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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子玄一行人走的并不快,在官道上一边走一边说笑。
正走着走着,谛听突然停下脚步,耳朵动了动。
师子玄见状,问道:“尊者,发生了何事?”
谛听口吐人言道:“后面有马蹄声,有人追来了。”
师子玄“哦”了一声。也不惊讶,神秀和尚有些担心道:“还是那李公子吗?此人执心之坚,已经入妄。若是不从他意,只怕他会一直纠缠下去啊。”
谛听听了,瞪了他一眼,说道:“小和尚,你这是让我跟他走是吗?这也太不厚道了。”
神秀一听,连忙说道:“这位道友,小僧绝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谛听哼哼了两声。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了些什么。
白朵朵说道:“那个人真的很讨厌。我不喜欢他。”
师子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此人身上六欲极重,深堕红尘。你一直都生活在深山中,不喜欢他身上的气息,也是正常。”
长耳道:“观主。我们要躲开他吗?只怕一时躲的开。以后还会被他纠缠啊。”
师子玄闻言,也点了点头,说道:“长耳说的有道理。这人出身不凡,若有心找我们,只怕我们走到哪,都摆脱不了他的纠缠。需想个好办法,一了百了。让他绝了此念。”
说完,将目光看向谛听。
谛听见师子玄看他,有些不乐意道:“怎么?你们这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不讲义气啊!”
师子玄嘿嘿笑道:“尊者,你自己出的馊主意。也是你惹出来的麻烦。当然要你去解决啊。”
谛听想了想,说道:“干脆让我吓他一吓,如何?”
师子玄摇头道:“此人出身高门,神通怪异之事及修行高人。只怕见的也不少。这样的人,会那么容易被吓唬住吗?”
谛听听了。也头疼了,挠头道:“怎么这么麻烦啊。哎,人间真可怕。我这才刚出来,就碰上了这样的人。这可怎么办呀?”
师子玄好奇道:“尊者。你以往跟菩萨入世时,没碰到过麻烦吗?”
谛听眨了眨眼睛,说道:“有啊。不过动脑筋的是菩萨。我只听话照做就是。”
得!
一听这话,就知道谛听有多懒。包打听,没问题!但动脑筋,他才不乐意做哩!
师子玄哭笑不得,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断了李公子的念头。只是这个主意未免有些损。”
师子玄当下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刚说完,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白朵朵和长耳听了,两眼直冒亮光,连称好玩,好玩。圆相小和尚两眼呆呆,好像被师子玄的奇思妙想给吓傻了。
而神秀和尚则是闭上眼睛,连念佛号,不住的摇头。
白离这时不满的看了一眼师子玄,不说赞同,也不说反对,但强烈的表示,如果有需要,自己可以冲在前面,一蹄子踹死那李公子。
而谛听却是一阵发笑,说道:“你这个小子的主意,的确够损的。不过倒也不是一个办法。有意思,有意思,就这么办吧……他们追上来了。”
话音一落,就听一阵马蹄声临近。
李公子一行快马赶来,迅速的将几人团团的围了起来。
“和尚,道士!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侯府行窃,你们的事犯了,侯府的人已经报官,随我们回去受审吧!”
一个差人翻身下马,一手按着腰刀,喝道。
师子玄上前,拱手道:“几位差爷,是否有什么误会?你看我们两人,都是出家人,还带着两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入侯府偷窃?”
师子玄呵呵笑道:“侯府高门大户,就算贫道有能耐翻墙入室,那侯府的护卫总不是在打瞌睡吧。”
那差人闻言,不由一愣,被师子玄反诘的哑口无言。
“谁知你用的什么手段!但此事是真,你狡辩也是无用,乖乖的跟我们回去受审吧!”
李旦在一旁看的不耐烦了,开口喝道。
他一开口,师子玄也不客气,叫破了他的真身,说道:“哦?李公子,原来是你啊。你不是侯子吗?什么时候变成捕头了?你自己喊贼,又亲自来抓贼,这是不是就是贼喊捉贼?”
李旦脸色一沉,哼了一声,说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师子玄好像没有听见,自言自语道:“你为夺他人之物。还真是费尽心思啊。但你亲自前来,我有些想不明白。李公子,请教一句,你此来有何收获?”
师子玄这话问的,很有意思,这好像是在向李旦问道!
自古以来,听说过圣贤向贤者问道,向渔樵问道,向天地问道。但大概很少有人会向一个在红尘之中打滚,六欲缠身,性情偏执的公子哥问道的。
李旦也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师子玄,说道:“你这道人。是不是修道修坏了脑袋?你问这做什么?不过你问了,本公子也索性对你说了。我亲自来,扮作差役,要抓你们,我自然没有什么收获。但我就是很高兴啊!
之前我要用金银仆人相换,你却看的风轻云淡,好像一点都不动心。说实话,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师子玄奇道:“可是贫道没有装模作样啊?金钱虽好,但未必人人喜欢。李公子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道人,你说的对了。其实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一个意思。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强人所难!”
李旦想了想,说了这么一句蛮横不讲理的话。
师子玄想了想,又问道:“李公子,再请教一句,若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了富贵出身,没有了一旁谄媚邀功的仆人,你还会强人所难吗?”
李旦闻言,愣了一愣,心中气极反笑道:“你怎么总是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师子玄呵呵一笑,说道:“公子喜欢强人所难,并以此为乐,贫道却喜欢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如此而已。”
李旦想了想,说道:“你刚才问的,只是假设。当仔细想一想,若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应该也会如此,我本性就是如此。但会做到如今这般。”
师子玄若有所思,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公子为我解惑,我心有所得。”
李旦哈哈一笑,拂袖道:“别说那没用的,道人,你那狗我要了,你们也不要走了。牢房里的饭菜也很可口,无需你们再去化缘。吃住都有,你看看本公子对你们多好啊?”
当下喝道:“拿下!”
几个官差得令,上前就要拿人。
师子玄见几人近身,推挪几下,那几个官差竟然没讨到好处。
“咦?这道人有武艺在身!兄弟们,动刀子!”一个官差叫了一声。
其他人应声拔刀。
话说回来,只不过是抓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道士和尚,还要动刀子吗?
这官差也是想要吓唬吓唬人。寻常人,见了刀,第一个反应不是逃跑,而是腿脚发软。
动了刀,也不怕他们不求饶。
但是眼前这道人,却似不害怕,见官差动刀子,反而自己冲了上来。
这官差也是楞了一下,手中的刀已经捅了出去,这人见刀怎么不躲闪自己反而撞了上来?
这官差毕竟是练有武艺的,反应奇快,飞快让开。
谁知师子玄这一冲,顺势却撞向那李公子。
李旦见师子玄向他扑来,后退一步,下意识的提手一挡,却浑然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将刀拔了出来。
扑哧!
一声刀子入肉的声音传来,师子玄被穿了个透心凉。
“啊!”
李旦大吃一惊,手禁不住一松,连忙将人推开。
只见师子玄应声倒地,一动不动,两眼一闭,再没了声息。
第186章斩草除根草菅命,化物偿命断纠缠!
“杀人了,杀人了!”
李旦失手将师子玄杀死,在场所有人都愣了。◎◎
好一会儿,就听长耳一声尖叫。
众官差闻言色变。
这可是官道之上,此时虽然往来行人不多,但若是被人撞见,官差当场持刀杀人,传扬出去,李旦不会怎么样,但自己几人只怕就麻烦了。
就在李旦和众官差脑袋一片空白的时候,白朵朵也尖叫道:“他们杀人了。救命呀!官差杀人了!”
“闭嘴!不要再喊了!再喊连你也一块宰了!”李旦面目狰狞的瞪着白朵朵,面色阴冷,但手脚却是有些发软。
他平日虽然尽做荒唐事,但却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
虽然不乏有人因他的一个念头而枉死,但真正杀人和动动嘴皮子就要了人命,感觉是不一样的。
李旦第一次亲手杀人,是什么感觉?
说起来,也没什么感觉。就是大脑一片空白。
空白之后,也不是害怕,见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倒下,转眼就没了气息,脑袋有些发晕。心中并没有害怕恐惧的意思。但手脚就是一阵发软。
这种反应很奇怪。按常理来讲,完全解释不通。
但实际上很简单,因为他杀人之时,刺出的那一刀,落在他人身上,其实自己元神也跟着同样受这一刀,元神之中自摄这一刀伤人之神。因此元神虚受,识神自然一片空白,连带肉身鼎炉都要受到影响。
一阵失神失心之后,李旦很快就回过神来!
“快将这女娃拿住!不要让他再胡言乱语!”李旦神色微变,杀害僧道,在这个时代。是很麻烦的。因为此世间,僧道不同于普通人,受世人尊重,若是其他人,杀了也就杀了。李旦自然可以找人顶罪,花钱了事。
但若死的是僧道,来问罪的就不只是官府的人,还有一个地方会派人来,叫做道一司。
道一司是什么地方?
是本朝太祖为了收拢天下佛道两家的支持。建立的这样一个司门。
这个地方,由佛道两家共同派人入主,司职最高的主持人是谁?就是当今的国师。也是每十年一次的水陆法会选立的法魁。
道一司的司职之是什么?主要来说,就是处理天下寺观的事情。大到开法会,敕封果位。下到选寺立观,坐像开光,调解各门纠纷,都由道一寺处理。
而最重要的一条是,僧道的人身性命,受道一司保护。若有人害命僧道,道一司会派人彻查。各地官府,当全力给予帮助。
如今天下虽已现乱象。皇权不复以往。但道一司的却没受什么影响。
这天下佛道两家的修行人加起来有多少人?谁也没有算过,但一定不少。有真修在身的,一时也数不过来。这股力量若是扭在一起。李旦就是有其父在背后做靠山,只怕也要掂量一下。
广安侯虽未必会真将道一司放在眼中,但若真涉及了,也要思量一下。
李旦也听说过。所以才知道这很麻烦。
如果道一司派人前来处理命案,他想做手脚也很难。贪财的修行人也有。但并非人人都是。
李旦气急败坏的喝了一声,官差自然领命动手。
他一冲向白朵朵,白朵朵立刻尖叫道:“大白,上!”
白离希律律的叫了两声,踏起马蹄,就向官差踹去。
那官差猝不及防,被白离揣到了正胸口。顿时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哇的一声,鼻孔嘴角溢血,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痛苦的蜷缩着身子。
“畜生,安敢伤人!”
见同伴受伤,那年长的官差怒斥一声,提刀就刺。白离也不知闪躲,被刺中脖颈,划开了动脉,立刻鲜血狂喷,挣扎了几下,也倒地惨死。
又失一命。
谛听见状,怒吼一声,也冲了上去。
他所化巨犬,比猛虎还要体壮,猛的扑向人来,谁心中不生畏惧?
“快!将他杀了,这畜生凶狠!”
“不行!这狗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