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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意味不明。
许岑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他忙问:“宋先生,您要走了?”
宋华深面色冷峻,整理了领带,然后用波澜不惊的语气回答他:“我还有些事,不然也会叫你来这儿照看她。”
这番话,听起来真让人不舒服。
转身的瞬间,宋华深瞧着他,又重复了一遍:“祝你……好运。”
*
祝你好运。
许岑无声的默念着这句话,不明白宋华深究竟是什么意思。
将未吸完的烟,扔在了垃圾桶里。
许岑扭身,要走去病房。
还未转开病房的门把手的,他的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
儿歌的铃声,在此刻稍显安静的走廊里,有些刺耳。
许岑担心吵醒了病房内的宋禾,连忙找出了手机,上面是一通陌生的来电。
他接通:“你好,我是许岑。”
“阿岑。”
听筒那头,是一个中气十足,却又不乏苍老的男人声音。
许岑一愣:“爷爷?有什么事吗?”
爷爷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他还是很意外的。
许复在那头问:“阿岑,你什么时候回来荷兰?”
许岑怔忡,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他拧起了眉头,收回了已经放在病房门把上的手。
走了两步,将自己的大衣推到一边,然后坐在了座椅上。
许岑说:“爷爷,您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懂……”
“我想过了,留你一个人在江州,太不安全。很多事你还不懂,还没有接触过。还是回荷兰的公司,再磨练一段日子。”
许复在许家,有绝对的主导权,不光许岑做事前要先询问他的想法,就连许岑的父亲,叔叔们做事前也都要经过许复的首肯。
这么多年来,许岑也算是习惯了。
可现在,他心底的执拗升腾起来!
叛逆期来的晚了一些,这一次,他不想听从许复的命令。
许岑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
许复却很着急似得,在听筒那头下达了命令:“阿岑,这个月月底,就回来?”
如此的突然,许岑都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的语气染了几分焦躁:“爷爷,这边的事情已经在起步了,我现在怎么走得开?而且您的决定也太突然了!”
许岑有些不懂这老爷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当初要他回来江州定居的人是他,现如今,一点风声都没有,就要他回荷兰的人还是他。
许岑觉得,他做了28年的乖孩子,现在只想依照着自己的想法做事。
许复的声音沉了几分,不给他选择的机会:“阿岑,这是全家商量好的结果。”
语气顿了顿,还不等许岑想好改如何拒绝,许复忽然又道:“还有……那个宋家的闺女,你也不要肖想了。”
宋家的闺女?
许岑一怔,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视线落在病房的那扇门上,他忽然醒转!
“爷爷,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初要我来江州的人是您,现在叫我回荷兰的还是您。当初要我娶宋家闺女的人是您,如今叫我不要肖想的又是您!”
许岑笑出了声音,笑声中夹杂着嘲弄。
他在自嘲,也同样的在嘲讽许复。
许岑说:“爷爷,我不明白您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
“你——”
似是没料到许岑会这般说话,许复在那头被他说的哽住,像是气得不轻!
许岑冷笑着,28年来的乖孩子生活,在这一刻,彻底的画上了句点!
他对着听筒那头,一字一句的说:“爷爷,我不妨告诉您。荷兰,我是不会回去了。至于您说的宋家闺女……您放心,我一定会娶过门的!”
☆、148:许岑觉得,他是个恶毒的人
通话掐断,许岑索性直接将手机关了机,然后坐在座椅上,久久的陷入沉默。
冷静过后,许岑开始整理思绪。
爷爷不是一个会随意改变主意的人,除非有什么事让他迫不得已。
肖想,这个词用的真妙。
此刻,许岑想抽烟,可他手里没有打火机,只能作罢。
忽然想起了方才那个男人离开前说的那句话:祝你好运?
怎么听,这句话都像是嘲弄。
视线紧紧地盯着那扇始终没有推开的病房房门,他似乎……
…………
…………
许岑从医院离开,回了家。
先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吩咐佣人做好了病人餐。
等一切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这才开车重新又折返医院。
宋禾果然已经醒了,许岑推门进去的病房的时候,护士正站在床边为宋禾拔针,量体温。
然后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离开。
护士离开后,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宋禾与许岑两人。
见许岑手里提着保温杯,宋禾张了张口,刚发出一个音调,嗓子就疼得厉害!
“别说话了。”
宋禾的疼痛,许岑像是感同身受,一样的很不舒服。
他拎着装满了热粥的保温杯,走到床边。
床的旁边,有一个小沙发。
许岑坐在沙发上,将保温杯放在床柜,然后打开了保温杯的盖子,好让粥可以凉一些。
这样宋禾喝起来的时候,就不会太烫。
“谢谢你。”宋禾看着许岑忙活,她的嗓音嘶哑,却硬是挤出了这么一句。
眸色淡淡的看她一眼,许岑弯唇笑了笑,眸底的星光璀璨,温润的人那颗心都跟着暖了。
他嘱咐她:“跟我还客气什么,一会儿把粥喝了。”
虽然许岑不让她说话,可宋禾还是想说些什么。
她昨天利用他,迫不得已。
和许岑的关系尴尬,许多事不能这样不清不楚。
“许岑,我——”
沙哑的嗓音刚出口,许岑就虚点了点她的唇:“嘘。”
他示意她噤声,脸色稍稍沉了两分,装作愠怒似得:“我让你别说话了。”
语毕,许岑见宋禾的表情有些僵硬,眉头紧锁,似乎真的很想说些什么。
可也许是她想说的话太多,现在她的情况不允许,也可能是她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许岑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然后蓦地又松开,缓缓地交叠在一起。
此刻,在宋禾没有精力的观察的时候,他的眸光变得高深。
宋禾还没有想好措辞,可他却通通想好了。
他忽然问:“小禾,你知道是谁送你来医院的吗?”
语毕,宋禾面上一闪而过一抹诧异。
随即,已经恢复了健康红色的小脸,忽然间白了,像是被他这句话吓到了。
许岑的双手,再次紧握。
他的眸光紧盯着宋禾,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他为的,只是确定一件事,一个猜想。
他心里,多么希望,是他想多了。
可宋禾此刻的反应,简直是在告诉他,他猜对了!就是他想的那样!
表面的不动声色,已经修炼的很好。
许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是三叔啊。”
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宋禾不仅是那张脸蛋变得惨白,就连瞳孔都急剧收缩了多次。
这样的反应,无一不是在印证着他的猜想。
许岑从沙发上豁然起身,站在了床边,为了距离她更近些。
为了……能更清楚的看到她眸底复杂的暗涌。
许岑故作轻松的笑,耸耸肩膀,又说:“好奇怪,昨天你不是在酒店吗?为什么我回去的时候你人不见了?我找了你一夜,今天一早却接到了三叔助理的电话,说你已经在医院了。”
昨天宋禾被送来医院的时候,还有几分清醒的意识,她知道是宋华深送自己过来的。
虽然刚才在病房没见到宋华深,见到的却是许岑,可她也没多想什么。
不过现在,许岑的步步紧逼,每一个问题,似乎都透着危险与陷阱。
宋禾就站在陷阱边缘,她不敢动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进了陷阱。
然后彻底的,万劫不复。
许岑看着宋禾的面部表情,他不放过,他依旧在说,势必要寻一个答案出来。
他轻声笑着,说:“昨天我去给你买小笼包的时候,是几点来着……”
头稍稍扬起,歪向一侧,他似乎在很认真的思索。
然后真的想到了,他点着头,又道:“哦,好像已经是半夜两点了。三叔大半夜的,怎么会——”
“许岑——”
声音沙哑,宋禾突然拔高的音量,狠狠地撕扯了她的声带,疼的她双手不自觉的紧握,额上顿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也不知道是被这些问题惊到了,还是单纯的仅仅是疼了。
许岑不再拘泥于这些问题,他后退一步,从休闲裤的口袋里摸索着什么,一边问她:“小禾,其实我很喜欢你,很想娶你为妻,我现在正式的向你求婚,好吗?”
一句话,彻底的震惊了宋禾!
尽管声带撕扯的发疼,可宋禾依旧在努力的想要说话。
她的嗓音有些含糊不清,听不懂她在嗫嚅什么。
可看着她的表情,许岑很清楚的知道,她一定是在拒绝她。
当然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许岑终于摸索到了那枚戒指。
在决定,要娶她,要得到眼前这个女人的那一刻,他就买好了这枚戒指。
他坚信,这枚戒指一定会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在宋禾震惊的眸光中,许岑在她面前半跪了下来,标准的求婚姿势。
他双手捏着那枚闪耀着盈动光辉的钻戒,递到宋禾的眼前,吐字清晰无比的说:“小禾,可以答应嫁给我吗?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刚才的那些问题,足以让宋禾胆战心惊!
现在眼前的求婚,更让她心跳加速!
不是激动的心跳加速,更不是看到了喜欢的人时,那份来自于害羞的心跳加速。
而是面对着一份未知的危险与陷阱,她怕的要患了心脏病!
宋禾摇头,不住地摇头,嗓音含糊,听不清楚。
不过,从她的动作与唇形可以看出,她在拒绝。
许岑拧眉,动作还是那般,没有收回手,语气却冷了几分:“为什么不?”
宋禾知道自己的声音沙哑的难以辨认。
她深吸了几口气,暂时放弃了开口的念头,拿起床柜上的一杯白开,猛地灌了一大口。
等到水流将嗓子里的那股烧灼感,渐渐地平复,宋禾才低哑着嗓音出了声:“因为……”
才刚说了两个字,后面的话,就被许岑接了过去。
他挑眉:“因为三叔?”
瞳孔紧缩,宋禾握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放回床柜的水杯,就这样从掌心中滑落。
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代表着什么?
冷哼了一声,许岑眉眼间噙着嘲弄。
他收回了那枚戒指,起了身,身姿笔挺的站在床边。看着宋禾时,姿态居高临下。
他点着头,语气讥诮:“果然如此!”
“许岑,不是——”
宋禾急了,她掀开了被子,想从床上起来。
可刚一动作,就被许岑按住了肩膀。
“我还以为,是我想多了……”
许岑盯着她,依旧是难掩的惊讶。
猜出了这其中的猫腻是一回事,可此刻看到宋禾无法反驳,又是另一回事。
怪不得!
怪不得第一次在宋家的家宴上,看到宋华深对宋禾的态度,就那么奇怪。
他当时,只当是长辈疼这个侄女儿。
可宋禾是什么身份,一个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