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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玉柱原以为关天养有重要事情吩咐,正打叠起精神记下,不承想问的竟是他第三个儿子的年岁,愣怔了一下之后就应道:“是,再过四个月也就二十四了……”
“成亲了么?”
“成了,孩子都快一岁了!”
“哟,这么快?我可是连喜酒都没喝上呢!”
史玉柱忙陪笑:“原说小关少爷只要没外出云游,这首席无论如何都得请你去坐的。再又想到这也不算什么事,怎敢耽误你的大事呢?”
关天养哈哈笑道:“成亲可是人生大事,怎么能说‘不算什么事’呢?不行,这顿酒,不,是两顿,这两顿喜酒是万万不能少的,回头得给我补上。”说到这里,笑容一敛,感慨地叹了口气,“大掌柜也是快奔七十的人了吧?”
“岁月不饶人呐……”史玉柱拈着下巴上皓白的胡须,笑道,“小关少爷是一点也没变,还是十四五岁的模样,我可是老啰……”
“谁能不老呢?天会荒,地也会老嘛。文渊还在知真斋当伙计么?”
史玉柱隐约已经猜到关天养要说什么事,心下顿时涌流着莫名的感动,脸膛顿时涨红了起来,“目前在负责货物的采购。他还年轻,须得好生历练一番才行!”
“是!”关天养见史玉柱摸出了烟枪往里填上了烟丝,就晃燃了火折子为他点上,待他抽了两口后才又说,“历练是肯定要历练的,可这样历练下去,他最多也就能成一店掌柜。这样的人花钱就能雇来,何必费这许多功夫来培养?你也上岁数了,虽说身体和精神都还好,但我也不好意思让你无休止的帮我干下去。操劳了一辈子,你也该退下来享清福了。明儿一早就叫文渊过来,先跟我去见见人,然后你就带着他,先学几年,也就能够全面接手了!”
史玉柱听着关天养娓娓地说来,竟不知不觉地流下了泪来,泣道:“小关少爷,你,你这样信重我史家,该教我们何以为报呀?”
关天养笑道:“这就是缘法嘛。虽说三家店名义上是我的,但也有你们史家的股。你就告诉文渊,不要以为是在为我打工,好做好歹,都是为了史家,为了他自己。若是没有你们,我也可以雇佣别人;若是没有我,你们去哪里找这样的机会?”又安慰了史玉柱一番,这才让他走了。
苏冠海见人都走了,就来问晚上要不要在家吃饭,关天养说要去柳家,不必管他了。正要走人,见黄儿蹲在院门口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贼亮贼亮的,心下顿觉有些奇怪,招手道:“黄儿过来……”黄儿汪了一声,摇着拂尘丝一般顺的大尾巴走了过来,又汪了一声,乖乖地坐了下来。
关天养蹲下身来,细细地摸着黄儿的骨骼,心下的惊讶简直是难以言喻:哪曾想到,一条普普通通的牧羊犬,竟然生得一副钢筋铁骨。
怎么会呢?
关天养思忖了半晌,也没能明白是怎么回事。记得五年前在上寨村救下黄儿时,就得知它已经有十多岁了,到如今本该老态龙钟,垂垂待死才是,可它却是生龙活虎,貌似越活越年轻了。
莫不成这不是一条普通的狗,而是神狗?
天降神狗,居然多年未曾看出来,简直就是瞎了双眼呀。
黄儿任由关天养摸着,非但不动,连哼也不哼一声,最奇的是眼神安静得出奇。这越发教关天养肯定这条狗不是凡品。
“好家伙……”关天养总算从吃惊中回过神来,笑着揉了揉黄儿那如丝缎般顺滑的皮毛,“我只当你是粗通人性而已,不想灵异至此呀?老实交待,你这身铜筋铁骨是哪来的?”
黄儿不会说话,也不会用神识与关天养交流,但它分明听懂了关天养的话,双眼尽是得意的笑意。
狗笑了!
这绝对是亘古未有的奇事。除非是修行者,不然谁敢相信一只狗也会笑呢?
关天养也大笑,还问道:“是生来就有的,还是……嗯,还是后来才有的?”他本来想说‘突获奇遇才有的’,可想到一只狗又怎么获得奇遇呢?不免暗笑自己的问话方式太荒唐了些。见黄狗的眼神有些迷茫,他又补充道:“若说是生来就有的,你就摇一下尾巴;若说是后来才有的,摇两下!”黄儿就摇了两下。
关天养原以为是生来就有的,顿时大奇,问道:“那是怎么回事?”黄儿眼睛转了转,就舞起一对前爪在地上刨,然后摆出一副吃东西的模样。关天养倒也算机敏,当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说道:“你是说,你吃了从地下刨出来的东西,就成这样了!”黄儿就汪了一声。关天养越发的高兴。
苏冠海听见关天养在说话,便以为又有客人来了,就出来张望。见院子里除了关天养再无第二个人,纳闷异常,问道:“小关少爷,你在和谁说话呢?”
关天养没站起身来,摆手道:“没事,没事……”拍了拍黄儿,说:“走,我们去柳大叔家!”
第二天上午,关天养在史玉柱父子的陪同下参加了展销会的开幕式。
修行界正魔二道三百多门派,几乎来了大半,好些个中小门派还是掌门亲自带队前来。盛况虽较几年前千阳山的龙鳞拍卖大会略有不如,但就鬼市举办的售卖会而言,绝对称得上是空前。
本次展销会共历时三天。第一天是品鉴日,包括圣器在内,三十一件法宝任由所有人品览;第二天是出价日,巳时三刻之后,前来参会者,不论是以个人还是门派的名义,把要购买的法宝列出价格,交由幽灵宫的执事,每个人只有一次出价的机会,下午公布出价,所有法宝皆是价高者得;第三天是强化服务日,前来参会的门派或是个人将要强化的法宝写在符牌上,由幽灵宫执事进行随机抽取,出中谁那就是谁,除非被抽中者自愿放弃,不然绝无更改。
【四百零五、最大规模的法宝展销会(下)】
参加完开展仪式后,关天养就领着史文渊去拜会各派大佬。
史文渊本来自诩见过大场面的,可到今日才晓得以前见过的‘大场面’简直就不值一哂。今日与会者,即便是身份低微的随从,也比他过往见过的最高贵者还要高,可就是他们,在关天养面前连说上话的份都没有。不论走到哪一处,关天养招呼的不是观主就是院主,不是首座就是堂主,不是掌门就是宗主……反正皆是一方之雄,身份地位非同一般者。
一圈子兜下来,不论是正道还是魔道,都识了个遍。教史文渊印象特别深的是玄武宫的梁师曾、重极门的鲁长恭、三清教的长宁子和小蓬莱的杜友逢四人。之所以会是这四人,是因为关天养的态度在这四人面前变化非常的大。
先见梁师曾时,极为客气,恭恭敬敬地执了晚辈礼,还叫他当场跪拜了,叩了三个响头。听说这人是玄武宫的真人,史文渊哪里管是什么身份,硬是响当当的叩了九个响头,最后还得了一份见面礼。
接着见了杜友逢。这回他看出关天养的恭敬是发自内心的,而且是既敬且畏。杜友逢虽然神情淡淡的,但言语间却暗暗透出了赞赏之意。叩过头后,杜友逢也没有给史文渊见面礼,不过关天养告诉他,这人就是‘杜姑娘的父亲’,他顿时恍然大悟,暗说:“原来是未来主母的父亲,也就是小关少爷的岳丈呀……”
拜过了杜友逢,就撞见了长宁子。史文渊是个机警人,察颜观色的本事绝对一流,见关天养虽然保持着十二分的客气,但语气里也透着十二分的冷慢。怪的是长宁子明明看出了关天养不待见他,也不生气,反而在言语上很是一番的恭维。而这一回关天养也没叫他叩头就作揖别过了。
兜了一圈后,就见到了重极门的鲁长恭。见到这许多人,史文渊发现关天养与鲁长恭的是谈话是最随和亲切的,且毫无避忌。在得知此人就是重极门的进道院主后,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在向鲁长恭叩头之际他心下就在总结:玄武宫是面面交相的朋友,不能得罪,但也没法子交心;小蓬莱是长辈,是自己人,没必要客气,但必须得尊敬;三清教是有过节的,只是面子上需要维持,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重极门是真朋友,什么都可以说,没必要回避。
史文渊叩完头后,鲁长恭也只是虚扶了一下,关天养说以后他若没空,就让史文渊去千阳山领货,免得再派人跑一趟。鲁长恭就叫申广平和他亲近亲近。申广平虽是修行者,但在史文渊面前并没有端半点的架子,很是随和,这不免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每件法宝都规定了品鉴的时限,若是一直捧着不放,别人还怎么看?
整整一个上午,史文渊都跟着关天养见人。若换作别人,怕是早被折腾得头昏脑胀,分不清谁是谁了。可他有桩奇特之处,便是记忆力超群。虽还没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但只要见过面,说上话了的人,总能在他心里留下印象,再见面的时候,绝不至于连姓甚名谁都想不起来。
好在来的都是修行者,不免费心招待茶水酒饭和住宿,不然又有得一番折腾。
一整天忙下来,关天养不免显得有些倦怠,史文渊却是神彩奕奕,一如刚睡饱了觉起来,活力四射。
“文渊……”在回怀远堂的路上,关天养笑问道,“看样子你很兴奋呀?”
史文渊道:“能不吗?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场面,认识了这么多的世外仙人,啧啧……以前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关天养呵呵一笑,“那你都有什么感想?”
“这个……”史文渊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说:“太具体的感想还需要好好地总结,大体上嘛……不是我不恭敬,实在是觉得这些仙长们其实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关天养顿时大笑起来,拍着史文渊的肩膀道:“这就对了,也不枉我今费了这许多功夫带你认识他们。你就得拿他们当普通人看,别觉得他们高人一等。记住,以后跟他们打交道的机会多得很,该你端架子的时候就得端。当然,大多数时候还是客气些好,和气生财嘛……”
史文渊品得出关天养话里的意思,含笑应道:“是,小关少爷,我明白……”
好在幽灵宫主办此类大会的经验最是丰富,再加上有乾坤庭作为后台,防护周密,也没哪个敢来作乱,倒是省了关天养不少的心。当晚他也没回关帝庙,径直安歇在了怀远堂的后院。
第二天是出价日。按幽灵宫制订的规则,此番是暗拍,每人皆只有一次出价的机会,午时三刻之所,有意者皆可将价格写在符牌之上,交到幽灵宫执事处。下午未正时分公布,申时初刻开始完成交易,若最高出价者自愿放弃,法宝递次归于第二高出价者。
有实力的大派此番的目的锁定了那件圣器二阶的‘定灵珠’上。定灵珠是专门控制灵气的法宝,一旦祭起,周遭的灵气尽被其控制,任你有通天之能也是徒呼奈何。最奇特之处是圣器以下的法宝都会受其影响,威力依品阶递减,品阶越低,所受影响越大,凡品五阶以下的法宝在它面前几乎与普通物什无异,发挥不出任何的威力。
按说这么好的东西,关天养该自己留着才是。可他是剑修,习的是剑气,哪怕是弄件仙器在身上,也是枉然。所以,与其留着发霉,还不如拿来卖了是正经。正道七大门派和东海小蓬莱几乎都是为此物而来,一个个的表面上看着淡淡然,好似都是来凑热闹的,其实心下都在计较着到底要多少钱才能拿下此物。
圣器的价值是最不好估量的。有一些品阶虽低,但成长性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