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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孤月听得花魁这句话,一下子就意识到,这可绝对不是“妇人之见”,恰恰相反,很有可能是花魁从永明陛下那里听来的“圣上真意”,那可是绝对要洗耳恭听的。
第774节:云水之间
花魁看到秦孤月的态度,也是淡淡一笑说道:“日月侯有没有想过,云水山庄何以叫云水山庄?”
云水山庄当年是太祖陛下赏赐给秦家始祖秦信长的封地,原本要立秦信长为异姓王,却被他推辞了,并一度避朝,隐居领地之内,改名为“云水山庄”,指意不在朝堂而在云水之间,乞一地埋骨罢了。
正是秦家始祖这样退避的姿态,反而让秦家的地位更加超然,并在历年历代的斗争当中屹立不倒,延续至今,成为了天下第一的世家。
秦孤月何等聪明,如何能不知道花魁说的是什么意思?
花魁此言乃是劝他归隐,远离云京这个是非之地。
秦孤月沉默不语,在花魁看起来,好像是他在想心事一般。
花魁见状,又开口说道:“日月侯可知道为什么昔日的太子,今日的陛下,原本对您倚重有加,如今却会对你这般态度吗?”
“愿闻其详!”
花魁看到秦孤月这般诚恳,也不藏私了,点了点头,坦然说道:“日月侯,其因有二。首先一点,来自您的师父。”
秦孤月听到“师父”这两个字的时候,流露出来的不是一种师恩深四海的怀念之情,而是一种近乎烦躁的表情——就好像一只苍蝇在自己面前飞来飞去,偏偏又不能一巴掌拍死它的感觉。
“我师父又怎么了?”秦孤月近乎无奈地问道。
“令师如今在大楚任上卿……”花魁才说完,秦孤月就冷笑了起来:“他跑大楚去做官了……我说呢。”
花魁又接着说道:“这只是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主要还在您自己身上……”
秦孤月听到花魁的话,不禁苦笑道:“陛下是怕变成第二个被秦家出卖的临溪王吗?”
花魁抚了抚自己的青丝长发,抬起眼来看了秦孤月一会,继续说道:“日月侯,虽然我等并不认为是秦家算计了临溪王,而是临溪王想要算计秦家失败罢了,但好像,陛下心里还是会有一个疙瘩,而且好像还越结越厉害了。”
秦孤月此时完全可以理解永明陛下的心情。
他一定会以为秦家下了一盘很大的棋,生生把临溪王阴死了,如果不是永明陛下一方占据些许优势,那么被算计死的,可能就是他圣无夜了。
秦孤月摇头说道:“我若回离开云京,回到云水山庄,怕是陛下要更加怀疑我了,毕竟秦家军之战力,天下第一,秦家分为两支,云京城一支等若是陛下面前的人质,人质一走,不是回去谋反,又是什么?”
但是接下来,花魁又提出了一个让秦孤月都吃了一惊的想法:“不如侯爷将天下第一军的兵权,交还给陛下?”
话说到这里,秦孤月已是起疑心了。
花魁,也就是如今永明陛下的妍妃,这一个多月来,与永明陛下如胶似漆,的确有可能是听到了什么枕边风声,但还有一种可能也完全不能排除——夫妻两人一台戏。
只不过是永明陛下唱白脸,妍妃唱红脸罢了。
想以三寸不烂之舌,直接让秦孤月交出兵权吗?
“这怎么可能?”秦孤月已是在心里给这件事定了性,秦家之根基就在于秦家军,把秦家军的兵权上交,等于是自毁根基,就算保得住一时,以后的秦家也就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了,他不会去干这样的蠢事。
否则九幽泉下,他这位秦家家主,如何面对诸多家中强者的英魂?
哪怕不惜一战!如果永明陛下当真做出什么愚蠢事情来的话!
花魁是何人?云京城青楼的掌控者,最善察言观色,这般人情世故如何能不懂?看到秦孤月脸上的表情,便已经猜到秦孤月的回答是什么了,当下笑了笑说道:“日月侯,我这只是妇人之见,说出来,难免贻笑大方之家,您听就听了,若是感觉一无可取之处,也就当作一个耳旁风!”
“多谢妍妃娘娘。”秦孤月也感觉再说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了,干脆就从象牙座椅上站了起来,对着花魁和尹媛行了一个礼,躬身退了出去。
从百花楼到皇宫门口的路,秦孤月走得很闹心,倒不是说老有人烦他,相反还有人时不时就会对他行礼请安,可是秦孤月的心里却在一直琢磨这样一件事情:“上官天琦不愿接受圣天王朝的官位,却去大楚做了上卿,他想干什么?”
出了皇宫,上了一顶轿子,很快就顺着街道,回到了秦府。
如今秦府已是改名字了,兵戈侯府,已是日月侯府了。
昔年的秦家家主兵戈侯秦战天,已经上表辞去了自己大将军的职位,而永明陛下似乎是体恤在燕山猎场时,秦战天从人魔殿结界中舍命相救一事,又似乎是对赐死薄冰之事,过意不去。于是他朱笔一批,将兵戈侯世袭给了秦战天与薄冰之子秦傲风。
所以,无官一身轻的秦战天在辞去大将军职位,兵戈侯爵位世袭给秦傲风之后,就抖抖衣袖,回云水山庄养老去了。
此时偌大的秦府里,已经完全交给兄弟二人去打理了。
等到秦孤月回府时,旁边的管家徐伯已是凑了上来,对着他行了一个礼说道:“老爷,今日有许多拜帖,您要见见吗?”
原本这些在秦孤月幼年,对他不太恭敬,甚至到处谣传他是废物的老仆们,在秦孤月继承家主之后,一个个全都老实了起来,毕恭毕敬,不敢出一丝一毫的差池。
对于秦孤月的称呼,也从一开始的“大少爷”,改成了“老爷”,毕竟门上写得清清楚楚,这里已经是日月侯府了。
秦孤月坐在椅子上,一边两位丫鬟为自己除去身上的紫色官服,一边问道:“都有一些什么人?可有跟我相熟的吗?”
徐伯想了想开口说道:“建威将军段九霄,据他所说,与您认识,想见您一面……”
秦孤月听得“段九霄”这几个字,点了点头,对徐伯说道:“此人与我是旧识,以后他若要进府,无需通报了,今日就安排我与段九霄见一面!”
第775节:布置妥当
“是,侯爷。”徐伯应了一声,不多时,在秦府的会客厅里,一袭甲胄的段九霄就走了进来。
如今他已受封为建威将军,是三品武官,银白铠甲里的衬衣上,绣着猛虎纹饰,配合段九霄修长的身段,这一路上骑马而来,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少女的目光。
只听见皮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传来,段九霄已是迈过门槛,踏进了这一间古色古香的客厅之内。
刚进厅,正对着门的位置,悬挂着一幅栩栩如生的猛虎坐山图,那画中的白额吊睛猛虎,神威凛凛,就仿佛是要从画里跳出来一般。
在这样一幅猛虎图之前坐着,别说是秦孤月这样一个星魄阶的强者,就算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远远望去,都能够生出一股威势来。
段九霄当然是第一次来秦府进会客厅,只看到这一间客厅里,放一幅猛虎坐山图也就算了,居然在房间两侧还摆放着十八般兵器,以及一些奇门法器。
杀气这么重,如果不是段九霄事先就知道,这里是秦府的会客室,恐怕还会以为是进了什么山贼头目的山寨了。
徐伯引着段九霄进来之后,关上门,谁知道才关上门,原本正儿八经坐在红木圈椅上日月侯秦孤月,二郎腿直接就翘了起来。
“坐,都随意点……”秦孤月一边盘着腿,一边对着段九霄摆了摆手,示意他随便坐下就可以了。
“我说孤月,你们秦家这会客厅,是准备跟人谈话的时候,一言不合,直接动手吗?”段九霄小心翼翼地在红木椅子上坐了下来,似乎是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周围陈列的兵器说道。
“也许是为了昭示秦家是一个武勋世家……”秦孤月笑了笑,揭开面前的茶碗,饮了一口茶,又在红木桌案上放了下来:“这是我父亲定的陈设,我也就一直没有再改……”
“难怪我感到一股杀气……”段九霄也不知道是诚心,还是恭维,补充了一句说道:“兵戈侯在这里布下的兵器,似乎带着一缕强者的威压,也许是为了震慑宵小!”
秦孤月淡然一笑,他也知道段九霄十分仰慕父亲秦战天,所以也没有对他的这一记马屁,多做什么评价,转而说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九霄,你想必是来跟我辞行的?”
“呃?孤月,你现在难道会掐会算了?”段九霄调笑了一下说道:“不过我的确是来跟你道别的。”
“你这一次云京城之战,带领降军攻破临溪王军的大营,可以说是一战成名,官拜三品建威将军,风头正盛,呆在云京城里,得不到军功,只不过是空费时日,实在暴殄天物。”秦孤月看着面前的段九霄说道:“如今天州以内,没有什么暴乱,如果想要把你调派出去历练,应该是去边关?”
段九霄不禁一拍自己的大腿说道;“你怎么知道的,而且太子说我以前在西北呆过,了解当地的情况,所以派我去做嘉门关的守备将军。”
“地方关隘的守备将军,也是三品,你这样等于是不升不降啊……”秦孤月看了看段九霄,又说道:“不过也好,正好我也想派几个心腹人到西北去的,既然你正好要去做守将,也省下我很大的一番功夫了。”
段九霄听得秦孤月的话,眉头一皱,压低声音道:“孤月你是担心云中国那边……”
“是的。”秦孤月身边的自己人不多,但是段九霄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所以他直言不讳道:“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云中国自你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备战了,那么你去嘉门关之后,这一段时间,就是他们最有可能发起进攻的时候……”
“那岂不是叫我去做送死?”段九霄听到秦孤月的话,一下子就愣住了:“嘉门关的守备兵力,我是看过的,根本不堪一击,据说盟重城附近的有一批马贼,都能闯过嘉门关去,若是云中国的正规军来了,我岂不是……”
秦孤月当然知道嘉门关的守备兵力是怎么样一副德行,所以段九霄一说,秦孤月就点头道:“所以你到任上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求援,要陛下派军增援你。”
段九霄听到秦孤月的话,不禁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又侧过身来说道:“孤月,这还得你帮帮忙才行,这也是我来的另外一个目的……”
说到这里,段九霄似乎是烦心一般,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说道:
“我翻过兵部的卷宗,嘉门关守军怕是有百年没有增兵过了,说不定还存在兵员不足,将领吃空饷的问题,到时候真打起来,弄不好就是一触即溃,想要说服永明陛下给嘉门关这样冷门的地方增兵,谈何容易?”
与段九霄的急躁相比,秦孤月的回答则仿佛成竹在胸:“这也是我想物色人去的第二个原因……”他竖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摆了摆说道:“找证据,给永明陛下敲个警钟。你我都是到西北去过的人,在天州君臣心目之中,嘉门关之外,沙漠戈壁连天,寸草不生,除了妖兽,没有人烟……要想让他一下子相信,戈壁之外有一处与世隔绝的云中国,而且战力与天州圣天王朝几乎不相上下,确实很难的。”
“但是一定要拿出证据来才可以。”没等段九霄回答,秦孤月就接着说道:“天州一向以自己为正统,当然不能够忍受外面还有强邦的现实,所以一定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行。”
段九霄毕竟不是榆木脑袋,一点就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