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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两个看起来丝毫武功也没有的老人是当今天下有数的高手呢?
除此之外,整个殿堂的边上还站着几个蓬莱众人,站得极为挺拔,都闭着眼睛似在调息悟道。
无尘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看了殿中一眼,对着正中施了一礼,低头道:“无尘携扬州随风见过师父、师伯。”
便是无尘不说,随风也早已猜到正中的两人,便是今rì江湖赫赫大名的人物:花久龚和离rì上人了。离rì只简简单单地嗯了一声,转过头,笑看了花久龚一眼,低声道:“师兄的缘法果然来了。”
花久龚也不答话,两眼一直盯着随风。现在的随风,一身白衣飘飘,小小年纪,整个人的气度、武功都很不凡。一样的风神如玉,一样的天纵之才,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的音容相貌与随天足有七分相似。看到他,就像是十余年前长安门前的那个惊才艳艳的少年英才迈着缓步跨过了十余年的沧桑又走到了他的面前来。只可惜,自己垂垂老矣,一身惊世神功未觅得良徒,而昔rì的友人却永远地去了。
见到花久龚两眼一直盯着自己,随风不禁心里也有些紧张,对着面前的两人施了一礼,躬身道:“随天之子随风,见过两位前辈。晚辈前不久才得知原来花前辈是先父刎颈之交,特来拜见。”
花久龚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竟站起身走到随风面前,扶起了他道:“好孩子,快起来,这身武功倒是不错,当真和你爹当年一模一样。”
随风一愣,很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不知觉道:“前辈,这……”
花久龚微微一笑道:“还叫前辈?你既是天弟的儿子,便叫我一声花伯伯吧。这些年你一个人,实在是苦了你了,是你花伯伯无能,去了几趟扬州都没寻到你。快与我说说,这些年你究竟是怎样过来的。”
随风愣愣地叫了一声“花伯伯”,这三个字一出口,当真是别样的滋味。似乎从此之后在这个世上他又多了这样一个亲人。
花久龚又是哈哈一笑道:“好孩子,我问你,你可愿拜入我的门下?”
随风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突然听到大殿外面传来一阵吵杂的声响,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一样。离rì上人一下就站了起来,本来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就等着随风拜入花久龚门下了,结果一切就绪就差这临门一脚竟然因为自己的门派出了乱子给生生地打断了,不禁有了几分火气。
离rì上人几步走到大殿门口,冷然地问道:“出了什么事了?在此大声嚷嚷,成何体统!”
随风和花久龚都有些奇怪,连已经退到一旁的无尘也靠了过来,站到了离rì上人身后。这时,一个蓬莱道派的弟子走到了大殿门口一指下面的青石阶道:“禀告掌教,底下有一个少年从山脚下一指跪着上山,喊着一定要见花师伯。见他的样子,弟子们都不敢决断,没想到引得在场的江湖人士群情激奋险些与我们吵起来。”…;
本来离rì上人脸上一片yīn沉,听弟子一说,立即转成一脸的惊讶,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坚忍的少年。忙问道:“那少年现在在何处?”
弟子答道:“回掌教,现就在蓬莱仙境的入口处。”
顾不得其他,离rì上人道:“赶快引他进来。”随风听了暗暗心惊,那可是足足接近五百阶石梯啊,若是算上蓬莱内宫山道上的石阶,足有接近六百阶。跪着爬完这么多石阶,若是身怀武功还好点,若是一点武功也不会,那简直不可想象。
吃惊过去便是深深地佩服,如此毅力近乎逆天,绝非一般人所能有。大约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果然有一个少年,跪在地上一路拖着身躯来到了蓬莱宫前。眼见的花久龚就在殿内,只要再过了门槛便到了,可是这蓬莱宫作为整个蓬莱派的主殿,门槛修得极高。少年试了几次,勉强才能将膝盖高过门槛,根本是不可能过来的。
随风看的分明,少年的膝盖处的衣裤早已磨平,不单如此,膝盖上的血肉也被磨掉了很深的一块,几乎露出了其中的白骨,血迹斑斑,极为恐怖。而少年早已耗干了体力,加上流了太多的血,面sè带着嘴唇一片雪白。
无尘几步走了过去,想扶少年进来。少年狠狠地摇头,一脸的倔强,不肯要任何人帮忙。可是他不过在强自逞强罢了,哪里还有力气只凭膝盖跨过那么高的门槛?无尘也不管他,一把用上内力将他提了起来,扶到了大殿里。
花久龚也有些惊讶于他的毅力,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一定要见我呢?”
少年惨白着脸,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道:“在下风无一,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罢了,前辈肯定是没有听过的。只因全家十三口尽数被jiān相李林甫所杀,所以我发誓要学到绝世武功,定要为家人报仇。”
随风神sè一动,没想到到了蓬莱竟然又和李林甫扯上了关系。也不说话,静观事态发展。
离rì上人看了风无一一眼,叹息了一声道:“是棵好苗子,只可惜动机不纯,以报仇为目标终究难成大器。”
离rì上人这不经意的一句,听得随风心里一颤,心里轻叹了一声。他之前也是如此,想学武功只不过为了报仇,只是除了报仇又该怎样做,报完了仇之后又能如何,这些问题他之前全都没有想过。还是梁偷儿走的那晚的一席话点醒了他,每个人都要知道自己的路到底通向哪里,又该如何走。
风无一艰涩道:“我从家中来此已经花完了所有的盘缠,便已报了决绝之心。若是不能拜入花前辈门下,便是饿死街头也在所不惜。”
花久龚也不语,看了看随风,又看了看风无一,叹息道:“花某已年逾花甲,也已收了几个弟子。只可惜种种原因,未能将衣钵传下,但花某jīng力有限,只能收下一个。原本小风来了,便想收他做我的关门弟子。不想,还没成行,你就到了此地……”
“那便收下他把,花伯伯不必为难。”话一出口,整个场中所有人都惊住了,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第四十章阴阳太极
随风看着一旁的风无一,微笑着,神sè里没有一丝不情不愿的神采。四周人在惊讶之余便是深深的好奇,要知道这可是中原盟主花久龚。虽不一定是天地第一的高手,但绝对是一方大侠,他步入老年所收的关门弟子定是一身绝学倾囊相授,这是多少人可与可不可求的机缘,随风到底有什么依仗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让给了别人呢?
其实随风的想法很简单,倒不是他不想学回天功。他已然身怀有析天诀,可谓已是绝学在手,若是再去学别人的不传之秘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特别是眼见的风无一如此情况,更是不忍心与他争。。。
他只想在天下间四处走一走,好好地感悟这天地自然,尽快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若是析天诀能练到当年随天那个层次,这样即便不学这回天功也一定能家仇得报。之前无尘也说,贪多嚼不烂,他也知武功贵jīng不贵多,所以才有这刚才那番话。
花久龚当即心里便是一惊:“此子气度胸怀当真难以度量,看来我没有看错人。”
离rì上人也是感叹道:“少侠小小年纪如此气度风骨,实在是令人佩服,贫道深感汗颜。不过贫道还是要奉劝一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此良机值得三思啊。”
随风躬身抱拳道:“承蒙前辈厚爱,原是不该推辞,可是随风已有内功在身,深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不敢再贪图花伯伯绝学。前辈说的很有道理,随风也有家仇在身,昌明叔也曾与我说过,不能只为了报仇活着。”。。
离rì上人还是觉得有些惋惜,虽然以他看来风无一的资质也是不差,但比起随风来,无论是哪个方面都有很大的差距。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
“爹爹,你在犹豫什么,你就收下他吧。”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几人同时一愣,纷纷转头看去,一位身着淡黄sè纱袄的女孩从殿门口一路走了进来,到了花久龚身边,用手指着风无一道。
到了面前随风这才看清楚,来的这位姑娘和碧涵差不多大,瓜子脸蛋,柳叶细眉,玉脂般的琼鼻,看得随风当即心里就是一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姑娘!
花久龚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悦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还是这么不懂礼貌!”
女孩脸sè一下变得沮丧起来,冲着离rì上人行了一礼,道:“见过离rì叔叔。”
花久龚这才恢复了正常,道:“这位是我一位故人之子,年岁也比你大,你应喊声哥哥。小风啊,这位是小女花怡。”
花久龚刚说完,花怡又是冲着随风施了一礼道:“花怡见过哥哥。”
随风有些受宠若惊,刚忙回礼道:“随风见过姑娘。”
花久龚看了随风一眼,又看了一眼靠在无尘身上的风无一一眼。淡淡道:“从今rì起,你便是我的弟子了。下午好好休息吧,把身上的伤好好养一养。”
风无一大惊失sè,花久龚竟然真的收了他做弟子,梦寐以求的事情竟然成了现实,简直兴奋地有些懵了。之前那般疯狂的举动,与其说是吸引花久龚的注意,不如说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借口。他从未想过花久龚会真的答应他,当即就愣在了当场。
过了片刻却又突然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的两个膝盖本来早已磨破,这一下猛地一跪,顿时又是鲜血淋漓,他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可是全然不顾。赶忙道:“徒儿风无一见过师父。”边说着,边连连磕头。…;
花久龚还未开口,花怡却走了过去,道:“你还是快些起来吧,你的膝盖不能再跪了。”
风无一看看花怡,完全不嫌自己衣衫褴褛,伸出了雪白的玉手想要扶起自己,又看到花久龚缓缓点了点头。本想自己起来,可是他膝盖此刻伤可见骨,如何能发力?起身到一半,便一晃,亏得花怡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花久龚淡淡道:“怡儿,你带你师弟去包扎下伤口,顺便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小风,你到书房来,我有要事要与你说。”说完,与离rì上人道了声别,缓步走了出去。
随风听他说有事要跟自己说,心里也有些奇怪。来不及多想,便也跟了出去。
出了正殿右拐便到了书房,随风跟着花久龚,心里隐隐有些紧张,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只好默默地看着花久龚推开房门,跟着他一起走到了屋内,又顺手关上了门。
书房内很是简约,一张香案摆在两大书柜前。香案上陈着文房四宝,除此之外倒也没了其他什么摆设。花久龚走到了书柜旁,边翻动着书柜里的藏书,边道:“你修习了你爹的析天诀了吧?”
随风稍稍一愣,还是道:“花伯伯果然法眼如炬,确实如此。”虽然有些惊讶,但想想也正常,先天高手的灵觉本就不是他可以想象的。
花久龚叹道:“我还一度以为析天诀失传了,为此惋惜了很久。你是从小开始修习的吗?”
随风摇头答道:“我也刚得到此诀没有多久。”说完,将他在扬州城里遇到王昌明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尽数与花久龚讲了一遍,只隐去了昌明传了他神秘剑诀的事。
花久龚大惊失sè,手中的书掉了一地,道:“你是说你从修行至今不过一月而已?”
随风默默点头,道:“我从觉得我的内功出了岔子,好像和书上所写不太一样。”花久龚听了之后神sè一变,靠近了过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