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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溶溶之下,白胜挽着萧凤的柔荑漫步花园之中,却不是为了欣赏这美妙的夜景。
两人在探讨着查探青凤阁之时将会出现的种种可能,预先设定各种应对的方案。
青凤阁在御花园的西北角,掩映在森森松柏之中。
阁之一字,有着多种含义,但是只看这青凤阁并非楼房,就知道青凤阁的阁是指未嫁女子的闺房,故时人把女子出嫁称为出阁。
然而当白胜和萧凤沿着松柏树木掩近之时,却听见这青凤阁内传来了男人的交谈之声,与“闺房”的概念大异其趣。
阁中正有一个男人在用西夏语抱怨:“我说没藏勇,你干嘛总是这么愁眉苦脸的?跟大家聊聊天不行么?这还有整整半夜要熬呢”
另一个男人没好气地回道:“聊个屁天?今晚本来该我侍寝的,结果公主却带回来一个宋人,不然我会跟你们在一起值夜么?”
这话一说,阁内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听起来竟有七八人之多,无一例外都是男性。
笑声中就有人调侃:“这是你自己命苦,能怪我们么?”
“就是不知道这新来的宋人活儿怎么样,若是活儿好,那就不是没藏勇一个人倒霉了,闹不好咱们几个也得歇几天了。”
“是啊,逮住一个新鲜的,一夜可填不饱她下面那张嘴,何况今夜已经不足一夜了”
一段对答听下来之后,已经可以判断出这些男人都是李若兰养的面首,而这墟首的另一个职责就是防御青凤阁不遭外敌入侵。
萧凤先是目瞪口呆了好一阵,她实在理解不了李若兰的如此荒淫,随后贴着白胜的耳朵把这些西夏语翻译了,白胜顿时对李若兰失去了欲念,这也太特么糜烂了,还不如那些麻魁呢。
只不过他在对李若兰失去性趣的同时,一个疑问随之产生。那就是从这墟首谈话的肆无忌惮中可以推断,李若兰或许不在这青凤阁之内。
因为从表面上看去,青凤阁的占地面积并不大,远远不如耶律南仙的寝宫,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这墟首敢在李若兰和赵楷的旁边谈论这种事情。
“怎么办?”萧凤要求白胜拿主意。
“杀人,留一个拷问。”白胜瞬间做出了决定。
这墟首既然知道李若兰把赵楷弄床上去了,他们肯定知道李若兰在什么地方,不论是不是在这青凤阁之内。
若是李若兰栖息在青凤阁之外,让俘虏带路即可,若是在青凤阁之内,那么阁内必有机关暗道一类的设施,俘虏也该知道如何进入。
杀人没问题,但是怎么杀却是个问题,必须斟酌再三才能行动。
因为这青凤阁的防御看上去过于简单了,其门窗只见奢华不见牢固,若是想要冲进去不要太容易,但是这里的防御果真如此松懈么?
萧凤对暗杀并不外行,她觉得李若兰既然敢放任这八个人守在青凤阁内而自己却远离此处,至少可以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李若兰并不担心这八个人会被那个盗贼杀死。
听说话的声音就能听出来这八个人的武功并不是太高,嬉笑调侃声中,既没有绝顶高手那种浑厚凝练的中气,也没有绝世高手那种强大的气场威压。
那么这八个人倚仗的会是什么?
白胜觉得有可能是类似于巴悉菌师兄弟们的那种阵法,而萧凤则认为这室内或许有机关陷阱,总之,这种看似近乎不设防的所在绝不会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只不过不论是阵法还是机关陷阱,冒然冲入杀人都不是上策。
两人商量了一下,想出了一个办法。
蹑手蹑脚地溜到了靠近了窗子,贴在窗子旁边的外墙根,白胜掐住了萧凤的脖子。
萧凤吃力地尖着嗓子喊了一声西夏语:“抓盗贼啊!盗贼进了御花园了唔”还没喊完,就被白胜捂住了嘴。
话说这套表演,若是闭上了眼睛去听,就是有一个女护卫在青凤阁前被盗贼劫持了,想要发出警迅却被掐住了脖子,所以发出的声音很微弱,微弱到只有青凤阁附近的人才能听见。
白胜松开了萧凤的嘴,就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这是要让室内的人认为女护卫已经被盗贼杀了。
这个活儿他舍不得让萧凤干,一来是担心摔坏了孩子,二来是不想脏了她的衣服。
室内的八人当然听见了窗外的声音,其中一人说道:“这盗贼还真的摸过来了,大家就位吧。”同时屋内的烛火已被熄灭。
听上去这人一点都不紧张,剩下七人甚至没有说话,紧接着只听室内一阵橐橐足音,似是这八人或多或少的都走了几步,随即变得安静下来,就好像外面的事情与他们无关一样。
白胜和萧凤听到“就位”两个字就已经明白,室内的八人应该是布成了某种阵法,却不禁对他们的沉着冷静感到佩服,难道就不出来看一眼的么?
随着室内的八人再不说话,天地之间顿时变得寂静起来,春天里没有夏虫的唧唧更没有秋虫的呢哝,真正称得上是万籁俱寂。
白胜蹑足潜踪,走到了另一处没有月光照耀的窗口,点破了窗纸往里看去,室内的黑暗丝毫不妨碍他看清景物,只见阁内竟然别有洞天。
阁内是与房屋外型极不相称的一座厅堂,厅堂呈长方形,其长度远超外部观瞻,厅堂的深处没有窗户,只在靠近门口这边才有,可以想象,这厅堂应已延伸到了山腹之中。
厅内地下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一张张茶案排列成行,在靠近阁门阁窗这一方空间之中,贴着墙壁立着八塑铜像。
这不是铜像!而是铜像的空壳。白胜看得清楚,与他面对的三具铜像空壳里分明裹着三个二十多岁的西夏男人。
见此情景,他迅即在脑中模拟了一个常人攻入青凤阁的画面,这八具铜像明显是八套护具,可以保护八个人不畏刀剑暗器的攻击,而进攻者一旦进入厅内,就等于是落在了八具铜壳的包围之中。
这八个人会有怎样的攻击手段呢?他想不出来,就让萧凤过来窥探,同时用耳语指引她重点看向八个铜像的方位。
萧凤贴近了窗纸只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把嘴唇贴在白胜的耳廓上轻轻说道:“这是八门金锁!”
第444章 破阵
八门金锁,又称八门金锁阵。
此阵是根据“奇门遁甲”中的八门方位、星象、地形等因素布成的杀阵。三国时期的诸葛亮就曾根据此阵进行改良,从而研创出更加完美玄奥的“八阵图”。
八门金锁阵可大可小,大则用于步兵对战,小则如同眼下,只用八个人分别占据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即可围歼入阵之敌。
萧凤是懂得阵法的,因为她的两位师父之一叫做诸葛无智。
话说在这个时代里,懂得阵法和法术的并不是只有宋国人,其它各国当然也有这方面的人才,不然又怎会出现多国鼎立的格局?
诸葛无智正是诸葛亮的后人,不仅懂得制作诸葛连弩和木牛流马,还懂得各种行军布阵之道,若非他如此大才,也不会被辽国皇帝奉若上宾。
师父懂的东西,徒弟当然也知道一些。
萧凤不仅认识这个阵法,而且知道破法,“此阵可从生门、景门、开门进入,只要杀死这三个铜像里的任何一个,这八门金锁就失去了一半的威力”
白胜虽然已经有了破阵的办法,但仍耐心聆听萧凤的耳语,他不敢过于轻敌,务求知己知彼。
萧凤的语气很不乐观:“从伤门、惊门、休门攻入就很凶险;若是从杜门、死门攻入必死无疑但是咱们只有两人,无法同时从生、景、开三门破阵,怎么办?”
若是不能同时限制住生、景、开三门的运转,而是单独攻击其中的一到两门,那么就需要将这两道门户上的敌人一击毙命。否则这八个门户之间就会互相转换变动。
萧凤认为,要想一招杀死被保护在铜壳里的敌人是不可能的,即使在铜像的背后偷袭也不行,因为敌人的背面已经被铜像完全防护住了。
所以她已经愁得不行,忽然想起一事,眼睛一亮道:“要不咱们去把白钦叫过来?”
白胜闻言顿时拉下了脸,“干嘛啊?又想气我?”
萧凤委屈道:“你这人怎么总是想着这种芝麻绿豆的破事?人家不是为了破阵嘛。”
白胜怒道:“你没想么?不让我看耶律骨欲也不让我掀李若兰的被窝,你想的是什么?”
萧凤一想也是,自己也是时时提防老公沾花惹草,两口子算是半斤八两,谁也说不着谁,于是放软了口吻道:“好啦,我认错行不?反正我破不了这阵了,你是我男人,你来做主行了吧?”
白胜道:“这还差不多。”忽然搂住老婆的脖子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嗯,就当是亲耶律骨欲了。
就在萧凤娇羞恼怒老公没个正经时,白胜吩咐道:“你等在这里别动,看我的。”
说罢也不管萧凤一脸惊愕,返身就走回了最初他们俩闹出动静的那扇窗外。
这个窗子最为靠近青凤阁的东南角,而阁内八具铜像之中的“生门”铜像与他不过一墙之隔,连同墙壁算在一起也不到一丈的距离。
在这样的距离上隔物传功怎么样?
他运起全部内力,顺着右脚就传入了大地,那内力如同一条凶恶的猛龙,循着地面穿过墙基,冲入了铜像的脚下。
在这个距离之内,他自信只要这具铜像与大地乃至铜像里的人存在一处连接的地方,他就有把握将内力攻入这个人的心脉!
更何况他刚才已经看得清清楚楚,铜壳的底部是空的,只有四只铜棍埋入了地下,这也就意味着铜壳里面的人是双脚站在地面上的。
这样的隔物传功对他来说不是挑战,这远远不如当初他击杀巴悉菌那些师弟难度为高。
事实证明了他的自信,一股霸道至极的内力传了过去,生门上的那个铜像里的面首立时毙命,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绝命的呼喊。
白胜停在远处倾听了一番,可以听得见室内的呼吸声音少了一个,于是确认了这个成果。
萧凤当然不知道屋里面已经死了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看着白胜在东南角窗口又转到了东面一个窗口,然后又连续变换了四处站位,才走回到她的身边。
“超额完成任务了,一共杀死了五个,你在这等着别动,看我进去收拾剩下的三个。“
萧凤不禁茫然地瞪大了眼睛,心说老公你逗我呢?你干嘛了?屋里就死了五个人?这可能么?
白胜不再理会呆滞的老婆,走到青凤阁的门口,推门而入。
门内没有任何锁具,他进门之后没有直接步入厅堂,而是施展起凌波微步贴着墙边绕向里面,那三具远离窗户的铜像限于视角,只有一个人看见了他的进入,说道:“进来了!”
“进来”这个词汇白胜是能听得懂的,听声音这人正是那个抱怨李若兰的没藏勇,却不去理他,迅速飘移到另外两具铜像附近,故技重施,两次隔物传功发出之后,厅内就只剩下了没藏勇一个活着的面首了。
然后他才绕到了没藏勇的背后,轻轻拍了拍铜壳子,发出了两声清韵,唠家常似的说了句:“没错,我是进来了,你难道不打算请我喝杯茶么?”
没藏勇却听不懂白胜的汉语,先是一惊,问道:“怎么是个女的?你是盗贼?”
但是他随即就发觉了自己这话问的很蠢,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