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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吴扑通一声跪下了,“老爷,你,你这是要折煞老奴呀!”也哭了起来。
史玉柱断喝道:“哭什么,起来,写!再有,商县郭家店的那处庄子划到老吴名下,归他所有。文进、文台还有文渊,你们一定要记得老吴对咱家的恩情,啥时候都不能忘,知道吗?”
三个儿子俱跪了下来,叩头应是。
史玉柱点了点头就又说:“史家的家产,包括田庄、铺子和各家商号的股份不能私分,谁要是敢提私分的事,那就不是我史家的子孙,谁都可以将他赶出家门,半个铜子儿也不能给他。”
这话一出,文台的脸色刷地苍白了下来,心下说不出的绝望。
“我在,家里就我说了算。我若是死了,就由文渊作主。”
史文渊一怔,昂起头来,“爹,这,这不能呀……”
史玉柱拍着桌子怒喝道:“我说能就能。老大,各处田庄还是由你经管;老二,咱家的十几间铺子也由你管着。老三是我接我班的,这事小关少爷已经吩咐下来了,今儿我也对你们说明白,所以栖凤街上各处商号的股份处置权都在他手里……老吴,都记下了么?”
老吴虽上了年纪,可下笔如风,记得很快,史玉柱说到哪里,他就记得哪里,一点也没落下。“是,老爷,都记下了……”一字不错地读了一遍,还问,“可都对么?”史玉柱说:“先记着吧,回头我还要看的。”就又道,“老二,我知道你婆娘暗地里闹着要分家产,要出去过。那也可以。但是要分家产,不可能。”
史文台哭道:“爹,我,我可没这样的念头呀……”
“你有没有自己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日里尽结交些狐朋狗友,花销大得很,老想在店里的账上打主意。要不是账房都是我信得过的人,咱史家还不得被你给掏空了?文进,还有你,你以为自己就做得很好了?成天唯唯喏喏的,全无主见,身为长子,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得我来拿主意,你不觉得惭愧得慌么?”
史文渊早听说父亲厉害,却从来没有见识过。乍见了这一通发作,方才晓得老爷子岁数虽然去了,可脑子清醒得很,一点也不含糊,啥事也瞒不过他。心下是又敬又惧。
“老三,你以为自己就看得很好么?小关少爷抬举你,那是看我的面子,成日里风风火火,冒冒失失的,哪有半点的沉稳?你这样子,能做成什么事?要不得几年,我就该退下来了,这么大的台面,都交到你手里,该怎么做你知道么?做得好也就罢了,做不好,你怎么对得起小关少爷对咱们家的信任?”
史文渊流着汗道:“是,父亲,儿子一点努力,绝不辜负小关少爷的期望!”
儿子都发作完了,史玉柱这又将将目光落在史铁战身上,“铁战,你拜了个好师父,这辈子都不劳爷爷为你担心了。哎,也不知咱史家有没有那个福……算了,说这些做什么?小关少爷待咱们家那里没得说,这么大的产业,全都交给咱们史家来打理,连个账房都不派,甚至连账都从来没查过。这样的信任哪里去找?找不着,找不着呀。人都是有良心的,所以,咱们史家无论如何也要帮小关少爷打理好这份产业,绝不能出半点纰漏。你的本事到底如何了我也不清楚,但小关少爷对你是寄予了很深的厚望。这封信你拿着,是荐你去洛阳军前效力的,他说那里才适合你,要你好好的历练,不要辜负他的一番教诲。明白吗?”
史铁战一听说去洛阳,眼睛顿时一亮,心下暗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成日里老愁没个对手练心,听说那些个魔兽很厉害,岂不正是最好的的机会?还是师父想得周全。”便叩头应道:“是,爷爷,孙儿绝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史玉柱叹道:“知道就好……”出了一会儿神后,又道,“老二,你说说,同样是每个月一百两银子的月钱,为什么老大和老三都够用,你就不够用呢?”
史文台没有发话,他媳妇就叩头道:“爹,这有什么法子?文台要经管好咱们家的产业,有生意往来的朋友总得招呼好不是?虽说公有划出了一部分钱来作接待的份用,可那哪里够呀……”话没说完,史玉柱就冷笑着打断了,“想不到你还挺清楚的嘛?看你成天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心思倒都用到外面上去了?那你怎么就不说你娘家的那帮子亲戚隔三岔五来打秋风的事?你嫁进我史家,那就是我史家的人,你爹娘、你的兄弟姐妹有困难,给多给少,我史家绝不皱下眉头。至于别的人,嘿嘿,凡请你告诉他们,我史家的钱不是大水冲来的,少来打主意。还有,以后少给我摆史家二少姐姐的谱,学学人家文进媳妇,把家里的事操持好,那就是你的功德。”
文台媳妇不曾想公公把一切都了解得这么清楚,骇得哪里还敢说一个字?只是哆嗦着说是!
史玉柱似乎也累了,闭着眼睛喘了几口气,又才悠悠地道:“从下个月起,你们三兄弟的月钱添一百两,三家的媳妇添五十两,孩子每个多十两。这也应该够了吧?哪个娘家有难的,或是有喜庆事要办的,钱由公中来出,免得一个个背地里说我刻薄。咱们家的产业虽不多,但带上栖凤街几处商号的股份,别说是九夏城了,就是在整个大玄朝,那也是排得上号的豪富了。有时候想想,我对你们确实太刻薄了些。这样,从今年开始,你们手里所打理的事情没出纰漏,做得好,各有两万,不,五万,五万银子的红利;若是做得不好,那我就真只好刻薄了,一个铜子儿也没有!”
一听说有五万解子,文台和他媳妇顿时像起死回生了似的,说不出的振奋。文进却没多大的兴趣,毕竟铁战拜在了关天养门下,迟早有一天会成仙的,到时不定他也跟着一起升天了呢?所以,钱多钱少,他看得很淡。而文渊更不放在眼里了,知真斋、天下楼和怀远堂账面上有多少钱?简直是没法数清楚。单是去年法宝拍卖所得,都比大玄朝的国库还要多,他会将区区几万银子放在心上?这么大的产业,要不得几年就都会归他掌管,又何必小家子气,为了几十百两银子计较?
“若是小关少爷一直依赖我们史家,要我们帮他打理产业,那史家的家产就绝不能分。谁提分,就不是我史家子孙,谁都以将他赶出家门。这话我再重复一遍,你们都给我牢牢地记住了。但若是有一天小关少爷用不着我们了……那,那就按房均分了吧!”说完,史玉柱似乎显得特别的疲累,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就回房去睡了。
三个儿子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倒是史铁战,嘻嘻一笑,“爷爷真是杞人忧天呀……”文渊也缓过了气来,指着他骂道:“你们猴崽子,敢背后数落你爷爷,找打么?”叔侄二人当场闹了起来,僵沉的气氛顿时又活跃了起来。
关天养到底是不太放心史铁战,又亲自到洛阳走了一趟,这才掉头南下,直奔南海而去。
洛阳往南海有将近两万里,凌动飞舟也得要三天才能赶到。可关天养却不清楚离宫三岛的具体位置,也就没有直接驱着飞舟在茫茫大海上找寻,而是选择了在琼州府停留,等打听清楚离宫三岛的确切位置后,再行出发。
琼州是一座孤悬海中,方圆两千余里的海岛,距离广南行省尚有千余里的海程,是大玄朝最南端的疆域,俗称‘天涯海角’。琼州府人烟稀少,大都以渔猎海捞为生,大玄朝称得上‘奇货’的海珍异宝有一多宝都是出自之里。诸如夜光珊瑚、鲛珠、龙涎香、海金砂等,最有名的当珠‘南珠’了。
南珠是南海鬼蚌历时两百年以上育出来的珍珠,一般只有成人拇指大小,通体透明,有若水晶,且温凉如玉,不但可以夜里放出晶莹的毫光,数十丈内纤毫可见,还能测验毒性和秽气。因鬼蚌常年深藏于极深的海底,且深谙伪装技巧,别说是普通的渔民,就算是修行者也未必能够轻视识辨出来。
【四百一十三、南珠(上)】
每隔十年,南海鬼蚌会赶往一处叫‘幽冥岛’的地方繁衍,渔民们就在通往此岛的各处设下重重陷阱,总能捕捉到不少。但南珠须得历时两百年方才能够育成,若是年数不够,便与普通的珍珠无异,值不得多少钱。有些渔民在南海上奔波了一辈子,也没见过南珠是什么样,有些则是每隔十年都会有不小的收获,好好坏坏,总归是看运气。
南珠极为昂贵,商人们从渔民手中收获来,少则二百两黄金,多则上千两。所以只要能够采得一颗南珠,渔民们就再也不用出海,可以到内陆任何地方置购一处庄园,一辈子衣食无忧。而商人们购得了南珠,一转手所获之利更为惊人,便是最下等的也能卖两三千两黄金,极品的甚至是无价之宝,十万晶玉也未必买得到。
南珠乃是通灵之物,也是极佳的炼器材料,关天养几次想置购一两颗,奈何不论是九夏还是中京的鬼市,都没有货,甚至是多年未曾有货,深以为憾事。此番来到南海,那是无论如何也得弄上一两颗的。
进了琼州府,关天养就向人打听离宫三岛的位置。好些当地人都是一脸的茫然,说:“啥?离宫三岛?是在咱们南海吗?”还有人说:“就听说过星沙三岛,哪有什么离宫三岛?小哥莫不是弄错了吧?”也有人说:“没,肯定没。我家世代生活在南海,方圆几千里没有不熟悉的,从来没听过什么离宫三岛!”整整一个下午,他是什么也没的打听出来,反倒把琼州的奇风异俗见识了不少。
其实这也不奇怪。南海离宫素来神秘,绝大多数修行者都不知离宫三岛位于何处,就不要说普通的渔民了。好在他本就没有抱什么希望,自然也就谈不上失望了。
在客栈落宿之后,他就问掌柜:“琼州府里哪有卖南珠的?”
掌柜打量着他,似乎是见他穿得不怎么华丽,黑黑瘦瘦的,并不像是富家公子模样的,就有些怀疑他的动机,问道:“南珠这东西可是稀罕物呀,就算是世世代代生活在琼州府的人都未必见过呢……公子是自己收藏呢,还是专做这行生意的?”
关天养当然看出了掌柜心里在想什么,笑道:“肯定是收藏了,这么好的东西拿来倒卖多可惜呀。掌柜的可有门路?”
“这个……”掌柜精明得很,眨着眼睛笑道,“这倒是要好好想想。”
关天养扔过一只五两重的金锭,吃吃地笑道:“不着急,慢慢想。”
掌柜眼睛顿时大亮,忙将金锭袖了起来,故作思忖地想了片刻,“这个呀……琼州府有六家商号专门做南珠的生意,眼下也不是出产南珠的季节,就只有去实力最雄厚的恒源号和广丰号两家去看看了。说不定他们有存货呢,只要爷能把价钱给足,没有买不到的!”
关天养问明了恒源、广丰二号的去处,也管不得天色已黑,便匆匆去了。
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两人潜进了他订的客房。见房中除了客栈该有的摆设,没有一件私物,两人就愣住了。其中一人说:“看见了么,连个包袱都没有带呢?”同伴点头道:“嗯,想来东西都是随身带着的。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修行者呀?”这人道:“你傻呀,非得修行者才能用乾坤袋么?无缘无故的打听离宫三岛的位置,还要买南珠,这不奇怪么?”同伴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他要是敢乱打主意,包管他有来无回。走,去向四姑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