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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声奇怪的反问,除了这个可能性之外,这个时代里没有更好的解释,想到神仙鬼怪上面,史文恭和苏定就都不淡定了,人力有时而穷,武功再高也怕神仙。
不止是史文恭和苏定失去了淡定,就是曾头市的军民也都觉得这声音不好理解,于是之前的呼声便弱了下去。又因为没有曾弄和史苏两人的指挥,剩下的一些人又喊了两声之后,呼声便即停了。
于是曾头市内外就出现了一段难得的沉寂。
沉寂中,听力好的人就听见了一阵轻快而又急促的马蹄声。
说这蹄声轻快,是因为这蹄声并不如何响亮,似乎马蹄踏在地面时很是轻灵,并没有引起大地的颤动;说这蹄声急促,是因为根本听不出每一声蹄声的节奏,所有的蹄声都绵密地连在了一起,汇聚成一串悦耳的声响。
这是几匹马?能够听到蹄声的人们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肯定不是一匹马了,一匹马怎么会跑出这样的蹄声?有经验的人们都这样想,尤其是曾弄和曾涂以及那些从白山黑水之间长大的女真人,就更是这样认为。
在这个时代的世界上,没有谁比女真人更熟悉马的习性了。
与刚才那句反问不同,马蹄声是有方向的,马蹄声来自南方,在南大营之南。
南大营里的梁山将士当然听得更加清晰,只是还没等到人们听出来一共有几匹马,在听了那句反问之后一直惊疑不定的过江龙李俊忽然说了一句:“是白胜!白寨主!”
什么?白胜?这怎么可能?南大营中的梁山将士甚至懒得反驳李俊,李俊这厮一定是忧心过度,失心疯了,白胜怎么可能来救我们?除非他从阴曹地府里跑出来。
李俊却依然坚持着他的判断,瞪大了眼睛看着身旁的众首领强调:“你们不信?我没有骗你们,真的是白寨主来救我们了!”
说到这里,又转向张横、张顺以及阮氏三雄,求证似的问道:“你们难道听不出刚才那句话的语气和口吻?难道说你们和我一起跟着白寨主下江南,这一路都白跟了不成?”
李俊说的没错,与白胜朝夕相处在同一条船上好几天,无论如何也该熟悉白胜平时说话的语气和口吻的。
张横张顺兄弟和阮氏三雄就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刚才那句话,他们当然也听着像是白胜的声音,但是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白胜。
像归像,却一定不是。
就算是再怎么善于幻想的人,在如此垂危之际,也不能幻想一个死人活过来增援。
而且,刚才那声音竟能穿透曾头市数万人的呐喊声浪,这种通神的手段,即便是白胜也没可能做到。
虽然身处败军之际、危难之间,但只要还保留着一丝理智,就不能不这样想。
人们懒得反驳李俊,也无需反驳,因为事实马上就会出现在人们的眼前,那蹄声已是越来越近了,只要那些马来到跟前,是不是白胜自然分晓。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一匹白马飘飞而来。
不是好几匹,而是只有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虽然是在阴霾的夜空之下,仍然流光溢彩,仿佛漆黑的夜幕也被它照亮开来。
白马的速度极快,刚刚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只转眼间便已到了近前,马上一位乘客裙裾飞扬,衣袂飘飘,竟是一名黄衣女子,哦不,这匹白马上不是只有一名乘客,而是两人不对,竟然是三个人!
白马的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给,从看见马上那名女乘客再到发现这匹马上竟然坐着三个人的过程,不过是短暂的一个刹那。
马上坐着一男两女,前面是黄衣女子,黄衣女子的身后是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坐在中间,若不是他的身材比两名女子挺拔高大,就几乎无法感觉到他的存在,他的黑衣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男子的身后还有一名女子,这女子穿了一袭白色的衣裙,与雪白的骏马交相辉映,原本不易看出,但是她那一头随风飘扬的长发暴露了她的存在。
白马旁若无人地冲进了南大营,冲进了梁山将士原已散乱的阵型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绝大部分梁山将士已经麻木到无所谓来人是友是敌的地步了,只是距离白马稍近的,会下意识地退避开来,任由白马从两万多人的阵列中直闯中军。
既然是从南面来的,而且只有一男两女,总归该是自己人吧?即使不是自己人,或许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这是一部分保持着警惕的将士的想法。
“还说不是白寨主?你们看看是不是?白寨主!你老人家可算来了,你若是再不来,梁山就没了”李俊快步迎向白马,语声里已经带了哭腔,就好像是被人欺负了很久的孩子终于等到了爹娘一般。
至于白胜为何死而复生,他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个问题,这事儿先放一放,且不管白胜是人是鬼,先救了大家的命再说。
“没事的,梁山没事”照夜玉狮子速度丝毫不减,宛如一阵风似的,从李俊的身边掠过,白胜只说了七个字,战马已经越过了李俊五十步开外。
“我倒要看看,谁敢说梁山完了,有我白胜在,梁山怎么会完?”
这句话还没说完,白马已经消失在南大营梁山将士的视野之中,只留下众人惊愕不已,干嘛啊?白寨主这是要一个人独挑曾头市么?
虽然人们知道白胜曾经一个人摆平了高俅以及十节度,但是那一次和现在的情况不一样,那一次白胜也是有着朝廷的背景的,高俅也没有来得及布下千军万马来截杀白胜。
这一次可就不一样了,你一个人冲进曾头市,难道还想指望史文恭和苏定与你单挑么?不说史文恭和苏定,就说那些街道旁边的院墙和屋壁的孔洞里捅出来的长矛,稍不留神就会被刺个透明窟窿!
铁甲连环马都被人废在那里了,何况是寻常将士?这也是林冲、呼延灼、秦明和董平不得不突围的原因所在,当时他们若是不突围,即使他们都是五虎上将,也难免会在这泄矛之下丧生。
白胜的到来,等于是给梁山将士注入了无限生机,给人们带来了无限的希望,但是他的行为却让人们再次把心提了起来,他一个人冲进去了,这能行吗?
“白寨主小心啊!里面有陷阱,有冷枪”
虽然已经看不见白胜的身影,身后众人仍然纷纷提醒,白胜可千万不能折在这里,若是连他都折了,那么梁山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第899章 匹马单挑曾头市
梁山众将士皆为白胜担心,只有宋江一人与他人的想法不同,他希望白胜死在曾头市。
白胜居然没死?看来这一百单八将果真死不了啊!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九天玄女娘娘对他说过的一番话,说名列天罡地煞的一百单八将在聚义之前皆无性命之虞,非但白胜杀不死他宋江,他宋江也杀不死白胜。
关于九天玄女的这句话,他从前是这样理解的,他觉得玄女娘娘说的大概是一百单八将之内的人物无法自相残杀,但若是惹了一百单八将之外的高人,那么该死还是得死的。所以当卢俊义报出白胜的死讯时,他没有任何怀疑。
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之前的理解还是不够充分,竟然是惹谁都死不了么?如若果真如此,自己还招什么鸟安啊?直接往汴京城去打,打下江山来做皇帝不行么?
想到此处,忽然就想到了那十几名被曾头市擒去的首领,看来他们也是死不了的了,早知如此,自己还撤什么撤?直接带着全部人马杀进去就是了,反正名列天罡地煞的人物都死不了,又怕得何来?
后悔的同时就很沮丧,就算死不了又能怎样?今后梁山的老大位置已经非白胜莫属了,自己不死也只能是赖活着。无奈啊!
不说宋江在这里怨天尤人,只说曾头市里面,史文恭和苏定都在一座碉楼上瞭望,眼见着一匹白马从南大营冲了过来,史文恭便冷笑道:“杀了他!”
曾头市不知道白胜是谁,完颜宗望也没有必要把白胜的事情告诉曾弄,在完颜宗望看来,追杀白胜和安排曾头市准备钱粮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
之前听到那声匪夷所思的反问时,史文恭还觉得触犯了神灵,但是现在看见有人单枪匹马从南大营冲了进来,当然不会再把这白马战将与神仙联系到一起。
对于武林中的绝顶高手来说,能看见的就不足惧。
刺杀白胜的命令已经下达,战斗堡垒就进入了全线戒备状态,不论白胜从哪一条街道经过,都会有相应的人手予以伏击。或者是劲弩,或者是弓箭,又或者是长枪长矛,不论他如何防御戒备,都无法避过这些兵器布成的恢恢之网。
白胜似是对身后南大营传来的提醒声充耳不闻,一边纵马驰骋在街道之上,一边自说自话:“我白胜无意屠村,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归降梁山,我保证不伤害你们一根汗毛,但是”
话刚刚说到这里,街道两旁就射出来二十支弩箭,左右各十支,这些弩箭如同一幅扇面泼洒过来,有的飞向玉狮子的前方,有的飞向驰骋中的玉狮子,射人亦射马。
这样的弩箭伏击,躲是不可能躲得过的,除非人和马都披了重甲,否则必定中箭身亡。
然而白胜却似无知无觉,浑不在意,继续说道:“但是只要向我动手了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不见他如何作势,那些弩箭竟而莫名其妙地调转了方向,向着来处反射回去。
伴随着白胜最后的三个字“杀无赦”出口,街道两旁传出了二十声惨叫,曾头市的二十名弩手已告消灭。
有过西夏沙漠绿洲中那一次教训,白胜不敢过于滥杀,所以他在进入曾头市的时候定下了这个原则,但凡有没对他动手的,只要肯投降,他就可以放对方一条生路,但是对于那些想要杀他的,比如刚才这二十名弩手,那是丝毫不会留情。
你都要杀我了,我为何不杀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不是大侠,是圣母。
见此情景,碉楼上的史文恭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人是怎么做到的?”
二十支弩箭从墙壁的孔洞里射出来,射死进入伏击圈的敌人是件很容易的事,但是若要从街心向两侧射出二十支弩箭,分别射入两侧的十个孔洞里面,还要射死孔洞后面的弩手,那就太难了。
或者都不能用“难”来形容,而是不可能!
但是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就发生了,具有夜视眼的史文恭比谁都看得清楚,不用听见那二十声惨呼,他也知道手下的二十名弩手被自己射出去的弩命中了要害,当场毙命。
正因为他看得清楚,所以才感觉到了白胜的恐怖,因为那反射而回的二十支弩箭不是用弩箭射出去的,也不是接在手里反打回去的,甚至也不是用擒龙控鹤这样的武功控制回去的,那么这些弩箭是怎样反射回去的?不知道。
马上的一男两女似乎都没有动手!
看得清楚的,都看不懂白胜是如何将二十支弩箭反射回去的,这种武功岂非太过吓人?
白胜不是一个啰嗦的人,何况他说话的对象是整座战斗堡垒中的敌人,所以他只说了一遍,不管敌人信还是不信,也不管敌人是嗤之以鼻还是感到恐惧,只说一遍之后就不再重复。
就按照这个原则来办就是了,总之那龙雀神刀不能怪我太过暴戾吧?白马前行,有二十支长矛从墙壁中突刺出来,他看都没看一眼,只用周身的气墙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