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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禾任由他抱着,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她闭起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声音轻轻地:“江止,你放了我吧。”
“为什么?”
男人将她放开,已经要被她逼到疯狂的境地!
江止很少失态。
在人前,他向来都是做事周全,温和有礼的好男人。
几乎每一个和他有过接触的人,都会夸赞他,包括在这之前的宋禾。
在这之前,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大概除了江止,再没有比他还好的男人了,能被这样一个男人宠爱,是她的幸福。
可现在,现实已经在她脸上重重的甩了一个耳光,告诉她,她有多么可笑!
“你为什么要我放了你,是不是因为宋华深!”
听到这忽然提起的名字,宋禾眉心微皱,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她的不自然,尽数落在了江止眼底。
心底更加坚信了那个答案。
宋禾,竟会爱上她名义上三叔!
片刻,宋禾抬起了头,面色平淡,就连语气都听不出半分波澜“就算没有他,我觉得,我和你也没有必要走下去了。”
“为什么!”
“江止,你不要再问了。”
宋禾咬着牙,差点脱口说出谭以宁对她讲的那些。
可十年的感情,到底不是假的,她还不想让彼此难堪。
就当她,什么都不知道。
就当她,是因为宋华深变了心的吧。
宋禾努力的扯出一抹微笑,可那笑容,怎么瞧,都透着几分苦涩。
她说:“我还想,给彼此留一点脸面。”
她深吸着气,不再看他:“你走吧,别再来了。”
此刻,宋禾坚定且冷漠的态度,让江止隐隐的察觉到了什么。
他眉心狠狠拧起,一条深刻的纹路,召显着他此刻的不安与愤怒。
尽管他还有许多话没有说出来,可瞧着宋禾如今的模样,大概也不会想听他说下去了。
江止从来都是个爱面子的人,面对宋禾冷漠的拒绝,他只是忿忿的撂下一句:“宋禾,你别后悔!”
房门被‘砰’的一声,大力摔上。
宋禾后背靠着壁柜,她紧贴着壁柜,缓缓地坐在了地上。
她只希望,他别再来了。
……
从宋禾家出来,江止回到车里,烦躁的找了一根烟来抽。
可打火机却像是和他作对似得,按了好多次,才燃起了火苗。
气得他点燃了香烟后,孩子气的将打火机扔出了窗外。
一支烟被他几口吸完,他的额头抵着方向盘,狠狠地撞了两下。
宋禾,怎么会对他那么冷淡?
江止始终认为,这个世界上,大概除了他,再没人比他更了解宋禾了。
可他却发现,他错了。
若是了解她,怎么会连她如今的想法都猜不透?
抬头,他看了一眼宋禾家的窗户。
还是一片黑暗,宋禾没开灯。
烦闷的锤了锤方向盘,他发动了引擎,调转车头,离开了南港湾。
…………
江宅。
江止不太愿意回这个家,许多次他都想搬出来住,可老爷子不允许,说什么一家人为什么要分开。
可笑,有谁当他是这个家的人吗?
他除了姓江,似乎和这个江家,再没有半点牵扯。
院子里的灯是常年开着的,江止停好了车,回去别墅。
果不其然,其他人已经睡了,哪里会有人给他留着灯。
摸黑也习惯了。
江止自嘲的轻扯嘴角,回到了自己房间。
老爷子和那个女人,还有江北腾谭以宁住在二楼,江郁跟着佣人住在一楼。
而他,一个人住在三楼。
像是硬生生的,将他隔开了。
推开卧室的门,江止还未开灯,熟悉的气息就忽然窜进了他怀里。
凌乱的吻落在他的下巴,脖颈,女人柔软的小手在他的身体上到处探索……
‘啪’的一声,江止按开了卧室的吊灯,反手将卧室门锁上。
却在下一秒,抓住了女人在他身体上游移的手。
他眉心紧锁,面色冷凝,低喝:“你疯了吗?这里是老宅,不怕楼下的人听到声音上来?”
说完,将她狠狠一甩:“滚出去!”
谭以宁被他强劲的力道带的险些摔倒,身形趔趄了一瞬,堪堪站稳。
她揉着被他捏痛了的手腕,看着他绕过自己要往浴室走。
她不甘心,几步追过去,自身后将他抱住。
“我想你了,况且,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在你的卧室……”
“我现在很累。”江止拧着眉头,打断她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
心,蓦地一沉。
她真的很讨厌,讨厌他的冷淡!
凭什么他所有的温柔,都是宋禾的?
宋禾究竟哪里好,让他宁愿欺骗她那么多年,也不肯放手。
明知道是没结果,偏偏还要拽着她。
有的时候,谭以宁倒宁愿自己是宋禾。
起码,可以得到他真情实意的感情与温存。
江止低着头,一点一点的掰开他抱着他的手,那么残忍。
看着他阔步朝前的脚步,谭以宁忽然大喊:“江止,你去找她了对不对?”
男人的身形,蓦地一顿。
转过身的时候,神色冷沉的盯着他。
那样的眼神,让谭以宁觉得,像是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他复又踱步至她面前,拧眉:“你怎么知道。”
猛地按住她肩膀,力道重的,似乎想将她的肩膀捏碎!
“你是不是对她说过什么?”
这样的念头在心底疯狂滋长,怪不得宋禾忽然对他那么冷淡。
抛却宋华深,他更愿意相信,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谭以宁!
宋禾在泰和工作,又和谭以宁是同一个部门,避免不了接触。
她想对宋禾做什么、说什么,简直太容易了。
见谭以宁不回答,他更坚信了这个想法。
摇晃着她的肩膀,眉眼间尽是戾气:“我问你是不是对她说过什么!”
“没、没有……”谭以宁被江止吓到了,舌头都打了结。
她深吸几口气,努力的迎着江止审视的目光。
她冷笑的扯着嘴角,说:“我能对她说什么?她看到我,从来都是绕着走的!我就连和她招呼,她都不会理我一下,又怎么可能听我说话?”
须臾过去,江止都没有放开谭以宁。
他在审度,审度她这番话当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谭以宁直视着他的目光,没有半分躲闪。
彼时,她眼底似有水汽氤氲。
含着几分委屈,几分落寞。
江止面色微变,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了。
他放开了谭以宁,却依旧冷言警告:“最好是这样。”
谭以宁咬着唇,不肯罢休:“江止,既然她已经决定和你分手了,你就不再纠缠不休了。这样对你们都好不是吗?”
闻言,江止蓦地笑了出来。
可那笑声,却蕴含着浓浓的嘲讽!
在嘲讽谭以宁,同样的,也在嘲笑自己。
他垂了头,眯着眼睛看她,语气里没有半分面对着旁人的温和:“同样的话,我也很想送给你。那你也不要对我纠缠不休了好不好?”
他许是将所有的坏脾气,都丢给了谭以宁。
“我何时对你纠缠不休!我们难道不是——”
“是什么?”江止冷喝,面色铁青打断了她的话,他的语气那么冷,那么无情。
他哼道:“谭以宁,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两人僵持不下。
这时,外面骤然响起了几声敲门声,伴随着佣人的询问:“二少爷,您在和谁说话?”
谭以宁神色微变,可江止却淡定许多。
他扬了声音,回答:“哦,我在看电影呢,声音大了些吧,吵到你了吗?”
“没有没有,二少爷您早点休息。”
两人都静了片刻,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佣人已经离开了,江止才冷冷的启唇:“还不滚。”
谭以宁的牙齿死死地咬着嘴唇,下唇已经被她咬破了,甚至有血迹渗出来,疼的她险些掉了眼泪。
可江止,不会心疼。
最后,她也只能忿忿的撂下一句:“江止,你会后悔的!”
………………
翌日,宋禾照常上班。
打卡的时候,恰好和谭以宁打了个照面。
她面色倒是有几分憔悴,虽然盖了一层厚厚的粉底,可依然难以掩盖浓重的黑眼圈。
和她擦肩而过,宋禾隐隐觉得,接下来的日子,大概不会那么好过了。
果然,进了办公室,宋禾正在整理自己的办公桌。
此时,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
谭以宁的秘书小丽姿态高昂的走过来,将一张单子拍在她桌上。
“宋禾,经理让你照着这个地址,去订三十六份甜点和咖啡。”顿了顿,小丽又扫了眼已经来了大半的同事:“今天经理请你们吃早茶。”
三十六份……
这一层算上谭以宁,再算上她自己,一共有三十七个人。
可偏偏,她只让订三十六份。
这是把谁摘除在外了?不言而喻。
宋禾低着头,拿着小方巾擦着电脑,扫都没扫一眼那张单子,轻轻地回答:“为什么要我去?”
小丽闻言,笑出了声:“不然我去吗?”
她冷哼,一番话说得,倒有几分威胁的意味:“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记住,这会记在你考核转正的绩效里。”
说完,扭过身子走了。
宋禾放下小方巾,拿起那张单子看了眼。
是新泉街一家很有名气的甜品屋,虽然面积很小,可味道却是绝佳。
宋禾跟司嫣还有蒋南衡去过几次,光是排队,就排了半个小时。
而且新泉街在三环外,泰和大楼却是在一环。
开车过去,不堵车的情况下,来回最少需要三个半小时。
排队加上半个小时,如此,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给她一个小时的时间?
宋禾扯扯嘴角,修长白希的指尖捻着那张单子,直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她就不信,她不去订甜品,谭以宁会在她的绩效里添上什么样的一笔。
宋禾刚来公司,现在每天的工作很简单,无非就是帮助小组的同事们传真文件,或是其他的排版工作。
昨天,方芳给了她一份文件,需要她重新排版,重新润色。
宋禾打开电脑,准备先着手这个工作。
文件有六页,满满的都是字。
宋禾用了两个小时,才重新排版。
润色,大概还需要一个小时。
这时,小丽从经理办公室出来,气势汹汹的走到了她办公桌前,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甚至都飞了起来。
宋禾忙按住那些文件。
“宋禾,经理让你去订的甜点和咖啡呢?你当做耳旁风是吧!”
放下文件,宋禾靠在椅子里,挑眉淡笑:“投资助理,似乎并不需要去买咖啡,买甜点。”
“你——”
小丽被她这句话噎住了,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回答。
这时,经理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力道有几分重,响起了一阵不小的响动。
谭以宁站在门口,眉眼含着轻蔑:“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她说着,迈开步子,走到她面前,唇角噙着冷意:“还是只有你,想搞特殊?”
谭以宁在故意为难,宋禾很清楚。
她微笑着摇头:“不,经理,我不敢搞特殊。”
“那你就是不听从上司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