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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须有地着头问道:
“那么咱们为什么不多准备几天,再好好地招待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订在今天?”
雷老虎脸上忽然露出怒容,真正的怒容。
“最近你问得太多了!”
他瞪着他面前的这个聪明人无须有说道:
“你应该回家好好的学学怎样闭上你的臭嘴。”
今天是初四,初四有月。弯梳月。
月下居然有水,水月轩就在月色水波间。
在这个边陲的山城,居然有人会在家里建一个水池,这种人简直奢侈得应该送到沙漠里去活活的****死。
雷老虎就是这种人。
水月轩就是他今天晚上请客的地方,鲍芳就是他今天晚上的贵客。什么贵客,其实他就是一个少年,一个穿着陈旧服饰的少年。
所以,他坐上上座的时候,害羞得简直有一点像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也和大男人一样是要吃饭的,既然是被人请来吃饭的,就该有饭吃。
可是酒菜居然到现在都没有送上来。
雷老虎有点坐不住了。
既然是请人来吃饭的,就该有饭给人吃,有菜给人品,有给人酒喝,这样算什么呢?
为什么酒菜饭还没送上来?
雷老虎心里明白却又偏偏不敢发脾气,因为漏子是出在他的独生女儿雷大小姐身上。
雷大小姐把本来早巳准备送上桌的酒菜都已经给砸光了,因为她不喜欢今天晚上的客人。
她告诉已经吓呆了的佣人。
“我那个糊涂老子今天晚上请来的那个客人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人,根本就是一个小王八蛋。”
她振振有词地说道:
“我们为什么要请一个小王八蛋喝人喝的酒,吃人吃的菜?”
幸好鲍芳总算还是喝到了人喝的酒,吃到了人吃的菜。
“有很多真的不是人的人,都有这种好运气,何况我鲍芳呢?”
鲍芳心里乐道。
“宝贝!别在此给爹捣乱了,一会儿爹给你好玩的!呵呵!”
雷老虎对吵着过来的宝贝女儿说道。
一听到给她好玩的,婷婷小嘴一翘溜掉了。
雷家厨房里的人当然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人,很快重新操刀撑勺。第一巡四热荤、四冷盘小炒、四凉拌,一下子就全都端了上来。
用纯银打的小雕花七寸盘端上来的。被六个青衣素帽的男仆和六个窄衣罗裙的小丫环用双手托上来的。
然后她们伺立在旁边。
鲍芳在心里叹气,觉得今天晚上这顿饭吃得真不舒服,先是被那毛丫头搅局,现在又被人盯着吃喝。
这么多人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吃饭,他怎么会吃得舒服呢?如果他能吃得舒服,他就不是鲍芳了。
幸好他还不知道真正让他不舒服的时候还没有到,否则他也许连一口酒一口莱都吃不下去。
鲍芳吃了三口菜。
鲍芳吃完第二口莱时,他已经喝了十一杯酒,雷老虎和无须有真的都是好酒量,陪着他一杯杯满上。
满室灯光如画,酒暖佳肴喷香,主人殷勤待客,侍女沟壑怒张。
窗外有月,弯月。弯月有光,淡淡的光。
鲍芳刚开始要把小酒杯丢掉,要用酒壶来喝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远处有一声惨嚎声。
充满了凄厉恐怖痛苦绝望之意的惨嚎声,惨嚎声的声音是绝不会好听的。
可是鲍芳这一次听到的惨嚎声,却已经不是凄厉恐怖痛苦绝望和不好听这种字句所能形容的了。
他这一次听到的惨嚎声甚至已经带给他一种被撕裂的感觉,血肉、骨锦、肝脏、血脉、筋络、指甲、毛发都被撕裂了一样。
因为他这一次听到的惨嚎声,就好像战场上的击鼓声一样,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接着一声……
鲍芳不由得杯中的酒溅了出来。
这时,每个人的脸色都变成了像冬瓜的皮一样铁青外带一层模模糊糊的白灰。
然后鲍芳就看见了十几个身着劲衣,手持快刀的少年勇士,如纸鹰似的自天而飘落在水月轩外的九曲桥头上,如战神占据了战场上某一个可以决定胜负的据点般,占据了这个桥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
鲍芳脸上那种又温柔又可爱又害羞的笑容已经看不见了。
“雷老板!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还是从后门先走掉的好,保命要紧!”
雷老虎微笑着摇了摇头,“呵呵”笑着说道:
“没关系的,你放心,这儿是哪?黑白两道,八方群雄的总舵之地!有什么可怕的?”
雷老虎接着又笑颜满面,充满了自信的说道:
“在我这里,即使是出了一点鸡毛蒜皮芝麻绿豆的小事,也没关系的,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雷老虎顶着……”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笑容已消失殆尽,甚至还有了几分恐惧。
雷老虎对他精心训练出来的这批死士向来满怀信心,深信他们如果死守在一座桥头,就没有人能闯上桥头一步。
从来也没有人能够改变他这种观念。
不幸现在有人了。
“我先走了!您慢用!呵呵!”
鲍芳话音没落人已升空,忽的,他又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哦!这是怎么啦?既然走了还回来送死?”
鲍芳噜了噜嘴,脸色煞白!
一个脸色黝黑,穿一身血红的大红袍,身材甚至比雷老虎长得更高大更魁伟的一个大汉,悠闲地背负双手,一步一摇犹如一个白面书生在月下吟诗散步一样,从桥头那边的石板小道上缓缓地走过来。
根本没人见到他动过手。可是当他走上桥头时,那些威武一时守卫在桥头上的死士们就忽然一个接着一个,带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嚎飞了出去,飞到了远远的地方“”的一声脑袋开花,白花花的脑浆四散飞浅,这声音要隔很久才能听见他们跌落在假山上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时候,穿红袍者已经在他们中间坐了下来。
水月阁里灯光灿烂辉煌犹如元元宵节的花灯花市。
华丽美颜,花灯如画。花如绝世佳人,花如十八仙姑的花蕾,含笑耀眼。
红袍者悄然飘入,坦然坐下,坐在主人雷老虎之旁,坐在主客鲍芳对面。
第124章 大内总捕头
他的神情看来绝然不像元宵夜的花蕾。
他的脸看来也绝然不像一张人的脸,简直就像传说中的恶魔的脸,青面獠牙,好似随时都会张口将你撕扯成八大块。
他的脸看起来就好像张用纯铁精钢打造出制的面具一样,就算是在笑,也绝没有一点笑的意思,反而让人看着从脚底心发软,心里发寒。
此时的他在笑,在看着鲍芳笑,笑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
“鲍小弟!你贵姓?”
他用一种很奇特,充满了讥嘲的沙哑声音问道。
“鲍小弟自然姓鲍的了。不知你杜先生又姓什么呢?”
鲍芳的笑容中却完全没有丝毫讥嘲之意。
红袍者笑容不变。
他的这种表情就像是铁打般刻在他的脸上的一样问道:
“你知道我姓杜?那你知道我是谁?是干什么的吗?”
“辣手冷面判官杜四里,天下谁人不知?不过,你应该改改这个名字。”
“哦!怎么改?”
“你应该改为毒死你!最恰当!”
杜四里两只眼睛射出了光芒,一道绿色的光,和夜晚那些恶狼眼睛放射的可怕绿光一样诡异可怕至极。
杜四里盯着鲍芳看了很久,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不错,在下正是当今朝廷御赐的刑部捕快,出道武当的人称辣手冷判官的杜四里,怎么样?心里感到特冷吧。”
雷老虎惊慌失色的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微笑,而且很快地站了起来。
“想不到名满天下的邢部总捕头杜老前辈,今夜居然光临寒舍,给寒舍贴金生辉了,在下甚感荣幸。”
杜四里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是你的什么老前辈,我也不是来找你的,不要自套近乎,本巡铺不吃那套,少给我打歪主意,阻着本巡铺办案。”
“哦!看来毒死你是来找我的了?”
鲍芳毫无表情的问道。
“做贼心虚了吧?你就是那个小混蛋?”
杜四里又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问道。
“错!我叫鲍方。”
“从长安到这里你一共走了多少天?”
“没计算过!想走多少天就走多少天,没有人催我,也没有人留我”
鲍芳不紧不慢地说道。
“可有人知道,有人给你计算过,这个人就是我,我知道,我算过。你一共走了九十天,少一天。”杜四里冷冷地说道。
鲍芳摇摇头苦笑道:
“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又不是刑部的总捕头,为什么会有人把我的这些事计算得这么清楚。”
“你当然不是刑部的捕头,一百个捕头一年里挣来的银子也不够你一天的花消,你大款呀!”
杜四里冷笑着对鲍芳说道。
“你却不知道你在这八十九天花了多少?”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算过。”
杜四里说道:
“我算过,你一共花了几万两!”
鲍芳吸了口冷气反问道:
“我真的花了这么多?我怎么不知道?”
“一点不假。”
鲍芳笑了,他笑得很开心:
“这么样看起来,我好像真的是满有钱的样子,可我不知道我那么有钱,呵呵呵!多谢你看得起我!”
杜四里的表情更冷漠,声音更冷淡:
“你当然是,你本来只不过是个穷小子穷的就快饿死,靠耍无赖你活了下来,你一岁多就耍无赖,小小年纪,你花的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那就是我的事了,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有。当然有!我是朝廷巡捕,当然有关!”
“有什么关系?”
“大内最近失窃了一批黄金,拆合白银是一百七十万两。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只好由刑部来担了。”
杜四里的眼睛钉子般地盯着鲍芳
“而在下不幸正好是刑部属下的总捕头。”
鲍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摇头叹息。
“你真倒霉,这么辣手的差事落到你头上。”
“是呀!倒霉的人总想拉个垫背的,所以我找不到合适的人顶这事,只好找阁下了,你人小没反抗之力,你就最合适不过了,你就跟我去刑部走一趟吧。”
“我跟你到刑部去干什么?”
鲍芳瞪着大眼睛问道。
“刑部大人想请我吃饭?我可没那个闲工夫,麻烦你通报一声,请他自己吃了,要不你陪他吃也行,你们是同事!呵呵!”
杜四里不说话了。他的脸变得更黑,他的眼睛变得更绿,绿的来使整个水月轩霞光四起,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他的跟睛还是像钉子一样紧紧盯着鲍芳,人却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寸一寸地站了起来。
他的每一寸移动都很慢,几乎没让你看得出他已经在站起来,可是每一寸移动都潜伏着令人无法预测的危机,却又偏偏能让每个人都感觉得到。
每个人的呼吸都改变了,随着他雄伟躯干的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