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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不同,你果然是个无赖!哈哈!”沈祝捶胸顿足的竖起大拇指:“不过——你无赖得很好!”
连倚树而坐的君无意也摇头苦笑,阳光叠翠下可见他气质清隽,不经意间也自成风景。
“到你了!”唐小糖得意的指着西门暮:“快出题吧。”
沈祝不屑一顾:“只要你能想到的,苏不同就能用无赖的方法给你对付过去。”
“承蒙夸奖,沈猪。”苏长衫和气的回敬道。
“沈……猪?”叶舫庭正在吃瓜子,顿时将一个瓜子壳喷了出来,笑出了眼泪:“猪!哈哈!沈猪,你的名字取得真好啊!”
沈祝的脸顿时黑比锅底。
只听西门暮拿出一把优美的折扇,扇着风很好心的说:“我这个人,向来最不欲与人为难。”
他生得奇丑矮小,吊眼角歪嘴,却拿着风雅俊美之极的折扇,让人在觉得滑稽的同时也在强烈的对比中觉得震撼,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你和沈祝是朋友,我就把这个出题的机会让给沈祝了。”西门暮用扇子风雅的一指。
唐小糖差点没一头栽倒——沈祝平生最痛恨别人拿他的名字和某种动物相提并论,这招借刀杀人,西门暮比吕昭阴损多了。
看着沈祝桃花面上阴霾阵阵,叶舫庭在心里叫了声苦。
“哦,西门的好意我却之不恭。”沈祝指着君无意,动作中有些不耐烦:“这次是你带人上山,才害我们的房子被烧,要治伤的人不是你,是他——”
“所以,我的题目出给他——只要他受我三箭。”
“不行。”苏长衫斩钉截铁的说,却见君无意抬起头,声音如金石掷地:“可以。”
苏长衫正要发作,沈祝已经将弓拿了出来:“一言九鼎。”
“准备好了。”沈祝拈弓搭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君无意坐在树下,双腿不能动弹,也无逃避躲闪的意思,长箭挟风而至,直指他的头颅!
叶舫庭一声惊呼,只见长箭射中君无意的头顶——
却是将他的一根头发钉在树上!
沈祝的箭法之神准让人目瞪口呆,君无意纹丝不动,从容胆色也让逍遥神医门中人震惊。
一连三箭,都对准头颅要害,每箭发出之时,视线所及,让人几乎确信君无意的脑袋必然被射穿。
从始至终,君无意眸子清定直视长箭,丝毫未动。
三箭射毕,沈祝收箭道:“好胆色。”
君无意微微一笑:“好箭法。”
“如此年轻就生了白发,可见人间之苦。”沈祝很没有气质的翻白眼:“何必要治这腿?物造双腿只为自由,山上的松树和鹿,也比你快活得多。”
叶舫庭定睛一看,才发现,三箭射中的——竟是三根头发!
只剩最后一个了,眼见胜利在望的唐小糖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十分的小人得志,立刻正色。
只见她摸着戚鬼鬼的头,柔声哄道:“鬼鬼,你的题不要出得太难。否则小糖姐姐下山了,谁来管你的饮食起居?谁给你做好吃的?”
鬼鬼皱着包子脸,声音稚气可爱:“如果你不炸掉我的房子,我的起居本来没什么问题;做好吃的也不劳你,我想吃泻药时会自己配。”
噗——叶舫庭顿时被雷得外焦里嫩,粉嘟嘟的包子娃娃,说起话来却是毒舌啊毒舌。
只听戚鬼鬼一拍小脑袋:“小糖姐姐,你提醒了我!”
他笑得天真无邪,但所有的大人都觉得一阵寒气从脊背上爬上来。
“苏那个谁,你只要给我做一碗汤,就算过关了。”鬼鬼可爱的吮着手指头。
“下厨?苏同?”叶舫庭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做得好不好吃,都不要紧,”戚鬼鬼很宽宏大量的说:“我是很好说话的,只要一碗随便什么汤——不过,这碗汤我们几个都要吃,我爱吃甜的,要汤尝起来甜;西门暮爱吃咸的,要汤尝起来咸;吕昭爱吃苦的,要汤尝起来苦。唐小糖爱吃酸的,要汤尝起来酸;沈祝爱吃辣的,要汤尝起来辣。”
“我先申明,汤就是一碗汤,不能分隔开。”戚鬼鬼补充道:“也不能有其它的味道——比如想吃甜的人,就只能尝到甜味。”
叶舫庭捂脸哀叹。世上苏同不会做的事情就生孩子和下厨两件而已,为什么刚刚撞在死穴上呢?
要苏某做出一碗正常的、让人能平静喝下去的汤都难比登天,更何况要做出会变味的汤?
却听苏长衫说:“好,明天早上做。”
“你确定要自己动手?”叶舫庭瞪大眼睛。
“我不做,你做得出来吗?”苏长衫闲闲的说,一句话顿时让叶舫庭垂头丧气。
第60章 行路?
苏长衫架起废墟里找出的煮药的大锅,身边堆着辣椒、黄连等一堆东西。
西门暮心惊胆战的看着半夜升起炊烟:“鬼鬼,他不是要用毒破坏我们的味觉吧?”
“他没那本事。”沈祝哼了一声,客观且实事求是的说。
“苏郎做的汤好喝吗?”唐小糖问。
“我负责任的告诉你——”叶舫庭很讲义气的指出:“你还是直接吃泻药来得痛快。”
锅里热火朝天的煮着,苏长衫拍拍衣襟上的灰站起来:“唐小糖,你有空闲着,早点动手给君无意医腿。”
“治腿得有一味药引——”唐小糖摊摊手:“山上没有。”
她的神色并不像在开玩笑:“这味药引名为‘流水’,已经绝迹江湖一百三十年,天下也只有一处府第还有留存。”
“在哪里?”叶舫庭急忙问。
“这家人出名的抠门,子孙们都发过誓不把奇珍异宝给外人——《医行罕记》里记载,近百年有千余名医术高明者前往求药,三百二十位高手前往盗药,都无功而返。”唐小糖同情的看着他们。
苏长衫的表情有微妙的变化:“洛阳容家?”
难题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
某个闲人一边煮汤,一边开始“乒乒乓乓”的劈木头。
“他在干什么?砍柴?”唐小糖不耻下问。
“也许每个人表达心情愉快的方式都不同。”叶舫庭摊摊手。
“懒人从不会浪费力气。”沈祝哼了一声:“就算要表达心情愉快,也只会舒服的直接睡觉。”
事实证明,沈祝的判断是对的。
苏长衫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不出两个时辰,一张暂新的轮椅被众人围住。
轮椅不稀奇,但能折叠起来夹在胳膊下的轮椅,神医们都是第一次见到。
“能折叠的轮椅!”唐小糖好奇的凑上去:“我能不能坐坐?”
“这是给不能走路的人坐的。”苏长衫看了她一眼。
但他话音刚落,唐小糖已经抢过轮椅展开来,一屁股坐上去,左拍拍,右拍拍:“不错不错。”
见苏长衫和叶舫庭都无言的鄙视着她,唐小糖扭过头去,却恰好撞到君无意无奈含笑的眼神,腹背受敌,她终于不得不苦闷的让出位子。
“没有轮椅,行动终归是不方便。”苏长衫将君无意抱起来放在轮椅上:“高度应该正好。”
叶舫庭瞪着苏长衫,发现他实在是很奇怪。之前摔轮椅的是他,现在重新做轮椅的也是他。在绝境中他不给君无意一寸余地,强硬逼仄,现在希望近在咫尺,他反而大度了。
“唐小糖,你的字画——”废墟里传来吕昭宏亮的声音。他舍不得那些被埋下的灵丹妙药,一直在废墟里翻找,竟然给他找出了几卷字画。
“小叶,去帮我拿来。”唐小糖因为坐不到轮椅,正在忧郁的望天,有气无力的指挥叶舫庭。
叶舫庭哪有不帮的道理,立刻跑过去把那些破破烂烂的纸卷抱过来。
惋惜的将烂了翻开纸卷来,叶舫庭“呀”了一声:“好漂亮的书法。”
“我写的。”唐小糖这才来了精神。
“厉害。”叶舫庭竖起大拇指。
“那是当然——”唐小糖得意的正要继续说,沈祝皱着眉头朝叶舫庭道:“唐小糖一说起那些神仙难认得的书法就会变成话痨,你挑起这个话头,烦不烦?”
逍遥神医门中的老老少少都用眼神支持沈祝的结论。
唐小糖自尊心大受损伤,一把拉起叶舫庭:“你们这些没鉴赏眼光的家伙!小叶,我们到别处去看书法,不理他们。”
星光之下,两个女孩子趴着看书法。
叶舫庭不学无术,不知道字到底好在哪里,或者坏在哪里,唐小糖说的她全都觉得有点道理,只是半夜困得她开始打瞌睡了。
“其实男人也像书法哦——”唐小糖推推她:“拿你家那个将军来说,就是一幅漂亮的楷书。”
叶舫庭睡意全无:“你在说我家将军?”
“光华内敛的楷书,一笔一划端庄优美,有绝而不离的坚韧,有不易察觉的深广。”唐小糖捏着地上的草尖:“像不像你家将军?”
“像。”叶舫庭用力点头,崇拜的看着她。
“苏郎嘛是自由的行书,才情流动,至性至情,既不会潦草难认伤人心,也不会严谨端方而至于无趣,风流意境误过多少红颜?”
叶舫庭睁大眼睛。
“还有沈祝——”唐小糖恨铁不成钢的“嗤”了一声:“此人天性就潦草,是我行我素的草书,是非对错都不如自由的书写来得重要。自由简直就是他的生命。”
“唐小糖!”叶舫庭仰视她:“你是真正的大才女!”
唐小糖的模样清甜,笑起来露出两颗兔牙更加娇俏,星光密密编织在她的长辫子上,很是美丽。
叶舫庭突然凑近她,小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家将军?”
“你家将军固然比苏郎长得多几分姿色,但要论俊美,沈祝也不差。”唐小糖用手支着下巴想了想。
叶舫庭哇哇抗议:“才不是!我家将军比沈猪那家伙好看多了!”
“他看上去似乎有很多责任,可我唯一的责任是快乐。”唐小糖低声嘟哝道。
“我家将军的性情很温和,对谁都好!”叶舫庭拍着胸脯。
“对所有人都温和,也就意味着对某一个人的不够温柔。因为女人在他身上很难感受到自己的特别之处。”唐小糖苦恼的说:“女孩子都宁可找一个有情趣的男子吧——像苏郎那样的。”
“不是吧?”叶舫庭睁大眼,有些失望。
唐小糖并不回答她的问题,指道:“你厚此薄彼。”
“苏同从来就不缺女孩子喜欢。”叶舫庭捶地:“你调戏了我家将军,却不对他负责!”
天明之时,众人被一阵敲锅的声音吵醒。
苏长衫一手拿着锅,一手拿着汤勺敲出震耳欲聋的破锣声:“汤做好了,起来尝吧。”
吕昭一下鲤鱼打挺的爬起来,凑到锅跟前:“老夫什么苦味也没有闻到,这真的是苦汤?”
苏长衫闲适的样子有十足的自信,而且将尝汤的勺子也准备好了,递给吕昭一只:“一试便知。”
吕昭将信将疑的尝了一口,老脸立刻抽搐。
“怎么样?”西门暮凑了过来。
“苦——苦啊——”吕昭丢下汤向不远处的小溪冲刺而去,显然被折磨得求生不能。
“真的是苦汤?”西门暮摇着扇子:“可我要喝咸的。”
“你喝,就是咸的。”苏长衫闲闲的说。
西门暮尝了一口,顿时脸色在瞬间变化了几种颜色:“你——你放了多少盐?”话音刚落他也朝小溪冲去。
原本都不相信苏长衫能做出多味汤的人,都愣住了。
戚鬼鬼立刻好奇心大起的蹦过来,迫不及待舀了一口汤喝下去,顿时噗地一声:“好难喝……怎么有这么难喝的甜汤,呕……”
“沈祝。”苏长衫点名了。
有了前车之鉴,沈祝警惕的踌躇再三,终于敌不过好奇尝了一点,顿时被辣得一阵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