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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也不停。手扶着月夕一步一步踏上了云桥。月色经过了层层云彩的斑驳,洒到云桥上的时候已然多了一片朦胧,少了一份清晰。冬夜之中的晚风本就要比平时大上许多,更何况此处正好是山谷之地?夜风呼啸之声更是明显。
月夕只是刚刚有了些内功的底子。还并未练出气候来。并不能抵抗寒暑。随风怕她在如此夜间着凉。随风便以手抚着她的背部一点一点缓缓向前行进。走在半道之上的时候可以替她驱寒,月光下,两人这么并肩而行。竟仿佛是在散步一般。
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不多时,脚下的云桥已然到了尽头。随风还未来得及细看,便又听到身旁的月夕“啊”地尖叫了一声。
随风这才看到,月色下,桥边躺着一人。浑身是血,似乎并未死去,还在缓缓地蠕动着。借着惨白的月色,极是吓人,饶是随风都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当即轻轻抚了抚月夕的背,柔声道:“没事的,你呆在我身后。我来看看。”
月夕看着随风清澈的眼神,心头一暖,那股骇人之意一下驱散了大半。轻柔柔地点了点头,应声道:“风哥哥,你不必担心我,我没有事的。”
月夕虽然说得坚决,可是玉脂般的细手却因为害怕在微微颤动着。随风微微一笑,也不点破。一把拉起了月夕的手,向着云桥旁走了过去。
靠近了些,眼前在血泊中的此人更为清晰。随风看在眼里,忍不住就咂了下嘴。此人正是另一个守卫云桥的弟子守云,此刻的他早已奄奄一息,极是虚弱地看着随风走来,嘴角很是费力地弯起了一道笑意。
而他的胸口,有着一道极深的划痕。简直几乎将他整个剖开一样,五脏六腑都看得清清楚楚。之前随风还以为是利刃所留,靠近了才看得分明。那划痕不止一道,看形状和印记,分明是人的指甲所留!
可是什么人的指甲能够有如此之长?
随风看到这里,联想到刚刚守静身上那股莫名的尸臭味。心中陡然间一颤,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不过此刻显然容不得他想这么多了,看样子,守云已然在此躺了很久。此时又是冬夜,寒气侵体,更是严重。
随风一下靠了上去,伸出手指来就想要点他胸前的穴道,暂时封住流淌的血液。可是却发现他胸口的膻中大穴已然被整个地划开了,一时之间却是无法下手。
守云见到随风脸上阴沉色神色,轻轻地笑了笑,用只有出气的声音道:“掌教不用白费力气了,我此刻已然不行了。便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我了。”
“谁干的!”随风的声音一下冷酷了下来,连他自己都感知得到其中的寒意。
“我也不知道……”守云轻轻晃了晃摇摇欲坠的脑袋,似乎此举费了他许多力气,连他眼中的神采都黯淡了几分。半晌才稍稍恢复了一些,不过看样子,却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那个人我并不认识,不,也许已经不能说他是人了……”守云的声音越来越小,随风一怔,左手一下抵在了他的背后。向着其中输入了一道真气,护住了其心脉,有了随风这股内息的刺激,守云神色一振,又清醒了些。
“现在先不着急说话,坚持住,很快门中的其他长老就会来了。你只是暂时的失血过多,会没事的。”随风看着守云这个样子,心碎欲裂,可是却逼着自己挤出一分笑意来。
“掌教,你不用骗我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已经碎了,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你让我好好把话说完吧。”守云吃力地睁着眼睛,勉强笑了笑,早已气若游丝,也亏得随风内力惊人,不然决计听不清楚。
“好好好,你说便是。”
随风的脸色平静了下来,一脸凝神的样子,等着守云的下文。
“那个时候不过刚刚天黑后不久,我和守静师弟正在云桥旁守卫。不知怎的,从那山道之下走上来一人。此人还未靠近之时便闻到一股浓郁的恶臭味,我守静师弟有些好奇,便问了他一句。等他转了过来,我们才发现他竟然一脸的狰狞,青面獠牙,完全不似个活人。我意识到出了大事,便让守静下山去通知门中其他弟子,由我…咳咳…由我负责拦住……拦住他。”
说到这里,守云脸上又是一阵黯淡,随风手头输入的真气赶忙又加大了些。守云吃力地摆了摆手,道:“掌教,却是不必为了我这个将死之人浪费你的真气了。”
随风心头长叹了一声,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对了……掌教你碰到守静师弟了没有?他没有什么事吧?”守云裂开嘴笑了笑,说话之时几次喘不上气,显然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了。
“我碰上了,他很好,没有事。”
随风的心头如刀绞一般,可是却还是挤出笑容,将守静离世的消息隐瞒了下来。也许这是对守云最后的一丝安慰吧?
“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守云一直喃喃念叨着这么几句,脑袋一下歪向了一边,不再动弹了。
随风看着怀中守云的尸体,还记得那日,他第一次以易容之后的身份潜入天山。在云桥上遇到的便是这守云和守静两人,在他逃跑的时候,还阻拦过他的去路。想不到这么短短的时日过后,竟然已是天人相隔了。
这守静与守云两人也不过十余岁的年纪,就和当年走出扬州城,闯荡江湖的自己一般大小。随风愣愣地看着,心头一疼,忍不住从眼角滑落了一滴泪珠来。自从他从扶桑回到中原来之后,这是他第一次落泪。
“风哥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月夕柔柔的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依稀还能听到其中因为害怕而有些颤抖和担忧之声。
随风转过头来,只见月光下,月夕淡淡微笑着看着他,她微薄的身子还在晚风中瑟瑟发抖。
随风心头一下涌起了一股怜意,几步走了上去,将其搂在了怀中。心头满是感动,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这里有些凉了,走吧,我们去找白长老他们。”
抬头看了看下方,刚刚星星点点闪出的火光此刻已然消失不见了,想必是松风拦住了那些想要上山一探究竟的弟子。这天山之上一夜之间竟然有两个弟子殒命,这可以说是从未有过之事。
每每想到这里,随风心头便是一阵不妙之感。而最让他忐忑的,便是守云去世之前所说的那番话,再加上他之前所察觉的蛛丝马迹。莫非此事真的不是活人所为?守云最后也说,那人是从山道之下上来的,这山道之下除了黄海绝狱之外便是那门中先人的墓冢所在了。
“墓冢……”
随风心头沉吟了一番,难不成是先辈的尸身发生了异变?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正当随风沉吟着思索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缥缈峰白真子等长老休息之所前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接二连三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
白真子须发一下根根竖起,听随风和月夕说完刚刚发生的一切,又是吃惊又是担忧。
“唉……”随风长叹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祖师福地之中出了什么岔子,否则怎么会惹出这么大的问题来。此刻正值我天山派并派后时局不稳之时,若是此事传扬了出去,被有心之人加以夸大利用,不知会对本门的声誉造成多大的影响。”
“公子先别着急,容老夫好好想想对策。”
白真子拧着眉头,只是此刻哪里又有什么好的对策?他也只能先劝慰一下随风罢了。
半晌,才沉吟着道:“此事实在是有些蹊跷,按理说这天山之上缥缈峰所在乃是西域少有的圣地。不论是风水还是地貌都是万众挑一的钟灵毓秀之地,如此地貌不该会出现这等邪事才是,若非是公子亲口所说,老夫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白真子脸上满是疑惑之情,怎么都难以接受天山派之内会闹出僵尸这种事情。
“不管这邪物究竟是不是僵尸,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其给寻出来。不然恐怕门中还会有更多的弟子受害,这守静两人乃是负责守卫云桥之人,门中弟子大多认识。这两人身死,明日恐怕此事瞒不下去。我们现在还有一晚上时间,应该好好加以利用,争取赶在明日天亮之前将那东西给找到,一劳永逸地解除后患才是至理。”
随风此刻管不了那么多。思量了许久,才勉强想到了这些。
“好一个一劳永逸地解除后患,公子所言极是。白真子师兄,此事成因如何还是先放一放,还是按公子所说,先找到其元凶吧。”正当两人苦苦思虑陷入了焦灼之中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这么一道说话之声。
随风三人回头看去,却惊讶地发现,无极真人不知何时已然到了身后。也许是他们谈论得太过投入了,以致于都不曾发现。
仿佛看到随风两人眼中疑惑的光芒。无极淡淡地一笑。道:“我无意间出来漫步,却不想无意间听到公子和师兄的说话之声,所以便过来看看。”
随风看着他淡然无为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羡慕,他此刻心头一片复杂。却是再也淡然不下来了。皱了皱眉。道:“无极长老不知可有什么良策?先前我在朝霞宫旁发现守静的时候。便已然有些弟子被惊动了。我已经让松风先去将他们给安抚住了。”
无极听随风这么一说,不禁眉头一皱。
随风也看出了他脸上的变化,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无极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不对,公子当时的决策很是正确。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却是不宜让其余弟子得知真相。只是此刻那元凶恐怕还隐藏在这天山之中,若是就秘而不宣的话,又是夜间,会有许多弟子休息。恐怕会有更多人遭遇毒手……”
无极这么一说,随风和白真子也一下明白了过来。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两人对视的眼神之中惊讶之色更浓了一分。
随风沉吟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便索性通报全派,让各弟子好好防范吧。即便会有些影响,只要能够保全更多的弟子,便是影响些也是无妨。”
白真子也赞许地应了一声,“公子深明大义,所言正是真理。不如先通知全派戒严之后再来慢慢讨论策略吧。”
随风看了一眼白真子,又看了一眼无极。心头已然有些几分计较,白真子和无极互相对视了一眼,一同齐声道:“请掌教下令吧!”
随风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忽地一振。朗声道:“天山派长老无极听令,去奏响本门应急大钟,让本门之内全派戒严!白真子长老听令,你此刻立即去通知其他诸位长老此事,并让他们通知各弟子,务必在一刻钟之内让所有弟子小心谨慎起来。我不希望再有弟子遇害之事传出!一刻钟之后,我将于缥缈大殿之中集会,进一步商议此事。”
似是受到了随风身上那一丝威严之气的感染,无极真人和白真子很是郑重地弯腰应了一声。之后,便匆匆退了下去。
“走吧,我们上大殿去吧。”随风目送着无极真人两人走远,缓缓走上了前去,到了月夕身前,幽幽地说道。
月夕抬起头来看了看随风,看着刚刚那个气势十足威严无比的随风一下变得如此温和,想到这其中巨大的变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随风见她笑声来得突然,一时之间不禁有些莫名奇妙,“你笑什么?”
月夕看他一愣一愣的样子,笑意更是浓了几分,半晌才抿着嘴道:“没什么,只是看你刚刚那番话说得实在是很有天山掌教的气势,一时觉得有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