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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弟子皆心有戚戚然。上官嫣然却愤愤不平地问公子傲:“我不喜欢姓叶的小子!你为什么不把盟主之位传给你儿子呢?”
公子傲淡淡道:“这位子本来就是属于大师兄的……我爹强迫我坐了十七年,如今传回给归人也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澈儿已经被我逐出师门,没有资格继承盟主之位了!”
第41章 以和为贵
安乐侯冷哼一声:“无妨,我会把快活城传给他,让他继承我的城主之位,不需要你们的御剑山庄来给他锦上添花!”
一个淡漠中透着威严、深沉中带着沧桑的声音,忽然悠悠地响起:“你的意思是,要继续和我斗下去吗?”
安乐侯霍地抬头,只见一个白衣白发、不怒自威的老人,坐在一台造型独特的轮椅上,缓缓被管家推了出来。
周围的白衣弟子马上跪了下去:“参见师祖!”
公子野!
安乐侯心头一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师兄!你怎么变得如此苍老了?”
公子野淡淡的道:“我双腿已残,武功已废,不像你有神功护体……自然显得比你老了几十岁!”
公子澈踏上前一步,叫道:“爷爷!”
公子野抚着他的头,冷峻的面容上居然浮起了一丝微笑:“乖。”
公子澈讷讷地问:“爷爷……你怎么愿意离开山洞了?”
公子野按住自己的心窝:“因为我差点被人气出了心脏病!”
公子澈小声道:“爷爷,你别生气……我爹不是故意的!”
公子野叹了口气:“唉……叫你爹过来吧!”
公子澈回头冲着父亲叫了一声:“爹,爷爷要你过来!”
公子傲僵了一下,缓步走向自己的父亲:“爹。”
公子野脸一沉:“不肖子,跪下!”
公子傲横着剑,缓缓跪了下去,雪白的长袍在他身后开成了一朵莲花。
公子野厉声道:“我教了你三十多年,一直希望你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你心里却始终惦记着儿女情长!难道你要像我一样,将来也做个英雄气短的废物吗?!”
公子傲平静的道:“爹,您放心,归人会把御剑山庄发扬光大的……”
“我当然知道他有这个能力!不然我会把轮回剑传给他吗?”公子野按着孙子的肩头,“小澈,你以后也要学你师兄,做一个胸怀大志的人……千万别学你爹,为了爱情什么都可以放弃!”
安乐侯接道:“师兄,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俩年轻的时候,也曾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
公子野哼了一声:“他今年都三十多岁了,已经不属于年少轻狂,结果还是看不破情网……真是气死老子了!”
叶擎天抱拳道:“师父,二师弟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已经很不错了……”
公子野眼一瞪:“有个屁成就,只会乱改规矩,还不及老夫当年的十万分之一!”
段无愁笑嘻嘻的道:“那是当然……师父你一天开一次会,他一年才开一次会,懒到无药可救!”
公子野冷横他一眼:“这些年,你武功没什么长进,磨嘴皮子的功夫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段无愁吐了吐舌头:“多谢师父夸奖!”
上官嫣然翻了个白眼:“小师弟,你的脸皮也越来越厚了!”
“嗯嗯,我努力争取向鞋底靠近,穿个三年、五年绝对没问题!”
“鞋底算什么?你的脸皮已经厚到能做城墙的级别了!”
段无愁朝她拱了拱手:“多谢三师姐夸奖……我祝你和二师兄双宿双飞、白头偕老!”
“切,你这个祝福要等师父点头的……”
公子傲跪着向父亲走了一步:“爹,求你成全我们……”
公子野长叹一声,神色怆然的道:“老夫平生只收了五个徒弟,却没有一个能达到我的要求……大徒弟虽然人品好,但武功稍微差了一点;二徒弟空得一身好本领,却唯独闯不过情关;四徒弟资质平平,幸而嫁了个好丈夫,教出了一位好儿子;五徒弟身有残疾,却成天油嘴滑舌的,让人恨得牙痒痒!”
上官嫣然忍不住问道:“师父,那我呢?”
公子野沉声道:“你的人生虽然处处开挂,但除了吃喝玩乐之外,你什么都不会……这也是我反对你和傲儿在一起的原因!如果他这十几年不是娶了慕容倾城,而是娶了你的话,他肯定没有今天的成就!”
安乐侯插进话来:“她这样子有什么不好?就算做不成你儿子的贤内助,但也绝不会成为他的负担!”
上官嫣然瞪着公子傲:“师父嫌我拖累你呢……你还敢要我吗?”
公子傲缓缓道:“要。”
安乐侯又充当月老给他们牵红线:“师兄,你看他们郎情妾意的,就网开一面成全他们吧!”
公子野挥挥手:“我早就看透了……人生自古有情痴,他们爱怎样就怎样,我再也不管了!”
上官嫣然眼前一亮:“师父,你当真看开了?”
公子野淡淡的道:“反正御剑山庄已经后继有人,我也不指望你们给我养老送终了……人各有志,想干嘛干嘛去吧!”
上官嫣然大喜过望,急忙跪下磕头:“多谢师父!”
公子傲也叩了一个响头:“多谢父亲成全!”
公子野摆了摆手:“起来吧!”
“是。”公子傲和上官嫣然都站了起来。
安乐侯嘿的一笑,搓着光洁的下巴道:“好了,皆大欢喜了……老夫没有白来一趟!”
公子野撑着额:“你有空吗?”
安乐侯瞪眼:“干嘛?”
“好久没下棋了,你若闲着无事,就来陪我玩几把罢!”
安乐侯静默了半晌,忽然对公子澈招了招手:“你过来!”
公子澈依言走到他身边:“师父,什么事?”
安乐侯不答,一把抓过他的手,缓缓将自己的一身功力传了过去。
公子澈吃了一惊,顿觉一股暖气从体内升了起来,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公子野皱眉:“我叫你来陪我下棋,你传他功力干什么?”
安乐侯掀眉一笑:“你不是武功全废了么?老夫平生的心愿已了,决定散尽全身功力来陪你!”
上官嫣然叫道:“义父,你还要救莞尔呢!”
“你去叫姬逢春救吧!反正我也进不了那个无垢之境,这一身功力留着也没用……还不如传给小澈,拉近他与叶家小子的距离!”
安乐侯收回掌,没有了神功护体,一头黑亮的长发瞬间花白起来!
他拍了拍徒弟的肩膀:“好了,你现在的功力绝对不会输给你师兄,跟他打上十架都没问题了!”
公子澈望着他皱纹横生、渐变苍老的面容,哽咽道:“师父,你为什么不让我自己练?”
“你小子喜文不喜武,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得到你练成高手之日?还不如直接输给你来得痛快!”
公子野哼道:“你对他倒是真爱啊……快活城与御剑山庄变成一家人了,我跟你还怎么博弈呢?”
安乐侯扬眉道:“我老了,争强好胜的事就留给他们年轻人吧!我要学你一样退出江湖,安享晚年!”
第42章 误入歧途
风波结束,公子傲与上官嫣然携手下山,并肩游江湖去了。
墨玲儿留在了御剑山庄,继续跟叶擎天学武功。
安乐侯也没有马上离开,天天陪公子野下棋品茗,似乎回到了他们那单纯美好的青春岁月。
叶归人当上武林盟主后,天山派掌门得知他受了内伤,便向他进贡了一朵千年雪莲。
但叶归人不愿意用药物疗伤,随手把它赏给了公子澈。
公子澈就用这朵珍贵的天山雪莲,医好了墨玲儿身上被蛊虫咬出来的伤痕,然后去给公子野看病。
公子野却断然拒绝了他:“我觉得这样很好,你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爷爷已经是风烛残年,能不能走路都无所谓,你有空还是想想怎么去治好你五师叔的腿吧!”
公子澈面有难色的道:“医书上虽然记录了治愈瘫痪的方法,但要用女儿国的温泉水做药引,这个不太好弄……”
“这有什么难的?依你娘和女儿国的关系,这温泉水还不好找吗?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您的意思是,让我亲自去跟我娘要吗?”
公子野缓缓道:“女儿国距离中原武林有万里之遥,你不必亲自去……我托朋友帮你带回来就行了!”
“爷爷,你退隐山林这么多年了,江湖上还有人认识你啊?”
公子野捋着长须道:“嘿,爷爷在江湖上是一个不朽的传说……随便振臂一呼,都能得到各方豪杰的响应!”
公子澈微笑:“那肯定是因为爷爷的英雄事迹深入民心,所以人们才会记住你……”
安乐侯缓步走了过来:“一般混到了我们这个境界的人,基本上都会青史留名的,我们的师父藏锋大侠更是神一般的存在……小澈,你也要努力了!”
公子野淡淡的道:“留名也分很多种的……有流芳百世,也有遗臭万年!”
安乐侯懒懒的道:“师兄,不用分得那么清,无论功与过,是非成败转头皆空……还是留给后人去说罢!”
公子野盯着他:“你怎么突然间看得比我还开了?”
安乐侯坦然道:“因为我们都后继有人了,并且还是同一个人!”
“不对,你的传人是小澈,我的传人是小叶……御剑山庄与快活城还是要继续斗下去!”
公子澈接道:“爷爷,我不跟师兄斗……”
公子野淡然道:“那是你的事……你可以独善其身,但我不保证小叶不跟你斗!”
安乐侯摇摇头:“师兄,你扯得太远了……关键是以他现在的年纪,你跟他说这些人生大道理有用吗?他还没经历过多少风雨,怎么能见彩虹呢?想当年你十五、六岁的时候,也不见得有多成熟稳重!能为了一个女人把我揍得满地打滚………………”
公子野瞪了他一眼:“跟你这种人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安乐侯打个哈哈:“谁让你是侠客、我是强盗呢?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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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胭脂背着包袱,神情茫然地站在一个岔路口,不知何去何从。
背后忽然响起了一道空灵飘渺的声音:“上官胭脂,你想报仇雪恨、东山再起吗?”
上官胭脂霍然回头,却见身后空荡荡的,哪有人在?
她不禁毛骨悚然,哆嗦着问:“你、你是谁?”
那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你看不见我的……除非你答应加入罗刹门!”
“什么罗刹门?”
“罗刹门,就是江湖上最神秘的一个杀手组织,与快活城、御剑山庄三分天下……我,就是罗刹门门主!”
上官胭脂蹙眉道:“我虽然阅历不多,但也知道与快活城、御剑山庄三分天下的是当今朝廷,不是什么罗刹门……”
“朝廷就快完蛋了,自然轮到我们新崛起的罗刹门分一杯羹!你,要不要加入来,和我们共创辉煌?”
上官胭脂沉默了一阵,才艰涩的道:“我只是御剑山庄的一名弃徒,武功也不算好……你为什么要找上我呢?”
罗刹门主缓缓道:“因为你会养蛊,能帮我们迷惑人心!”
上官胭脂咬着下唇道:“我养蛊的技术也不高,养了十几年,才养活了一只白头蛊,一只催长蛊……其它的都死掉了!”
罗刹门主淡淡的道:“没事,你继续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