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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啸见这弟子一直无话,心道,这世上还有人比我稳得住。
于是他打破平静,问道:“师兄,这里就是门中长辈的居所吗?”
弟子头也不回,轻声淡然道:“师父,师祖等人怎么居住于此?这里只是我们做弟子所住的地方。”言罢便加快了脚步,就像是要赶快将轩啸送到俗物阁一般。
让轩啸没料到的是,这峰顶竟有后山,且是一片忘不到头的竹林。
竹林深处有一间草房,被篱笆围了起来。那名弟子将轩啸带至屋前,说道:“这里就是俗物阁,也是你的居所。”
轩啸心中大骂,俗物阁,好歹也该是个阁楼,不是阁楼,瓦屋也不错,居然是间草屋。
这让轩啸真是哭笑不得,问道:“师兄,我平时应该做些什么?”
那名弟子答道:“我不知道,若有事让你做,掌门必会使人来知会于你。你平日不要到处乱走,除了吃饭的时间,你的一切活动只限于此地。”
轩啸心道,这跟软禁我有什么区别?我是来学艺不是被人抓来圈养的,这样岂不连山中畜牲都不如?
那名弟子该做的事已做到,转身欲要离去,轩啸突然想到什么叫住他后,言道:“敢问师兄大名,还有一事要向师兄打听。”
那弟子侧脸,道:“我叫柳胥,还有什么话,快问。”
“原来是柳师兄,不知柳师兄有没有听过紫徽宫这去处?”轩啸早就想向人打听,只是一直没抽得出空来,这刻终于问出了口。
“没听过。”柳胥丢下三字便走出了竹林。
待柳胥行远之后,轩啸才仔细打量起这草屋来。
草屋正门之上只有一块门帘,不是一般的简陋。轩啸上前揭开门帘,粉尘顿时迷了轩啸的双眼,呛得轩啸咳嗽不止。
轩啸用手在眼前挥了挥,顺便拍拍自己身上的衣物,其实他这一身比这屋内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屋内长宽不过二十尺,正中放有一张半人高的木桌,灰尘厚得已经看不到桌子的本色,轩啸上前弯腰朝那桌面吹了一口,桌面一角顿时干净了许多,此时,他将随身行囊和无伤剑放在了桌上。
门外夜幕已然降临,屋中连盏油灯都没有,轩啸找遍屋内除了桌子外就只剩张木床。如果让轩啸睡这样的床,还不如睡在竹林中。
一念至此,轩啸便走出门外,来到竹群之间,随便找了一处就躺了下来。轩啸从怀中掏出一颗贴身保管的三色果实,两口嚼碎之后吞进了肚中,然后向右侧着身子睡了过去。
天色虽暗,可时间尚早,轩啸平时可不会这么早睡觉。这日可能是他十六年来最累的一天。往常在林中守株待兔之时,难免会有打盹的时候,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把他惊醒。
这份警觉在这时早已不复存在,轩啸睡着之后,这俗物阁来了两人。第一人是那柳胥,手中拿了两个白面馒头,在屋内找了一圈后没见轩啸人影,偶然听见雷鸣般的呼噜声,寻着声音找了过去,看见那正睡得雷打不动的轩啸,放下馒头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不久之后,俗物阁迎来第二位造访之人。
这人一身农夫打扮,身后背了顶斗笠,腰间别有一把镰刀。此人脸色蜡黄,右边脸颊长有一颗痦子,两丝黑色长毛从痦子上长了出来,被此人捏于两指之间,不停搓拧。
这人立在俗物阁前,若有所思,唉声叹气许久之后,径直朝轩啸侧卧的地方走去。
他蹲在轩啸身旁,轻轻地摸了摸轩啸的左肩,吃惊之情难以言表,心想,这臭小子挨了雷驴子一掌,半点内伤都没有,奇哉,怪哉。
想到这里,这人竟被轩啸的呼噜声搞得不胜其烦,人影一闪,便在轩啸身边消失了。
次日,天色朦胧之时,一夜香甜的轩啸醒了过来,起身之后自然地伸了个懒腰,这才想起左肩有伤,可这时已经毫无疼痛之感。轩啸刻意活动左肩过后,方知伤已痊愈。
轩啸当然清楚这一切都是三色果的功劳,从小到大他只有在后山摔伤腿时吃过一颗,说来奇怪,摔伤的第二天他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从那以后,轩啸再没受过像昨日那般重的伤,或者说是再没受过伤,身体也比往日壮实了许多。
“你醒啦?”轩啸身后人声响起,吓得轩啸身子一抖,猛然转身,看清那人之后,才喘了口粗气,对那人说道:“柳师兄,原来是你,怎么一直没出声啊?”
“我刚才不是出声了吗?难道我有这么吓人?”那人正是柳胥。
轩啸心道,你是出声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在我身后,不把人吓死,那叫运气好。
柳胥不管惊魂未定的轩啸,将一套白衣交在轩啸手中,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洗洗。”言罢率先朝竹林外走去。
轩啸看了看自身,再闻了闻液下,连自己都受不了那味,锼得直皱眉头。
出了竹林沿后山小道一路向下,来到山腰腹地,有一池塘,池中泉水不断涌出,溢出池塘的泉水沿崖壁流出,没入云层之中,当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
柳胥指着池塘说道:“这里供门中杂役弟子洗浴之用,以后你梳洗便在此处。”
轩啸问道:“敢问师兄,门中有多少杂役弟子?”
柳胥说道:“目前只有你一人!”
若是其他人,听得柳胥一言,必定是无比失落。这杂役弟子听来就不是什么好名头。
不过轩啸却认为这是特殊待遇,自己一人可独享这么大的池塘,这里环境清幽,夜里可在池中泡上一泡,神仙般的日子也不过如此。
轩啸哪里知道神仙的日子是怎样,只是在他心里,他认为比得上,那就一定比得上。
轩啸三两下将身上衣物脱个精光,露出屁股蛋子,跳进池塘当中清洗全身。那柳胥见此居然红了脸,背了过去。
等轩啸清洗完毕,换上干净白衣之后,再次变身为英姿勃发的青葱少年,帅气难掩。让身为男子的柳胥不禁多看了两眼。
轩啸从脏衣中取出玉蝶,索性直接挂在脖颈处,玉蝶下方就是被衣物半遮的胸肌,健硕的身材展露无遗。
柳胥回过神来后,带着轩啸来到山顶一处独立的木台楼阁,门外牌匾之上写着“堂膳”两个大字,这让轩啸很是费解。
轩啸跟着柳胥走进这楼阁,当中无比宽大,密密麻麻坐了上百人。柳胥在前,说道:“这里是门中弟子用膳的地方,你即成门中弟子,以后当然也在这里用膳。分别为辰时,午时和戌时。”
“那要是过了时辰,怎么办?”轩啸的话刚问出口,柳胥就走向其他弟子早已给他留好的位子,坐下之后,闷头吃起来。
轩啸有些紧张,更多的是尴尬。不过转瞬之间,复杂的感觉就消失了。心道,我又不是见不得人,有什么好怕的。
问题又来了,这阁内虽大,可每桌都坐满了人,轩啸不知道自己应该坐在哪儿才好。于是便四下张望,终于在阁中一角看见一张空桌,桌上放了一盘馒头。
轩啸想也不想,朝那空桌走了过去。
“他就是昨日那叫花子?”
“不像啊,今天完全换了个人。”
“居然如此英俊潇洒!“
“哼,一个大男人,坦胸露乳,还挂只玉蝶,成何体统。”
就这十步之遥,不时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轩啸心中还是有些得意,毕竟从这些闲言碎语当中,还能听到些好话。
当轩啸在空桌前坐下之时,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当中不乏有人还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轩啸心想,自己难道坐错了地方,可这里就只有一张空桌,不坐这儿,还能坐哪儿?即来之,则安之吧!
第0007章小师叔
轩啸在家的日子谈不上清苦,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轩啸早已成为无肉不欢的主。面对入门后的第一餐,满盘的馒头,轩啸并无不适,反而觉得新奇,当即拿起个馒头就往嘴里塞。
其实他并不饿,周围的师兄师姐们都在吃,若是他不吃,会显得特殊。轩啸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所以尽量让自己在人群中看来不打眼。
可凭他昨日的表现,现在坐的位子,以及他梳洗过后的长相。注定就不会是个普通人。
这时邻桌一位年纪约在十二三岁间的小孩子站了起来,来到轩啸身边,怯生生地看着轩啸,欲言又止,在他身后,一人突然叫道:“朝阳师弟,你干什么?快回来坐下。”
被叫做朝阳师弟的少年听得此言,结巴道:“可是。。。。。。可是。。。。。。”终于还是将那没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轩啸不知他想说些什么,但肯定是善意的提醒,轩啸对他报以微笑,却半个字也没说,只因他不知该如何称呼这半大不小的孩子。轩啸当然知道先入为兄的道理,可真让他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为师兄,他叫不出口。
“这小子死定了,小师叔来了。”
“等着看好戏吧!”
“。。。。。。”
轩啸虽然背对着门口,但也知道有人从门口进来了,而且直接向他的这桌走了过来。难怪先前那帮人有些幸灾乐祸,原来真是他坐了不该坐的置。
轩啸并不知来人是谁,等那人来到轩啸对面坐下之时,方才看清,这就是昨日在大殿之上从头到尾连头都不屑抬起的少年。
他与轩啸年龄相仿,就算年长,亦大不了两岁,为何会被弟子唤作小师叔?
轩啸嘴中嚼着食物,眼睛却有意无意地打量起对面的少年,只见他头顶发髻,皮肤白晰,五官分明,眉宇间尽是清秀,一个“美”字可将其完全概括,可他偏是位男子。他与轩啸微邪的气质形成鲜明对比。
相比之下,轩啸更容易让人接近,而这少年的一举一动都会给人留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何况是这涌满上百人的膳堂,绝不乏好事之人。
轩啸与少年各吃各的,相安无事,偏偏有三人就是看不下去,带着副谄媚的笑脸来到少年身旁,其中一个体胖的弟子说道:“小师叔,这小子昨天刚入派,一点规矩都没有,竟敢跟小师叔一桌吃饭。小师叔您碍于身份,不跟他一般见识,但我们却看不过眼,这等华众取宠之徒,就由我们替您把他扔出去。”
胖子嘴上虽然这样说,可后续动作完全没有,似乎想看那少年作何反应。
轩啸脸上笑意不减,心中早做好了被扔出去的准备。在场所有人无不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期待着事态的发展。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几乎让所有人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少年闻言,弃吃剩的馒头于桌面,目光盯着一处,绝不是看着那胖子,亦不是看着轩啸,而是如发呆般望着空处,平静地说道:“没规矩的是你们,小子也是你们几个叫的?师侄,把你养的狗看管好,你当知我派最重辈份,师父只对我说,从昨日起,他便是我师弟。这分量,你们自己掂量。”
“什么?”众人失声。
这情况对他们来说是急转直下,昨日还是未进门的叫花子,今日却成了这帮弟子的师叔。众弟子莫明,亦不敢反驳。就连轩啸自己也被这话给惊住,心道,他刚才是在说我成了他师弟?
轩啸心中全然不信。那少年前半句话是对挑事三人所说,而后半句却不知是说给谁听。
这时,众弟子中一人开口道:“你们三个给我滚出去,我看你们是吃得太饱,今日这早膳不用也罢!”
三人闻言,眼神中全是怨恨之色,当然是对轩啸。他们不也多留,匆匆离开了膳堂。
说话之人仿佛也对这场闹剧失去兴趣,将手中食物丢在地上,斜眼瞟了轩啸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