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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归生气,以苏白鹭的性格,倒不会因此耽搁谈论正事,她想了想,道:“是罗道友无法赶回羽化界。”
“错!按照原定的战略,本体在开始阶段要做的事情不过是伪装成秋萍真人,而这件事换成其他人同样可以做到,甚至我也能代替,稍微露出点马脚也没有关系,只要让魔军产生犹豫,接下来一个月他们都会按兵不动,而一个月的期限过后,本体就能回归羽化界,继续原定的战略。”
罗三没有过分刁难苏白鹭,旋即说出自己的答案:“最大的变数是魔诃三师的加入,本体没有将这件事估算在内,错料魔军的战力,这便会造成一个巨大的破绽,魔军在试探时能够投入的战力将远大过预期,原本能够轻松蒙骗过去的伪装,现在几乎不可能成功,有八成以上的可能会被当场识破。”
如果没有魔诃三师的加入,魔军的战力不免捉襟见肘,绝不敢轻易投入重兵,在试探的时候也会浅尝辄止,发现不对就会立即退兵,否则很可能会被羽化宗咬住,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有了魔诃三师加入后,情况就大不同了,魔军的战力变得富余,敢于采取更激烈的手段来试探秋萍真人的真假,他们甚至有了假戏真做的资格,一旦察觉秋萍真人是假货,便能顺势从试探转变为强攻。
“方法。”苏白鹭吐字道。
“唔?”
“不必装傻,你既然提到了这一点,那你肯定是想到了破局的方法。”
“哈,活死人、肉白骨、治百病的仙药没有,寻常的药方倒有一个,但最终能不能起效,仍是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须知魔族也不是全无弱点,只要针对最关键的一处下手,就有逆转战局的机会。”罗三道。
苏白鹭思索道:“你是指魔诃三师?”
毕竟魔诃三师才是导致战局产生改变的元凶。
罗三叹气道:“你又错了,此战最关键的目标是那名黑袍老妪,她手里有从古寒真人身上夺走的剑印,只要杀死她,或者从她手里夺回剑印,那么魔军就会少掉一名界王境强者,而我方则会多出一名界王境强者,一增一减,足够拉平彼此的实力差距。”
“黑袍老妪,剑印……”苏白鹭并不在意罗三的讽刺,念叨了几遍,将关键点记住,打算告知古寒真人和天乙真人。
忽然,罗三停下了脚步,目光望向人群:“咦,那边似乎有一位故人,对了,你也应该认识才对。”
顺着罗三的目光,苏白鹭看见了他所指的对象,顿时明白所谓的故人是何意。
那是翔云真人,当初就是他和百蛊真人一起开启了纵横派遗迹,并各自从羽化宗和六道宗里挑选了弟子,作为探路卒子放进了遗迹中,促成了罗丰与苏白鹭的第一次碰面——当然无论罗丰还是苏白鹭都不会感谢这两位。
数十年过去了,祥云真人依旧是原来的境界,停留在天人初阶元丹境,仅仅是修为变得更深厚,毕竟当初纵横派中的宝物,绝大多数都被罗丰等人拿走,剩下的也是落入了百蛊真人手中,而他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反而因此受了重伤,被一只玄冰黑蚕侵入躯体,修养了好几年才恢复。
相比之下,百蛊真人后来同罗丰合作,集齐了《阴符七术本经》,从中参悟妙理,终于有了突破,晋级伏婴境。
如今,不只是罗丰,就连苏白鹭也远远超越了翔云真人,若是交手,不出三合就能将他斩落剑下。
过往可以任意摆弄,甚至抓来当做牺牲品的棋子,如今却能将原来的棋手当做棋子,人世之无常,着实令人唏嘘。
似乎是感应到了苏白鹭的视线,翔云真人脸上浮现一丝慌张,接着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混入人群中,有意避开视线。
罗三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你没有教训他,为当年的事情报仇?”
苏白鹭摇头道:“没有必要,从结果来看,我反而从中得到了好处。当年便是因为有了那几篇《阴符七术本经》的功法,才让我从众弟子中脱颖而出,以愚钝的资质,得到了优秀的评价。”
“哦,你要用结果论来解释吗?哪怕他曾经害过你,差点葬送你的性命?要知道当初若非命运眷顾,你陨落在遗迹里的可能性至少有九成。”
“……有些事情,站的高度不同,看到的景色也会有所不同。过去生死攸关的大事,在如今看来,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吧。”苏白鹭坦然的说道,“当然,他把本门弟子的性命视为儿戏,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惜葬送数十名弟子,这种行为必须予以惩治。我从没有找过他谈话,但自从我晋级天人后,每次都能看见他抱着一副慌张的神情,惶惶不可终日,这种动摇感在我晋级伏婴境后变得更为明显,我想,比起单纯的禁闭或者*上的折磨,这种惩罚更有意义。”
“你能这么想,我自然是没有异议。”
罗三收敛笑容,又恢复那张威严肃穆,一本正经的脸,他来到羽化宗众修士的中央,运功说道:“诸位同修,魔族亡我之心不死,不日即将卷土重来,届时又是一场恶战,不知几人折损,几人哭泣……虽是生死存亡之战,但吾不愿强迫诸位,是去是留,全凭自愿,去者无需愧疚,延续宗门传承的重任,便在尔等身上,若有万一,须谨记忍辱偷生的道理,活着便有希望。”
羽化宗剑修皆是性情中人,哪里会选择苟且偷生的道路,当下群情激昂,齐声道:“愿与宗门共进退,同生死!”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杀身成仁,剑出无悔!”
众志成城,战意冲霄,彼此的剑意叠加在一起,仿佛凝成一柄通天贯地的巨剑,磅礴剑气震动霄汉。
苏白鹭本来还担心罗三说些出格的话,没想到他竟然会做这等鼓舞士气的事情,惊讶之余,不由得自省,或许自己顾虑得太多,罗丰的化身虽然本性邪恶,性情不着调,但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有着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并不会轻易做出背叛同伴的事情,因为这种事无法给他带来快意。
等罗三脱离人群,回来后,苏白鹭小声提醒道:“其实以秋萍前辈的性情,并不喜欢做这等高调的事,这次便算了,大家只会当成是战前鼓舞,千万别再有下次,否则会惹人怀疑。”
“放心吧,只有这么一次,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大家的决心,现在得到满意的答案了,军心可用。”罗三笑了笑,随即正色道,“单纯的固守不适合羽化宗的风格,我们必须要做出改变。”
这一点,苏白鹭也颇为认同,剑修终究是更喜欢进攻,而不是防守,于是问道:“改变什么?”
“我们可以尝试布置剑阵,比如……诛仙剑阵!多亏了本体的那一场战斗,我通过情报共享得到了许多有用的经验与心得,足以将原来单人主持的剑阵,改为由多人组合而成的战阵,你觉得可行吗?”
“诛仙剑阵,我觉得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没有人会拒绝你的建议。”
苏白鹭非常清楚,面对诸天万界的最强剑阵,没有一名剑修能抵抗它的诱惑。
“那便立即行动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预计三日内,魔军就会发动攻势。”
第946章交锋
魔云滚滚,如黑潮涌动,朝着羽化宗的立足之地幕天席地而去,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瓶墨水倒在了天地这张画卷上,漆黑的墨晕渐渐渲染开。
“唔,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全军止步。”
师符绵下令止住全军,望着前方由密密麻麻的剑气狂涛构成的巨大护罩,不由得暗皱眉头:“记得原来他们所布置的是九天玄华金光阵,怎么突然间改变了阵法?”
浑身上下充斥着昂扬战意的雷刹不满道:“觉得原来的阵法不够力,于是换了一个呗,还能有什么深刻的理由?甭管他们想些什么,反正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按照原定的战术攻上去就对了,这世上可没有攻不破的阵法!”
“之前不改变阵法,偏偏在我军进攻前改变,要说其中没有阴谋算计,我却是不信。”师符绵安抚道,“尊者请稍安勿躁,不管如何,观察下阵法变化总归无错,磨刀不误砍柴工嘛,与其拿魔兵的性命去试探,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减少伤亡。”
“哼!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时间一到,不管你看没看出来,都要即刻发动攻势。”
师符绵说的道理,雷刹自然是懂的,他又不是暴虐之辈,非要让手下去送死,何况据闻人族那边有了克制魔心血池复活之能的手段,阵亡的魔兵魔将再也不能像过往一样复活,以前的那种亡命战术不能再用了。
只是,雷刹认为战场上时机稍纵即逝,不能过分瞻前顾后,师符绵的谋略水平虽然不错,但适合她的是战斗之前的策划,到了战场上,如何指挥大军还是要听身经百战,从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强者的命令,比如说雷刹他自己。
雷刹处处与师符绵作对,除了看不惯对方的作风外,更重要是师符绵将兵权牢牢握在手里,他身为此方世界的顶级强者,堂堂王级天魔,居然连一点指挥权都没有,率兵出战还要得到许可,这着实叫他觉得憋屈。
不过眼下情况有所不同了,刀魔王与石魔王的阵亡,使得师符绵手里无大将可用,不得不尊重雷刹的意见,分出一部分兵权作为安抚,若非后来又有魔诃三师回归,使得师符绵的底气又壮大起来,雷刹只怕能夺得一半大军的指挥权。
虽然现在雷刹尚不足以“反客为主”,但师符绵已经无法再像过去一样彻底无视他的意见,不得不做出妥协。
果然,师符绵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断然拒绝,她望向前方的剑阵,一边观察阵法运行的轨迹,一边连掐法诀,试图占算出阵法名。
只见剑阵中孕育着四色剑气,纵横交错,如有灵性一般交相呼应,每种颜色的剑气都有独属的特性,但四种剑气相互渗透,彼此混杂,难辨虚实,尤其最外围覆盖着一层白茫茫的剑光,遮断了所有术法灵识的探查,无论是物质、能量还是精神,一旦靠近,就会被绞杀得一丝不存,叫人只能根据阵法元气的变化进行判断。
“无法用魔鉴印获取阵法名字,看来并不是那类著名的阵法,连《始魔宝录》都没有记载,很可能是一种经过修改后的变阵。”师符绵苦恼道。
如果说《天魔毁道宝典》中记录了所有魔族的武学、术法,那么《始魔宝录》中记录的内容就偏向知识性。
凡是魔族见过的事物,包括法宝、阵法、丹药,以及人族的神通绝学,都会被记录到这本经文中,其余杂学知识,如诸天万界的强者名号,各处大千世界的天文地理,诸般讯息都会被存储到《始魔宝录》中,
运使魔鉴印,就能沟通《始魔宝录》的意志,从而对羽化宗所摆下的阵法进行鉴别,凡是宝录中有过记载的阵法,都能得到确认,而《始魔宝录》的诞生时间可以追溯到上古之初,经历了不知多少岁月,可以说,凡是这世上出现过的阵法,都在它的知识库里面。
此时魔鉴印给师符绵的回答是未知,也就是说,这座阵法从不曾有魔族见识过,或者准确的说,在《始魔宝录》诞生后,从不曾有元丹境以上的天魔见识过——修为太低的天魔无法沟通《始魔宝录》的意志。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无非两种,一是羽化宗使用的是某种极其神秘,不曾为人所知的,极可能来自远古时代的阵法,二是新创之阵,从前不曾存在过,记录也就无从说起。
比起前一种原因,后一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