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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突生,光芒大起,诸圣顿时乱作一团!
龙炁子大惊失色,刚是要说什么,突然在这个瞬间,那山河盘内的少年承影,眉心中的天煞二字突然开始变化!
黑云化白云,白云黑云纠缠不定,那当中浮显两字,正是“天乙”!
只看那道人挥动袖袍,掌中四卦显化光芒,口中高声言起!
“无无之法,空空之转!物极必反,祸福相依!”
“逆天改命!”
第六百九十一章 丧家之犬仓惶吠,撵撵修道却如狗
四个字如正正天语,龙炁子心中大呼不妙,此时剩余八炁已经聚集起来,然而十方大阵再也无法布下,此时他们自己撤去,李辟尘从阵中施展天山之遁,刚一出现,立刻便打死两位天骄,让他们再也无法布阵。
天山遁,此卦行超脱之事,游离乾坤之外,让李辟尘暂时不受十方世界束缚,虽然仍旧在阵中逃离不得,但也不必再与天星地岳十恶神斗智斗勇。也正是如此,之前龙炁子才会感觉不到李辟尘的存在。
李辟尘出手毫不留情,此时阴阳转动,少年眉心中,天煞被天乙瞬间压过,那一抹白光成云,在镇压到极致的黑暗中,爆发出最璀璨的光华。
如堵塞洪水,一昧筑起大堤,最后只会让洪水越来越凶猛,当山石金刚皆破,那么最后爆发出的力量是无可阻挡的。
以超脱之身引山火之旅,烈火积蓄,阴风聚水,于是在阵法被撤去的一瞬间,李辟尘勾连虚天,直接与少年重新连上,也正是那时候,龙炁子感觉到了不对劲,察觉到有危险发生。
那正是李辟尘在瞬间完成四卦变化的时候!
遁、旅、大过、无妄!
“转!”
李辟尘朗声一呵,于是少年眉心中无量光华大开,下一瞬间,那天煞之命彻底被取代,由至凶之命途转瞬化作至贵之命!
天煞化天乙!
此和道经中所说的阴尽阳生有异曲同工之妙,此一阴尽,可以理解为阴气升天至极点,瞬间被阳气所取代,故有最高亦有最后之意。
人间十二个时辰,每当昼夜更替时阴阳之气紊乱,这时候正是凶吉并存的时刻。
龙炁子选择让天煞酝酿九日,所谓九为数之极致,九日的蕴养,三奇化天煞,但却不记得,三奇本身就有大意外之说。
“成了!”
李辟尘转化天煞,此时天乙大贵,那种滔滔的圣气萦绕入李辟尘的身躯中,二人相连,天德施气转天乙,而龙炁子则是在瞬间面色大变。
本来是施的套中套,计中计,结果到了这里,变化成了计中计中计!
引李辟尘入阵,困他于内让他与三奇割裂,再把三奇化天煞,用天煞瞬间克死李辟尘,十方世界之阵的凶狠之处就在于外界之命影响内界之命,但内界却无法影响外界,如鱼肉般躺于砧板上任凭他人宰割。
那天煞克死李辟尘后,再可以放出去,如沾染瘟疫的羊引天下的狼汇聚,最后一网打尽,但如今这个已经没有用处了,自己等人所设计的局面被彻底破掉,而眼前要面对的,则是那最后的清算!
当——!
东皇钟悬天而出,李辟尘步下踏罡,转身一瞬,那一柄道剑飞出,看白羽伏龙突然出鞘,在刹那把一位阳炁的身影戳穿,他闷哼一声,刹那化光雨散去。
“玄见子!”
有人高声呼喊,而这玄见子则是石龙山的十位石龙子之一,而这出声的人显然也是石龙子其中一位。
白羽伏龙转剑,那出声的阳炁顿时大惊失色,他抽身便退,但紧跟着一道琴音震天,他眼中出现幻景,看夕阳落日,无数仙魔虚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对他斩下屠刀。
这景色只是出现一瞬,而他也停滞了一瞬,但在地仙之剑面前,停滞一瞬便意味着在阵内生涯的终结。
他毫无疑问的被贯穿胸膛,当场化作光雨散尽。
十位阴阳炁人,只是刹那已经只剩下六人,其余诸人自然知道身前这开天至尊的恐怖,虽然在第二第三阵中不曾亲身经历,但那种威势则是牢牢的烙印在心中。
然,没有直面,终究还是不知道双方差距到底差了多少,曾经他们嘲笑青门圣抗天而死,如今那“天”真的杀到他们的面前,他们这才明白,双方的差距早已如汪洋两岸一般,难以窥见哪怕一点。
换而言之,青门圣还有抗天之力,而他们在“天”的面前,甚至撑不过一招!
如此,诸山仙宗,弟子真传,天骄列位,高下立判!
“失算了,快走!”
龙炁子身边有人呼和,顿时就有人应诺,于是数道阴阳之炁逃窜出去,此时十方世界大阵被他们自己撤掉,却没想到被阵中人反将一军,眼下已经没了对抗的资本。
没有手段,亦或是手段没有什么大用,自然就要逃遁了。
如风如水,惶惶如白云驱马,野狗吠于旷野之上。
李辟尘踏步而去,看向那些逃离的阴阳之炁,此时站在原地的还有龙炁子一人,他身周被阳气萦绕,但正是这一瞬间,他居然自己让自己强行显化在山河盘内。
所有人都被阴阳之炁划分为两处阵营,彼此见不得真面目,而龙炁子此时是自愿放弃阳炁之身,以真灵化虚幻之体降临山河盘内。
这是有要拼死一斗的势头。
李辟尘看向他,问道:“你为何不退?”
龙炁子坦然看向李辟尘:“若是你说出一言我龙炁子就要退怯,那我也和丧家之犬没有什么区别。”
李辟尘摇头:“如今败局已定,你是哪座仙山的师兄弟,这对我不重要,说出你自己的名讳也罢,不言也好,此时你言了,那就不能以无名之身落出去了。”
龙炁子沉默,突然开口:“但这对我很重要!我乃龙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为开天至尊,这放眼红尘,九玄论道,单打独斗无人是你对手,即使是武仙也要甘拜下风,但我不惧!”
他声音铿锵,直面李辟尘,李辟尘则是笑:“他们都惧,你为何不惧?”
“我乃论道之人,我道在此,我为何要惧!”
龙炁子声音朗朗:“可退可输,但若是你一言不发我便如仓惶之狗般逃窜,那我又何有面目回去再见那些师弟后辈?”
他指着天外,那是之前那些人逃走的地方。
“这十人……俱都是有名有姓,有头有脸的人物,曾经在山门中也得无数师弟后辈敬仰,但在论道之中,他们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道理,当然,这是向着好听的去说。”
“那向着难听的去说,则是他们修道至如今,上有四十载岁月,下不过十六七年,但即使如此,从初踏仙道至如今,也还从没有在同辈交手时被谁当成狗一般的撵着打!”
龙炁子深吸口气,身上龙光萦绕,白气纵横,引动苍茫风啸。
“我不是仓惶之犬,亦不是丧家的黄狗,更不可能摇尾乞怜。”
“今日你我一战,哪怕我如飞蛾扑火,烈火灼身,也亦要绽放出最绚烂的光华!”
他看着李辟尘,言道:“你要记住,我叫龙炁子!”
李辟尘点点头:“我记住了,所以你便上路吧。”
第六百九十二章 白衡之上笑苍生,苍生愚钝假不真
两指并起,无妄破法,一道雷光化剑,转眼变化无数白龙咆哮而去。
天雷轰鸣,地罡暴涌,龙炁子面对这种天地之威,身边苍茫之风倒卷,引颈怒言:“且让你看一看我白衡山的炼炁之法!”
“苍天之下聚苍山,苍山之外是苍茫;苍茫之内藏苍刃,苍刃落下斩苍生!”
龙炁子双袖一展,天地之间显化一柄苍色龙刀,横贯绵绵天地之间,这仙刀显化,顿时天地都变得极其辽远空旷,双手挥舞起来,龙刀之后就显化出一只苍色的手掌,轻轻对着刀柄一握,而后对准乾坤就是一劈。
云苍!
整个天地都化了色彩,乾坤之内白茫茫,李辟尘伸出手,那些雷光所化的白龙对着仙刀咆哮而去,白茫茫的天地之内降下无尽白雷。
苍刀横斩,那只手被雷龙轰击的残破不堪,但仍旧如赴死般握着苍龙刀,对着李辟尘便狠斩而去。
龙炁子的双袖挥舞,化一片苍天,苍天之下藏匿沧海,这种浩大的气息简直要让人疯狂,若是修行稍微低微些的弟子,根本无法抵抗这种从亘古传来的寂寥与空旷感。
千万里山河缩在一处,瞬间爆发出来,那种绵延无尽的苍色乾坤让人着迷而又恐惧,天是高远的,地是辽阔的,旷野之上转过苍色的风,天上带起苍色的云。
李辟尘欣赏的看着这一片天地,而后抬起手来,上下一挥,雷光化开,白色的雷霆充斥乾坤,随后跟随的,便是天地崩溃的景色。
一只手中五指摩弄,混元一气撕裂乾坤,如天盖般压下,那凡所过之处,临天则天崩,遇地则地碎,一切有为之法皆化作混元之气,龙炁子的衣袖被摧毁,他的面目被李辟尘抓住,而后狠狠的按在山河盘中。
轰鸣声传荡乾坤,远方的天上汇聚乌云,两位仙人的争斗让无数人心中震惊,龙炁子的身子在被镇压的一瞬间隐匿而去,但让他吃惊的是,李辟尘之前的那一掌居然对他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五脏六腑几乎要被撕裂一般,他是炼炁士,不沾染三清三浊,如果用炼炁隐法,不应当受到如此的重创才对。
但龙炁子哪里明白混元一气是什么,此乃先天中的先天,比他那炼出的元之炁还要高上数分,他白衡山炼炁一脉,其实炼出不沾染三清三浊的炁,就是接近始元玄三气中的元之气。
可只是接近而已,并非就是元之炁。
……
大罗生三气,上气唤始,中气曰元,下气为玄。
先天根本源气也是自三气而出,三清三浊亦是自三气而出,但三气本出大罗,大罗之初便是混元之时,天地开辟,从洪元化混元,混元至百成,百成之后天地终定,三纪衍太初之元始。
根本的元之炁尚且与混元一气有些差距,那白衡山所炼出的“接近元之炁”的“炁”,又如何能抵挡混元一气的侵袭呢?
三清三浊,乃是天地开辟时有的东西,三清在天,三浊在地,乃是对应乾坤六气变化,这六气变化又根据生灵不同而各有说道,譬如龙族的六气与修行者们口中的六气就全然不同。
而诸太上之中,亦有一位唤作“六气”。
……
龙炁子连连退后,他身形踉跄,双袖被撕裂,双臂上血如雨落,那些鲜血从他身上离开,顿时化作点点光雨消弭,这种景色让龙炁子心神大震,更是激起他一抹愤怒的血气。
飞蛾扑火尚留余烬,难道自己这般化作飞蛾,在火中连余烬也留不下来吗?
“白衡之上笑苍生,妄以一生寻长生,苍生多愚钝。”
“凡尘之内笑苍天,妄以一天遮乾坤,苍天多不仁。”
“沧海之上笑苍雨,妄以一雨填沧海,苍雨多无能。”
“苍山之顶笑苍冥,妄以一山盖秋春,苍冥多不真。”
龙炁子的脑海中突然响起小时候曾经听过的歌谣,那是白衡山中笑话天下愚钝人所用,这是一首让人清醒的歌谣,凡尘的愚蠢之辈,若是听了这首诗歌,能够悟出天地只一瞬,白云也苍狗的道理,就能步入仙途。
这当中所言的四句话,都是说的“不自量力”。
既是不自量力,那自然要认清楚自己,从而“量力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