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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因果果，牵一发而动全身。一点细微的改变，可能引起意想不到的后果。
季丘继续说道：“不仅仅是季家后人消失不见！实不相瞒，这些年来季某娶妻纳妾若干，却始终没能留下血脉，看来，我季家根本不应该存在，季某人也的确是无根无凭，所以不能留下后人，这倒是印证了那位算命先生的话语！”
“算命先生？”姜岑一愣，好奇的追问着：“那是何人？他算出了什么？”
季丘笑道：“那是季某刚刚进阶金丹时，遇到的一位奇人！此人的见识谈吐，明显是修仙者，却看不出修为，而且他一身邋遢道袍，混在凡人世界里做一个潦倒的算命先生。”
“此人好酒，季某给了他两坛上等灵酒，他便替季某算了一卦。结果，卦象说，季某是浮萍之身，无根无定，无父无子，不该出现在这里！”
姜岑大奇，季丘所说的算命先生，与他在鬼都酆都遇到的邋遢老头是否是同一人？如果是这样，这老先生恐怕已经活了好几百年，修为肯定不低！
一般算卦，顶多能算出对方“无子”，这老头居然说季丘不仅无子，而且“无父”，的确有些能耐！
天下之大，无子者众，但无父者，恐怕只有季丘一人！
季丘的这番话，让姜岑姜舞二人，更加迫切的想要返回千年之后的时间点。
继续留在这里，永远不知会改变什么，会造成多少因果。
“我们在这里，最好不要接触太多的修士，留下太多的痕迹，否则，天知道会改变什么！”姜岑说道。
季丘点了点头：“季某正有此意！即便借助通天大阵飞升，季某也打算悄然进行。”
正是因为有这种想法，三人一路前行，除了询问几句时间地点、正魔两道的大致局势外，几乎从不与其他修仙者接触。
数日后，他们来到了一片偏僻的山谷中。
根据记忆，那座神秘的上古封印空间，就在这里。
“正好没有其他修士，季某这就助你打开空间封印吧！”季丘说道。
尽管季丘已经知道这座封印空间的弱点，而且还有元丹期修为，但是，要打开这座上古封印空间，还是极难。
季丘需要以阵法之力辅助，以阵破阵，破解空间封印。
季丘修为虽高，对于阵法之道，所知有限。但姜岑有魂老暗中指点，反而对那些阵法术语张口就来，说的头头是道，季丘听的一惊一愣。
后来，几乎是姜岑口述，季丘行动，布下了几座高明的阵法，辅助季丘破解封印。
这个过程相对漫长，足足用了大半个月。
在最后一日，尽管季丘姜岑等人有意隐蔽行事，尽管这里地处偏僻，还是有一名身着昆吾宗弟子服饰的修士路过附近，似乎是注意到了姜岑等人的布阵动静。
季丘原本打算将此修士击杀以灭口，但被姜岑阻止。
姜岑说，他们现在多杀一个人，也不知道会引起多少后果。万一这个不起眼的低阶修士，有什么了不起的后人，或是参与了什么大事，将他杀了，历史就会改变。
而且，这里如此偏僻，昆吾宗究竟是如何发现这里的，也很难说。
说不定，就是刚才那名路过的弟子，发现此处有修士布阵，好奇之余禀告其他修士，才有了后来昆吾宗发现这上古封印空间的事情。
那昆吾宗弟子远远飞走后，季丘开始施展功法，破解封印！
强大的元丹期法术，接二连三的用出，每一种都是元气磅礴，铺天盖地。
布下的几座阵法，与季丘的神通互相呼应。
一股股魔气，一道道霞光，冲天而起，没入云霄。
突然之间，云霄某处出现了一个元气漩涡，这漩涡吸收着霞光和魔气，渐渐的凝聚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季丘说道：“封印解开了部分，有高明的阵法辅助，这通道比当初昆吾宗长老临时打开的通道，还要略强一些。不过，季某修为太高，依然无法进入其中，姜师弟，你试试是否可以进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存在又不存在的碎片
姜岑点了点头，他拔出觉醒之剑，小心翼翼的向黑洞走去。
他的身形很快被黑洞吞噬，然后就凭空消失。
“似乎没有危险！”季丘说道，他正欲暂时关闭阵法，却见火光一闪，姜舞也冲入了黑洞之中。
季丘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运气也真好，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都有愿意与他生死与共的女子！”
姜岑刚刚进入封印空间，还来不及看清周围的环境，突然身后火光一闪，竟然是姜舞也进来了。
姜岑眉头一皱：“此处凶险未知，还是让我先来打探一下，你何必着急进来！”
姜舞哼了一声：“我怕你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就回到了千年之后，当然要跟紧一些！”
既然都已经进来，二人便一起打探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环境，天地元气的密度，的确很像是‘坠仙谷’！”姜舞说道：“大概，这两个封印空间，原本都是从一个界面中分离的吧。”
“是啊，一场仙人大战，将这些空间斩碎，有一些空间就落入了这个下界。大部分空间都与下界直接融合，不分彼此，但这两个空间，因为有完整的封印之力，所以成为了隐秘隔绝的独立空间，难以发现。”姜岑说出自己的推测，然后好奇地问道：
“对了，下界怎么可能有仙禽朱雀的血脉？你出现在坠仙谷，是不是也是因为当年在仙人大战中受到牵连，所以被困在下界之中？”
“我怎么知道！”姜舞摇了摇头：“我以前肯定是在仙界修行无疑，因为我还有少许关于仙界的记忆，只是太片段化，没有多少意义。大概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为了保命，只好吐出内家仙丹，浴火重生。”
“至于为什么被困在坠仙谷有离火咒的水潭之中，我印象里，好像是我自己主动这么做的。”
“什么？”姜岑大奇，他揶揄道：“你到底是哪里想不开了，好好的去水潭封印自己做什么？”
姜舞又摇了摇头：“不知道！关于之前的事情，我几乎没有多少记忆。”
二人说着，不多久后，便来到了一片沼泽湿地。
“是这里！”姜岑心中一动，上一次穿梭时空来到这封印空间，他也来过这片沼泽地。
当初，就是他、灭绝师太和吕行三人，在这里发现了一块残剑碎片。
“快找找，这里有没有残剑碎片！”姜岑说道。
他十分好奇，现在的时间点比上次穿梭时空还要早一百多年，按时间顺序说，那残剑碎片应该还没有被吕行发现，所以应该还静静的躺在这沼泽地某处。
但是，事实上，他已经得到了那块残剑碎片，并且已经融入了他手中的觉醒之剑。所以，究竟那残剑碎片是否还存在，姜岑实在是难以预测。
如果还有碎片的话，岂不是冒出了两块一模一样的碎片？那到底哪一块才是真的？
二人仔细的找着，姜岑还发现了两只修为不高的蜥蜴妖兽。他忽然想到，当初他和吕行等人在这里大战的那只三级妖兽巨蜥，会不会就是其中之一。
“找到了！”姜舞一声惊呼：“真的还有一枚碎片！”
“什么？”姜岑大惊，他看了看手中的觉醒之剑，丝毫无损，不禁好奇：“难道真的可以同时出现两块一模一样的碎片？”
姜岑顺着姜舞指点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沼泽地某处，静静的躺着一块不起眼的碎片。
姜岑只看了一眼，就确定那是当初吕行发现的碎片，也是他和姜舞好不容易从薛白眉手中夺回的那枚碎片，而这碎片，已经融入重铸了觉醒之剑……但现在，竟然又出现在沼泽中。
姜岑飞到碎片附近，伸手拾取碎片。
可是，当他的手刚要触及碎片，那碎片竟然像影子一样，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姜舞大奇，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这碎片竟然在他们眼皮底下活生生的消失不见！
更奇怪的是，当姜岑姜舞退开了一些距离，那碎片竟然又再次出现！
反复几次后，姜岑终于醒悟。
“我明白了！”姜岑喃喃说道：“这，大概就是因果！”
“这里本应该有碎片，本该在百年之后的时间点被吕行得到，千年后再被我得到；但是这次我等穿梭时空后，一旦再次触碰碎片，就改变了原来的因果，造成这里的碎片消失。”
“碎片只能有一个，它可以在不同的时间点出现，但是在同一个时间点，不会同时存在两个！”
“所以，现在沼泽地上的这枚碎片，既存在，又不存在！这取决于我们是否会改变因果！”
“原来是这样！”姜舞点了点头：“这也真是奇怪，若非亲眼所见，绝不会想到，玄之又玄的因果之道，竟然如此具体的呈现出来。”
姜岑突然一怔，他向魂老问道：“前辈，林璐的突然消失，会不会也是因为改变了某种因果？”
魂老一愣，缓缓答道：“这一点，老夫也很难判断！因果之道，对老夫而言，也难以参悟，老夫也是第一次看到一件宝物在因果上的瞬息变化。”
姜岑点了点头，因果之间，必有其道。他即便穿梭时空到三年之前，也不会遇到三年之前的自己，就算真的“遇到自己”，也无法接触，否则也会像这碎片一样，其中一个自己会凭空消失。
姜岑和姜舞最后还是离开了这片沼泽地，继续向六道轮回大阵之处前行。
姜岑已经不抱希望，因为他在百年之后已经将六道轮回大阵蕴含的仙家剑气用掉，无法再激发大阵。
即便他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又看到了大阵，也无法使用，一使用，这大阵中的仙家剑气就会像碎片一样，凭空消失！
因为这就是因果！
半日后，二人来到那座有剑气屏障的山谷。姜岑使用觉醒之剑，破开山谷的剑气屏障，果然见到了六道轮回大阵。
而且这大阵，竟然完好无损！
姜岑一愣，百年后的大阵，并不是这个模样，而是破碎不堪！
而这里的仙家剑气，明显更加充裕，比百年之后，起码要多出两倍！
“哈哈！”姜岑大喜：“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第一百七十九章 激发大阵
“原来在百年之前的这个时间点，六道轮回大阵完好无损！仙家剑气更加充足！”
“一定是有人激发过这座法阵，导致法阵破损，仙家剑气也消耗了大半！”
“所以在百年之后，我看到的是残破的古阵，以及小半的剑气！”
姜岑微微一笑，他以为他看到的是“因”，没想到看到的是“果”，之前的担心，都是杞人忧天。
那究竟是谁在这两个时间点之间激发了六道轮回大阵？
除了姜岑姜舞，还能有谁！
“原来我们注定是要使用这座六道轮回大阵的！”姜岑笑道。
姜舞大喜：“既然如此，我们就赶快激发这座法阵，通过轮回之力，回到千年之后！”
“好！”姜岑欣然同意。
姜岑祭出觉醒之剑，引动仙家剑气。
姜岑提醒道：“小心哦，这一次不但会用掉大半的剑气，而且阵法激发时的巨大动静，会将阵法破坏！”
姜岑开始激发六道轮回大阵。
他已经有了一次经验，这一次的激发，更加顺畅。
周围的仙家剑气，与自己的剑气完全融合，毫无排斥。
但是，论威力，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