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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知道这些事,却不是双圣的意思——是另一个神秘人告知他们的。”
“那个神秘人以及背后的组织,也和双圣想要达成的目的一致。我试着弄清楚这些事,但月昀子不肯说。所以,凌空子那边的事情涉及双圣,你不要知道。但月昀子这边事情涉及到一个对道统似乎并不友好的组织——你也不想知道吗?”
昆吾子沉默一会、思量一会儿,似乎已经受够了眼下的局面。他冷哼一声:“本座毫无兴趣!”
李云心微微一笑:“你毫无兴趣是你的事。但我要你去做另一件事——搞定道统里面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让他们闭嘴、别再来找我的麻烦。”
“如果你之后想要搞清楚那神秘组织究竟有什么目的,又是什么来历,那就帮我做成这件事。这件事我,我也在查。查到了心情好,也许可以将结果分享给你——别急着冷笑。你是玄境的修士,我知道你比什么凌空子、月昀子高明到不知道哪里去。而今天我能在这里和你谈笑风生保下命来,你就该知道——我是一个值得合作的对手。”
昆吾子沉默了一会儿,叹出一口气:“你……当真十五岁?”
“真真儿的。”
“怎么会有如此的心机。”
李云心谦虚地笑了笑:“这世上总有天才存在嘛。”
昆吾子似乎不晓得该如何回应他的这句话。脸色古怪地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同敷倒是死得不冤。你这个人……的确有些本领。”
“贫道也是爱才之人。你将同敷的魂魄交给我,或许真可以谈‘合作’这件事。”
“这不可能。先不说我没法子再搞出一个玄境级别的法阵了,就说他的魂魄本身——我直说了吧。”李云心指了指他的折扇,“这是我的行宫。我之前搞了一连串的计谋,也是为了让月昀子使坏心眼儿——聪明人没几个好东西,我知道他必然会上钩。”
“然后,我就可以得到一些把柄。这家伙生前有一件事说得很对——这天下的大势大致是两个阵营。道统与剑宗组成的人道,以及妖魔们松散的神龙王朝。一开始是你们在为难我,所以我不做人、做妖魔了。眼下我占据了渭水渭城,夹在两者之间。所以我需要一个投名状,好叫妖魔们罩着我。”
他一晃手,打开自己的折扇:“这就是我的投名状。月昀子是高阶修士,并且在道统混得不错。他知道很多秘密——妖魔们或许会感兴趣。当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很多修行的法门。对于妖魔们来说或许不是顶顶重要的东西,但保不齐会有人想重修。”
“况且他之前还说了很多……类似于道统要对神龙王朝开战之类的话。您知道的,妖魔们是一盘散沙。然而一旦作为整体面临巨大危机,也许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时候,他们会乐意接受我。毕竟,人最了解人。”
昆吾子本应暴怒。但此刻并没有。
可能的暴怒会是因着“区区一个少年大放厥词”之类的缘由。然而这时候,昆吾子已经将李云心当做一个真正的对手来看了。
与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交锋,就要摒除一切狂妄、自大、轻蔑的心理。如若不然,那月昀子便是前车之鉴。
“一个人的话,不足为信。”昆吾子试图指出他的漏洞——以认真理智的态度,“我们可以说这是你的阴谋,令他形成错误的认知。他在道统,说的话便是事实。但在你们那里,说的话——我们可以不认为是事实。”
“您说的有道理。”李云心毫不迟疑地点头。于是昆吾子试图再对他说一些别的话,好令他就范。但听到李云心紧接着又说,“但二十五个人的话呢?我不是很了解道统的历史,但想来已经有很久,没有死过三十六个低阶修士了——哪怕是低阶修士。而现在我这里有二十五个。”
他说完了。一晃那折扇,随手便从山中拉出了一个鬼魂来。
昆吾子虽认不出那鬼魂姓甚名谁,但看得清清楚楚……那的确是一个修士。
鬼魂一现身,立时愤怒地大叫起来:“师尊为何骗我?!师尊为何杀我?!”
李云心便当即问他:“你师尊是谁?”
但全凭执念支撑的鬼魂一时间倒是真的记不起他的师尊是谁了。李云心便道:“可是道号月昀子。”
鬼魂登时挤眉弄眼,像是愤怒地要将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是了是了!月昀子为何设计害我?!为何害我?!”
李云心便微微一笑,掌心里青芒一闪,将它拉回了扇中。
接着,在昆吾子眼皮子底下又拉了几个鬼魂出来,俱是那渭城中,月昀子要他杀死的那些修士的魂魄。
展示了六个之后他才看昆吾子:“你的那位同敷骗我杀他们,只为了他的法阵。但我有法子将他们的魂魄保存起来。且在杀他们之前,我已告诉他们是谁叫我做了这事。而今日同月昀子争斗,这些鬼魂从头看到尾——”
“那么这么多人的话,道统会不会不认账。”
昆吾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真是……真是……”
“小小年纪,怎会有这样的手段?!”
李云心微笑着点点头:“所以说,趁早同我合作,别让自己之后后悔。那刘凌子牛气冲天,被我搞残了。那月昀子牛气冲天,被我搞死了——你不要步他们的后尘。”
“……如此高调不是什么好事。”昆吾子叹气,“我再想想吧。”
李云心陡然变了脸色,一拂衣袖,身下那一轮玄光宝鉴登时直往云中而去,将昆吾子抛在原地。
“那你就好好想想,我是怎么弄来了那百万阴魂吧!”
浓云中传来他的厉喝:“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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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我是不是犯太岁。
又说硬盘即将完蛋了。
烦。
第一百九十三章 邺帝
“百万阴魂哪。”一个人叹了口气。声音尖细,语气听起来像是无奈,又有点儿微嘲,“如今在他身上下了这样的力气,可难换人了。”
雨仍在下,街道上仍挤满了人。都仰着头看天上的云。
但这时候已经见不到李云心同月昀子争斗的异像了,乌云便是乌云,没什么奇特之处。
可龙王仍在云中、一位玄境修士也在云中,人们却不晓得这件事。
而就在这渭城里,故城街的尽头,原本属于于家女婿汪生的那间书笔铺子屋顶上,站了两个“人”。
一黑一白,都吐着长舌。
正是黑白阎君。
李云心初见双君的时候,白阎君的高帽上写的是“食人何处来”,黑阎君的帽子上写的是“二世托生往何去。”
然而此刻这白阎君的高帽上写的则是一个“空”,黑阎君的高帽上写的是,“也空”。
白阎君在看街上豪雨中的人群,黑阎君则一只眼看着天,一只眼看着他们身侧的废宫,并不说话。
这白阎君便又道:“啧。若不是你当年许了那邺帝那些话,今日可也出不了这等事。百万阴魂……百万阴魂哪,都交给那小儿,叫他作了阵——一股脑儿地就没了!”
黑阎君仍不说话。看了那鬼气森森的废宫一会儿,才道:“当初的好处可是你受的——那小子来了。”
说完,膝盖也不打弯,从屋顶往下一跳,就在半空中消失不见了。
听了这话白阎君才转身,看见李云心隐没了身形,正站在屋檐下的雨中仰头看他。等那黑阎君消失不见了才笑着打招呼:“您是来验收成果的?”
白阎君诧异地看看头顶的浓云:“你竟不同那昆吾子周旋了?”
“多亏您帮了大忙——现在他被我唬住了,心中又不甘心、又愤懑、想走又不想走,正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李云心笑着向白阎君作了个揖,“一会儿他如果再来和我谈,我还是要狐假虎威的。”
尽管晓得李云心这人只有在要求人的时候才会如此客气礼貌、并且很有可能翻脸就不认人。但白阎君此刻似乎仍旧很受用他的恭维话。他伸手捋了捋长舌,阴森森地笑起来:“嘿嘿。若我是你这小儿,就赶紧将他打发了,何必还拖着他、不许他走?那是一个玄境的真人,一旦念头想岔了,可一转眼儿、反倒将你打发了!”
“机会难得啊。”李云心飘然上了房顶,也随着白阎君的目光看街上豪雨中的人。那些人仰头看云,却不晓得他们要看的人,此刻就在他们身边——在看他们。
“您想想看,一个月昀子都是渭城里难得一见的人物,何况玄境——还是大成玄妙境界。他来了,能和我说上这么久,我就得趁这个机会把话儿说开了。能利用、就好好利用利用。”
“我眼下是既杀掉了妖魔,又杀掉了修士,两边得罪人。昆吾子觉得我不是常人,对我表现出一点儿尊重和好奇——但是还不够。我得让他站在我这边——至少让人觉得他站在我这边。这的确是冒险……可是眼下不冒险,以后可就更危险了。一团乱麻,必须要理清。”
白阎君嘿嘿地笑起来:“本君就是喜欢你这个劲头。嗯……若是哪天看见你害人不成、自己反倒被人给害了……嘻嘻嘻,那才是更有趣的事情呢!”
李云心也陪他笑。笑罢了,才道:“想知道那邺帝的事情。”
白阎君的脸上顿时露出古怪的神色:“好奇这个做甚。”
“以防您的投资打了水漂。”李云心的脸上仍挂着笑意,但口气却是认真的,“我不清楚百万阴魂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你们每天辛辛苦苦地勾魂,甚至还会安排判官、鬼差,可见这活儿很吃力。那么我猜百万这个数量级,您大概也要心疼的。”
“因而想知道那邺帝同您有什么渊源——能叫您使这样大的手笔。”
白阎君不说话。
李云心就干脆坐到了屋顶上。
屋顶上的瓦缝中生着青苔,被雨水浸透了,更显得翠绿油亮。大雨浇在屋上,顺瓦向下流淌,在屋檐处几乎形成一片小瀑布。有几个人在暂且在屋檐下避雨,但是听不到他们说话的。
但他坐下也不是全觉得累——就只是一种高度紧张之后,令自己平静放松下来的动作暗示罢了。他坐了,伸手指屋檐下的人:“看他们。修士都不大在意他们,您也不大在意他们。但是这些不被在意的个体聚合成一个整体,便是我今日决胜的关键。”
“所以啊朋友,我需要知道一些细节。有些细节你觉得无关紧要,但在我这里是相当重要的。一些事情我不清楚,也许下一次布局的时候就成为致命缺陷——我说怕你的投资打水漂,就是说这事儿。”
“我被人反过来阴了、吃了亏你会很高兴。但如果我被人阴死了,你就不高兴了。”
“您帮了我这么多次,我心里比较感激。但也知道我可不是只凭着颜值就把你征服了——你一定还希望我今后有其他的用处。那么我觉得今日既然已经投资到了这个份儿上……您就该对我说清楚一些事情。提前说清有商有量,总好过以后一拍两散。”
白阎君听完他说的这番话,愣了一阵子,忽然笑起来。边笑边用手指指头顶那层云:“你这小儿,倒是把要用在他身上的手段用在我身上了——这便是你方才说的‘至少让人觉得站在我这边’,嗯?”
李云心叹气:“别闹了。我是认真的。过一会儿那位就会再来找我谈。如果你这边我用不着,那么我就得……翻王牌了。”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