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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过后,周天亦直入主题:“听说贤侄新得了一幅灵画,不知能否有幸一观?”
“院长指的可是《梅雀仕女图》?”
刘蔚然狡黠一笑,果然是冲着这幅画来的。
“正是此画。听说是出自一位叫青藤的画师之手,不知贤侄可见过此人?”周天亦笑着问道。
“未曾。”刘蔚然回答得很干脆。
说完轻笑一声,玩笑般说:“不过我听说了个有趣的传言,说……青藤是皇家画院的画师。”
“休要胡说,市井传言怎可乱信!”刘蔚然的父亲斥责道。
当着人家院长的面,说画院的灵画师出来接私活,这不是打脸吗。
“哦?还有这等传言!是不是,只要一看风格便知。”副院长赵擎不紧不慢的接话道。
“犬子平日骄纵惯了,失礼之处还请两位院长见谅。”
刘蔚然的父亲看着儿子老神在在的坐着,完全没有说错话的意识,忙出来打圆场。
“无妨。”周天亦倒觉得,刘蔚然的话更像是试探。
不同于京城里其他公子哥,沉迷于声色犬马,刘蔚然唯一的爱好众所周知——斗画。
小小年纪眼光毒辣,少有败绩,可是个少有的聪明人。
“蔚然呐,去把画拿过来,莫要让两位院长久等。两位不妨先到我的书房坐坐,我最近也得了几幅好画,正好请两位院长品鉴品鉴。”刘蔚然的爷爷笑呵呵的开口道。
刘蔚然见祖父都发话了,施施然出了会客厅来到卧室,从暗格里把画取了出来。
前两天,他派去盯梢郝富贵的人回话说,郝富贵失踪了!
自从上次送完画,又去几个画铺卖了批灵画,这人就如人间蒸发了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蔚然猜想他还在京城,只是躲起来了。
“果然是好画!”周天亦忍不住赞叹道,“构图新颖,画面生动,空间感和光线都处理的非常好。”
“这声音,不知是如何加上去的……”赵擎侧耳倾听着。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味道?梅花的香味似乎在变化位置,并不是固定在一处。不像是外在附着香味的办法……”
刘蔚然的爷爷不是第一次看了,他这次意外的有了新发现。
“妙,真是秒!”周天亦盯着画,舍不得移开目光。
这位青藤绝不可能是画院的人,画院灵画师们达不到这样的水准,也没有把五感调动到如此细致的技艺。
“蔚然,你果真不知青藤是谁?”
刘蔚然的父亲也一直对青藤很好奇,他代其他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知。我是通过一个画贩子做中人订的画,付了一笔不小的钱,这事您是知道的。自始至终,青藤就没露过面。”
刘蔚然难得没有嬉皮笑脸,回答道态度很诚恳。
“不瞒各位,我最初也想见一见青藤。但被拒绝了,这位画贩子最近也没了消息。”刘蔚然继续说道。
他可以隐瞒一些信息,甚至为郝富贵打些掩护,但并不愿意卷入某些不可控的事件。
郝富贵基本上没有刻意隐瞒行踪,只要有心想查,线索不少。
刘蔚然估计,郝富贵租住的小院外面肯定已经布满了眼线,就是不知道这家伙藏到了哪里?又是如何脱身的。
说来青藤这人也着实奇怪,如果为出名,此时正是现身的大好时机,可谓名利双收。
如果只为利,似乎又完全没有作长远打算,给人一种“赚些钱够花一阵子就行了”的感觉。
刘蔚然现在基本能确定郝富贵就是青藤,从涪溪镇到京城,他始终不明白郝富贵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说郝富贵是个隐士,他是绝不相信的。
艺术是要求知音,求共鸣,求认同的。那样年轻的人,看起来并未被生活打击得心灰意冷,又如何会甘心做一个隐士。
被众人惦记的郝富贵,此时正躲在画境里看热闹。
话说自从秦五露面后,画灵便一直跟着他。
秦五进入画院后,画院给分配了宿舍。很巧的是,跟他同宿舍的正是那位第一个被测出来的魏天霸。
魏天霸是个话唠,嘴巴闲不住的那种。
从五岁时拔了人家地里的花生,到前两天画院食堂吃过的红烧肉……话题广泛又琐碎。
完全不管秦五爱不爱听,一直滔滔不绝的说。
秦五被他烦得不行。但他既不能把这人弄死,又不能让他闭嘴,只好除了睡觉的时间都躲出去。
画院里最适合躲清静的地方,就是藏画馆。即便魏天霸跟着他过去,只要进到藏画馆里,就别想出大动静,更甭提扯着他聊天儿。
藏画馆管理非常的严格。普通学生凭身份牌只能看一层二层的作品,只有灵画师或预备灵画师才能看第三层的作品。
秦五验过身份牌后,径直上了第三层。
第三层的面积不大,也不像一二层布置成展厅的样子,只有一个巨大的环形书架。
直达天花板的木质书架上,有无数个方格,每个方格里都放着一个带编号的木匣。
想看哪幅画,需要先查找目录,然后去两位管理员那里登记借阅。
在一二层的时候,因为人多,魏天霸还敢装作讨论的小声说话。到了第三层,除了管理员就只有他们两个,脚步声在这空旷的房间里都清晰可闻,管理员的目光如芒在背。
他张张嘴看着默不作声的秦五,还是乖乖闭上拿起了一本目录,装模作样的胡乱翻了翻就啪的合上了。后知后觉的瞄一眼看过来的管理员,一脸便秘的低头走了。
秦五望着他下楼的背影嘴角微勾,藏画馆真是个治话痨的好地方。
秦五抱着借来的两幅画来到靠窗的桌边,慢条斯理的打开其中一幅,仔细观摩起来。
在郝富贵的提醒下,画灵每次跟着秦五过来,都注意观察被借阅出来的画里有没有灵画。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又被他发现了一幅。
第101章 诡异夜袭
京城里刮起了一股青藤热。
很多仿冒青藤的人和作品陆续出现,甚至有人号称是他的挚友、老师或邻居,把他的生平故事编得细致入微。
有人说他是位隐居的老者,有人说他是位天才少年,还有人说“她”是个被家族束缚不能出仕的传奇女子……
不管外面的人,此时为了青藤这个名号,又或者为了《梅雀仕女图》如何疯狂。
此时的郝富贵,正一心一意的计划着寻找新的残片。
当画灵告诉他,藏画馆里有一幅带画境的灵画的时候,他甚至没有一丝意外,仿佛理应如此。
他有一种感觉,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他收集残片。
他来到这里也并非偶然,是被赋予了某种使命。
就像画灵说的那样,先前也有人闯入画境,但是却没有人成功拿到界匙。更没有人能像块磁铁一样,跟残片有如此强的吸引力,走到哪里都能碰到带残片的灵画。
找到灵画以后,按惯例是马上进入取得残片,但郝富贵这次却想再推迟几天。
秦五这两天鬼鬼祟祟的,似乎在谋划些什么。
月上中天,周刚喝的醉醺醺被几个同样一身黑衣的人搀扶着,走几步就骂骂咧咧,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周哥,今儿是回家,还是去小嫂子那儿?”一个手下谄媚的问道。
“回家……回屁的家!那个母老虎也不稀罕我回去,走!去你小嫂子那儿。哈哈哈~”周刚说着打了个响嗝,笑的像个傻子一样。
几个手下也喝了酒,但都留了一手,没敢喝那么扎实。周刚在灵绘阁也是个人物,不光人长的彪悍,平时说话做事也都硬气的很。
手也够黑,很会看人下菜碟,经他手的订单,酬劳都得分他三成。
这不是灵绘阁的规矩,是他自己定的规矩,从他手里接活的基本都敢怒不敢言。想撂挑子不干,那是不可能的。
他把活派给你,你就得干完,拒绝或干不完就会有黑衣人没完没了的去你家找麻烦。
路上行人很少。偶尔碰上人,看到是几个醉醺醺的酒鬼也都躲到了一边。
有家在附近的,陆陆续续回了家,最后送周刚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这人扶着周刚来到了一座小院门前。敲敲门,不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一个娇媚的女声。
“谁呀?”半张芙蓉面从门缝里露出来。
“小梅儿,开门!”周刚浑身酒气的一把拍开了门,就要去搂那女子。
门后的女子被吓了一跳,娇叱一声:“怎的喝这么多!重死了……”
“嫂子,你告诉我卧房在哪?我把周哥扶过去。”
送周刚回来的人忙上前一步,把重量移到了自己身上。
“跟我来吧~”女子扭着细腰在前面带路。
这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周刚安顿到床上,抹了把头上的汗,忙不迭的告辞回家了。
房间里弥漫着酒气,周刚半张着嘴发出恼人的呼噜声。
女子把窗户推开一条缝,理一理耳边的鬓发,瞥了眼喝醉了酒显得越发油腻粗野的男人,捂着鼻子泡茶去了。
等端着茶回来,却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
刚要尖叫,那少年冲她诡秘一笑,她瞬间就感觉身体不听使唤了。
少年闲庭信步的接过她手里的茶盘,女子目光惊恐的软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可惜……”少年拍拍女子的脸颊,架着她的胳膊把她扔到了床里侧。
周刚睡的正浓被呛了一下子,滚烫的茶水把他烫醒了。
迷迷糊糊中睁开眼,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反手就去摸床垫子下的刀。
刚站起来,头重脚轻的差点摔地上。他拿刀拄着地,狠狠的瞪着拿着茶壶的少年。
“秦五,你作死……”他出口威胁道。
“再作……也没你死得快。”少年有恃无恐的从容落座,自斟自饮的喝起了茶。
周刚顿觉不妙,他使劲搓搓脸让自己清醒起来。回身瞅一眼生死不知的小情儿,立马换了一幅笑脸。
他也来到桌前坐下,把刀往旁边一放,故作镇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还没恭喜秦兄弟高升……”他笑着试探道。
本来就长的拥挤的五官,一笑更皱成了团。
“呵呵,你就不好奇我深夜来做什么?”少年勾着嘴角,讥诮的望着周刚。
“莫不是来找兄弟叙旧?”周刚装傻充愣的说着,藏在桌下的手古怪的捻了下。
“我是来交货的。”少年似乎对周刚的小动作一无所觉。
“哦?那个订单已经取消了。听说秦兄弟过了灵画师的选拔,真是可喜可贺。”说罢他神情自若的给少年续了茶。
“我是个讲信用的人,做好了可没有浪费的道理。”
少年说着解开一个布包,里面是个大概一米长的扇形木雕壁挂。
黑色木制,只雕了个边框纹饰,显然是件未完成的作品。
周刚古怪的看一眼少年,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秦兄弟手伤未愈,为兄认识一位雕刻精湛的师傅,可代为加工剩下的部分。”
“哈哈哈哈……”少年笑出了眼泪,他阴测测的说:“真是可惜呢,我想自己完成它。不过,确实要请周兄帮忙。”
“好……好说。”周刚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摸起刀便向着少年砍去。
少年抱着木雕轻巧闪过,茶杯被碰到地上碎成了几瓣,茶水发出呲啦啦的响声。
周刚怒目圆睁,他发觉自己刚才砍下去的动作,遇到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