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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的话,恐怕魔门一方更要束手束脚的战力大减,反过来这帮已经变成鱼腩的江湖人再度有了主心骨,能爆发出他们不愿见的力量。而且慕剑璃还完好无损呢,光是她一人,真博起命来都不知道能给魔门带来多大伤亡……
不继续的话,虎头蛇尾就这么撤了?搞毛啊……
尴尬不尴尬?
此时场中魔门一方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虚净身上,想看看这厮面对如今的尴尬有什么主意。却见虚净笑呵呵道:“我们三宗四道齐聚于此,眼见大有收获,慕捕头一句话就想让大家撤了,可没这个道理。”
薛牧摇着扇子笑道:“此前横行道劫掠无数,早就收获得盆满钵满了,六扇门不去追究,双方罢手如何?”
虚净拢着手,摇头道:“杯水车薪,好处不够。”
“喂!”薛牧扇子一收,沉着脸道:“信不信我找人揍你?”
在场数百人愕然。
怎么看你也就是个练气大成的修为,揍入道巅峰?
靠慕剑璃吗?慕剑璃打不过虚净的,很明显啊!
可更让人愕然的是,虚净眼神飞快往人群中一瞥,竟然脸色发苦,摇着头半晌不说话。
人群里夤夜正在做鬼脸。
虚净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我们还有星月宗的人,等等看她们怎么说。”
薛牧:“……”
慕剑璃:“……”
这话听着逗比得很,却切在了要害上。他是在说你薛牧到底当不当自己是星月宗,到底还当不当星月宗是三宗四道之一了?不站魔门这边也就罢了,还用六扇门身份搅局,老子泄露给魔门大家听听,看你星月宗以后怎么面对同道的目光。
就算你是代表六扇门南下,你身边的女人可是正儿八经星月门下,她们怎么看?
慕剑璃担忧地看了看薛牧,她也不知道薛牧这双重身份之下究竟会如何取舍。
薛牧也有些沉吟,倒不是担心后院起火,不管是夤夜还是亲卫们绝对是以他马首是瞻的。但正如之前他对妹子们说过的,要团结大部分人,说穿了他打算正魔通吃,可不能盲目的做英雄刷声望,把魔门同道给得罪光了。
要是没人认得自己也就罢了,可这虚净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有这妖怪在,还是要想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才是。
想到之前虚净强调的“好处不够”,他到底想要什么好处?
这或许才是关键点。
必须找到虚净布置这场局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自己原先好像没猜对。夤夜说,这浓浓的欺天之意……也就是说他的目的并不是表面上的破坏论武,更不是什么劫财劫色那么低端,那该是什么?
或者该这么想,魔门总是想要破坏论武是因为什么?
因为自己没份儿,羡慕嫉妒恨,对不对?
是了……虚净还故意引导了一对一的战斗。原来如此,提示很明显的,只是之前自己没往这里想。
薛牧抬头看向虚净的眼睛。虚净眼里都是笑意。
薛牧终于也摇头笑了起来,折扇在掌心里敲着,悠悠道:“我代表六扇门,邀请魔门三宗四道共同参与天下论武,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夏中行猛抬头。
盘膝打坐的严不破睁开了眼睛。
远处疗伤的花子媚厉狂关小七同时睁开了眼睛。
虚净终于咧嘴笑了,露出了满口的黄牙。
“笑得真丑。别急,这事也不是我六扇门一言可决,也要征求正道八宗的意见。”薛牧转头看向慕剑璃:“你……问剑宗,同意吗?”
慕剑璃安静地看了他一阵,低声道:“你决定就行。”
这么听话?薛牧挠挠头,转向玉麟:“玉麟兄……”
“不是你救命,贫道怕是要归天了,还管谁参加论武?至少这届,玄天宗没意见,下届另说。”
“石磊兄……”
“我没意见,但我无法代表七玄谷,七玄谷的代表是我师妹。”
“哦,她啊……我觉得她不会有意见的……”薛牧叹了口气,凑在虚净耳边,低声道:“真是好一场欺天之局,阁下算尽一切,最终算的竟是我薛牧。”
“可是薛总管并无损失,还捞了不小的声望,不是么?”
“呵呵……”薛牧神色不善。虽然这事对自己没坏处,但被人算计的感觉很不爽。枉自以为自己是始终旁观,却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是局内人。
虚净笑嘻嘻道:“薛总管别生气,老道已有补偿,总管当会满意。”
“什么补偿?”
“你当老道为什么要故意用淫毒对付剑仙子呢……”
薛牧下意识转过头看了看慕剑璃,慕剑璃美眸始终凝在他身上,连一刻都没有挪开。
第二百零七章 命中注定
在这个“补偿”上,虚净是失算了的。他算尽一切也没算到薛牧给慕剑璃挂上的项链系着蛟珠,已经祛除了淫毒,还以为慕剑璃正在忍耐呢。慕剑璃的表现也确实很像,一个正常的慕剑璃会这样盯着男人看吗?
被两人齐刷刷打量,慕剑璃皱皱眉,终于没继续盯着薛牧,偏头走到了江边,似是表示自己不去听他们说什么。
薛牧摊手,冲着虚净笑了笑。他从没打算靠淫毒这种方式得到谁,实在太LOW。不过虚净的补偿意思他还是心领了,这代表着一种变相的讨好赔罪之意,说明虚净不想被他记恨。
既然如此,斤斤计较也没意思。这个虚净很神秘有趣,说不定还藏着不少秘密,将来有机会要和他好好沟通一二才是。
虚净看出了薛牧的意思,也松了一口气,低声笑道:“有机会再与薛总管细谈,老道也有些话想和薛总管说。”
薛牧拱拱手:“后会有期。”
魔门撤了。
他们必须赶紧联络宗门,挑选比武人选。虚净严不破这类老头是绝对不可能参加的,参加了也是笑柄,这是各家新秀露脸的最好机会。
甚至是夺魁的最好机会。
因为正道八宗是组织者,本身不下场比武,也就是说慕剑璃这些猛人是不会参赛的。目前为止夺魁的呼声最高的当属风烈阳,魔门各宗认为自家全力培养的优秀新人还是有很大可能胜过风烈阳这种二流宗门出身的,就算胜不过也没关系,正道把持了近千年的天下论武,要是搞得前几名的全是魔门中人,这结果本身就很有意思。
这是打破了一种壁垒,天下论武的性质就此而变——缺了魔门各宗,安敢号称天下?
江湖武者们也慢慢散去了,众人都没脸面对玉麟石磊,羞惭得连声招呼都没打,纷纷默不作声地散去。
玉麟环顾缄默的人潮,微微摇了摇头。他还盘膝在疗伤,牵动一下都疼,更是无力做什么场面工作。石磊就更不动了,这些人事后不记他的恨就不错了……可以预料此后他要传出不少坏名声,几乎是必然之事。
薛牧蹲在玉麟身边笑:“玉麟兄可还活着?”
“没死。”玉麟回过神来,叹气道:“慕兄,这么一来,天下论武的规则怕是要改了。普通江湖人和魔门各宗强者真的不好比,很可能我们八大宗门也要下场,否则只能坐视魔门肆虐。或许这样才是真正的天下论武,但最终结局只会演变成正魔顶级宗门之战,失了本意。”
薛牧笑道:“先忽悠过去再说。到时候正魔双方坐下来商议一下,把顶级宗门和这种江湖赛事隔开,大家办一场月圆之夜、正魔之巅,也不失为一场趣事。”
“咦……这倒是个好想法,竟让贫道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参与。”玉麟笑道:“可惜让正魔双方坐下来谈可不容易,这事怕是非六扇门牵头不可,还望慕兄多多费心。家师那边我也会怂恿一二。”
薛牧哈哈笑道:“只要你们看得起六扇门,六扇门自能办到很多有益于江湖的调解。都想让六扇门做泥雕木偶,那也莫怪六扇门失职。”
这话说得玉麟石磊都不好回答,看不起六扇门或者说不愿意被六扇门指手画脚的人里,本来就有他们的份儿,甚至是急先锋。
这是一种很有趣的三国鼎立,关系相当微妙。
玉麟叹了口气:“想不到贫道路上偶遇的一家出游,竟是一位六扇门金牌捕头微服,贫道这对招子真该挖了才是。最后还是慕兄护了我的性命,那佣金收得当真有愧。”
薛牧哈哈大笑:“那你还我一个鸡腿,也就两清了。”
玉麟也是大笑:“不意朝廷之中还有慕兄这等妙人。莫说鸡腿,今晚蘅芜院,不醉不归!”
“你们玄天宗真允许逛青楼?”
“逛青楼怎么了,本宗也讲和合双修的好不好……”
“喂!”小女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玉麟转头看去,却见夤夜叉腰道:“你这个臭道士,成天想让我爸爸去青楼!不是好人!”
“咳咳,小妹妹,不是那么回事……”玉麟有点尴尬地偷眼看看周围,人潮早已散尽,那慕先生的妻妾轻纱蒙面,两对美目都恶狠狠地剐着他,看似恨不得把他掐死。
玉麟忽然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寻找慕剑璃的身影。很快看见慕剑璃独自一人站在江边,默默地看着江面,身形萧索,却傲然如霜。
那雪白的脖颈后面,依稀露出了一条项链的模样……
玉麟看看薛牧,又看看他的“妻妾”,最后再看了眼慕剑璃的珠链,心中暗道这情况不对啊……这家伙妻女的怒意恐怕不是冲着贫道请他去青楼,而是另有来由吧……
慕剑璃居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男子为她戴上项链,这代表了什么?代表太阳从西边升起了是吧?
旁边始终沉默的石磊忽然道:“慕兄姓慕?”
听着像句废话,可玉麟听了心中灵光大现:“慕兄和慕剑璃是……”
薛牧也不解释,好笑地道:“嗯,就是你们猜的那样。”
“原来慕剑璃有哥哥啊!”仿佛一切困惑迎刃而解,玉麟石磊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笑容:“反正今晚蘅芜院,就看慕兄能不能摆平自家后宅了。”
薛牧哭笑不得:“我知道你们成为好友的原因了。”
这俩闷骚绝对是大保健爱好者,伤成这样了还念念不忘去蘅芜院,可见昨天选择蘅芜院聚会绝对是习惯使然,绝不是口头上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怪不得这俩是好友,有共同爱好嘛,人生四铁是哪四种来着?
所以说不管什么正道魔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子,并不是一个标签可以解释一切。
他悠悠地泼了一瓢冷水:“你们真要摆酒谢人,漏了慕剑璃不太好吧?”
两人笑容都僵住了。脑子里同时浮起这么一个场景:他们身边一人一个姑娘陪着,对面冷冷地坐着一个慕剑璃,凌厉的剑意散发在花厅里,姑娘们瑟瑟发抖战战兢兢。
玩个毛啊……不是我们没人性的到了这个地步还要排挤慕剑璃,是这货根本没朋友吧!
……
两个闷骚货有点苦闷地互相搀扶着走了,薛牧带着老婆孩子站在当场,一家子默然看着慕剑璃的背影。
这时候看她,分外孤独。
踏入有死无生之局,单人独剑挡在所有人前面,最后却连一句感谢都没换到,所有人依然沉默对待,便是有了愧意,却也没说出来。
江水悠悠,无语东流,慕剑璃安静地看着江水,任由江风吹乱了她的秀发,遮挡着她略带迷茫的眼神。
其实别人的目光她不在乎,她做的事只是为了心中之剑,并不需要换来谁的称赞和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