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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无法查到房中的斗法痕迹。鉴于太后的尸首无法找到,我们的查案只能到此为止。”
赵松阳刚刚总结完,朱七姑在对面大哭起来,冲着赵然喊道:“赵致然!你把我母后的尸首还给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赵然,赵然沉默良久,缓缓道:“对此,我致以诚挚的歉意,并表示深深的遗憾。”
接下来是对朱七姑绑架一案的陈述,蓉娘和周雨墨都进了真师堂,身处真师堂上,彼此之间只能对视而不能开口。
朱七姑绑架二女,这是事实,这一案件的焦点在于,朱七姑有没有对她们动过伤害的意愿。就事实的陈述而言,朱七姑的确只是为了要挟赵致然前往落纱岛,而没有伤害两女的念头。哪怕是周雨墨的重伤,也是朱七姑不得已而为之。
按照朱七姑的话来说,周雨墨斗法水平非常高明,逼迫她不得不祭出琉璃宫灯,在无法控制之下,才重伤了周雨墨。而事后杨真人的验伤也表明,朱七姑身上的确有周雨墨留下的剑创。
听审会结束,相关人等都被执事们请出了真师堂,在外面分隔看管,等候真师们做出裁决。
第二十九章 褫夺还是辞道?
真师堂上,关于赵然是否有罪的话题正在展开。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太后身负修行、当夜赠酒、朱先见的死等等,都对太后非常不利,除了尸首没有找到以外,都在明白无误的提示所有真师,太后连夜向赵然索仇的可能性极高。
而反观赵然,的确没有任何理由去夜杀太后,太后是自行离开西宫的,而事实上斗法的现场也不在西宫,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了。
何况在刚才听审的时候,连朱七姑自己都承认,二人在落纱岛斗法时,赵然从来没有向朱七姑攻过一招,要么防守,要么躲避,赵然的心思,由此可见一斑。
太后报复赵然被赵然杀死,所有真师都对此持肯定意见。至于尸首的去向,大部分人都自行脑补为太庙大火。而太庙大火的究竟,属于所有人都不能去揭开的秘密。
关键点在于,听审会上,几位真师询问赵然,为何太后的事情不如实禀告真师堂,对于这个问题,赵然只能认错,并且深表遗憾。在他模棱两可的解释中,因为其后的“重大事件”——赵然原话,以及“重大事件”中他所受到的重伤,让他在将养身体的半年内没有顾得上考虑这个问题,换句话来说,就是忘了。
真师们明白他所说的“重大事件”是什么,也知道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甚至不能把重大事件挑明,但对于他的“忘了”却并不满意。但不满意归不满意,赵然就是“忘了”,还能说什么?
张元吉忽道:“这件事情,就算不是赵致然的错,他也应该担负一定的责任,因为他的所谓‘忘了’,才有了眼下的局面,朱七七要找赵然索仇,也就在情理当中了。令我感到失望的是,赵然除去‘忘了’禀告太后的事,他还‘忘了’自己有一个私生子,这是无法容忍的。他已经是大炼师了,又担负方面之责,真师堂甚至把江南庶政都交给他打理,如此身居高位之人,又是我道门高士,有此污点,实在令人难以满意。”
一些真师频频点头,表示同意,但也让黄炳月颇为焦急,张元吉的表述,实际上是要把案子和赵然的生活作风问题强行连接在一起,必然会导致不好的结果,于是当即反驳:“今日问案,问的是赵致然和太后之间的案子,无关的话题不要随便转换,更不可随意牵连在一处。”
张元吉冷冷道:“黄真人此言差矣,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身为道门高士,当为天下同道表率,你们见过哪一位执掌方面的高道会犯这种错误?真师堂若是不做惩罚,继续放纵下去,天下同道还以为我们鼓励这种行为!传扬开去,不成了天下笑柄了?再者,无论如何,身为道门高士,太后之死也好、有了私生子也好,甚至被人绑了老婆孩子,赵致然居然一件都不向真师堂禀告,他眼里还有真师堂吗?这已经是骄狂了!”
一众真师都沉默不语,的确如张元吉所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样的事情都应该禀告才是。
张元吉哼了一声,道:“无论如何,赵致然目无真师堂的行为,是所有身登高位者的大忌,真师堂当对天下同道有所警示,否则紧随之人济济,真师堂威严何在?”
喻道纯问:“松阳师兄,如此情况,应当如何处置?”
赵松阳沉吟道:“事无前例,无据可依,但若是要处置的话,可以考虑褫夺职司。”
周真人叫道:“胡说八道!”
赵松阳慢条斯理向周云芷:“我是东极阁坐堂真人,我的建议当然是中肯的,哪里胡说八道?”
周云芷道:“你不喜欢赵致然,谁都清楚,你提出来建议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赵松阳不屑道:“这里是真师堂,商议的是大事,不是妇道人家过家家!不要信口雌黄!”
张元吉大点其头:“我同意夺去他的职司,以儆效尤!”
这是一种相当严重的处罚,对个人声望的打击比较大,周真人简直不可置信:“你们都发了什么疯?修炼走火入魔了?”
正争吵间,郭弘经忽道:“赵致然赶赴南海之前,曾经请陈师兄向真师堂递交辞呈,也把这些事情向我们主动禀告了。”
张元吉问:“什么时候?为何我却不知?”
郭弘经道:“陈师兄告知了我和炳月真人,但我二人不忍坐视双方相斗,着急赶去劝和,都走得很匆忙。我以为炳月会转告各位,炳月以为我会转告各位,结果我们都忽视了。在这一点上,我和炳月向诸位致歉。”
黄炳月也躬身道:“的确疏忽了,晚辈初入真师堂,很多规矩还不明白,仰仗诸位前辈指教。”
见这两位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赵松阳不说话了,张元吉接过话来道:“他还知道递上辞呈?也罢,辞呈呢?”
郭弘经取出一份辞呈,现场展示给众真师,果然是赵然亲笔手书的辞呈。
张云意在上面发话:“既然有辞呈,就按辞呈投票吧,同意赵致然辞去道职,还是挽留,就此票决。”
张元吉、赵松阳、李钧阳、喻道纯、杨云梦、沈云敬、东方明、杜阳鸿都投票同意赵致然辞去道职,以示惩戒;周云芷、黄炳月、武阳钟、宋阳石、郭弘经、王景云则投票挽留;张云意和王常宇投票弃权。
八比六,真师堂通过了赵然的辞呈。
周云芷大怒,指着投票的众人道:“你们不想一想,天下信力能到二十亿,是谁的努力?如今信力值到了,你们就过河拆桥了?当真一副好嘴脸!”
张元吉冷冷道:“信力的增长,是道门所有馆阁和十方丛林同道们一起努力的结果,不是某个人带来的,周真人务必搞明白才好。”
宋阳石拉着周真人先一步离去,周真人还在发火:“他们几个居然要黜落赵致然,这还有天理吗?”
宋阳石道:“是同意赵致然的辞呈,不是黜落。”
“有什么区别?”
“区别很大。而且云意大天师和常宇大真人之前就有过这方面的想法,只告诉了几个人。我估摸着,如果之前投票不同意,他们两位也会在后面投票同意。”
周云芷疑惑道:“他们什么意思?”
宋阳石道:“自是有用意的。”
周云芷疑惑之余,还是难掩怒意:“你们就是搞平衡,瞎搞!如此说来,朱七七的绑架案也没什么事了?”
宋阳石道:“没伤人命,拘押半年。”
“那么轻?”
“连赵然都声明希望从轻发落,别人还去趟这浑水?再者,毕竟是玉皇阁的人,东方明在那里,谁好意思投票重处?”
“有什么不好意思?”
“所以拉你先走,否则你投票的时候又会得罪人。”
第三十章 是,知道了
东方明、赵松阳和李均阳等人亲自护送朱七姑进入孤云夹道,到了入口处,留下时间让楚阳成和朱七姑话别。
楚阳成安慰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半年而已,半年后我来接你。”
朱七姑道:“把兰儿照顾好。”
楚阳成点头:“海阔、桑光他们在岛上看着呢,你放心吧。”
沉默片刻,朱七姑又问:“这些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才不愿意告诉我?”
楚阳成道:“详情我也是今日方知,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就不瞒你了。我之前唯一知道的是,你母后的死,和你兄长的死,都和邵大天师有关。”
朱七姑道:“母后死在赵致然手上!”
楚阳成反问:“那她为什么要去杀赵致然?”
朱七姑无法回答,楚阳成又问:“你母后又是怎么入的修行?”
朱七姑摇头,闭眼,一时间思绪纷乱。
楚阳成看了看远处的东方明、赵松阳和李钧阳,密语道:“邵大天师不是为破应天赤阵而死的,那座赤阵,本就是邵大天师所布。”
朱七姑一脸震惊,良久方道:“你怎么不早说?”
楚阳成苦笑:“这种事怎么说?今日告诉了你,你也藏在心里,不要传出去,一旦传遍天下,会动了道门的根基!”
将朱七姑送入孤云夹道,楚阳成向赵松阳和李钧阳抱拳:“还劳二位多关照内子。”
李钧阳道:“阳成放心吧。”
东方明将楚阳成送出了真师堂,道:“有我在,七七吃不了亏,你只管放心就是。有没有考虑过回中原?”
楚阳成叹道:“原本打算等兰儿再大一些,等我和七七的风言风语再少一些就回青城。但七七这次的事情……”
东方明道:“这个你放心,除了真师堂外,知情的少许人都被要求不得在外面乱传。楼观想必也不会乱说,江腾鹤和赵致然都是明白事理的,于他们而言本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翻了这两期的《君山笔记》,只字未提,我还问了江腾鹤,连丽娘都不清楚详细情况。对了,丽娘有身孕了。”
楚阳成怔了怔,微笑道:“师姐能够找到修行归宿,我替她高兴啊。”
一边说着,一边出了金鸡峰洞天,就看见山门外围着一群人,陈善道、郭弘经、黄炳月等都在其中,正在送别江腾鹤师徒,旁边还悬停着楼观的清羽宝翅。
赵然望见楚阳成,躬身抱拳行礼,楚阳成默然,没有任何表示,转身向东方明告辞:“师兄,我走了。”
东方明点点头,目送楚阳成乘飞行法器向南而去,来到众人身边,向赵然道:“致然,别怪你楚师叔,他也难。”
赵然点头:“师伯放心,我晓得。当年若非楚师叔,弟子连寻道之门都不得而入,哪里敢怪他。”
东方明道:“这些年致然实在操劳得久了,偶尔得个空暇,休息休息,扫扫道心,也不失一桩好事。”
赵然回道:“从还没入修行起,就一直在忙碌,从未一刻得闲,算下来也忙碌了二十多年,是时候调整调整了。”
东方明点头:“能这么想就最好。”
闲聊片刻,赵然还在向山上张望,黄炳月不忍,终于道:“端木家早先来人,真师堂议事刚结束,就把蓉娘接走了。”
陈善道也告诉赵然:“雨墨也是那会儿走的,不要等了,她说她回南海了。”
赵然满心苦涩,跟着老师上了清羽宝翅,古克薛师徒、苏川药等人早已在上面等候,向几位炼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