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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晋国公家呢,有没有公子在宗学里上学的?”“晋国公是去年才袭的爵位,今年才十二岁呢,还没结婚了。”
“那燕国公呢?”
“他们那边太偏僻,很少有人过江来。不过我没听说过有谁在宗学里读书。”惠兰笑道,“姑娘怎么问起这些事来了,我也不是知道的很多。”
顾夕颜仔细地折着手中的草蚱蜢,笑道:“燕国公不是要进京献俘了吗,我有点好奇。”
“听说高昌国会将两位公主送进宫去,就不知道皇会上赏给谁?”惠兰也来了兴趣,和顾夕颜小声地讨论道,“宫里刚进了两位贵人,皇上又不是很黏后宫的人,您说会不会把公主赏给太子啊!”
这就是战争带给人的伤痛吧!
尊贵的公主,最后也只能做为生存的工具被牲牺。
顾夕颜有点发愣。
杏红却在一旁笑道:“说不定会赏给燕国公呢?他不是破了高昌国吗?皇上总要对他多加奖赏才是啊。”
惠兰神秘地一笑,有点炫耀地道:“那也不见地。我听大姑说过,燕国公破了高昌国,朝庭事先根本就不知道,燕国公进京亲自献俘,也是朝庭要求的……朝庭对他是褒是贬还不知道呢!”
顾夕颜神色间有点落寞,好奇地问:“那燕国公是个怎样的人?”
惠兰道:“只知道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是前任燕国公无嫡子的情况下立地庶子,从小燕州军营里长大地,很能打仗。”
顾夕颜有种不妙的感觉:“那,他,燕国公的夫人是哪家的姑娘呢?”
惠兰笑道:“是镇国侯府叶家的嫡长女,不过听说去年因病去世了!”
顾夕颜闻言手一紧,还没有成型的草蚱蜢被她捏的变了型。
杏红轻嚷道:“姑娘,你手劲用得大了些!”
顾夕颜忿然地望着手中地草蚱蜢,负气似地往地上一丢:“不做了。细细碎碎的,烦死人了!”
杏红还有说什么。惠兰忙拉了拉杏红地衣袖,笑道:“要不我们陪着姑娘出去坐坐。”
顾夕颜闭上眼神倚在迎枕上:“你们去吧,我想一个人歇会!”
大家轻手轻脚地收拾了东西出去。顾夕颜这才睁开了眼睛。
该死的齐懋生,竟然骗她。说什么是“燕国公的二儿子”,根本就是他本人……
想到这里,顾夕颜忙从迎枕下面摸出那枚私章来。
栖霞观里,他去拜了那个有着一千五百年历史地原创显天大神,这个圆柱形玉制章上又雕着一个非常有意义的古夏文字“授”……真的这么简单,只是一个私章?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堂堂一个燕国公,为什么要冒险亲自到盛京来呢?
朝庭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对他追杀还是只是一个巧合呢?
如果这次出城的计划失败了,到时候的献俘仪式怎么办?
两家会不会就此撕破了脸面,朝庭以此为借口对燕地用兵呢?
还有那个齐毓之,齐懋生知道他出现在栖霞观里时凝重表情。这其中会不会又有什么隐情?
无数种可能在顾夕颜心中起此彼伏,折磨的顾夕颜都快要疯了。
接下来地几天,顾夕颜的情绪一直不很好,神色恍惚,说话颠三倒四的,为一点点小事就会板着脸,勿园再一次陷入了紧张凝重的气氛中。
就在此时,刘左诚突然来拜访顾夕颜。
想到他们之间的那个共同地秘密,顾夕颜五味俱全地齐齐涌上了头心。
刘左诚很坦然。进屋后就支开了顾夕颜身边的人,悄声问她:“姑娘和那人可还有什么联系的方式?”
顾夕颜压住心底的诧异笑道:“我也只是通过别人介绍认识的。”
刘左诚脸色一下子颓然起来。
顾夕颜心中一惊,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刘左诚犹豫了一下,道:“那人想了一个好法子,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后来……人却失踪了!”
顾夕颜心头狂跳。说话都带着点喘息起来:“人失踪了,什么意思?”
刘左诚面色凝重:“我们找了一个丧户。以那家丧户亲属的名字悄悄送了一口棺口去,因怕惹人眼目,只派我了一个贴心的护院乔装成亲属去送葬,丧户出殡时,顺利地出了城,可在去栖霞观的途中,送葬的人全部……全部都被杀了……我那护院也……”
顾夕颜手脚冰冷:“那查过棺椁没有?”
刘左诚道:“当时是路人报地官,官府的衙役当场就开棺检查了,没有发现……”
两人面面相觑。
顾夕颜脑海里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齐懋生被人逮住了。
一时间,她手脚冰冷,觉得有一口气堵在了胸口,让她心角发疼。
如果被发现,应该在出城的时候就会被发现的……
难道是齐懋生的人来接应他,然后对送葬人……灭口!
想到这里,顾夕颜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
可这话怎好和刘左诚说,他刚死了一个贴心护院,说个不适当地比喻,这就比是做生意赔了,是个令人沮丧的事。
短暂地沉默后,刘左诚道:“本来我们和那人约好了在栖霞观见的,如今不仅人不见了,而且我们依约去栖霞观的时候也没等到前来接洽的人……”他目光阴森地望着顾夕颜。
目光中,顾夕颜背流冷汗。
这下事情搞大了!
人不见了,买卖赔了,现在找中间人了!
顾夕颜受现代管理模式的影响,奉行的是“问首责任制”,现在在她手里出了事,自然由她出面解决。她苦笑:“我要人手。”
刘左诚点头:“姑娘只管吩咐。”
黄昏时分,刘左诚派的人就到了,是个年约三旬的年轻妇人,相貌端庄,行动之间犹如行云流水般的灵动,她笑盈盈地朝顾夕颜曲膝行礼,自称叫“丁翠娘”。
顾夕颜并不想端娘担心,向端娘介绍丁翠娘的时候只说是刘家派来帮她做点粗活的。端娘信以为真,还自以为是刘家介绍来的陪房嬷嬷,好好地考了考她的女艺。
事后,她私下里对顾夕颜直摇头:“我看不行。那丁翠娘除了有一身力气,其它的都不行。”
顾夕颜调侃道:“我看挺好。万一和姨娘们打起来了,这可是个好帮手。”惹得端娘狠狠地盯了她一眼,顾夕颜不由哈哈大笑,一回头,却看见丁翠娘站在门扉边端庄地望着她。顾夕颜笑意不减,朝着丁翠娘挑了挑眉,丁翠脸略有点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意笑。
第七十章 追根求源
顾夕颜派丁翠娘去栖霞观:“去打听一下那个叫齐毓之的人,看看他都在栖霞观干了些什么,遇到过些什么人,那些人都是些什么背景……”
丁翠娘点头而去。
顾夕颜又叫了墨菊来:“你去田嬷嬷那里拿了门牌出府一趟,去东市的红裳看看我们的衣裳做得怎样了,趁机去威武镖局那里走一趟,看看那镖局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墨菊应声而去。
惠兰却在一旁探头探脑的。
顾夕颜叫了她进来:“有什么事吗?”
惠兰笑道:“只是看看姑娘这里有没有什么差遣的。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大安坊那边去了。”
惠兰进府的事并没有完全说定,主要是因为这段时间宗人府对外命妇进宫觐见的事全驳了回来,顾夫人没有机会进宫,而惠兰进府的话,一定是要得到崔宝仪的同意才行。
如果是平时,顾夕颜无所谓,可是现在……
她笑了笑,道:“我派人到大安坊那边去说说吧。你在这里,我也有个做伴的人。”
惠兰嘴角不由地翘了起来,神色间很高兴的样子。
转过身,顾夕颜却嘱咐端娘:“让杏红和她在一起,我现在请了刘家的人来帮忙,可别让惠兰看出什么来。”
端娘点头:“我知道了,姑娘放心吧!”
墨菊回来时,顾夕颜正和惠兰在玩簸钱。
杏红笑道:“墨菊,你去哪里了,怎么一天都不见人影!”
墨菊朝着杏红笑了笑,径直给顾夕颜曲膝行礼回禀道:“姑娘,我去了红裳拿姑娘订的裙子,谁知道我一摊开,那条桃红色的织金花卉绡料八幅裙裙摆上打着的络子就松开了。只得让店里的师傅重新打络子。我等了好半天都没有弄好,又怕姑娘掂记。就约了明天再去取。”
顾夕颜的注意力好象全被小几上的铜钱吸引了,她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那你明天再去一趟吧!”
墨菊下去了。
到了晚间,墨菊值夜。两个人偎在顾夕颜象小屋子似的八步床上讲悄悄话:“……我照着姑娘的吩嘱去了,却没敢进门。”
“是不是有什么异样?”顾夕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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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墨菊点头,“进进出出地人很多,可都是年青男子,没有一个妇人小孩,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只敢匆匆瞟了一眼就走了。”
“干的好。”顾夕颜大加赞赏。“以后你要记住了,再要紧地事,也没有自己的性命要紧。”
黑暗中,墨菊黑白分明的眸子象宝石一样流光溢彩:“我只好把裙子上地络子拉松了,找个机会再去一趟。”
夜色中。顾夕颜沉默良久,才惘然地道:“看情况再说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休息吧!”
丁翠娘回来的时候是半夜,顾夕颜被她摇醒的时候吓得尖叫了一声,可那叫声还没有溢出喉咽,脖边就觉得一麻,声音就被封住了。
顾夕颜仓皇地望着一身黑衣黑裤侠女打扮似的丁翠娘,过了一小会,丁翠娘又在顾夕颜的脖子边点了一下。顾夕颜又感觉一麻,然后她赶忙轻轻地咳了一声。
还好,声音又回来了。
顾夕颜轻声地道:“你到床上来说话吧,这样安全一点。”
丁翠娘没有迟疑,脱了鞋就上了顾夕颜的床。
顾夕颜急切地问:“怎样了?”
丁翠娘道:“姑娘说的那个人查到了。他是今年二月十九日进京地。化名姜天宝。在威武镖局当镖师,经常去栖霞观进香。五月间。他曾在三日、九日、十日、十六日、十七日、二十一日、二十二日、二十三日到过栖霞观,六月间,去的就更频繁了,几乎隔个两、三天就去一趟,最后一次出现在栖霞观是七月一日,以后就再也没去过了。威武镖局的人声称姜天宝走镖去了梁地,我已派人去证实了,最迟三天后就有回音。“他在威武镖局的时候都和什么人来往密切?”
丁翠娘条理清楚地回答:“和一个叫钱甲的,这名也是个化名。此人实际上叫周鹤云,江湖人送其一个雅号叫君子剑,是晋地地数一数二的高手。除他之外,我们还在威武镖局里发现了一掌震乾坤赵三,小白龙李晨,关中三侠李氏兄弟中的老大李贤,夺命双钩罗玉堂,这几个人都化名托身在威武镖局,我们去查的时候都不在镖局里,说是和齐毓之一起去走镖了。”
鬼才信!
丁翠娘也不信,道:“这几个人有正有邪,互相之间并没太多的交往,个个都是名震一方人物,能聚在一起我们也觉得十分意外。”
顾夕颜不由望了丁翠娘一眼,问:“我们,是指刘府还是指你原来所处的地方?”
丁翠娘沉默不语。
顾夕颜笑道:“沉默也是一种回答。你不要误会,多交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走,说不定哪天我们有缘会你会再帮我一次呢。”
丁翠娘浅浅地笑道:“姑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