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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和此子……有大因果。”
澄光依旧只是淡淡一句，但态度上却是更加坚定。
不说之前，他就不会放手，如今感受道这股浩瀚的佛韵，更是认定，林云将来必成大器，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而此时在大殿外的广场上。
普相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以他们这群人的修为，想要感受道这股气息，根本不可能。
但普相不一样，因为他……曾经接触过这道气息，所以心灵之上，竟然在此刻发生了共鸣。
“不可能，以我的身份才能做到这种程度，此子不过是世俗中的来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决然不可能。”
普相心中想到，脸色变得越发阴沉，看向大殿的方向，释放出丝丝冷意。
画面再转，回归到林云身上。
此时林云的眼中，所看到的一切一切，都让他感觉如同做梦一般。
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大殿，分明就是到了一个国度。
不错，他……看到了一个国度，一个全都是佛的国度。
三千佛陀，十八罗汉，无尽僧、无尽佛。
这……根本就是一个佛国。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一幕？不是佛开眼吗？怎么变成了……佛国！”
林云心中越来越惊骇，从最初的震惊，已经变成了惊恐，甚至说……心头之上滋生了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
不错，此时林云的心中，真的诞生了恐惧，他所看到的，虽然是佛国，虽然是散发出无尽神圣气息的佛祖神僧，菩萨罗汉。
但面对着漫天诸佛，他心中滋生的却是恐惧。
而且这恐惧之感，竟然在一丝丝的蔓延，好像这佛国离自己近一分，他便会感觉到压抑，感觉到恐慌，感觉到……大难临头。
甚至是林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心头之上，会出现这种感觉。
佛法无边，佛像庄严……
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分明是佛门之中，无限向往的一个永恒国度，西方佛国……
可就是这一幕幕，竟然让他的心头出现了恐惧之感。好像自己所看到的，根本就是假象，跟本就是不存在的一种虚妄。
甚至说，就连林云的心头之上，都出现一种悲怆之感，好似冥冥之中，有些东西的故去再现在眼前，那种凄凉，那种缅怀，那种无奈……
一瞬间都充盈在他心头之上，好像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在诉说一段段悲伤。
佛陀浅笑，但却是曾经。
佛音吟唱，但却是过往。
莫名之间，林云感觉，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一种虚妄，都是一种无尽信仰所组成的这一幕幕的画面。
而，就在此时，当这佛国之上距离林云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
佛国之中，十八罗汉，竟然腾空而起，金刚怒目，降龙罗汉，擒龙而武，翱翔九天，伏虎罗汉驾着白虎，腾云而起……
一时之间，十八罗汉的身影，闪烁虚空，在这充满佛性的佛国之内释放出无尽的威能。
林云不知为何，但随着十八罗汉的起舞，他的双眼，死死盯着。好像要将这十八罗汉所舞动的姿态，铭记在心头之中。
这几乎是一种本能的行为，是他思绪反应之下，就要做出的动作。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外界之中，大殿之内，已经供奉的十八罗汉的雕像，在此刻轰然之间，迸发出璀璨光芒。
龙吟虎啸，狮吼象吟，芭蕉舞动，沉思起身……
而恰恰好，十八罗汉所对应的特征，在此刻同时出现了一种异象。
而这异象，瞬间冲破了大殿的桎梏，盘旋在虚空之上。
“罗汉动……这异象，竟然直接就出现了罗汉动！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竟然绕过了菩萨蛮，驼铃引，八部天龙啸九天，直接就出现了罗汉起舞，不可思议，师弟，无论如何，这弟子必须要跟我走，你也看见了，他的资质绝对是禅宗所需要的。”玄苦在此刻又一次争求，依旧不死心。
“师兄，你就不要在费心机了，我密宗一脉，好不容易出一个异象能够达到这种程度的，你再来挖墙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了，再者说，你禅宗已经有了一个普相，莫非还不知足？我将林云培养出来，日后让二人携手，杨我天龙寺威名，振兴我佛门，岂不是更好？”
澄光自然是不肯答应，在这一刻更是直接拒绝，甚至是连他方才所谓的因果，都没有再提。
“可是……”
玄苦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没有说出。
澄光虽然是满脸红光，感觉到激动，但心中却是在期盼，林云……不要引出更多，他不求跟普相比，只要引出异象即可。
但却没有想到，林云竟然给他一个大惊喜，竟然第一个引出的异象就是十八罗汉舞长空，甚至说……极有可能引出更多。
但，澄光心中不愿。
他虽然此刻和玄苦交流的极为随意，但心中却是知晓。天龙寺内，禅宗和密宗之间的分派越来越透彻，终有一日会因为利益的分歧而爆发矛盾。虽然此刻两宗依旧友好，但他却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故而，他希望林云就此打住，否则，木秀于林，禅宗的长者，又怎么能够容忍。
但这一切，终究不是他能够阻止，只能紧迫的望着已经进入佛眼之中的林云。
而此时，在大殿外的广场上，无生三人激动无比。
第17章 坐忘！
“罗汉舞长空，想不到小师弟的资质竟然如此之高，开佛眼就能够引动罗汉异象。”无生激动说道。
“恩恩，是啊是啊，我们之中资质最好的无生师兄，当初好像也就是引动了八部天龙啸九天，小师弟比我们争气多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小师弟的极限，若是能引出佛道金莲，佛音涤荡，就最好不过了。”张小花说道。
此刻他同样激动非常。
王青果虽然没有接话，但神色上已经表明了他此时心中的所想。
他同样震惊，同样激动，同样希望林云，能做到普相所不能达到的那一种程度。
因为……他们是密宗。
而与之相反，禅宗所在，除了普相还能保持震惊，甚至略带笑容之外，其余的人，早就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撼动心神。
“什么？一出场竟然就引动了罗汉舞，这怎么可能？”
“不会的，不会的，是不是我眼花了……恩？你为什么想要打我，要不是我躲闪及时，怕是已经被你打到。恩……这么说不是我眼花了？真的是出现了罗汉舞的异象。”
“天啊，这是罗汉舞啊。当年普相师兄不过才走到佛绽金莲，佛音涤荡啊。”
“放心好了，此人的异象应该就到这里了，毕竟我佛讲究是缘。你不要忘了，密宗一脉，最为正统的功法，就是罗汉金身诀，此子能够引动罗汉舞，怕是只说明他比较适合在密宗修炼而已。”慧心冷冷说道。
他此时心中依旧对无生几人充满了怨恨，故而根本不希望密宗之中出现什么天资逆天的人。
不过这话一说，倒是赢得了很多人的认可，便是无生三人，也都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唯独此时的林云，心无旁骛，他的心神烙印，将这十八罗汉的舞动痕迹牢牢记在心中。
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十八罗汉销声匿迹，各自归位。
“结束了吗？这算是代表我已经被认可了吗？”
林云不知晓，自己的经历算不算已经得到了认可，不过此时，在十八罗汉消散之后，心中竟隐隐有一种感觉，好像在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的周身都感觉到一种力量在充盈，好似在不知觉间，自己已经达到了某种程度。
如果他此时从这佛眼之中退出，定然会让澄光瞠目。
因为此时的林云，赫然已经是坐忘，一个从未修行之人，一场开天眼，竟然就地坐忘，真正踏入了修行世界。
“可是……都已经结束了，为何还不能退出这方世界。”
林云心头不明，他很想离开这里，这里的气氛太过压抑，那种浓重的悲伤之感，让他的心中总有种落寞，他不想面对这种情绪，总觉得天地在哭诉，苍穹在喋血。
那种感觉……很痛。
然而，事与愿违，正当林云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他的眼神之中，陡然出现一种错愕。
那佛国，非但没有退去，反而逼临自己，此时距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是要干嘛？难道要接引我入佛国？”
林云心中想到，连忙退后，佛国没近一分，林云就退后一步，直到退无可退。
隐约之间，林云心中感觉到一种悸动。
不过这悸动，却不是兴奋，而是恐惧。
先前所生出的那一种悲凉之感，一消而散，此刻看着眼前原来越近的佛国，林云心中，竟生出了无限的惊恐。
他双目睁大，看着已经濒临面门的佛国，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想要呐喊，想要挣扎，想要摆脱这佛国的靠近。
但是却是显得无力，他双手挥舞之间，虽然杂乱无章，但已经坐忘的他，还是打出了一部分天地元力。
随着这元力的打出，这逼近的佛国，竟然被梳散了几分。
见此，林云的眼中出现一抹兴奋的光芒，慌乱之间，更是疯狂舞动自己的双手，只是连他自都不曾发现，他手中所挥舞的动作，竟然在不知觉间形成了一种轨迹。
似乎龙龙舞，如虎跃，如鹿纵……
但这一切，林云并不知晓。
他依旧在盲目的挥舞之中，几乎脑海之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这佛国靠近。
而此时，这一幕幕在外界的表现之中，却是不尽想同。
外界看来，随着十八罗汉的舞长空之后，林云的佛开眼，似乎已经结束，一切都波澜无惊，似乎所有的一切道这里已经是一个终止。
“看吧，我就说了，最多也就到此为止。”有禅宗弟子说道，露出不屑的笑容。
“如此看来，倒是真的只是适合密宗的功法，别的也没什么起眼的地方。十八罗汉，虽是佛门大能。但比起师兄的佛开眼，佛陀绽金莲，佛祖开音，却是差的远了。”禅宗弟子迎合道。
“哼，早就已经猜到。诸位师兄弟，都散了吧。哦，对了，密宗三位师兄，慧心为刚才的事情再次抱歉。然后，还请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讽刺，这是赤裸裸的讽刺。
无生冷眼相望，若非多年的佛门修养，怕是此刻已经翻脸。
而普相此时脸上的笑容也舒缓过来，似乎刚才，心中同样在意林云，到底能够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标准。
“呵呵，只是十八罗汉？倒是凭白让本僧担忧了一下。不过想来也是正常。这世间，谁能有真正的佛心。”
普相心中想到，嘴角闪过一道释怀的微笑。既然此时，开佛眼已经结束，并没有出现他所担忧的结果。他自然不会再放在心上。
而且，刚才无生三人咄咄相逼，反倒是让他反将一军，为自己树立威望。如此一举多得的意外之喜，倒是让他心中极为兴奋。
虽然他心中对无生三人，同样是嗤之以鼻，但眼下，却是开口说道：“慧心，说的什么话。密宗和禅宗本为同根，都是我佛门不可或缺的力量。如今密宗之中，出现能招来十八罗汉舞长空，已经是极为了不得。纵观我天龙寺上下，能有此成就的不过寥寥数人。我们应当表示祝贺。”
第18章 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