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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萧漱年在网络电台工作,听他说话无异于一种美妙的享受,唯一可惜的是天籁之音长在了狗嘴里,吐出的全是狗话。
小房间里原本尴尬的气氛因为他时不时的嘲讽变得轻松活泼,然后转向压抑沉闷,最后变得剑拔弩张,风雨欲来。
有一把林赛手太快,把两个控制技能交重复了,眼看对面就要逃脱,在另一边正和李长安专心集火辅助的萧漱年一个剑阵飞来,帮林赛控制住了对手。
林赛还没来得及拍马屁,萧漱年就说:“我放只鸡在键盘上都比你啄得准。手那么快干什么,担心被脑子赶上吗?我觉得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你的脑子一直保管在竞技场NPC那儿,根本没有带进场。”
林赛没敢吭声。频道里很安静,忽然李长安说:“人都会犯错。反正这一局也赢了,你那么凶干什么?”
“我怎么没犯错?”萧漱年问。
“因为你不是人啊。”李长安说。
林赛笑了一声,立刻说:“阿符别笑!竞技场是严肃的场合。”
阿符:“……你死不死啊?”
萧漱年说:“李长安,你是想挨骂?”
李长安说:“我又没犯错,你凭什么骂我?”
萧漱年说:“还用我说?之前那一局怎么输的,我把剑阵给你保命,80%的闪避,你他丨妈居然都被对面打死了,对面三个技能全出暴击,连平A都暴击,你是从哪个部落偷渡来的非酋?你还打什么竞技场,早点回家继承部落里的一百个老婆不好吗?”
“老温,”李长安叫帮主,“权限他,禁他的麦。”
五个人打了将近两个钟头,林赛顺利补了几十分回来。李长安说他要下线了,林赛想了想,密聊他发了一句“拜拜”。
李长安回了个笑脸,说晚安。转头密聊君来酒尚温:皮皮的脑回路真的跟我那些前男友们都不太一样。
君来酒尚温说:我们直男就是这样的,你们基佬不懂。
之后几天林赛没有上线,阿飞约他去见摩托车队的朋友,林赛一直泡在赛车场里。这天他刚起床,忽然接到甲方的通知,说稿子有问题,要改。
林赛这次接的商稿跟音乐——准确地说是古典音乐——密切相关,对方看了他以前跟搞乐队的女朋友谈恋爱那段时间画的乐队的图,觉得他各方面都适合。其实林赛对古典音乐毫无了解,但他当时一听稿酬,脑子就热了,等回过神,合同已经签好了。
对方的稿子对音乐专业性要求很高,林赛没有凭空乱来,前阵子也牛嚼牡丹地看了很多音乐会视频,查了很多专业资料,除了看不懂,可以说没有任何问题。由于商稿不能临摹,林赛在改了四遍、再一次被打回来时,终于骂起了甲方的亲娘。
他妈丨的,为什么就不能是画摩托的稿子?
林赛给阿飞发消息:出来骑车。
阿飞:在音院陪星星散步,没空。
林赛:人还没追到手,就叫这么亲热?
阿飞:嫉妒吧,单身的凡人!终于轮到我嘲笑你了。
林赛:呵呵。
刚放下手机,林赛突然灵光一闪。
林赛:对了,你家星星懂不懂大提琴?
阿飞:不懂,勿扰,敢挖墙脚小心我打人。
林赛:我有正事。之前的稿子被打回来了,你帮我问问你未来女朋友,认不认识懂大提琴的朋友,我想找个人给我补补课。
过了一会儿,阿飞回复过来,说秦星晓去问她管弦系的同学,等有答复了告诉林赛。
林赛改稿子改得焦头烂额,游戏也没心思上,心里烦的时候就一个人跑去郊区飙车散心。说是飙车,他开得也很小心,不敢真飞车。几个月前出的那场小车祸他没敢告诉家里人,住院和修车全花的自己的钱,他又没什么存钱的习惯,现在穷得叮当响。
第二天秦星晓那边就有了回音,说她学长愿意帮忙,让林赛直接和她学长联系。
林赛拿着阿飞从秦星晓那里转发过来的一个手机号码,添加了联系人,却发现对方的昵称只有一个干巴巴的字母“G”,头像是一片空白。
将近中午,对方终于通过了林赛的好友申请,客气地发来一句“你好”。
林赛也回了句“你好”,刚说了自己名字,还没来得及说别的,对方就回复了过来。
G:我知道,我是关熠。
林赛很意外: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
关熠: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林赛:像你这种大帅哥,谁见了都忘不掉。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林赛决定先把关熠捧晕,拉拢一番,等到帮完了忙,结账算钱的时候自己也好杀价。
他先前让秦星晓替他找能帮忙的人,说自己不白白耽误人家时间,可以按时间收费,就当上基础乐理课。话放出去后,林赛心里有点没底,去打听了一下琴行里的课价,差点当场扇自己一耳光。
关熠也开了句玩笑,对话变得没那么拘谨。但大家毕竟都是男人,夸奖外表只能点到即止,林赛转而又开始吹捧起关熠的专业素质。
林赛:我以为你学钢琴,没想到你原来是拉大提琴的,好厉害。
关熠:我专业是钢琴,大提琴是本科选修。
林赛:原来如此,你懂得真多。佩服。
关熠:客气了。不过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帮你找管弦系专门学大提琴的朋友,也很方便。
他这么一说,林赛赶紧说自己看他就很好,不用再麻烦,就这么定了。于是两人约在礼拜五下午见面,林赛去音院琴房找关熠。
这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一直刮风。利港难得二月底还这么冷,林赛原本只穿了件毛衣,刚出门就被风吹得打了个噤,赶紧又回家罩了件外套。
他骑摩托去了音院,但摩托只能停在学校指定的停车位上,林赛只好步行穿过大半个校园去琴房。非音院学生不能进入琴房,快到门口时,林赛给关熠发了消息,关熠说下楼来接他。
林赛从挎包里摸出一片口香糖嚼起来,两手抄在兜里,无聊地打量着进出教学楼的学生。整栋楼里乐器声此起彼伏,他什么调子都没听出来,嗡嗡响成一片,让人头昏脑涨。
耳边响起一阵笑声,他回头一看,两个女孩子手挽手走过来,提着琴盒,看形状像是小提琴,正在看他。发现他转头,她们忙别过脸,飞快地从他面前经过,嬉笑着上了台阶。
林赛目送她们进了琴房,看见关熠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开始林赛没意识到那就是关熠。他余光瞥见一个挺高的人走出大门,于是不自觉地望了一眼。这个年轻男人穿了件黑色的薄高领毛衣,柔软的衣领围巾似的堆在脖子四周,眉毛很黑,头发很黑,裤子也是黑色,还穿了一双黑色的切尔西靴,脸庞在阴天的光线下白得几乎泛青。
不一会儿他和林赛四目相对,朝林赛笑了笑,快步走下台阶。林赛心里恍然:哦,这好像是关熠。
虽然阿飞对这位强劲的情敌虎视眈眈,但林赛看在金钱的份上,还是决定在自己兄弟看不到的地方对这位情敌客气点,就朝关熠笑着点点头。
关熠下了台阶,走到他身边:“等很久了?”
林赛说:“没有,刚到。”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台阶,林赛瞟了眼斜前方的关熠,不由疑惑:他和关熠上次见面已经是几个月前了,但他为什么觉得关熠的声音这么熟悉,好像每天都在听?
第31章 当然是原谅他啊
林赛一直在脑子里回想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和关熠很像的声音,以至于都没注意到关熠是怎么带他从琴管那里混进琴房的。
走廊上有人没有关门,某种管乐的声音响起来,空气都跟着嗡嗡作响。林赛跟着关熠进了琴房,关上了房门。
琴房不大,窗子开了小半,房间里仍旧挥之不去一股昏暗浑浊的沉闷气息。房里摆了一台半旧的小三角钢琴,琴凳很旧,灯光投在地上,能看见地板上几道长长的划痕,一直拖到墙边,那里躺着一个巨大的琴盒。
“你坐。”关熠指了指琴凳。
“没事,你不用管我。”
林赛把包放在门边的小方桌上。桌子很小,上面还放了另一个包和杯子,大概是关熠的东西。林赛从包里拿出素描本和笔,转身看见关熠已经打开琴盒,取出了大提琴。
关熠问他具体需要关于大提琴哪方面的参考,林赛直接取出夹在本子里打印好的画稿给他看。关熠接过来,说:“弦按错了。”征得林赛同意后,他拿笔在人物按弦的左手上打了个圈,“还有这里。”
林赛把甲方的要求大致说了一遍,关熠一边听,一边在画稿边缘写了两笔。“演奏姿势和演奏情绪也有关系。按你说的要求,人物运弓的姿势也需要改。”关熠说,“还有这里,刚才没注意,琴这个地方也没画对。”
他说完去取自己的琴,林赛连忙拿笔把他刚才说的那个地方在稿子上标出来。
关熠在琴凳上坐下,把琴立起来指给林赛看,林赛用手机凑近拍了两张细节图。然后关熠给他讲了琴的构造,比林赛在网上查的大段专业资料浅显易懂多了。之后关熠给他演示了正确的演奏姿势,指出林赛稿子里的问题。
林赛伏在钢琴盖上记笔记,把关熠解答的他之前混淆和疑惑的地方标了着重符号。关熠翻开谱子,按照林赛稿子里需要的演奏情绪拉了一小段给他作参考。
“差不多这种状态就可以了。”关熠说。
林赛诚实地说:“没记住。”
两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朝对方微笑。关熠说:“不然你直接录下来?”
林赛求之不得。他打开手机,发现竟然已经过了半个钟头,就问:“要不先休息一会儿?你讲了这么久,肯定累了,怪我没看时间。”
关熠说没事,把琴放在一边,起身去倒水喝。林赛想着回去改稿的事,手里的素描本翻得哗哗作响,本子自动摊到被压得最狠的那一页,一幅没有画完的素描露了出来,是他以前无聊时临摹游戏官方放出来的逐诺七武的高清建模图。
林赛茅塞顿开:关熠的声音特别像李长安!
一想起李长安那个套路千重的狗儿子,林赛刚刚由于解决了稿子难题而稍微云开雨霁的心情顿时重新阴云密布。等他忙完这阵,他一定要想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复仇大计,让李长安也体验一下被别人当狗崽子玩弄得团团转是什么感受。
林赛握着笔在钢琴边出神,关熠走回来,一眼就看见了他素描本上的画。林赛注意到他的视线,也笑了笑:“以前的临摹草稿。”
“你还想不想要?”关熠问。
林赛没听明白:“要什么?”
关熠用目光示意了一下素描本,笑着问:“这武器你不接着做了?”
什么意思?林赛有点愣,关熠也玩这个游戏?
等等。他刚刚说的是“接着做”——林赛一低头,忽然注意到关熠搭在钢琴上的手。
关熠是学钢琴的。久风尘也是学钢琴的。久风尘说过她在利港,是音院的学生。久风尘是李长安的小号。关熠的声音和李长安很像。所以——
“他妈丨的原来是你!”
林赛举起手里的素描本就往关熠头上砸去,关熠敏捷地低头一躲,素描本擦着他的头顶飞过,“啪”一声摔到墙上。
赶在林赛冲上来揍他前,关熠抢先说:“琴房里有摄像头!”
林赛下意识往天花板一看,墙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