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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女子——她说她叫盈珠——笑道:“三师叔还在的。广平大师说你没事,还说你一定会来嵩山大慈悲寺的。若是我们在这里等,肯定能遇到,若是再出去找,说不定反而会错过。”
关天养连连嗯声,心下不由得想像起见到杜友逢之后,将会受到怎样的一番切责。口中却问道:“那三位姐姐这是要去哪?”
盈珠说:“山上尽是和尚,又不准我们去正院游玩,实在无聊得紧。我们商量着去采购些药材和矿物,炼丹来打发时间!”说着也不管关天养同不同意,架起他就又回了镇上,购齐了所需的药材和矿物之后,已是天色将午,这才折返上山。
嵩山的气象果然不是龙山所能匹比的,随处可见庙院寺堂,虽说不上金碧辉煌,美仑美奂,但也是壮观大气,气韵厚重。最为特别的是,每一处都各有特色,不尽相同,看了一处倒还不觉得有什么,看得多了,不禁大感设计者神思的奇妙,心下大起钦佩。
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一处别院前。
妙龄女子——她名叫碧灵——蹦跳着冲进院子,大叫道:“师父,师父,你看谁来了?”却是没有人应声。碧灵冲进了正屋,见空落落的,并无杜友逢的身影,只得回身冲关天养叹道:“哎,师父大约又去山上正院跟和尚们议事了,这下不知又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关天养奇道:“怎么,杜大先生每次都要去很久么?”
碧灵道:“三五天就得去一次,快的时候几个时辰就回来了,慢就得一两天的功夫呢!”
关天养哦了一声,思忖了片刻,就笑道:“既是这样,那我先上山去了。”扭身便要走。
“嗨……”盈珠一把将他拉住,嗔道:“你这算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么?”
关天养忙陪笑道:“哪有了?我这不是急着见杜大先生么……”
“那你在这等不就得了?”盈珠虽较碧灵和含烟年长,但却是一样的调皮,嗔怪起来人,浑似真的生气了一般,顿时让关天养心下有些发虚。
“这个……”关天养实在觉得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毕竟盈珠三人虽都是小蓬莱门人,却是初识,新鲜感一过,便就没有了话说,还不说趁现在走了得好。
“这个什么?”含烟将脸拉了下来,“六师姐说得对,你呀,就是看不起我们。得知大师姐不在,三师叔又上山去了,就撒脚丫子开溜。难道是我们长得丑,或是不会说话,不招你待见么?”
关天养见含烟将话说得这般重,知道是走不脱了,忙慌慌地摆手道:“绝没有,绝对没有……”便就进屋坐下。
三人对他的身世都极为好奇,硬是要他把从能记事起的一切都说与她们听。听也就罢了,一个个的不时还插上话来,然后就是好一番争论。最令关天养头疼的是,听到伤感处,她们竟都一起哭了,泪水涟涟,教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眼见着天色将暮,杜友逢还没有回来,关天养就道:“看样子杜大先生今天是不会回来了?”
碧灵撇了撇嘴道:“谁知道呢?说不定这会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盈珠年岁最长,经历的事故也最多,见状便知关天养确有紧急之事,就道:“碧灵师妹,我看关兄弟是真的有急事,要不你去一趟山上,问问三师叔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碧灵立时将身子一扭,“不,我不去,要去你去。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个和尚见着我们就像见着了妖怪似的,忒可恨了些。都是修行者,早已六极清净,五蕴皆空,何至于还拿咱们当成‘女施主’来看待?”
盈珠笑道:“那是他们修为境界不够,再者你又生得这般的水灵漂亮,自然拿你当‘女施主’了!”说罢,掩嘴笑得更欢。
碧灵倒也没有将这话放心上,瞟了关天养一眼,站起身来道:“好吧,我去,我去……”还没走出门,就听杜友逢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去做什么?”
碧灵一喜,叫道:“师父,你可回来了……”飞奔了出去。关天养也是有些激动,两步抢到门边,朝着正大步走来的杜友逢长揖拜了下去,“晚辈拜见杜大先生!”
杜友逢对关天养的到来是一点也不意外,点头嗯了一声,直咄咄地就问道:“龙山那边的情况怎样了?还好么?”
关天养不想杜友逢如此直接,愣了一愣后,就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巨细靡遗地都说了一遍,然后忧心忡忡地感慨道:“……登州距着龙山尚有三千余里,已是这般情况,其他地方就可想而知了!”
杜友逢神情又阴又冷又沉重,眼神幽幽地闪烁着,好似寒夜里的雷光,教人心悸。好半晌他才道:“不错,情况很不乐观。目前龙山方圆五百里内遍布魔物,山中人畜绝迹,且这个范围正在不断地扩大。魔物凶悍异常,且感染能力十分可怖,若是再不加以制止……你是怎么想的?”
“我?”关天养苦笑道:“我能怎么想?若是有什么要我去做的,我尽力就是。对付鬼魔和魔物的事嘛,嘿嘿,我是出不上谋、划不上策的!”
杜友逢又没有说话了。盈珠三人原本都嘻嘻哈哈的,受到杜友逢的感染,神情也十分的沉重。盈珠道:“三师叔,这可不是咱们一家一派的事,要对付魔物,那可得召集天下各派,一起议定策略。大家同心协心,那才能够成功!”
杜友逢却是摇头道:“难呐……”见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就站起身来,笑了笑,略显得轻松了些,“你无恙归来,原不该跟你说这些教人烦心的事,可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我也就没有避忌了。盈珠,你去弄两个菜,他可不比咱们,赶了这么远的路,还得把肚子填饱了才行。含烟、碧灵,你们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天养这几天就暂时住这里。你没意见吧?”
关天养见杜友逢问自己,忙说没意见,这样安排很好。
杜友逢就说好,还教他吃过饭后早点歇息,明天一早随他一起上山。
关天养知道杜友逢既是小蓬莱的长老,又是乾坤庭的高级头目,值此之际留在嵩山,绝不是为了等自己,而是在商议如何应对眼下的危机。只是他想不明白杜友逢为何要带自己一起出席这等重要的议事会议,自己出席了又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三百一十七、嵩山之会(上)】
吃饭时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神思也有些不属。盈珠以为自己做的饭菜不合他胃口,就道:“怎么,不喜欢么?还是我太久没做了,实在是难吃得很?”
关天养忙道:“呃……不,很好吃,我是在想事情……”
盈珠在桌边坐了下来,托腮细看着他,问道:“想什么?想阿若?”嘻嘻地笑了开来。
关天养脸色一红,忙道:“没,没有。我是在想,杜大先生明天一早带我去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盈珠笑道:“你这人可真怪,明天不就知道了么?现在费这些精神不显得很无聊?”
关天养笑了笑,未置可否。
盈珠道:“对了,我今天一直想问你,你并不懂得任何的修行功法,却说在龙山训练。那里遍地的魔物,你在训练什么?强化法宝么?你就不怕它们?还是你身上有数不清的法宝可以对付它们?”
一连串的问题轰得关天养有些头晕,扒了几口饭,将碗放下,笑道:“你一气问这许多,教我先回答哪一个呢?”
盈珠笑道:“挨个回答,都回答。我实在是好奇得很……”正说着,就听含烟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就你好奇么?咱们可也想知道呢!”就见她和碧灵携手走了进来。
看这架式,关天养就知道自己今晚上甭想睡觉了。
原本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生生被三女缠着问到了天亮。虽说关天养不困,且三女个个貌美若花,仙子一般的人物,任何男人看了都不免大为心动,别说是聊上一整晚,就是说上十晚、一年,那也是求之不得的事,但关天养真心觉得无聊。若不是碍于她们都是杜若的同门和容貌十足的赏心悦目,他可就会觉得十分的烦腻了。
奇的是杜友逢明明就在正屋,却没有阻止她们缠着关天养问这问那。天亮后,关天养略作梳洗,胡乱吃了些水果,就随着杜友逢一道上山了。
出了别院,关天养正想着如何旁敲侧击地问一下杜若的近况,不想杜友逢就直接说:“放心吧,阿若很好,她从去年就开始闭关修炼,还不知道你所经历的这些事情!”
关天养颇有些奇怪杜友逢是如何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但也没有深究,长长地松了口气,欣慰地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都说时间会冲淡一切,可他与杜若已经离别一年半多了,依旧觉得有如昨日才分手,每每想起,那如花般的笑靥清晰地呈现在脑海里,仿佛触手可及。每想一回,思念就会深一分,时间非但没能冲淡一切,反而还让这份情感,这份思情,更深,更浓了。
“从眼下的情形来看,想来正道门下也顾不上再找你逼索龙鳞或是通天鉴残纹,你也不必再东躲西藏。趁着这个机会,尽管寻个清静的地方,提升一下实力为上!”
杜友逢叮嘱得最多的就是提升实力,这不禁教关天养大感索然,笑道:“是,我会的!”
杜友逢敏感得有些吓人,当即就听出了关天养语不由衷,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冷脸寒声地道:“你以为我在跟你无谓的啰嗦么?”
关天养不想杜友逢说发作就发作,分明有些傻了眼,怔怔地看着那张像结了冰一样冻人的脸,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张口结舌,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正道门下不会,不代表魔道不会。正道门下虽然虚伪难缠,但在没撕破脸的情况下,不至于把你往死里整,但魔道却没有这些顾忌。只要他们觉得该做的,就会枉顾天下之公义,无所不用其极。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没有人会再把你当成普通人来看待,潜移默化中,你已经是修行界的一员了。除了你自己,乾坤庭也没法子再保护你。修行界的冷酷和残忍你也不是没有体会到,弱肉强食,没有任何道理可言。你没有门派靠山,要想活着,还要活得更好,那就只有不断地提升实力,自己保护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要指望着别人。难道你还想阿若跟了你以后,成天过着东躲西藏,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日子吗?”
这番话如疾雷霹雳,震得关天养目瞪口呆,汗流遍体,全然不知该如何应答。
“别成天惦记着你的那些生意,它不但不能保护你,反而还会成为祸害之源。若是你不要拜入哪个门派,寻求更好的庇护,那你就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到实力的提升上来!这席话我希望你牢牢的记住,别让我再讲。明白吗?”
关天养点了点头,艰难地应道:“是……”看着杜友逢转过身去的背景,他心下非但没有半点的惊惧和愤怒,反而还有一股子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温馨的暖流在淌动。
这些年来,除了宋奕这般疾颜厉色地训斥过他,杜友逢是第二个。他不是傻子,他当然能判断得出来杜友逢是真的关心他,所以才会这般不厌其烦地告诫他要把实力的提升放在首位。虽然他对修行界的残酷有了一些认识,但还远不够深刻。确如杜友逢所说,在他看来,如何将法宝强化生意做得更好才是首位的,实力提升只是出于自保的需要,在没有更为强烈的危机逼迫之下,他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将大量时间花在实力的提升之上。可杜友逢的态度再次让他意识到:危机并没有因为鬼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