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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抚着她的脸颊,如同情人间最婉转温柔的安抚,宋华深的动作那般轻柔。
可宋禾那根叫做紧张的神经,却愈发的绷紧。
他语气轻柔,缓慢的说:“那你说,我出了这扇门,他还会不会这么贴心?”
从未否认过,宋华深的声音很好听。
他此刻轻柔低缓,如同情人呢喃一般的话语,却让宋禾听出了几分残忍。
声音嘶哑,宋禾的头很疼,也有些晕。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竟都模糊不清,宋禾叹气:“三叔,你总是这样。”
语毕,她学着他冷笑,学着她神情之中,好似俯视众生的轻蔑。
宋禾淡淡的说:“我在宋家,乃至江州,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你想曝光我和你关心的,可以啊。大不了我搬走,离开江州,换个地方,谁认识我!可你呢?你是谁啊?”
宋禾每说一句话,宋华深的眉头就拧紧一分。
他看着宋禾,意外。
她还在说:“宋华深。”
她念他的名字,那般缱绻。
可从唇间吐出的下一句话,却处处透着绝情:“权震江州宋家的儿子,东临财团的首席执行官,江州谁不认识你,谁不认识老爷子?你想搬走,可没那么容易!”
宋华深看着宋禾,四目相对。他接收到了宋禾眸底的那份坚韧与冷然。
恍惚间,似乎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何时,他将自己的那份冷肃狠绝,都教给了她。
这样的认知,竟让宋华深觉得后悔。
过往34年,他何曾后悔过?
几年前的家族纠纷,几年前的离婚协议书,他从没有后悔过。
有些事,既然做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可此刻面对宋禾,他从却从心底深处,升出了浓浓的无力感与悔意。
宋华深自嘲一笑,语气怅然:“宋禾,学会了心狠,用在我身上,恩?”
就如同一个花匠,教会了徒弟修花,识花。
可徒弟学会这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掺杂在一起,会产生剧毒的花枝,都偷偷地放在了师父的枕下。
师父最后,死在了自己呕心沥血培养出的徒弟手上。
宋禾这丫头,当真心狠!
“三叔,既然说了好聚好散,就请你不要再纠缠不休。”
这般轻柔的语气,就如同情人在枕边婉转呢喃的细语。
可偏偏,字字如刀!
每一刀,都直直的朝着他心口划。
宋华深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可那张脸,依旧冷然。
宋禾看着男人清隽的面容,潋滟的双眸,与紧抿的薄唇,心头竟是一动。
那么一瞬间,差点放弃了自己坚定的想法。
片刻的犹豫后,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这个男人,真的不适合她。
转身,转开门把。
男人竟没有拦她。
宋禾开门走出浴室。
*
走到客厅的沙发前,果然看到那套干净的衣服。
低头了看自己的狼狈,宋禾也没去管宋华深是否会看到,直接脱了身上的衣服,然后换了那一身干净干爽的,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将衣服丢进了垃圾桶,宋禾趿着拖鞋走到门口。
站在门口踌躇半晌,才转动门把。
打开门,果然见到许岑就靠着旁边的墙站在那。
也不知道他站在这儿多久了。
见她出来,许岑面上闪过明显的担忧:“小禾,你还好吗?吃药了吗?”
宋禾反手将门阖上,身体挡住那扇门,生怕会出现一些措手不及的意外。
宋禾看着他,这才发现许岑身上的衣服有些湿。
虽没有她方才那么狼狈,可也好不了太多。
心头一软,宋禾低着头,心底已经想好的措辞,却无法说出口。
见她久久的不说话,许岑有点着急,喊了她一声:“小禾?”
暗自咬牙,宋禾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地扎着掌心,让自己清醒一些。
抬起头,她看着许岑,说:“我吃了药,但是我饿了,你可以帮我……去买点吃的吗?”
语气微顿,她又说:“我想吃小笼包。”
……
许岑应了下来,还嘱咐她先好好休息,说家庭医生已经在路上。
看着许岑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宋禾只觉得心口发紧,眼前愈发的模糊起来,看什么东西都有重影的感觉,头重脚轻。
房门没有关死,宋禾推开了门,重新走进客房。
进来的时候,看到男人已经走出浴室,此刻站在矮几前。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支烟。
缭绕的烟雾升腾,映衬着他的表情,朦胧不清。
彼时,他低着头,视线盯着矮几上的那几包药。
宋禾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她语气冷冷,透着疏离:“三叔,我已经把许岑支走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这般着急的要撇清关系,宋华深冷冷的扯过唇角,他夹着烟的手按在她肩膀:“我离开?”
语气微顿,嗤笑:“我为什么离开,恩?”
宋华深的纠缠,让宋禾从心底升起一股无力感。
她阖动着唇,抬起头看他,却觉得他像是重影了。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好多个他。
“三叔……”
声音有气无力,她直挺挺的朝着他的胸膛里栽倒!
男人一惊,瞳孔紧锁,手里还在燃着的香烟掉在地上,直接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宋禾的小脸很热,埋在他的胸膛前,还妄图挣扎:“放我下来……”
宋华深懊恼,懊恼自己此刻与她发火,明知她现在病着。
不过,与他对峙了那么久,也算她厉害了。
“现在,闭嘴!”阔步迈开,他径直朝着客房外走:“必须和我去医院!”
…………
…………
宋禾烧的很厉害,比以往每次伤风,都严重许多。
一夜过去,天都蒙蒙亮了。
梁勋来送过衣服,他在车里换了,然后就始终站在病房外抽烟。
一根接着一根吸完。
转眼,半包烟都没了。
嗓子有些发紧,他无声的叹口气,然后将烟收入口袋,信步朝着病房又走去。
这时,不远处凌乱且焦躁的步伐传入他耳朵里。
这一层的人并不多,此刻又是清晨,所以声音格外的清晰。
宋华深的脚步,在病房门前停住。
侧身便看到了由远及近,神态疲惫的年轻男人。
年轻,对,就是年轻。
28岁的年纪,和他相比,年轻多了。
都说男人年纪越大越成熟,可有时候,很多女人,也会嫌弃年纪大的男人。
比如,宋禾。
“叔,小禾怎么样了?”
眨眼间,许岑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本章完结…
☆、147:至于您说的宋家闺女……您放心,我一定会娶过门的
‘叔’
这个称呼在宋华深听来,无比刺耳。
无声的就将许岑与宋禾的拉近,然后将自己与宋禾的距离推远。
忽然开始后悔,后悔吩咐梁勋告诉许岑,宋禾在医院。
男人的劣根性,到了一个地步,竟也像个孩子一般幼稚。
竟想让眼前这男人,就那么着急去吧。
稍稍平复的烦躁,再次涌上心头。
宋华深的瞳仁一片幽深。
他的手重新抄入西裤口袋,拿出了方才放进去的那包烟,然后低着头点燃了一支,也忘记了这里并非吸烟区。
“她很好。”
宋华深语气淡淡,听不出丝毫波澜。
许岑只一心想着看一眼宋禾,手已经碰触到了病房的门把:“那我进去——”
话未说完,也尚未转动门把,手腕上蓦地一紧,他被男人推开。
男人不动声色的拦在了病房门前,拿开唇上的烟,视线冷冷的瞧着他,说:“她在休息,就别进去了。”
“叔——”许岑拧眉,很着急。
听到这刺耳的称呼,宋华深抬起手,制止了许岑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道:“别,还是叫我的名字吧。虽说许公子的爷爷与我父亲是旧友,可到底我们不熟。宋某本人性格怪诞,不喜欢套近乎。”
性格怪诞。
这四个字,清晰的落入许岑的耳朵里。
不知为何,忽然就想起,不久之前宋禾说的那番话。
宋禾也曾说,她喜欢的人‘性格怪诞’
无声的摇了摇头,他在想什么。
抬眼看着宋华深,久久。
身处豪门的男人,要经历的比常人多太多。
察言观色,猜度人心,已经成为了必修课。
许岑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会猜度人心,可此刻,宋华深流露于表面,对他没什么好感的模样,太明显,也像是故意表现出来的。
许岑收敛了情绪,只要宋禾,现在没事了就好了。
他点着头:“好,宋先生。”
宋先生。
这称呼,果然顺耳了许多。
许岑也从大衣里襟的口袋里摸出了烟来,不过他的烟,已经湿掉了一部分。
从十几支烟中,找到了一根不那么湿的,放在唇间。
可摸遍了全身,却找不到打火机了。
看向面前,神色冷淡的男人,许岑轻扯唇角,语气还算礼貌:“能借个火吗?”
语毕,头凑了过去。
宋华深眉心微皱,却也没有将他推开,而是也低了头。
两支香烟,两种味道。
宋华深那只燃着的香烟,抵上许岑那只还未点燃的。
瞬间,迸溅出了一点火星。
许岑后退一步,重新与他保持距离,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又重重吐出。
他对着宋华深点头,道谢:“多谢。”
宋华深也没理会他。
宋华深的漠然,像是将他当成了空气,这让许岑有些讪讪的。
他笑了笑,将身上的大衣外套脱下。
一夜过去,他都穿着这件衣服,湿透了不说,也有些不好的味道,随手扔在了旁边的座椅上。
许岑说:“宋先生,咱们现在的确没什么关系,叫你叔也的确是套近乎了。不过,等我娶了小禾,不还是也要这么叫您。”
许岑这话,吸引了男人的全部注意力,口中的烟,没有辛辣刺激的感觉,反而觉得苦涩。
骨节分明的长指夹着那支烟,不再抽了。
他声音很轻的重复着许岑的话:“娶了她……”
尽管他声音很低,许岑还是听清楚了。
许岑点头:“是啊。”
幽深的黑眸,落在他脸上。
尽管宋华深依旧面无表情,可他冷然的语气,依旧让许岑忌惮。
他问:“她答应你了?”
许岑又吸了口烟,然后摇头,说:“还没有,不过是早晚的事。”
早晚的事。
宋华深眉眼间跳跃着太过明显的轻蔑,那样高昂的姿态,无声间就让许岑觉得自己卑微如同蝼蚁。
许家在江州,也许不如宋家这般势力庞大,可在荷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一样的身份背景,一样的家教,甚至于人生路上遇到的人,可能也都是差不多的。
许岑不明白,为什么在面对宋华深的时候,他的气势就通通的被压了下去!
忍不住想,难道是因为,他年长自己几岁,阅历丰富一些?
指尖香烟,已经快要燃尽,甚至于都烧灼到了皮肉。
宋华深走了几步,将烟头丢在垃圾桶里,然后又转身,目光落在许岑脸上。
语气凉凉的,他说:“那就祝你好运了。”
这话说得,意味不明。
许岑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