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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幻阵掩护,进行渡江的准备,这也是战场上常用的偷渡方式,但肯定不适合大军渡河。就眼前这座幻阵来说,为了覆盖住两岸差不多三十余丈的长度,只能将覆盖的宽度尽量缩小,大概也就二尺来宽,否则幻阵太大的话,肯定藏不住对天地气机的搅动,很容易就被发觉。
要知道,距离这处山崖的南北两个方向不到一里外,都矗立着一座明军的观察哨楼,而一旦被发觉,就必然会招致敌军埋伏,渡河时损失之惨重不言而喻。
在河道上铺就两尺宽的浮桥?这能算浮桥么?怎么看,这里都不是搭建浮桥的地方,水流太急,浮桥很难过人。
东方敬冲身旁的一个修士使了个眼色,那修士往上游去了。不多时,一截残木顺着河水翻滚着漂了下来,转眼就通过了幻阵覆盖的河面,河面并无异常。
“铁索桥!”两人异口同声。
两尺宽的铁索桥,走一个人都很艰难,遑论辎重了。说明如同军议时所料,吴化纹带的兵不多,而且是轻兵疾袭,否则辎重会成为巨大的累赘。
从山崖上下来,裴中泽再次将那年轻修士找来,问:“这里人迹罕至,你是怎么想起要跟这里……嗯……方便的?”
那修士道:“两年半前我轮值调任红原守御所,巡查时曾见有女子于此轻生跳崖,以前我在都府……”
东方敬这时才来得及介绍:“这位是都府魁星馆的刘腾慈师弟。”
赵然道:“原来是魁星馆的师弟?我与李腾信师兄相熟。”
李致衡道:“是,我听李师兄提起过赵师兄的,你们曾在太华山并肩作战。”
赵然哈哈一笑:“李腾信师兄去年结丹,我因故没能过去相贺,回头代我问个好。行,你接着说。”
刘腾慈道:“是。以前我在都府繁华之地,哪里见过如此场景,连忙上前救人,登上山崖之后,那女子早就被河水冲得无影无踪了。之后我路过这鬼方崖的时候,经常上来坐坐……”
赵然一怔:“这里叫鬼方崖?”
刘腾慈指着山崖的一处崖壁:“此处有名,也不知何人所刻、何年所刻,当日我还想,莫非这里就是传说中的上古鬼方国?哈哈,也是瞎想,当不得真。”
赵然飞身而起,几步攀上崖壁,将那里的一从崖间灌木拨开,果见“鬼方崖”三个字,暗道“原来应在这里”。
第七十章 红原之战(上)
东方敬问:“致然,有何异处?”
赵然不好解释那么多,只是道:“必是此处了,吴化纹还真是冒险啊,在这里渡河,他只有一夜时间,天一亮,必然被我军哨楼察知,区区一道二尺宽的铁索桥,他能过来多少人?想必西夏朝中的政争已经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了。”
东方敬对比表示赞同:“哪怕让他渡过了河,想要回去也很难了,从渡河到打进红原,再安全由此撤回,他只有不到一天一夜的时间,只要稍有延误,就肯定回不去的。就算没有你的情报,他这险也冒得太大,几乎是不顾一切了,用兵如此凶险,非是良将之才。”
赵然道:“就是不知是否他亲自领军。”
东方敬道:“多半是他亲自领军,说句中肯的话,他每逢战事必身先士卒,为我大明千户时如此,在吐蕃如此,到了西夏同样如此,故此很得部下之心。”
赵然道:“那正好,这次来了就别想回去了。”
为了确保吴化纹全军渡河,明军表面上一如既往,既没有对德格谷地特别关注,也没有就此松懈,该巡逻时巡逻,一切照旧,只是在这里藏了两名修士,全程关注着对方的进展。
到了第二天深夜的时候,赵然收到了东方敬的飞符:“吴化纹渡河了,全军八百步卒,是他麾下步跋子精锐,佛门修士不少于十位。”
一道二尺宽的铁索桥,一夜强渡八百步卒,这已经是极限了,想必那些佛门修士在其中出了大力。
赵然连忙知会裴中泽,将早已潜入城中驻扎的红原民团尽数调到城墙下,连夜分发军甲兵器,安置守城法器。
待布置妥当之后,赵然将城防之责交给了裴中泽和袁灏,自己则离开了红原城。
随着他的离去,身后的城门重重关闭。
天色蒙蒙亮时,红原城中的百姓发现,四门大闭,白马院方堂的巡查正在各处巡检,要求所有百姓立刻返回家中,无特殊缘由一律不得出门。
待街巷肃清之后,白马院道士们才一齐出动,沿街鸣锣,知会各家各户关于西夏进犯的消息。又按照户籍征募各家中的男丁和壮妇,得了千人。男子至城下帮忙运送物资、抬送伤员,女子帮忙合面做饭、救治伤员。
半个时辰不到,南门外就发现了西夏军兵,八百步卒结队而来,当先是十余名修士及二十余员骑将。
骑将中簇拥着的,正是白马强镇监军司左厢指挥使吴化纹。
在吴化纹的催促之中,大队来到南门前,没有旌旗仪仗,没有列队叫阵,没有“来将通名”,时辰紧急,不可能耐心围城扎营。
一员都司在吴化纹身旁道:“指挥使,大门紧闭,没法直冲而入。”
吴化纹道:“也是常理,未出意料之外,抓紧时间破城吧。”
身边簇拥的几个修士顿时横向分开,几名骑将勒转马头,将后队军兵调了上来。
横向分开的四名修士口诵佛咒,几道光华漫天升起,这是护军光盾,可拦截道门大范围杀伤的道术。但凡大范围杀伤性法术,攻击截点都很分散,行不成突破力,用这种法力光盾都能做到有效拦截。
当然,遇到法弩之类的法器,光盾的效果就没那么明显了,需要依靠军兵个人的法盾之类法器才能抵御。对于大军来说,最怕的就是在无防护的情形下遭受大范围法术攻击,至于几名、几十名军士在作战时的死亡,这属于正常战损。
光盾撑起之后,一名修士从储物法器中拍出一杆金杵,这杆金杵拳头般粗细,长约三丈。一队步跋子披上重甲,扛着金杵,加速向城门奔去,这是准备撞开城门了。
直至此刻,城墙上依然毫无动静。
吴化纹见那城墙并不高,也就两丈左右,尤其上层的三尺城墙与下层泾渭分明,有新泥之色,于是吩咐:“同时登墙。”
一名小将下马,亲率五十轻甲健卒赶到城下,两人为凳,一人上踩,往上用力一送,十余名健卒被送至城头高处,堪堪伸手吊住城墙边缘,向上努力攀爬。
与此同时,撞门的步跋子扛着金杵也到了城门处,只听一声闷响,城门轻轻一晃,掉落许多土灰。
这队步跋子呼喝着号子,后退十余步,再次加速,扛着金杵撞向城门。
裴中泽躲在城墙上,向骆致清轻轻叹了口气:“姓吴的没有发全力攻城,只来了六十多个,没办法了,打吧。”
骆致清舔了舔嘴唇,点头起身,一道门板宽的剑光拍向冲撞城门的那队步跋子。
裴中泽也起身用力挥手,蟾宫仙子铜臼撞向皮鼓,鼓声之中,红原民团披甲执坚,发出一声呐喊,全部进入战位。
裴中泽飞快打出启用阵符,将全军兵甲法器全部启动。
蟾宫仙子好奇的看着两军对垒,然后以铜臼连敲三声,按照约定,三声鼓响,就要齐射箭矢。于是鼓声响处,数十支箭矢射向攀爬的西夏步跋子。
这些箭矢部分被攀城的步跋子手腕上的轻盾隔开,有些则插入他们所穿的皮甲上,还有一些力度较大、射击角度精准的箭矢则射入几个步跋子的脖颈或手臂间,顿时射落五六个人,剩下的几个则一跃而上,翻上了城头,城头上民团立刻就是一阵骚动。
裴中泽很是无奈,步跋子第一波登城,统共就那么十来个人,也不用云梯,简简单单几个攀越就上了一半,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帮民团的战力实在是太差了!
而且这阵箭雨也射得不好,前后不一致,覆盖也不集中,与训练之时民团弓手队的表现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这就是没有经历过战阵的原因,无他,紧张尔。
十来个作训军官不停的大声呵斥,让城头守卫的民团以三人或五人为一组,长矛短刀相配合,上前与登城的几个步跋子激战。
好在赵然有先见之明,提前将君度山匪寨的这帮子悍匪调入民团充任骨干,否则此刻城头的一阵骚动就足以造成更大规模的混乱了。
第七十一章 红原之战(中)
张五、蒋竹子、铁腿龙三等几个都被赵然从小街庙抽调回来,各为临时小旗,也正是他们才有与步跋子当面白刃的勇气。在他们的带领下,民团三五一群围拢过来将这几个步跋子堵住,在作训军官的拼命指挥下,这才按照之前演练的章法攻了上去。
作训的十多位军官中又分出几个来,指挥民团弓手按照鼓点进行齐射,封锁下方步跋子的登城路线。
实战才是真正老师,经历过最初的慌乱之后,民团逐渐打出了一些之前演练的效果,堪堪将登城的步跋子压制住了。
率先登城这几个步跋子也是勇悍,自发配合在一处,拼命护住最后一个城垛,保证着最后一条登城路线的畅通。
裴中泽见情势稍微稳定了下来,便阻止了请战的曲凤和等修士出手,用几个登城的步跋子来锤炼民团的战力和血性,这可是一个很好的练兵机会。
城门处,骆致清的大剑光也拍了下来,佛门几位反应迅速的修士立刻持咒,步跋子身上穿戴的重甲在佛咒声中泛出道道光华,十人合力,将沉重的金杵托举过头顶,硬扛大剑光的压力。
一声金铁交击的爆响,十名步跋子竟然合力顶住了骆致清的一剑!
骆致清早就听说军阵杀伐与普通斗法之间区别很大,但没想到区别竟会如此之大,当下又是诧异,又是惊喜,伸手一招,剑光倒卷回手中。
他旋即向下一指,剑光再次飞出,这回加到了八成法力!
一名佛门修士取出个铜钹,飞转着来到金杵之上,步跋子的重甲法力立刻汇入铜钹,连同金杵一道,组成一柄大伞,十名步跋子合力持伞,迎向骆致清的剑光。
又是一阵爆响,铜钹上被砸出一个尺许方圆的凹陷,剑光再次被弹开,飞回骆致清的手中。
裴中泽看得明白,当即喝道:“步跋子精锐,必须留下来!”
军中各有精锐,多少不论,个个都是久经战阵、配合娴熟的厮杀好手。能够被称为精锐的,并非他们个人如何武勇——在修士面前普通人的武勇没有意义,而是在长年的训练和作战中,锻炼出来的协同配合能力。这种能力让他们能够极好的与修士配合,或者干脆是与法器、法符配合,聚众为阵,直面修士。
这十名步跋子能够扛住骆致清这个金丹高手两剑,真是很令人惊奇了,哪怕是在佛门修士的协助下,也是极不容易的,必是精锐无疑。若是能把这十人留下来,定然会给吴化纹留下深刻的教训。
不用裴中泽叮嘱,骆致清的斗志完全被勾起来了,他眼闪精光,那剑光顿时暴涨一倍。他一步踏上城垛,也不飞剑而出,就这么双手持剑硬拍了下去。
剑风呼啸,顿时掀起雷鸣之声,就连数十丈外骑在马上的吴化纹都感受到了面颊上吹来的疾风,他大吼道:“救人!”
所有佛门修士全力出手,十多件法器或是拦截、或者旁击、或是直接打向骆致清。
骆致清脑后瞬息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