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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龙安府的散修授箓什么时候开始?”
“前几日我师父跟我说了,我打算回去后了解一下情况,唔,一两个月以后吧。礼师兄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有位小友今年结了丹胎,你给关照一下。”说着,东方礼塞过来一张两指宽的纸条。
赵然接过来一看,写的是:江油县西南青竹谷,白轩居士白庚,望授黄冠。
“礼师兄,区区一个黄冠箓职,费得着让礼师兄找我专门说项?无论三清阁还是玉皇阁,都不是什么大事吧?”赵然微觉奇怪。
东方礼解释道:“你入了三清阁,如今也是自己人了。直说吧,他是龙安府的散修,正常情况下在龙安府受箓最合适,在玉皇阁会有些突兀,更别提三清阁了。我们需要把他的履历做成正常的履历。”
赵然点头:“明白了。我回去就筹备这件事,到时给你信。”忽然想起来,就追问了一句:“那他之前的道士、羽士这两个箓职是在哪里受的?”
“没有箓职,白身一个。”
原来如此,东方礼等于一开口就让赵然安排三次授箓,先给白庚授箓道士,然后授箓羽士,最后才能授箓黄冠。
一次加三箓,这就要好好想想了,又要隐藏好白庚的身份,不让别人知道,又不能毫无理由的强行关照,以免引起整个龙安府散修界的议论。对于主考来说,这是考验能力的时候,遇到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办法,最好的操作方式,就是“因人而设”。
所谓“因人而设”,有两条路子,一是因人设岗,按照要惠及对象的特点来设置选拔标准,从根子上掐断其他人参与竞争的可能性。但赵然这次要主持的授箓仪式不好预设条件,看来只能采取第二种办法——因人设试。
于是赵然问:“这个白庚,礼师兄看上他哪一点了?”
东方礼毫不犹豫道:“为人敏锐,判断力很强,见机极快。还有,他经常会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麻烦……”
赵然无语了,这算什么优点?倒霉蛋也有用处?礼师兄用人还真是不拘一格啊。
正事说完,两人就闲谈起别的,比如说说夏国的形势。赵然想起来,问起白马山一战野利怀德的生死,得知他安然无恙,稍微松了口气。
东方礼还提到,现在兴庆府局势紧张,高太后和小国主之间矛盾开始日趋激烈,赵然表示这在预料之中。
快到黄昏的时候,东方礼打住了继续钓鱼的比试,摇头道:“不比了,我这里刚好一百条,看样子你应该不比我差,估摸着你我钓上来的数量差不多。刚才也没怎么给你记数,现在点点。”
赵然一笑收杆,和东方礼一起把水中浸泡的竹篓拉上来,里面满满都是活蹦乱跳的各种小鱼。
点算下来,赵然钓上来一百零一条,刚好比东方礼多一条。
东方礼叹道:“看来你的道心要比我更坚毅一分啊。”
赵然笑道:“我这哪里是什么道心,多一点点运气罢了。”
在西堂高脚屋上休息一晚,赵然大早上起来,想去见见几位熟人,比如东方敬、于致远、蔡云深等。结果却被告知,东方敬和于致远都在闭关,一个准备冲击大法师境,一个正在冲击羽士境。
东方敬在法师境上停留了七八年,此时破境也算水到渠成了,赵然也没什么奇怪。他担忧的是于致远,都四十了才冲击羽士境,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只希望自己去年给他的几株灵草能起到作用罢。
忽然见到赵然,蔡云深很是欣慰。上回见面时,蔡云深用辛苦所得的玄甲龟精血给赵然炼丹,助赵然一举冲破瓶颈,入境羽士。如今三年过去,赵然竟然又精进一步,成就了黄冠修为,当真令蔡云深老怀大慰。
“恭贺蔡师叔入大法师境,修出本命元神。”赵然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送上贺礼。
法师和大法师同为修行四大阶段的第二阶段——炼气化神,法师境是炼气,此气为金丹,大法师境则为化神,顾名思义,就是将金丹炼化出神识来,以为下一步神识生婴做准备。
修出神识之后,就是真正区分正一和全真的分水岭,要将神识寄托于某物之上,寄托成功后,便可称为本命元神。
蔡云深捋着长须笑道:“不过是再延寿十来年罢了,有这十来年,老道我又可以多钻研不少法阵,这才是我最欢喜的。”
“有这十来年,师叔又可向下一步二十年努力了,一步一步,稳扎稳打,飞升自可水到渠成。”
“哈哈,哪有那么容易,不过也要承你吉言了。”
第八十二章 云显台上
赵然来见蔡云深,其实并没有什么事,但人情就是这样的,不常常走动,很多关系就会渐渐疏远。将恭贺蔡云深破境的贺礼送到,见面闲谈些时候,表示自己不忘当年提携之恩,这一次见面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
蔡云深等赵然告辞之后,便起身前往云显台。
云显台不在玉皇阁混元顶,而在后山云霄顶,蔡云深离开自家五岳楼,过天桥,穿隐龙沟,上了后山,在一片丹壁之下,恭恭敬敬行礼:“云深拜见老师。”
丹壁之上旋开一道木门,蔡云深迈步而入,眼前豁然开朗,茫茫云雾之中立着一座石台,台上对坐二人,一个是长须老道,白袍白发;另一个是妙龄女冠,青衣素带,体态婀娜。
那女冠率先起身,向蔡云深施礼:“见过蔡师叔。”
蔡云深回礼:“青衣道人好。”又向台上的老道行礼:“见过老师。”
老道问:“云深有事吗?”
蔡云深道:“赵致然来了,弟子记得当日老师曾过问了他的事,特来向老师回禀。”
老道笑了笑:“哦,五年了吧,如何了?他在华云馆还好?他什么修为了?”
蔡云深道:“赵致然已是华云馆正式弟子,拜在灵剑阁江炼师门下,三月时结了丹胎,受了黄冠。如今根骨已正,资质上佳,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老道点头:“那算是很快的了,不负我当年的期许。这个严云亦,当年我让他收下此人,他还犹豫不决,反倒是江腾鹤有眼光,上佳的弟子被抢了去,看他后不后悔。”
蔡云深笑了:“严师弟这几年不敢上云显台来见老师,怕是与此有关。”
老道一摆手:“那倒无妨,你跟他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依旧可以来见我嘛。好了,你过来看一下这幅画。”
蔡云深走过去,在石桌边停下,就见桌上一幅绢本,画的是海上仙山,杨柳依依,几位真仙正于廊庭中对弈。
刚看了几眼,只觉身边轻柔的海风吹拂,自己忽然置身廊庭之中,正在观战。
蔡云深猛然警醒,连忙抽神出来,看了看含笑望着自己的老师,再看了看正好奇观望自己的青衣道人,定了定神,重新向这幅画卷上看去。
倏然之间,蔡云深又入了廊庭,两位仙人对弈的棋局映入自己眼前。看了不多时,就觉局中厮杀之列,当真叹为观止,不自禁加入里面开始心算了起来。
白子大龙被黑棋绞杀,正限于苦苦挣扎之中,蔡云深算来算去,心中替白龙长了一子出头。念头刚动,棋盘上便多了一枚白子,正在蔡云深算计的位置。
黑棋立刻应招,斜着飞罩。蔡云深精神一振,白子跳,黑子跟跳;蔡云深不得不回头补断,却被黑棋抓住机会当头镇住。
白子靠,黑棋扳断,白子跟断,双方立刻绞杀起来,对杀五步,蔡云深忽然发现,白龙已经没有了腾挪的余地。
呆立半晌,蔡云深只感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气海处一片翻腾。
就在此时,星河倒转,日月穿梭,一股莫名的力量猛然将蔡云深拉了出来,重新回到云显台上。
蔡云深连忙运转心法,将翻腾的气海平息下去,脸色略显苍白,摇头道:“弟子修为不够,实在惭愧。”
老道却鼓励道:“云深能落九子,也算不易了。”
青衣道人也在旁点头,轻声道:“蔡师叔能落九子,我却只能下五子,今后还要向蔡师叔多讨教。”
蔡云深忙道:“青衣道人得通微显化真人教导,家传渊源,我哪里敢当请教二字。”
青衣道人轻轻一笑:“蔡师叔不必客气。”起身又向老道施礼:“画卷已经送还,不知祖师爷爷还有什么话么?”
老道捋了捋长须:“回复张真人,贫道就在这里等他。”
青衣道人颔首告辞:“祖师爷爷留步,我就先告辞了。蔡师叔勿须相送。”
青衣道人走后,蔡云深问:“老师,张真人有事要找老师?”
老道点头:“不错,数年前我去东海时作了此画,张真人索要过去鉴赏,今日是让青衣前来送还。我与他本为挚友,却依旧赠此重礼,想来必有要事相托!”
蔡云深不解:“这不是老师的画作么?怎么成张真人的重礼了?”
老道将《蓬莱仙弈图》翻过来,就见画作背面有个符字。蔡云深是阵法大家,阵法和符法相通,一见之下便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符文竟然含了八层结构,是个八阶符箓!
“此乃张真人耗时两年题记,有此符箓,此画便不亚于九阶神符,为师可凭此画抵御天劫了。”
符法一道艰深至极,尤其到了五阶之后,炼制便相当不易,威力更是堪称恐怖。以蔡云深的本事,现在入了大法师境,也就顶多是炼制五阶符箓的水平,不仅费时费力,炼制五张还不一定能成功一张。
眼前这位老道,便是道门天下最顶尖的阵法师,道号龙阳子的那位。龙阳子俗家姓冷,但如今却没有人敢直呼其名,平辈相交之人以道号呼之,其他人等皆称“龙阳祖师”。
以龙阳子之能,平生也就炼制成功过三张八阶符箓,这幅画作正是他炼制的第三张。当时被张真人借了去,说要研究参详。
没想到这画作却被张真人加了一个八阶符文题记于后,顿时就成了不亚于九阶神符的法宝。这可不是简单的八阶加上八阶就能成为九阶,没有将符法研究到极精深处,是绝不敢在这张画作上加符的。
蔡云深叹道:“张真人当真学究天人,没想到于符法一道上也精深至此。”
龙阳子道:“张真人当然学究天人,但你看这符文,其中暗含灵宝派的内蕴。我听说张真人前两年一直在纯阳阁,想来此符是他参照灵宝秘法所制。”
蔡云深更是不懂了:“纯阳阁肯以灵宝秘法相授?怎么可能?”
龙阳子道:“所以我说,张真人这礼给得极重,看样子是有大事求到为师身上了,不得不去啊。”
第八十三章 再启青苗钱
赵然在玉皇阁住了几天,和东方礼钓了几回鱼,终于等到大长老东方明有了闲暇,于是混到一次接见。
东方明和蔼的与赵然拉了几句家常,问了江腾鹤的近况,赵然都尽量简洁的回答了。
赵然并没有需要求肯东方明办事的想法,在这位炼虚境的天师面前,他反而感到的一股无法言喻的威压,令他颇有些坐立不安。
东方明也看出赵然的不自在,抱歉道:“我新近修习了一门道法,这是道法还未圆融之故,致然不要见怪。”
赵然哪敢当一位天师的致歉,连忙起身道:“东方师伯切莫这么说,折煞弟子了,是弟子修行不够的缘故。待过几年弟子缔结了金丹,再来拜见师伯时,恐怕就会好过一些。不过想来那时师伯道法更上层楼,这些顾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