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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欲破口大骂的那人,一看眼前男子绝世的容貌,当即失去了言语,直至劲间衣衫勒得无法呼吸,他这才回过神来:“娴寂皇后产龙子啊,这位大侠不知道……啊,好痛好痛。”被人突然地从半空扔下,那人痛得哇哇大叫。
随即,便可以看到适才问话的男子和他身后的一名男子策马而去,在如此的闹市,却没有任何的避让。
身后的众人摇了摇头,看着远远离开的两人,感叹着如此貌美的男子,品性却这般的让人不敢恭维。
一直策马直奔皇宫,凭着自己的一副好认的容貌,冉伯泱畅通无阻。宫里的人,始终分不清三王爷和皇上的容貌,因此也就乱猜乱认了。
没有问任何人,冉伯泱便策马直至七寂的寝宫前,下得马来,没去在意众人的惊愕的表情,他便匆匆的行至大厅。
一如大厅,便见进进出出的宫女,手上端着一盆一盆血红血红的水从他身边经过,寝房里面,夜七寂已经咆哮得嘶哑的声音,仍然在不停的喊着,闹着,带着一种泣血的疼痛让人晕眩。
从来都是淡漠平静的冉伯泱,第一次,脸色煞白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也是第一次的看着大厅里的林昊和众人失声喊道:“轻扇至灵,药,回来了,回来了。”
房内的红棂,一听轻扇至灵,变疯了似的奔了出来,双目赤红的看着冉伯泱,竟然感动的热泪盈眶:“哪里哪里?”整整两日,他们都是在地狱中熬过的,师兄现在整个人都跟疯了一样的,整个人的瘦了一大圈。
“这里这里。”冉伯泱将手中的轻扇至灵递给红棂,紧张的询问道:“怎样了?连伊怎样了?”
“不知道呢,太晚了,希望估计也不大,不过我一定要试一试。”说完,红棂拿着药,看了一眼大厅里林昊关注的眼眸,微微颔首,这又匆匆的赶了进去。
听到红棂一说希望不大,冉伯泱的身子跟着轻轻一晃,幸得一旁的君纱扶住,这才没有倒下。
林昊没有问君纱的来历,只是拍了拍冉伯泱的肩:“别担心,红棂一定会尽力的,她和连伊,都不会让我们失望的。”适才看到红棂那一头凌乱的发和苍白的脸颊,他也心疼不已。
拿了轻扇至灵进房,红棂看着仍然痴痴傻傻的夜七寂,不觉心疼的开口:“师兄,伯泱取回了轻扇至灵了,你别担心,别担心。”其实此时,她的把握也是小之有小。
无数次,他们都让夜七寂催促灵国的冉伯泱,而他却总是不忍,总是说若伯泱能尽快的取到药,绝不会等到连伊病发。直至今日,轻扇至灵到手了,连伊却是难产整整两日两夜,腹中的孩子,幸得命大,还没有出现窒息的现象。
微微的转眸,夜七寂只是看了一眼红棂,似乎知道如今的希望渺茫,他竟然没有半分的喜悦。无奈之下,红棂也没有办法,只是迅速的吩咐着产婆随时注意着连伊的状况。
另外命众人将自己的随时配好的九百九十九种药取了前来,而后亲手将手中的轻扇至灵用那小刀,均匀的切了九百九十九刀,切的很用心,因为不敢稍有差池,一趟下来,已是冷汗沾湿了衣衫。
切得很细很细,仿如粉末一般,再亲自迅速的将九百九十九种药材放进里面。
每一种药材里面,又放入了八种不一样的药材,加上轻扇至灵,刚好是九种。
这些药材,从冉伯泱离开的那一刻,红棂便一直准备着,且十天换一次,为了让药材能及时补上,她和林昊两人,放下家中的孩子,上山寻药,每每如此,两人却不曾有过半句怨言。
如今,能派上用场,便是红棂最大的愿望。
命众人一起帮忙,将每一份药材揉至均和,稍稍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红棂让众人抬起连伊进入在殿外准备的密室之内。
不想刚动一点点,夜七寂变回过神来,紧张的开口:“不,不要,谁也不能将她带走。”
“师兄,没人要带走连伊,我如今只是在治她。”红棂颇为头疼,这两日,除了自己和他,谁也不能碰连伊,似乎是知道连伊大限将至,师兄整个人都变的魂不守舍。
茫然的抬起头,夜七寂不解。
看着夜七寂的模样,红棂心下大惊,一脸的胡茬子,双眸红肿的只剩一条线,红棂万分不忍:“师兄,我是在救连伊,救她。”如今,师兄整个思维已经陷入在了连伊的危险当中,对于外界的一切,仿佛睡着了一般不能参与。
此时的连伊,已经醒来,看到眼前瘦得不成人样的男人,心疼不已抚上他的脸:“七寂,红棂是要救我,救我呢。”疼痛一直都在不停的进行,已经痛得全身无力的她,抬起手是多么的费力,却仍然是不忍她的男人变得这般的颓丧。
“可是……”
“连伊答应你,会努力,很努力的活着。”微微的颔首,连伊承诺着,拼尽所有的承诺着。
不舍的松开她的手来,夜七寂让红棂与众人将连伊抬了进去。
进入密室,红棂便柔声开口:“因为你的生命是孩子帮你延续的,我需要救的不仅仅是你,还有孩子,所以连伊,如今你和孩子,必须要努力,为了我们,更为了师兄好么?”
缓缓的颔首,连伊知道,将要进行的一切,该是痛不可挡,不然红棂不会如此的郑重其事。
“好,那我出去了。”孩子此刻在连伊腹中最好,那样连伊呼吸的精气,孩子也能受用一些。
待到红棂出来,便命人将密室的门关上,在密室外围的巢内放了足够的药水,而后将九百九十九种药材,分别布置好了以后,燃起火焰,渐渐的将药水进行蒸煮。
药材的火焰燃起,巢内的药水一点点的散发出药香,随着药水温度的变高,越来越浓,直至最后,药水燃起浓厚的水蒸气,萦绕着紧挨的密室。
整个密室,有着九百九十九个小孔,燃起的蒸汽,会通过九百九十九个孔一点点的钻入密室,然后充足的注入连伊的体内。
密室内的连伊,起先感觉到了狂热,热得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只能感觉到自己仿佛无尽的海域里遨游一般,没有尽头,而腹中孩子的重量,让她渐渐的往下沉,往下沉。岸的尽头,是七寂负手而立,看着她的挣扎,他似乎在笑,在狠狠的笑。
“不,不要,不要……”喃喃的低吟,却无法让自己漂起,只得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
突然,腹中的孩子,猛地动个不停,手脚并用的在她腹部轻踢着,仿佛在告诉她,不能放弃,不能放弃……
“不放弃,不放弃。”一遍一遍的,连伊告诉这自己,慢慢的屏住呼吸,不去在意岸边的人儿,只是想着腹中的孩子,然后,身子慢慢的浮上水面,然后她再一次在那深湖里呼吸,艰难的游动着。
浑身热的汗水密布,一层一层的汗水,仿佛体内那些废墟一般流出,清醒着的时候,她能感觉到毛孔都在张开,在呼吸着那些气息,在补足着所有的精气。
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舒服,人也变的越来越昏昏欲睡。
外面,不知何人大喊一声:“连伊,你不能睡,不能。”是红棂的声音传来,是她的紧张:“先前是热,接下来是冷,这是为了将所有的精气所在你的体内,让她支撑着你活下去,你不能睡,绝对不能啊。”
张了张嘴,连伊没能说出话来,却知道接下来的痛楚,不能通过自己的幻觉去完成,而是自己的真真实实的面对。
渐渐的,她的身子不再舒服,一丝丝的寒意沁入体内,毛孔,一点一点的紧缩。全身的骨头,一点一点的变得僵硬,身上的肉,也一点一点的懂得疼痛。
腹中的孩子,似乎感觉到了那种寒冷,跟着不安的蠕动着。
好冷,好冷,连伊的寒战连着一个寒战的进行着,思绪,渐渐的再一次变得虚无,此刻的她,都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灵魂都被冻的飘了出去。
外面的红棂急的不行,以连伊的身子,此刻断然是不好经受得住。
“怎么了?红棂,她坚持不住么?红棂?”夜七寂的站定的身子,猛地上前,有这一冲而入得架势:“我去,我进去。”
“不,师兄,不行啊,你不能进去,不然你会将这九九续命气给吸了去,连伊和孩子就没有一点点希望了。”
“那吱吱呢?让吱吱去,吱吱不怕冷的,这样它还能稍稍的温暖连伊。”忽而想起寝宫中的孩子,夜七寂惊呼出声。
“可以,吱吱可以的,而且可以趁此次机会,将吱吱……”
不带红棂说完,夜七寂已经大声的开口:“赶紧的,去将长公主抱来。”如今的吱吱,虽还在昏迷,但性命是无忧了,只是红棂还未将它就醒。
就这样,昏迷的吱吱,被红棂飞也似得冲了进去,放在连伊身旁,而后又飞也似得冲了出去。
在外面,红棂大声呼道:“连伊,如今吱吱在你身旁,你不能离开啊,不然吱吱和孩子都能感觉到你的离去。”
意识正是一片混乱的连伊,听闻吱吱的到来,猛地一个寒战,大大的一个寒战,将她的意识拉回,吱吱身上的毛发虽然全无,但仍然坚持着不离开自己,而她,又怎能如此轻易的放弃呢?
后来的寒冷,一潮高过一潮,而连伊的意识,却因为吱吱的呼吸而变得清晰,渐渐的,她能感觉到吱吱闻到药气候变得沉重的呼吸,不若以往的气若游丝,而腹中的孩子,有一开始的沉静,慢慢的在开始在她腹中游玩。
缓缓的,一丝淡淡的笑容,在连伊的唇畔游离开来。
吱吱的坚强,孩子的坚强和她的坚强,一起,将这一场极尽的寒冷,变得暖意盈盈。
舒服,再次出现,连伊不再感到寒冷;睡意,再次袭来,连伊终是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当九百九十九份药燃尽之时,红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双手微颤的伸向密室门把,终究还是放了下来:“师兄,你去吧。”她害怕,不是害怕自己失败了,而是害怕连伊就这样走了。
在听到红棂的这句话时,夜七寂猛地怔住了,有些惊惧的紧握了两次手。
咬了咬牙,他的手用力的一把拉开门来,只见一物“嗖”的窜入他的怀里,吓得他紧绷的神经差点断裂,看清怀里的吱吱时,他使劲的睁了睁眸,酸涩渐渐在他眸间泛滥开来。
没有说话,他只是缓缓的抬首看着密室,却发现那名深爱着的女子,仿若睡着了一般,静静的躺在那里,满眸皆是一种平静和沉寂。
心,跟着入目的一幕,慢慢的往下一沉,往下沉……
定住的脚步,毫无意识的向前行去,走一步便如利剑刺心,鲜血滴滴落在心田,疼痛的无法呼吸:“连伊,你还是走了么?没打一声招呼便走了么?”
声音,嘶哑的仿佛虚无;泪,一滴滴的垂落;心,狠狠地揪痛着。
行至矮榻前,他的手微颤的伸出,想要触一触她的容颜,却发现比登天还难,因为他竟然害怕,害怕触到的是一片冰凉无温。
憋了许久,整整含了一百多个日子的怨念,最后化作一团怨气,渐渐的燃起,渐渐的奔至喉间,最后,只闻他拼尽所有的力气,大声的喊出:“连伊,你欠我的,下辈子我不要,不要……”那个声音,揭穿了整个密室,朝着四处散发而出。
随着怨气脱口的,那是一口猩红的鲜血,嗓音不再嘶哑,而是朗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