”另外三人纷纷不解。
“我念你写,只管写出来便是!”文图厉厉盯着涅帝,似在乞求,又像是命令。
涅帝二话不说提起笔,信誓旦旦说着:“说,只管说来……”
可是文图刚刚说出第一句话,涅帝便猛然放下笔,头摇得拨浪鼓一般,额头冒汗,双手抖瑟起来。
卓姬一见立即不满,提着嗓门嚷嚷道:“只管写便是,文大人岂能作贱我们?!”
公主此时方明白过来,也是频频颌首鼓励皇兄。
此夜,公主破天荒留了下来,长久相处了解文图为人,随着文图进入东厢。
符柔还是不放心,提醒着文图:“文府督,这无章无印,民间宣纸,母后能相信吗?”
第八十章 皇手谕
“那只好求救公主了,你久居宫内,有无听闻皇上与太后娘娘之间,皇上与三王爷之间有什么鲜为人知的事情?”文图借着黄白的烛光用眼睛品尝着公主的靓颜。最新最快更新
“那倒是有些……”公主稍稍侧过身子,避过文图火辣的目光。
两人倾谈着,不时传出符柔清脆笑声,是夜,文图第一次在恭旦帝国守护符柔,为其铺盖薄被,安置其睡下,卧着小美人的手令其闯入梦中──
苍黄广地,万草争荣,一道金轮照射着遥遥无际的绿色乾坤,山不见远,却渺渺茫茫,河不见流,却泠泠有声;古林高耸,木不知名,有风却不见摆动,轻触却润泽晶莹……远处,惶惶然跑来文图,直奔符柔,面色惊喜又含着茫然……
符柔顿时感到心中激荡无比,鬼使神差扑入文图怀间……
“你做什么?”符柔忽然惊醒。
文图尚未入睡,惊讶地盯向符柔,喃喃问道:“你做什么?”
符柔突然发现自己衣衫内没有文图的手,瞪一眼文图答道:“没做什么!”
广慈殿虽是花枝招展,众人却感觉不到清新。
众人再次团坐主台之下,宾王似是胜券在握,脸上平淡如水,审视笼中之物一般看着文图等人。
太后许久缄口不言,一会儿瞧瞧花草,一会儿吩咐宫女忙这忙那。
老丞相看透太后心思,突然开口道:“太后娘娘,微臣以老身谏言,观星府事关天运国昌,绝不可挪离皇宫……”
太后远处冷冷瞧一眼宾王,摆摆手,未容丞相继续说下去,立即透着关心说道:“老卿家,一个小小的观星府,别触动了肝火,丞相一生助国,人人皆知,无论如何都是为朝廷着想,为哀家筹谋,要是伤了身子,哀家哪还有好日子过?”
“老朽愧不敢当!”丞相欠身恭声。
宾王却丝毫不领情,无视太后的提醒,因为他已经看出,太后究竟是为了父皇的颜面放弃了执守,遂直言不讳:“加强皇制,一统天下,这是父皇一贯遵从的古训,如今大皇朝气势磅礴,洪如齐天,若再夹杂着观星之术的微言,岂不令人心寒。”
太后无奈点点头,欲言又止,瞧一眼文图,却见毫无发言之意,知道已无方法拦住宾王此诏,干脆起身走到一株菊花边,小心翼翼观察着花瓣润泽,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宾王气定神闲,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其他人却极为不是滋味,符柔不知道文图如何安排,内心紧张起来。
半晌,太后方回过身,淡淡说道:“罢了,无论何种府衙,只要为皇朝尽力,又在乎位居何处?”她稍稍迟缓一下,准备颁发懿旨。
一声禀报令满堂之人惊愕!
“禀太后娘娘,皇上手谕──”一名侍卫急忙跑进来。
太后慌然出声:“你说什么?!”随后手才提起来,略带抖动指着侍卫。宾王等人更是齐刷刷面向侍卫,吓得跪在地上的侍卫脸色煞白,双手举起卷纸,蚊子一般声音重复着:“是说,有人说是皇上手谕……”
太后证实自己没有听错,刚想挪动身体又放弃,僵立在原地干咳一声,厉色吩咐:“念!”
侍卫起身,不过双腿已经站立不直,展开手谕宣道:“朕闻朝内欲驱观星府,实为误举,此府彰功显赫,布工引农,净慈皇庭,不可轻言搬离。另禀母后,皇儿病恙已愈,唯行动稍有不便,不日即可回宫。钦此手谕,涅帝十年二月二十六。”
太后根本不在乎内容,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