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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啊!”
他说着悉悉达达走到晶石旁边,轻轻抚摸着晶石。
“石头啊石头,我一见你就生出亲切之感,莫非你是我前世留下来的?可为什么我当初没留下一点关于修行的资料呢!”
他叹了一回,又看向那条通往外面的裂缝,眼中满是犹豫之色。
“这裂缝通往一个遗迹,那遗迹令我有不安的预感,所以这些年,我很少踏入其中,甚至约束着阿星也别过去。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似乎经常有人过来……”
他记得以前,不知道是几百年还是上千年,总之在这孤寂的地底,只有自己默默修炼。后来这里来了几个别的妖怪,他跟这些妖怪们大战一场,将其杀得就剩下一只本事低微的老鼠精,留着陪自己说话一当然,作为报酬,他也稍稍指点对方一些修炼的方法。
只可惜那被他取名为“阿星”的老鼠精实在顽劣,不仅修为进步很慢,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恶毒秉性,让他打心底就觉得不喜欢。若非杀了这厮就没有人可以陪自己说两句话,他早就把这又蠢又奸的东西扔进岩浆里面去了!
原本他觉得,日子或许就这样过下去,直到自己修成正果,或者渡劫不成死去。但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那边的遗迹出了什么问题,接二连三地有人经过。
一开始,他还约束着阿星,不要过去凑热闹。但前两天,阿星趁着他修炼入定的时候溜了出去,杀了一个修士,还将尸体拖回来慢慢吃!
他醒来之后大怒,差点便忍不住出手杀了这不知死活的蠢货——那些下来探宝的修士们,谁没有一点特别的本事!而且他们很可能还有同门,有朋友……若是惹来了什么麻烦,岂不是连自己都要遭殃!
好在他修炼多年,终究压下了杀意,只是让阿星将那具啃了一半的尸体扔回去,甚至没有动尸体上的任何东西。
或许那修士带着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但相比可能惹来的麻烦,他宁可什么都不要!
修炼之道,关键终究还是在于自己。外物什么,有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
何况,他已经得了一份很大的机缘,何必再贪心不足呢?
贪心不足,永远是修行者最大的敌人啊!
他正在嗟叹之际,突然听到裂缝里面传来了远处的声音,却是阿星和另外一个修士的对话。
“你是本地的妖怪?当初第一批下来的人怎么没见过你?”那声音听起来还算和气,应该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但声音里面却蕴含着强大的自信,以及由自信而来的从容。
“吃……吃了你!”听到阿星的话,蜈蚣精便忍不住以手掩面。这蠢货!没得救了!果不其然,接下来便听到了阿星的爪子在地上冲锋的声音,这是它惯用的手段,快速冲到敌人面前,一口咬死。
但是很显然,这种手段对那个修士是不够看的。只听见一声轻叹,然后便是火焰焚烧之声。
火焰焚烧之声片刻间就平息了下去,蜈蚣精愣了好了一会儿,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知道阿星已经被那修士杀了。
陪伴多年的手下就这么死了,他也不禁有些难过,但他知道,阿星既然恶性不改,这是必然的结局。
“唉!我早就说过你要洗心涤念,要摈除邪念……你就是不听!如今终于死在自己邪念之下,真是可怜可叹啊!”
“你倒是很讲道理。”之前那个和阿星说话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蜈蚣精吓了一跳,转身看去,却见一个年青的修士正踩着火焰,站在洞穴门口,微笑着看向自己。
第九章地下的隐士
这个修士,自然就是吴解。
刚才他正在洞窟之中行走,一边走,一边检查周围是否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就在这时,一股妖气急速前来,化作一只老鼠精,拦住了他的去路。
吴解并不歧视妖怪,在他看来,只要开了灵识,有了“我”的概念,就是智慧生物,是应该被视作“人”的灵种。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对于想吃自己的家伙手下留情。
想杀人的人,当然就要做好被人杀的准备。
只是他错误地估计了那只老鼠的本事——他本以为,这家伙既然生活在地下,生活在靠近地火岩浆的地方,按说应该比较抗火,所以出手就略微重了一点点。
结果……那只老鼠就变成了一堆黑灰。
这个结果大出吴解的意料,他原本只打算把这家伙烧得吱哇乱叫,打掉它的凶焰,然后询问一些事情而已。
不过,既然已经杀了,那就算了。
相比已经变成一堆灰的老鼠精,吴解更感兴趣的是这妖怪究竟从哪里来?对照白有才画的那份地图,很明显这一带应该没有妖怪才对。
不过……白有才也说过“这地方似乎有什么危险”。如果他们三个遇到这个妖怪,似乎的确会有危险——这老鼠精的速度相当快,修为也不低,估计已经到了即将凝练罡气的地步。白有才等三人之中,姓吴的抠脚大汉是百炼境界,另外两人应该都才踏入通幽不久。考虑到地利的因素,他们三个对上这只老鼠精,就算能赢,多半也是惨胜之局,很可能会死一两个。
更让吴解在意的是……这老鼠精还有没有同伴?
妖怪们分为两类,一类有宿慧的,往往喜欢清静,喜欢躲在僻静的地方一个人默默修炼;而那些没有宿慧的,则喜欢拉帮结派,或占山为王,或呼朋唤友,总之闹腾得很。
这只老鼠精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宿慧的类型,那么它应该就不是单独行动的。如果能够找到它的同伴,那或许就能得到有关这地下遗迹的情报。
吴解以神识扫过老鼠精刚才冲出来的方向,果然觉察到了淡淡的妖气。他纵身一跃,化作一道火光,循着妖气传来的方向一路飞去,在犹如迷宫一般复杂的地下裂缝里面转来转去,最终找到了一个不大的洞穴,见到了洞穴之中正在自言自语的蜈蚣精。
陡然见到这蜈蚣精,吴解也忍不住有些吃惊。
他见过很多妖怪,其中有善有恶。但绝大多数的妖怪,身上都有一股桀骜之气,让人感觉不容易接近。
理论上天下万物皆可成妖,但事实上能够修炼成为妖怪的终究只是极少数,相对于寻常生灵而言,它们无疑是极为优秀的。这桀骜之气,就是它们心中与生俱来的傲气。
想要磨掉这股桀骜之气,要么天生禀性柔弱——譬如本体是花草一类,就常常出现这种情况,吴解义弟林麓山的妻子花妖简丹儿就是例子;要么在人间游历多年,人情练达——最好的例子自然就是北方第一神相,布衣神相一脉年纪最大的传人,通天派的树妖苏霖;再要么就是接受过正统的大道传承,常年潜修,以修行熄灭心火——青羊山上就有不少这样的妖怪,虽然常常长得奇形怪状,但言谈举止之间俨然是得道高人,根本没有半分桀骜之气。
而今天,吴解便又见到了一个没有桀骜之气,犹如得道高人一般的妖怪。
“本以为那只老鼠精很凶恶,它的同伴也应该并非善类,却不料竟然是得道之士!”吴解笑了笑,站在洞口欠身为利,“在下青羊观吴解,见过道友。”
虽然这妖怪的修为并不很高,也就炼罡中期。但面对得道之士,吴解觉得理应客气一些。
蜈蚣精不料吴解竟然来得这么快,更不料他态度居然这么好,反而有些着慌。但他还是很快平静了下来,同样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
“在下无月,无门无派的散修。管束属下不力,扰了道友,万望恕罪!”
客气的人遇到了客气的人,话自然就好说得很。双方相谈甚欢,俨然有古人所谓“倾盖如故”的感觉。
“道友想去那遗迹之中探险?”无月的眼睛滴溜溜转起来——这是他天生的怪癖,只要用到脑子,或者情绪稍稍激动,眼珠就会转啊转啊,最奇怪的是两只眼珠转的方向完全不同,看起来煞是诡异。
沉思了一会儿,无月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一直在此潜修,但对于不远处那个遗迹,却也向来好奇得很。不过……不瞒道友说,我一向觉得那个遗迹之中有什么危险,或者说……一向有让我不安的预感……”
“我们修道之人的预感多半是很准的,既然道友觉得有危险,那自然就不会去探索它了。”吴解笑道,“不过道友若是好奇,我可以将里面的情形照在玉简之中带回来。虽然不如亲身探索,总也能稍解心中的好奇吧。”
“不,我决定了。”无月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捏紧了拳头,“一直躲避下去也不是个事,难得道友神通广大而且为人谦和,这定然是我的机缘!我这就收拾一下,随道友前往那遗迹之中探个究竟!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念念不忘却又担心不已!”
吴解一愣,但见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好再劝。
无月虽然修炼多年,但其实穷困得很。除了几件用自己脱壳下来的甲壳炼制的简陋法器之外,唯一珍贵的就是那颗赤红如血的晶石。
但这颗晶石牢牢地钉在地上,他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都没有能够将它拔出来。
他拔得出来才真怪了——吴解仔细研究了一番,发现这晶石赫然是以著名神通“指地成钢法”固定在地上的,而且那施法的前辈神通广大、功力深厚得超乎想象。
吴解也懂得指地成钢法,还知道破解它的手段。可他试着破解了一番,却发现固定晶石的那股法力虽然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岁月,却依然强横无比,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撼动的。
“真奇怪……世上难道真的有不怕时光流逝的法术吗?”无月见吴解也拿这晶石没办法,不由得有些失望,喃喃自语,“不可能啊!这根本违反了修道的常识!”
他说得没错,世上的一切都敌不过时光的流逝,就算再厉害的神通,也很难持续千秋万载,更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
无月在这里潜修,已经至少两三千年。但这么多年来,他却不曾发现那固定晶石的力量有半点削弱——这就很不合理了!区区一个法术而已,怎么能持续这么久的时间呢!
吴解也很好奇:指地成钢法威力不错,可持续时间一般都不长。以吴解此刻的修为,全力施展的话,大概可以维持三十年左右;而若是那些还丹真人出手,或许可以维持数百年,这差不多就是极限了。
能够维持几千年的法术,别说是亲眼见到,就连听说也没听说过啊!
“或许这晶石下面有什么古怪?”吴解想了想,说,“道友可会地行之术?”
“说来惭愧,我虽然本体是蜈蚣,却不曾练就钻地的本事。”
吴解点了点头,伸手按在地上,试着将神识探入地下。
但他的神识才探入不足半尺,就发现这一带地下有股强大的力量阻拦,神识根本探不下去。
他不惊反喜——这意味着地下可能有阵法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给固定晶石的“指地成钢法”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才使得它维持了不知道多少岁月。
“原来如此……”无月是野路子出身,根本不懂得神识修为,因为指地成钢法的缘故,他也挖不动晶石周围的地面,所以当吴解探查出地下可能有阵法或者别的什么,便解开了他的疑惑,让他十分高兴。
“那么……我们要不要先设法把这晶石取走?”吴解问道,“在下略懂地行之术,可以试着潜入下面去破阵。”
“还是先去探索那个遗迹吧。”无月想了想说,“这晶石钉在这里至少几千年了,也没见出什么问题。你我二人联手,都没办法将它拔出来——别人大概也不行。”
“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