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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天绿,你不要多费口舌,瞧你有几份姿色,不如陪老子玩玩。”
一脸涟色的男子一说完,其他人亦露出色心,奸笑地朝她靠近,围成个半圈。
唉!天煞星罩日。“这样吧!大哥,你们一个一个来,小妹奉陪。”
听他一言,所有人急色色地扯上衣、脱裤子,准备玩玩眼前这个细皮嫩肉的小美人。
带头的两人欲先玩三人行,才一靠近想扯她的衣服,一记过肩摔加侧腿一踢,两个人当场趴成狗吃屎,左天绿趁众人失神之际,拔腿网树林密丛里躲。
“该死的女人,你们快给我追。”
一声令下,这票目瞪口呆的男人才一震,尾随着她飞快的倩影进入树林。
一行人在陡簸的林中追逐,她是很机伶地利用地势攻击身后的男人,但是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一场雷阵鱼,她的脚步顿时难以在泥泞中迈开。
凭着灵活小巧的身形尚能应付,一遇到滑不溜丢的草泥地,左天绿是叫苦连天,大叹老天不公为害“忠良”。
“烂婊子,看你往哪儿跑。”
前有恶狼挡路,后有十分陡峭的山坡斜地,她是进也难退也难,在这种荒山野岭用不找大声呼救,雨声夹杂着隆隆雷声,鬼才听得到声音。
天要灭我也,是不是该来个死前大清算呢?她想想还真不值。
“哎!我认了,谁叫我是红颜。”自古红颜多薄命。
“我们不会要你命,只是教你学点规矩,不要在报上乱写一通。”口里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女记者的滋味一定不赖。
“好吧!算我不懂事。”她仔细地计算有几成胜算。“我想知道得罪人了谁,以后才不会有下笔。”
“陈议员。”
一位小弟不小心地说出,被大哥狠瞪了一眼。
“喔!是陈启东议员呀!”好大的狗胆,居然踩到左家人的头上。
好色又贪财,她不过小小地影射一下又没提名点姓,狐狸尾巴自然露了出来。
“不是陈启东议员啦!你还是乖乖地让老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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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于撇清!在大雨的横行下,她的衣服湿贴在凹凸有致的曲线上,冰冷的雨水灭不了野狼的欲火,一个个朝猎物张开森寒的白牙。
左天绿只注意着他们,未曾留心脚下的土地,一个不留神踩了个空,硬生生地由斜坡上滚落,尖刺的碎石头和参差不齐的利石穿透她的薄衫,磨出一道道血痕。
滚着滚着,头撞到大树才停止,她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忍着痛,跃入一条急湍的小溪流,随波逐流,甩掉穷追不舍的家伙,整个人陷入昏迷中。
此时——
在南部的左天虹不小心打破一只水晶杯,心口有些闷闷地拾着碎片。
左天蓝正打着靶,神射手的她居然心口一紧射偏了,差点一枪了结她新婚夫婿的命。
而正在台上走秀的左天青拐了一下腿,不太了解为何有心痛的感觉。
身处三个不同地方的人,心里头却有一个共同的念头——
是谁在捣蛋?
第二章
午后的一场雷雨来得快去得急,不到半小时就是一片晴空无云,暖洋洋的太阳烘干地面的水气,才一会儿工夫就恢复原有的平静。
在林子里出现一条可供汽车通行的柏油路,路的尽头是一幢很冷寂的大宅,周围十公里内见不到一户邻居,孤单单地立与寒风中。
门倏地打开,狼一般大小体积的动物静静地走出,随后是一双男人的大脚。
一人一犬默默无语,依着往常的习惯到溪边散步,赶走黑暗的魔鬼。
顺着碎石路,沈烈阳的心如同一滩死水,再美的风景也难以引起他的驻足,所有的美丽早随七年前那场大火一并烧光了。
只留下满目狼籍和他一身的伤疤。
抹不去的记忆像冷血的蛇般缠绕着他,黑夜的魔魅不时鞭打着他的灵魂,他变得冷酷无情,不愿和人来往,生存在自己的世界了。
他恨苍天的无情,自卑脸上的残缺,他没有勇气用那张丑陋的脸见人。
是的,火灾毁掉了他半张脸,扭曲凸结的肉瘤用再多的雷射手术亦抚平不了痕迹,昔日的俊挺男子已亡,换来一生的恶梦。
脚下的狗儿发出低吼声,继而不驯地往前奔走,他虽不解它突兀的举止,但修长的脚却随之前往。
他拨开茂密的草丛,入目的是个趴在石上的女人身影,微弱的胸部起伏表示她还没断气。
“走,不管她。”
沈烈阳没有心,更怕旁人瞧见他见不得光的丑陋脸庞,一见有生人出没,第一个念头就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急忙离开。
狗儿呜咽地在女子身边打转,用鼻子嗅了几下,似乎和主人一样,打断无情地弃之不顾。
左天绿申吟地情形过来,努力寻找焦距,在视线不清的朦胧中,她瞧见一道高大的阴影正准备离去。
“嗨!帅哥,我没那么可怕吧!”
他一僵,不敢回头地停下脚步,为她口中的帅哥一词自卑地阴沉着脸,心情十分低落。
“虽然我不是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好……好歹五官端庄……”她喘着气,勉强撑起身子。
溪流急湍,冥冥中有股力量将她送上溪边大石,原本昏迷的神智在听见粗嗄的人声而恢复少许气力。
背着光的男人依旧不开口,失血使她相当虚弱,苦笑着自己的人缘在一夕间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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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相逢就是……一种缘,我……我不求你救……救我,我的名字叫……左……天绿,等……等我死了请叫……叫我家人来……来收尸。”
砰!腿一软,她整个人躺下枯叶上。
不敢回头的沈烈阳听到重物落第声,本能地转过身,不知道为了什么,他的心竟被她自嘲式轻柔的嗓音牵动,忍不住挪了挪脚步向她靠近。
他以为她已经昏过去,所以不自觉扶起她柔若无骨的身躯,在他没有意会到的情况下,轻手拨开她覆脸的乱发一瞧。
那一瞬间,他为入目的娇颜心一动,闪电般的情愫劈中了他。
他竟失神地用满布皱褶的粗手轻抚她细致的肌肤,流连地来回触摸,直到他看见那双圆睁的美眸而自惭形秽丢下她退了一步偏首。
“我的皮肤……很好摸是吧!”喘着气,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我……无意冒犯。”他羞愧得像十七岁初尝情欲的少年,耳根全红了。
她用力地聚合视线,瞧见他红如枫叶的耳朵。“我从没见过会脸红的……帅哥。”
“我不是帅哥。”他心痛的低吼。
一想起两人的差异,沈烈阳竟有一丝不甘心,对老天恶意的玩笑不服。
“不……不用自……自谦,你是……帅哥。”人无美丑之分,只有善与恶。
即使一身是伤,头上凝结的伤口又冒出新血,固执的左天绿仍虚弱地抓住他的脚,慢慢地借助他僵硬的高大身躯站了起来。
“你伤得很重?”一靠口,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有气无力地回道:“暂时……死不了。”
“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不要叫我帅哥。”强抑住想将她抛出去的冲动,他不懂为何狠不下心对她。
因为她柔柔的甜软的嗓音,还是叫人心动的清灵脸孔?
“好吧!帅哥,我……我不叫你帅哥就是。”左天绿觉得好累!好想睡觉。
“我叫沈烈阳……”
一时气过了头,沈烈阳忘了脸上的伤疤,愤地转过身,大手轻巧地捞住她差点被他猛染回身后跌第的娇躯,两人近得贴着胸。
他没瞧见她美丽容颜中有一丝厌恶,只有苍白的微笑,一时不忍地捂住她头上的伤口。“你太不小心了。”
左天绿伸手抚向他火烙的纹痕。“在我眼中,你是一个帅哥。”
“你……”他心一惊,陡地将脸一转。“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左家人……是没有同情心的,你的笑话……不好……不好听,换一……个。”天呀!她想她快晕了。
“你怎么了?”听到她愈来愈小的声音,他关心地一问,骗了自己的心。
他绽出一多魅惑人心的笑容。“我想我要……晕倒了。”
话才一说完,她失去血色的小脸一放,松软软地被他坚硬的手臂一接,陷入黑夜的国度中。
“该死,真是麻烦。”
口说麻烦,冷心的他腰一弯,将昏迷不醒的左天绿抱入怀中,心口竟有一丝不暖意泛出,因此他抱得更紧,非常坚决地违背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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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救了一个女人,一个美丽得足以颠覆他世界的女人,心早恐惧中出现裂痕,慢慢有了温度。
***
“她的情况如何?”
额头缠绕白色的绷带,雪白的背布满大小不一的擦伤、割伤,看在沈烈阳眼中竟是万分地不舍,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痛。
即使身上伤痕累累,却丝毫折损不了他的美丽,除了脸色稍嫌虚白了些,她就像沉睡的林中精灵,清灵、空幻,带着缥缈的薄翼……躺在他的大床上。
旖旎的绮色画面令他胯下一紧,许久不曾有的冲动叫他微红了脸,不自在地侧过身,隐藏显而易见的男人欲望问道。
王医师专注在病人的伤,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眉头微蹙地缝合她手臂上一道七、八兝的切口。
待一切都处理完毕,他才缓缓地挺直酸硬的背,有些迟缓、谴责地回道:“这女孩伤得不轻,可见是从斜坡滚下所导致的石切痕迹,是不是你……吓着了她?”
沈烈阳顿了一下,发出苦涩的笑声。“我的鬼脸的确吓人,难怪人会这么想。”换作是他,大概也是这般猜测。
“难道不是你?”由他的表情,王医师开始怀疑错怪了人。
“狗儿发现她倒在溪边的大石上,那时她就一身伤了。”一个令人矛盾的以外,沈烈阳也想不通。
“你……救了她?”王医师的眼底有着不可思议。
“你认为呢?”
王医师的诧异不是无理由的,他一直是沈家的专属医师,自从七年前大火夺去沈家十三条人命,慈悲和善心就不存在沈家。
王医师很清楚沈烈阳对人的绝情,三年前有几个大学生在林中迷了路向他求救,而他只是淡淡地一眄,转身关上门,任由他们几乎虚脱地死在门前的石阶上。
要不是王医师每月例行上门替他复检火伤的复原进度,这几条年轻生命恐怕已魂飞魄散,回天乏术。
因此他今日异常的举动叫人费解,不由得引起王医师一番臆测。
“你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至少在火灾后数年内。”他不避讳地指出。
沈烈阳微微一黯。“心死的人不该有良心,你不用一再提醒我的确憾。”
“我不是指你脸上的伤,你不觉得不逃避太久了吗?比你严重的人都敢走在眼光下,你的心并没有死,只是暂时被困住而已。”
王医师语重心长的说着,刚开始接他出院那日起,他知道再也无法恢复本来面目后,人就自怨自艾地自我放弃,避入无言世界里。
要不是他尚有一份责任在身,只怕会更孤僻冷绝,连出院后的治疗都不愿意接受,从此丧失最基本的尊严。
“多说无益,她昏迷了快两个小时,什么时候才会清醒?”沈烈阳将心疼隐藏在最深暗的眼底。
“为了缝合伤口时无法避免的痛楚,我打了一剂麻醉针,应该快醒了才是。”他看不透沈烈阳灰涩的心。
“嗯!”他不置一语轻哼了一声。
收拾好医用器具,上了年纪的王医师瞧瞧床上水漾的女孩,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一闪而逝。
“这娃儿好面熟。”
基于私心作祟,沈烈阳未将她先前透露的名字告知。“要注意些什么?”
“呃!”王医师投以怪异的一瞥,“药要按时吃,伤口沾不得水,若有发烧是正常事,喂以红包药末即可。”
“不送了。”他故意遥眺窗外榛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