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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赞不绝口,老板更阿莎力地决定将这道汤列入下一季菜单,并且打算先在情人节时推出来让老顾客尝尝鲜。
“除了这道汤,你再设计两道甜点吧。”老板建议。“我们好好地来卖情人节套餐。”
“好啊。”卢映苓同意。
七夕情人节快到了,她老早就在想,当天该推出什么样的套餐来吸引旧雨新知。
最好每一道菜都能有点特别的涵义,若能添上几分传说色彩,情人们也会比较乐意前来品尝吧。
要好吃,又要浪漫,要让情人们在进餐的时候,能感觉到甜蜜……
一念及此,卢映苓也顾不得吃午餐了,将一片面包送进嘴里,一面嚼着,一面打开笔记本,在上头涂涂画画。
大伙儿对她如此地心不在焉似乎早已习惯,由她构思菜单去,不打扰她。
几分钟后,正当卢映苓在笔记本上画得起劲时,老板忽然拍拍她的肩。“映苓?映苓!”
“什么事?”她迷惑地抬头,尚未回神。
“有你的电话。”
“谁打来的?”
“是你妈妈。”
又来了!卢映苓叹气,八成又要催她回家相亲吧?她挥挥手。“说我不在!”
“又不在?”老板瞪她。每回家里打来都说下在。“你好歹也接个电话吧,你妈妈很担心你呢。”
“老板,你不知道。”卢映苓嘟起嘴。“我妈是要我回家相亲,我才不要呢!”
“相亲不好吗?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交个男朋友了。”
“我如果想交男朋友的话,也不必相亲,追我的人还怕少了吗?”卢映苓轻轻一哼。
这倒是。老板不得不承认。拥有一手好手艺,长相又甜美可人的卢映苓极受附近白领上班族的欢迎,一票男人天天来用餐只为了博佳人一粲。
可惜她一个也看不上。
“奇怪了,这么多条件好的男人来追你,你不要,到底是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说来听听,我也好帮你留意啊!”老板忍不住叨念。
卢映苓在这家餐厅工作了四年,他早拿她当自己女儿看待了,若是能送她出嫁,也算了却他一桩心事。
“你开出条件来吧。”老板很热心想作媒。
卢映苓明白他是关心自己,希望自己别总是孤家寡人,找个好男人来作伴,她很感激他的好意。
“老板,我在厨房里闷太久了,想出去透透气。”冲着老板甜甜一笑后,卢映苓抱起笔记本,快步走出餐厅。
她在逃避,她知道。
这么多年来,她不曾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的追求,家人朋友都为她着急,担忧她终身无靠。
她懂得他们的忧虑,却无能为力。
因为她,早已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她的心,早在十年前,便已随着一个男人而死去。
这些年来,她竭尽心力学料理,做出一道道可口美食,请每一个她认识的人品尝,偏偏永远吃不到的,只有他——
那个,她最爱的男人。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这阵子,映苓拚命躲老妈电话,没想到卢妈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夺命连环Call找不到人,索性直接杀到她租处来。
这晚,映苓回到家,屋内灯火通明,她原以为是室友秦宝儿回来了,好开心,兴奋地拉开嗓门。
“宝儿,你总算回来了!怎样?新片开拍,一切还顺利吗?”
室友秦宝儿是她大学时认识的好朋友,从小就以当演员为志愿,在演艺圈浮沉几年后,今春偶然得到机会出任电影女主角,现在正急速走红中。
人红了,工作自然也忙,以前秦宝儿就常三天两头不在家,最近更是连续两个礼拜不见人影。
“怎么不说话?累翻了啊?”久久得不到响应,映苓再问一遍,将平底凉鞋收入鞋柜后,走进客厅。
挡在她面前的,不是她想象中秦宝儿娇小纤细的身影,而是穿一袭昂贵旗袍,满身珠光宝气,脸色却超难看的卢妈。
映苓吓一跳。“妈咪!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卢妈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女儿怎么叫都叫不回来,我这个做妈的只好亲自登门拜访了。”
“可是你哪来的钥匙啊?谁让你进来的?”
“还有谁?当然是你的室友让我进来的。”
“宝儿?”映苓讶异地扬眉。这么说她真的回来了!“那她人呢?”左右张望,不见她可爱的室友。
“被她助理叫出去了,说是临时有个通告。”
“喔,这样啊。”映苓撇过头,暗暗叹息。
可恶的秦宝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不在家的人,居然这么巧在她老妈找上来时,开门迎接。
气煞人也!
不过气归气,母亲大人都亲自登门了,映苓也只好尽女儿的孝道,奇Qīsuū。сom书摆出一张笑脸,热络地招呼。
“妈咪,你坐。茶凉了吧?我给你换一杯。”
“不必了。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话家常的,是有件正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你先坐下。”卢妈命令。
映苓无法,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等待卢妈发话。
卢妈打开名牌皮包,捧出A4大小的本子。一见那设计精致的本子,映苓心里暗暗叫苦。
连相亲本子都准备好了,看来卢妈这次心意很坚决。
“妈咪,我说过了,我不相亲。”抢在母亲开口之前,映苓慎重声明。
“你别多嘴,听我说!”卢妈嗔她,将相亲簿搁在桌上,抬起头来,很严肃地注视女儿。“你知道我们家里的状况吗?”
“什么状况?”映苓茫然。
“这几年你爸生意做得很不顺利,家里经济情况不比从前了,前阵子银行还说要重新评估公司拿去融资的抵押品,可能会紧缩贷款额度。”
“有这么糟吗?”听母亲一说,映苓也不禁担心。她是独生女,虽然大学毕业后,她一直坚持自力更生,不肯听父母之命回家接家族事业,但毕竟是养大自己的家,家里经济情况不好,她也不得安心。“那怎么办?”
“幸好你爸还有几个有钱的好朋友。林伯伯你还记得吗?冠洋建设的林四海。”
“嗯,我记得啊。”映苓点头。“他跟爸一样爱打高尔夫球,我还跟他打过几次。”
“你爸拥有一些冠洋建设的股份,本来是想转卖给你林伯伯,套点现金来救急,结果你林伯伯知道了,慷慨地主动说要借钱给你爸。”
“真的吗?那不是很好吗?”映苓松一口气。“这样爸爸的公司的财务危机应该可以暂时解决了吧?”
“是可以解决,不过你林伯伯有个请求。”卢妈意味深长地停顿,直视女儿。
映苓心一跳,有股不祥预感。“林伯伯该不会……呃……”目光落向桌上的相亲簿。
“没错。”知道女儿猜到了,卢妈开门见山。“这个年轻人最近很得你林伯伯看重,准备培养他当接班人。”
“我不要!”映苓激动地跳起身,摇头。“这不就是所谓的商业联姻吗?我拒绝!”
“映苓,你听我说!”卢妈试图想劝女儿。
可惜她完全不想听。“妈咪!你们怎能这样?我不相亲!我说过了,我想交男朋友自己会去找,不需要你们来插手!”
“你听我说,映苓。”见女儿动了气,卢妈反似心软了,幽幽叹口气,目光变得温柔。“你还忘不了高中那段初恋,对吗?”
映苓不答腔,脸色刷地苍白,拳头紧握,颤抖着。
“妈咪知道,你很爱那个男孩子,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能忘了他,一直还想着他,对吗?”
“我……就算想也没有用。”映苓哑着嗓子,眼眶泛红。“他已经……死了。”
被她害死的。映苓心口剧痛。
卢妈凝望女儿,眼神复杂,隐隐掠过一抹愧疚,然后,她又叹一口气,拉过女儿冰凉的手,轻轻抚摩。
“你看看相片吧,映苓,你看了就知道了。”
“……我不看。”
“看一眼吧。就一眼,好吗?”卢妈柔声劝道。
映苓闭了闭眼。“好吧,妈咪要我看我就看——可是我先声明,不管你们怎么说,我下相亲就是不相亲,你们别想逼我。”
“好,妈咪知道。”卢妈微微一笑,将相亲本子递给她。
她无奈地接过,更无奈地打开,眸光漫不经心地落下,却在认清那人五官相貌时,心神剧震。
这人——这男人,怎么长得跟他……那么像?
她眼前一眩,几乎晕倒。
“妈咪,这怎么回事?这人……是谁?”
“他是冠洋建设的总经理,钟晏铭。”
砰!
相簿摔跌在地,映苓摇晃的身子也差点摔倒在地,她抓住沙发扶手,不敢相信地瞪着母亲。
“他是……晏铭?”
“是。”卢妈黯然点头。
映苓呆若木鸡。“怎么可能?”
他不是……死了吗?
第二章
“宝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送走母亲后,映苓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好不容易等到秦宝儿归家,她立刻抓住好友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倾诉心中迷惑。
她眼眶是红的,脸却是雪白,沙哑的声音像一半梗在喉咙里,在寂静深夜里听起来,格外惹人心疼。
她是太过惊骇了,一个她深深爱着的男人,一个她曾与他山盟海誓、盼望能携手共度一生的男人,一个她以为早已死去多年的男人,原来,还好端端地活着。
这怎么可能?太不可思议了。她,是在作梦吧?
“我一定是在作梦,宝儿,一定是的。”映苓呢喃,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他不可能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瞒着我呢?为什么这十年来,丢下我一个人独自受苦?为什么?为什么!”
“映苓,你冷静一点。”秦宝儿见她情绪逐渐失去控制,担忧地抿着唇,臂膀搂过她,温声劝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你先别胡思乱想,去见他,把事情问清楚。”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跟他相亲?”映苓抬起头,眼神无助。
“嗯,至少要把事情原委弄清楚。”
“我也很想去,可是……我不敢。”
“为什么?”
“因为我怕去了,就会发现我真的是在作梦。”映苓小小声地道出内心的恐惧。“我怕到时来的,根本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
“如果你不去,又怎会知道呢?万一真的是他呢?你不想再见到他吗?”
“我当然想!我当然——想。”映苓哑声说,垂下眸,泪水偷偷坠落。怎么可能不想见他呢?她当然想,只是——
“宝儿,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后悔。”
“我知道。”秦宝儿拍她背脊,心疼地抚慰。“我知道。”
她听说过好友跟那个男孩的故事。映苓是在高中时认识那男孩的,那男孩家境不好,半工半读念大学,工作读书两头烧,过得极辛苦,可惜出身富家的她,不懂得那男孩的苦。
她抱怨那男孩没时间陪她玩,说别人的男朋友都会骑机车载女朋友去兜风。为了讨她欢心,那男孩跟同学借了机车,载她出去,她却嫌机车小,坐起来不舒服,在车上和他吵架,导致那男孩一时分心,与出租车相撞——
“我一直觉得,是我害死他的,如果我不是吵着要他骑车载我去玩,如果我没在车上跟他吵架,那他也不会——”映苓哽咽,心海翻涌,悔恨成灾。
是她害死他的,她一直这么想。
她好希望一切能够重来。如果时间可以倒转,她不会再那么任性,不会再跟他闹脾气,她会好好地爱他,珍惜他,她每天都会告诉他,她爱他,好爱好爱他。
一念及此,映苓蓦地痛哭失声。“我真的……好爱他。”
“那就去告诉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