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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长时间没见，孙菁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还是一点也没有收敛，瞪着她的眼睛似乎下一刻就会飞出刀子来。
然后一刀一刀地把她割得体无完肤。
顾颜第一次这么坦然地迎上了孙菁的视线，毫无回避的意思，她同样看着孙菁，然后慢慢地就笑了起来。
顾颜想问候一句，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妈……？
没离婚的时候，孙菁就不让她这么叫她，现在离婚了，指不定一个激动，就被她直接气晕过去了。
似乎也还不错。。。。。。
还是孙菁先开的口：“听说你跟我儿子离婚了？”
顾颜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她的眸光从孙菁身边扫过，就看见了她已经不算太平坦的小腹。
应该有两三个月了。
顾颜收回视线，然后对着旁边的云姨说：“云姨你先去忙。”
虽然已经不算是家务事了，但还是自己私下里处理比较好。
孙菁见顾颜有意支开云姨，瞧着她冷冷地一笑：“你的胃口还真不小，张口就要了那么多！”
顾颜对离婚协议上的内容，还记得深刻。
那些条件对于霍禹辰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孙菁不会不知道，她可能只是因为不想让顾颜占到便宜，所以才会在明知他们已经离婚的情况下，拉着霍依晴过来了。
无非是来找她的茬，让她心里不痛快而已。
顾颜清楚了孙菁的意图，倒是没有多上心。
她走到了茶几旁边，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润完嗓子以后才对着两人笑了笑。
“他自己都没说什么，您是不是关心的太多了呢？”
顾颜的话里带着轻微的讽刺，越发让孙菁心里不是滋味起来。
她脸上纹的眉毛还是前两年的流行样子，生气时就有些倾斜地倒竖着。。。。。。
当然不会有柳眉倒竖的效果。
简直跟电视上为难儿媳妇的婆婆如出一辙。
虽然顾颜和她已经不是婆媳的关系了。
眼见孙菁就要破口大骂，顾颜抢先一步说了句：“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您为什么看我这么不顺眼？”
按照顾颜和孙菁的年龄差距来看，隔着几十条代沟了都已经。
但是她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恨意，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
尤其还是。。。。。。她根本就没打算掩饰的情况下。
顾颜敛了笑意，美眼都清清淡淡的。
孙菁看着顾颜这张有些熟悉地脸，攥紧了拳头，一口银牙差点就要被她咬碎。
她冷冷地一哼，说出来的话都化为利刃，一字一字地朝她飞了过来。
她说：“我为什么看你不顺眼你还不知道吗？要不是因为你那个狐狸精妈妈，我能变成现在这样吗？”
“顾颜，都是你们欠我的！”
有些事情一旦捅破，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就像是现在的孙菁，甚至忘了她旁边还站着一个霍依晴。
顾颜想插句话都插。不进去。
“你是不是也很奇怪，小辰之前对你那么好，怎么一结婚就变成那样了？”
顾颜眼底一暗，孙菁的话说到了这里，有些什么东西似乎都要破口而出。
“我那么恨你妈妈，他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呢？！”
她这样的人。。。。。。
她是什么样的人呢？
难道就像孙菁口中的。。。。。。狐狸精？
关于她的妈妈，顾颜是真的没有那么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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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对于她之前的事情，是不太了解的。
毕竟作为一个女儿，又有谁会丧心病狂地调查自己的亲生母亲呢？
即使是。。。。。。她的过去。
她并不太愿意提及的过去。
☆、171。陈年旧事
现在被孙菁这么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她甚至还带着报复的心态——
她十分想看到顾颜委屈难受到无法原谅自己的样子屋。
这么想着，孙菁的嘴角就不可抑制地扯了起来添。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狰狞。
甚至连霍依晴都被她吓得不轻，想劝一下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顾颜一直以来的疑问，仿佛在这一刻，都被孙菁简短的几句话给解释清楚了。
她印象中的宋清雪，也就是她的母亲，应该就是和安安分分的普通女人。
尤其是在后来嫁到顾家以后。
简直成了彻彻底底的家庭主妇。
洗衣做饭，照顾孩子。。。。。。无所不通。
这样平凡普通的人，如果不是因为那张明艳至极的脸。。。。。。
顾颜的手捏着杯子，指节处都被捏的有些发白，她也不肯松手。
因为她知道，以孙菁的性格，这并不是结束。
而刚刚是个开始。
果然，孙菁伸了是指指了过来。
她的指甲上涂着鲜红色的指甲油，像是被鲜血浸过一样。
红的有些吓人。
“你看看你，真是把你妈那副嘴脸学的淋漓尽致！”
顾颜挑着眉不说话，虽然她很想直接就把手里的杯子甩到孙菁的脸上。
“她当面就把我老公的魂给勾走了！现在你又把我们家依晴的男朋友的魂给勾走了！”
霍家人确实只有两个人对顾颜没有敌意。
一个是霍禹辰的爸爸，一个就是爷爷。
孙菁这么一说，似乎又符合常理。
但是顾颜知道，不可能全是对的。
她怎么都没办法相信，她的母亲会破坏别人的家庭。
就像是她始终认为，黎远和霍依晴现在这样，不是被她中途插了一脚才这样。
她的目光淡淡的，波澜不惊。
倒像是看孙菁自己在演一场独角戏，连个看客都没有。
“怎么不说话了？现在知道已经什么货色了吧！就你这样还想进我们霍家的大门嘛？！门都没有！”
这些字就像是从孙菁嘴里咬着牙蹦出来的，毫无顺序可言。
那种咬牙切齿的恨意，顾颜头一次不想再化解。
她没想着开口，孙菁却也反常地安静了下来。
向来擅长逞口舌之快的孙菁，史无前例地闭了嘴。
气氛有些不对。
顾颜抬头，果然就看到了门边站了个人。
大概是孙菁刚才的声音太大，所以连开门的声音都给盖了过去。
霍振东就站在门边，显然是听到了孙菁刚才泼妇一般的说辞。
他皱着眉毛问孙菁：“你刚才说的谁？”
光是听他声音的压抑程度，顾颜也知道，霍振东的心情不太好。
孙菁愣了半天，还是霍依晴戳了戳她的胳膊，她才反应过来。
在顾颜的印象里，孙菁应该是怕霍振东的。
甚至可以说，霍振东说一，她不敢说二。
但是这次孙菁明显被气得毫无理智可言。
“我就是说宋清雪那个贱。。。。。。你！”
孙菁被打的偏过头去，又立刻回过头来，她的眼眶里蓄满了红血丝。
远远地看着，两只眼睛都是红的。
霍振东就算再怎么看不过她，但是也从来没跟她动过手！
孙菁差点没被气得背过气去。
这下她完全不剩一点理智了，猩红的双目紧紧地瞪着顾颜。
仿佛刚才那一巴掌是顾颜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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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颜转了转眼睛，然后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有这时间，她还不如去找个偶像剧看看。
也比看这个家庭伦理剧来的好。
她低着头整理了下衣服，转头就迈上了楼梯。
顾颜给顾航收拾屋子，用了不少的时间。
期间楼下传来过几次争吵声，她直接把门反锁了。
听不清具体内容，到偏生就让她更加烦躁了。
差不多收拾完之后，顾颜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收拾房间可真是个体力活。
大床又实在柔软，顾颜眯着眼睛，昏昏沉沉地就要睡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很有规律。
顾颜撑起上半身坐起来，她还有意识，扬声问了一句：“谁啊？”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
无论是孙菁还是霍依晴，她都不开门。
直到门外响起了个老成的男声：“顾颜，开门。”
顾颜自然也不敢再耽搁，赶紧起身开了门。
见到霍振东以后，本来还有些困意的顾颜整个人全都清醒了。
“。。。。。。”
顾颜的嘴巴动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就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孙菁一样。
顾颜同样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霍振东。
她对他是尊敬的，那种对于长辈的尊敬。
怎么叫都显得太突兀。
顾颜久干脆装成还没太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又睁开。
“你是不是也想知道。。。。。。你母亲的事情？”
说不想知道，那绝对是假的。
顾颜也顾不得别的，当下就点了点头。
甚至像是怕霍振东反悔一样，又加了一句：“您可以告诉我吗？”
霍振东笑了笑，还能从他的脸上看出年轻时候的俊逸非凡。
不用说，之前也一定是一个美男子。
要不然孙菁也不可能对他那么死心踏地。
他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像是回忆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可以说的，我跟你妈妈的交集。。。。。。本来就很少很少。”
“我喜欢上她的时候，她已经是沈家的太太了。”
“孙菁那个人疑心太重，总是以为我和你妈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不仅一次跟踪过我。。。。。。”
霍振东突然止住了话，像是再也说不下去。
顾颜也不催促，很耐心地等。
“其实。。。。。。你爸妈的车祸。。。。。。”
霍振东到底还是没把那句话说完整，但是顾颜却蓦然就瞪大了眼睛。
她爸妈当年的车祸？
霍振东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不是简单的天灾了。
会不会也和生性敏感多疑的孙菁有关？
顾颜都还没问出口，霍振东就好像看出了她的意思。
然后顾颜就看见霍振东点了点头。
“她到底还是我那么多年的妻子。。。。。。顾颜，我还是做不到。。。。。。”
他的话里带着明显的歉意，顾颜打断他：“那你现在怎么就能做到了？”
不过是借口而已。
“您真的喜欢过我妈么？”
顾颜甚至理解不来他们这些人眼里的喜欢。
或者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根本就不存在情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霍振东甚至毫无犹豫
地点头，片刻后才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他从随身携带着的公文包里拿出很厚的一摞文件来。
顾颜沉默了几秒，还是接了过来。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调查结果。
。。。。。。是关于那起车祸的所有证据的收集。
顾颜突然就抬起了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霍振东。
他脸上的表情一直很深沉，却就在这一刻放松下来。
好像是曾经背负着千斤重的负担。
现在终于如释重负了一样。
“我用了很长时间收集这些，开始想着就这么算了。。。。。。可是后来回过头来一想。。。。。。”
☆、172。我看你绝对是疯了！
“我用了很长时间收集这些，开始想着就这么算了。。。。。。可是后来回过头来一想，对你妈妈真不公平啊。。。。。。”
还有大把的时间没来得及拥有。
甚至连顾颜这个亲生女儿，她都没机会多看几眼了添。
怎么可能会是宋清雪欠的霍家呢屋？
明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