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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汹涌的火光足足持续了五息的功夫,才因着金光子又一次施展了“收云台”的神通、被收拢进那白罩当中了。
而此刻再看李云心的本尊——身上缭绕的云雾与电光皆不见,鳞甲……也重新变成乌沉沉的模样。头顶一对光灿灿的金角消失了,再变成血红色。
他晋入大成真人境界不过一刻钟,如今……便因为两个分身都折损,重跌落回得道真人的境界了!
“那么,这便是神龙令了。”金光子将那一枚令捏在指尖,微笑着转了转,“死性不改。现在可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你攻我三次,神魂都要被震出体外——还要不要试一试第四次?”
“李云心,你降不降?”
第四百一十七章 住手
两者交锋,不过持续了十几息的功夫罢了。这样短的时间,也许凡人只走了几十步的路。
然而也是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有许多东西都消失了。
原本这里是庆军的大营,有许多军士、营帐、辎重、粮食。而今往下看,地上只有一个极精确的圆。这圆,便是琉璃剑心的光罩与地面的截面。截面之外,大批大批的凡人四散奔逃,就是对龙王的虔诚信仰与对玄门的愤怒都无法令他们停住脚步。因为他们看到了截面之内的情景。
——只余一片红炽的岩浆。
大成真人境界的妖魔分身炸裂时候发散出去的能量,绝不是任何凡物可以抵挡的。
倘若勉强要说还有什么存在的话……便是一枚从天空向下看、看起来“小小”的茧。
这枚“茧”实际上是一个光罩。其上符文流转玄光盛放,抵御着地上熔岩的侵蚀——乃是那被李云心轰下了云头的三修。
接连折损两个化身的渭水龙王,便静立在天空上。
似是遭受重创,或者没有料到两个分身以两件强大法宝所发出的超强一击都未建寸功——他停止了猛攻的势头,身上的鳞甲一开一合似是在吐纳调息,仿佛已经有些精疲力竭了。
刚才那十几息的恶斗引发了冲天而起的妖力、灵气,他调息一会儿,略转头往远处看了看。
数里之外修士聚集的黑塔,在这样的高空看就只是一根细线罢了。但如今那细线上似乎亮起星星点点不易觉察的光亮——看着是塔中的修士被此地的动静惊动,要往这边赶过来。
金光子同样瞧见了那动静,于是将指尖的神龙令转了转,叹口气:“我先前叫他们三个回去报信,你要拦着。”
“到如今将那边的人惊动了——塔中大多数都是要死在业国的玄门修士,不是我们的人。等他们到了这里,李云心,可就没有我这样好说话了。”
“本座再问你——”
“你心里很苦吧?”李云心却忽然抬起头,说了这样一句话。
先前的爆炸已将这片天空当中的阴云一扫而空。此刻月色如水万里夜空明澈,高高的天空之上就只有一人一妖。而李云心脸上,先前那种暴戾全不见了——在忽然之间变得平静下来。
金光子疑是自己听岔了,皱了一下眉:“什么?”
李云心振了振身子——鳞甲的缝隙之中便纷纷扬扬地洒下去许多灰烬。
“我是说——你是一个游魂,本是有情感的,并不是那些修行修成了妖魔的道士。那些道士……漠视人命,杀人如同杀蝼蚁,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李云心微微皱眉,“也喜欢乱杀人。”
“在长治镇的时候,你偏要杀于濛身边的小姑娘。到如今……又偏得同我炫耀你的宝贝。”李云心叹了口气,“你这么刻薄又这么变态……心里一定很苦吧。”
说了这话,却忽然再皱眉:“急什么?”
金光子因他这样子,眉头皱得愈发紧了。某种不安的情绪的忽然从她的心底弥漫上来,她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
不该是这样子的吧?
十几息的争斗中她占尽上风,可如今这李云心忽然变得平静且……看起来成竹在胸。
——搞什么鬼?
她吃过李云心的亏。因而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神龙令收进袖内、再起一诀,叫护住自己周身的神仙披与收云台光芒更盛——但如此仍觉一丝不安。
李云心着实狡诈。她已渐渐有些摸不透对方是否是在虚张声势了。因着这种不安的情绪,她就忽然没了玩耍戏弄的心思。
——终究得是,安安稳稳地站在园外,看那园中的猛兽困顿无措才好嬉笑逗弄。倘若慢慢发现那猛兽可能会脱困而出,玩耍起来就不但无趣,还叫人心惊了。
于是她收敛了笑意:“好。既然不降,休怪本座不给你留活路。毁去你的肉身,将你的神魂抽出、再炼成游魂——到那时再瞧你还有没有如今这神气模样!”
说了这话,双掌在胸前并立、再微微一错!
掌心当中,立时拉出一条噼啪作响的电芒来。那电芒跳跃翻转,在顷刻之间就汇聚成一个碗口大小的漩涡。只是寻常的漩涡是水,这漩涡却是电——正中一点白光愈炽,将这广阔的天地映得纤毫毕现,仿佛有十万个太阳在金光子双掌中间冉冉升起!
她在雪亮雪亮的玄光中直视李云心,却看到对方仍不退、也没什么祭出什么法宝。而是忽然在掌中现出一柄法笔来。
小小的法笔在高大的神魔掌中像是一支牙签。但李云心只捏着它,开始在虚空中书写些什么东西。金光子知道李云心修行画派法门,因而只在这一瞬间瞥了一眼。可因为这一眼,她又略吃了一惊。
她乃是游魂,自命剑道双修。于是一眼就看得出李云心如今书写的乃是道统的符箓。同时也还晓得——他这符箓写得生疏,看着像是刚刚学来的。凌空作符本就极考验功力,即便李云心从前修画派功法、在某些道理上都是相通的,也无法如那些数十年如一日专修的修士来得圆融如意。
只是……这妖魔,在这种时候,书写这半生不熟的道统符箓做什么!?
金光子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没有道理……在这种必死的局面当中,这李云心没道理是这副模样。
难道他还有什么扭转局面的手段么!?
这许许多多的思绪只在闪念之间。而与此同时,自数里外飞遁而至的修士终于到来。
数里的路程,对于高阶修行者来说不过是几息的功夫罢了。他们又都是感应到了这里冲天的妖力与灵力,因而晓得来此的妖魔可能比料想得更加可怕——敢在这种地方、与剑宗一派掌门生死相斗!
这些修士都是道统、剑宗当中外门的修行人。平日里常会行走人世,对妖魔的态度也最最激进,只想“荡除天下妖邪、还一个朗朗乾坤”来。也由此……倒成了金光子口中那些要被第一批除掉的人。
这一位玄境修士、三位真境修士、以及近百化境修士到此的时候,正看到金光子掌中那夺目的玄光。于是都微微吃了一惊。
因为这东西,实际上在道统、剑宗当中是颇有些名气的。
原本是被一百七十六代剑圣炼出的宝贝。圣人炼化出来的宝贝原本是圣人自用的。寻常的修士,修为稍低些、得了许多圣人的遗物不但不能发挥其全部的威力,还有可能不如寻常宝物顺手。这就好比将一柄绝世好剑丢给一个儿童。拿都拿不起,哪里还能谈其他事呢。
因而,历代圣人虽然留下了许许多多的遗宝,但可用的并不算多。只有少数一些真境、玄境的修行者也能驱使的,才会被从尘封的宝库中取出、赐予真正需要的人。
这件宝贝,便是最好上手的一件——虚境修士都可用。
可也是最无用的一件。
驱使这东西,只需要十六个诀。虚境以上的功力都使得动,无需太费心。可不晓得是不是后来流传下来的法决出了什么岔子,后人用这东西的时候却发现它并无什么威力,唯一的便利就是可以将体内狂暴不羁的灵力安安稳稳地导出,像是一条“管子”。
据说是因为第一百七十六代剑圣体内的仙灵之气曾因某种功法岔入了经络,因而才炼出这东西给自己用。之后梳理打通了,这玩意儿也就无用了。
然而此刻,这些修士远隔着琉璃剑心的金光罩、见到的金光子手的中那宝物……却是光芒四射、气势骇人!
——哪里来的这样可怕的力量!?
但琉璃剑心毕竟也是剑圣的遗物。便是玄境的道士也无法将其打破,只能远远地停在外围,静观那两人争斗了。
倒是有眼尖的,瞧见李云心的模样,便认出……那是龙九子、号称渭水龙王的李云心。
——他与道统、剑宗的人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模样性情便也已被许多人知晓了。如今玄门之中稍有见识的修行者都知道他的模样——乌鳞红角,化作人时喜穿白衣。再瞧见他如今的样子,哪里会不知道——
“这龙子……也是大胆。敢来这里寻死!看着……倒是与金光子掌门旗鼓相当了。”便有人忍不住低叹了一声。
高阶修士自是“心如止水”,不会说这种无谓的话。说这话的,便是化境的修士罢了。化境的修士,“道心”不算稳固,还会有许多世俗人的情感。因而见了如今的李云心,心中便多少有些感慨、亦有些对于强大力量的向往。
但真境修士眼光比他们高明许多。只低低地哼了一声。
“看得仔细些。金光子掌门掌中的,那是什么。身外的,又是什么。”
来此的一玄境三真境和近百化境,并非同一门派,而是黑塔当中抽空有闲的,都赶来增援。但至此了却见到这样的场景,一时间却是不急了。于是一位真境的高人便抬起手,遥遥点了点:“如今玄门与妖魔大战在即。你们当中的许多人平日里都是一心潜修。偶有行走人世间的,遭遇的也都是些小妖罢了。如龙九这样的真境大妖,却是很难见到。”
又点了点远处被刺目玄光完全笼罩的金光子:“我玄门当中宝物无数,但圣人遗宝你们也是难见的。到如今,乃是金光子掌门凭着身上的数件宝物与那龙九螭吻争斗,其中的关窍足够你们参悟数十年的光阴。你们今日得了这样的机缘,就也要仔仔细细地瞧。以后同妖魔争斗,心里也好有计较。”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正是金光子催动法决、现出掌心白光的时候。亦是那李云心……在用并不纯熟的手法、书写道统符箓的时候。
这样的情景是极难见的——倒不像是修行者与妖魔争斗,反而像两个修士寻常演练了。
因而又有人忍不住皱眉:“这妖魔……会使咱们道统的符箓!?”
三位真境修士便也略皱眉。他们是知道“画派”这东西的。只是讳莫如深,不与低阶弟子提及。据说李云心成妖之前曾修画派的法门,会使道法也不稀奇。
便道:“邪魔外道,投机取巧也是有的。会使如何?无非是穷途末路无计可施,要以这种拙劣的手段挽回颓势罢了。但你们仔细瞧着——他书写道符的手段,比你们如何?”
便有人瞧了一会儿,略松了口气:“……并不如我等。”
真境的修士便笑了笑:“妖魔,素以肉身强横著称。但我玄门修士却比愚钝的妖魔更有智慧,以道法、宝物制胜。如今金光子掌门身上,一件神仙披、一件收云台。掌中有又有这么一件灵宝——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