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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内省,我们知道自己是有意识的,而我们周围的人,言行举止都和我们差不多,看起来比较正常,所以我们认为他们也是有意识的。但对于一只猩猩,一条狗,情况就复杂了。我们必须将动物的本能与意识区分开来。问题在于,如果说狗有意识的话,那么一只老鼠有意识吗?一只蚂蚁呢?一朵花呢?一台计算机呢?而我们自己的意识,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呢?一岁时有吗?一个月时呢?一秒时呢?出生前呢?恐怕很少有人说在胚胎时就有意识了吧?”
“那么,意识是线性增长的吗?可以用具体的数值来表示吗?如果能的话,那能否也给每一个动物定一个值?例如成人100,小孩50,猩猩10,狗2,蚂蚁0。1……而如果不能,那么意识产生的条件就应该有一个临界值,一旦超过,就突然有了意识。”
“按你们星球上……”话一出口,姜皓星立刻发现不对,连忙改口道:“著名的哲学家马克思认为,是劳动创造了人类,可是,是因为我们的大脑足够复杂,所以会劳动呢,还是因为劳动,我们的大脑才发达?这固然是一个正反馈式的良性循环,但总需要一个起始条件,如果因为我们大脑的复杂,那么究竟要多发达的大脑才会劳动?是否有个临界值?而如果是因为劳动,那为什么就人类能劳动,而其它动物不行?区别在于什么?”
“如果要研究意识,就必须研究我们的大脑。然而,对于大脑的研究,是相当困难的。这不仅涉及技术问题,更有关于伦理道德,以及人们的观念。很少有人愿意让科学家切开颅骨进行实验,而即使有人愿意,也没有哪个科学家肯担这个风险。”
“现在这个星球的技术,对大脑的研究,大多是进行脑扫描,或是将电极插在头皮上测量,但这样得出的结果是不准确的。偶尔会为了治疗而打开颅骨,但脑外科医生显然对这项研究不感兴趣,同时,手术时他们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做实验。而如果用动物实验来代替,结果也仅能作为参考。何况,实验用的动物大多是小白鼠之类,毕竟,黑猩猩或大猩猩十分稀少,代价太贵,一般实验室购买不起,更舍不得做伤害性实验了,此外,动物保护组织也是一重阻力。”
“再怎么说,它们与人类差得太远了。因此,长期以来,对大脑的研究,一直处在较低的水平,人们在精神世界与物质世界中划分了一条明确的界线,认为精神是不依赖于物质而独立存在的一种东西。”
“随着脑科医学、行为学、心理学等学科的发展,我们逐渐改变了看法,认为精神也是由物质决定的。例如,研究发现,可以将大脑划分成若干区域,每个区域都与一种特定的机能相对应。许多人相信,我们最终能完全揭示大脑的秘密,甚至,我们能对大脑将要作出的判断进行预测。”
“Dna双螺旋结构的发现者、诺贝尔奖得主克里克认为,人的意志只是大量神经元相互作用的结果,他称这为‘惊人的假说’,但在当代许多人看来,这个说法并没有什么惊人之处,相反,它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我也一直是这么认为。但问题是,这些神经元是如何配合的,具体需要多少数量的神经元,人才会有意识?能把人脑看成一台高度并行的计算机吗?”
“如果能的话,那它的操作系统又是什么?我们能不能用细胞人工生产大脑?我指的是人工制造,而非克隆。如果不行,为什么同样的细胞结构会有差异?难道真有灵魂存在?而如果可以,那么,这个人造大脑会有什么感受?当它发现自己没有身躯,它会感到恐惧吗?它会觉得自己是什么?”
“说到这里,就有一个‘自我’的问题。我是谁?我之所以是我,而区别于其他人的因素是什么?是我的名字吗?显然不是。那么,是我的相貌,或者说是我的躯体吗?还是因为我的思想,我的记忆?而后者能否换个说法,说是因为我的大脑结构?”
“当我整容过后,当我被截肢、被移植器官后,我还是我吗?如果回答是肯定的,那么,当我思想改变之后呢?要知道,我现在的思想,和小时候的有很大的不同,我还是小时候的我吗?相信很多人的回答仍是肯定的。可是,当我动过脑科手术后,失去了一切记忆,从头学起,学了不同的语言,认识了不同的人,有了不同的爱好,这时,我还是我吗?如果不是了,那我是谁?生日又是哪天?而如果仍是,那么把我的大脑移植到其他人身上,甚至动物身上,那我还是我吗?如果我死后,有人宣布是我转世,那他算是我吗?”
“我阅读了许多相关书籍资料,其中,对于自我的问题,哲学家认为,人的意识并非仅仅由知觉构成,而是由自觉构成的。”
“我们知道我们知道!这是一个自指的概念。哥德尔在其定理中证明,总有一些关于数字的陈述,这些陈述在一有限的公理集的基础上,永远也不能被证明是真或伪,甚至在原则上也不能证明。例如,‘这句话是错的’,如果它是真的,这句话却说它是伪的,而如果说它是伪的,似乎命题就是真的,所以,这是个没有结果的命题。哥德尔定理也被用来说明精神的非机械性质。耗散结构具有自组织的能力,而自然界中存在着从无生命到有意识这样一个复杂性和自组织的等级排列,在这排列中还隐藏了另一个等级排列,即概念层面之分。生命是一个整体概念,我们不能通过大脑细胞来了解精神。自知的属性是整体性的,在大脑具体的电化学机制中是找不出来的。”
“许多人认为,对于躲避车辆这种事,完全可以用电化学反应来解释。表面看是这样。来自车辆的光线,通过眼内的折光系统,在视网膜上形成物像,刺激了视觉细胞,使视紫红质迅速分解为视蛋白和视黄醛,而视黄醛在光照时分子构像改变,导致视蛋白分子构像的改变,经过信号传递系统的活动,使内外钠离子浓度改变,外段膜跨膜电位向超极化方向变化,然后通过神经纤维将电信号传到大脑枕叶皮层,使相关神经元兴奋,刺激大脑中央前区的四区和六区,即运动区。此处的神经冲动末梢释放出ach,使肌细胞细肌丝向暗带中央移动,肌肉收缩,身体各部位就相应动起来,就避开了车子。”
“整个过程,似乎并不复杂,然而,问题是,当车开来的信号传入大脑时,大脑是如何做出躲避的决定?又如何决定向左避还是向右避?如果完全了解了大脑的结构,及其电化学机制,能否对大脑的判断进行预测?恐怕谁也不相信测量的准确性,因为我们相信,在有限的范围内,我们具有自由意志,能自己进行选择。可是,这个自由意志由何而来呢?难道,真有特殊的、区别于物质的精神在起作用?难道这就是灵魂?”
“量子力学或许能解决这个问题。测不准性是量子论的基本要素,它直接导致了不可预测性。量子因素摆脱了因果链,在没有原因的情况下也可能有结果。当然,量子的影响很小,恐怕不会对神经原层面上的大脑行为产生多大的作用,而假如真有较大影响的话,量子起伏会使一个通常不该兴奋的神经元兴奋起来,无疑,这是一种干扰,我们的精神将会崩溃,也不会有什么自由意志了。”
“不过,量子作用只是在初始阶段才具有重要性。我们可以设想一个神经元已经准备好兴奋,只差原子水平的那么一点微小的扰动来使它兴奋起来。量子论认为,该神经元是否兴奋,是有确定的几率的,精神就是在这儿起了作用,它下了诸如‘这个电子的位置要确定’之类的的命令,于是,神经元兴奋起来。”
“在此,精神作用于物质,却没有违反物理定律,因为神经元兴奋起来的可能性显然存在。精神只是触动了一下可能性的天平,使得神经元真的兴奋起来。要知道,一个原子本身是不能做出任何选择的,我们必须观察,才会有某种具体的结果出现。通过选择测量原子的位置或测量它的运动,我们能够决定是创造一个在特定位置的原子,还是创造一个具有特定动量的原子。”
“这一事实证实了,不管实质如何,精神在某种意义上的确进入了物质世界。虽然,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大脑真有这么微妙的平衡,但无疑,量子论为我们了解自由意志开辟了道路。先前人们用决定论的观点看待宇宙,认为在宇宙中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我们出生以前很久就由宇宙的结构决定好了的。现在,这种观点被量子因素扫除了。”
外篇 科学与宗教之战(下)
黑龙小说网 更新时间:2009…7…17 21:42:14 本章字数:4555
“但问题是,量子力学强调了精神的重要性,这是许多人所不能接受的。根据量子力学,一个粒子的状态是不确定的,除非有人对它进行观测。如果我们用仪器而不是人对它进行测量,那么粒子的状态确定了,但不确定性又传给了仪器。这样,可以有一连串的仪器相互测量。但总是有一台仪器处于一种非实在的状态中。”
“薛定谔猫的悲惨故事说明了精神的重要性。在这个著名的假想实验中,一只猫被封闭在盒中,盒中有一瓶氢氰酸,其上有一只铁锤,由一个盖革计数器控制。当计数器内的放射性物质有一个原子衰变时,计数管就放电并通过继电器释放铁锤,瓶被打破,猫就被毒死。而如果一段时间后还没有原子衰变,那猫就活着。我们知道,这只猫非死即活,两者必居其一,可是,按照量子力学规则,整个系统处于两种态的迭加之中,一态有活猫,另一态有死猫。在我们打开盒子观看之前,这只可怜的猫处于一种悬而未决的状态中,既死又活。”
“有人企图用平行宇宙的理论来解释。他们认为,每一种选择,都使宇宙分裂,在薛定谔猫的实验中,宇宙分裂成两个拷贝,一个包含着活猫,一个包含着死猫。这两个宇宙都包含着观测者的拷贝,其中每个人都认为它是唯一的。对于这个理论,主要有两种批评。一种认为它为了解释我们宇宙中一个难题,而引入无限多的宇宙,违背了奥科姆剃刀原理。另一种反对意见则是基于它的不可检测性。伯克莱主教曾说,他身后的树不存在。现在看来,这种荒谬的说法,竟找到了理论依据。”
“问题的关键在于量子力学的正确性。无疑,量子力学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它以科学史上史无前例的精细程度描述着世界。然而,这个富丽堂皇的理论大厦却是建立在一种深刻的不稳定的佯谬之上的。这使它赢得相当多物理学家的支持的同时,也遭到另一批物理学家的反对。”
“在爱因斯坦看来,他相对论方程描述时空曲率的一边是美的,他称为‘大理石’,而描述质能的另一边则是丑的,他称为‘木头’。爱因斯坦的梦想是把木头转化成大理石,即给物质一种完全是几何学的起源。”
“然而,作为量子力学的创始人之一,爱因斯坦意识到量子理论是一种完全由木头构成的宇宙,这使他相当震惊。为此,他设计了许多精巧的思维实验,试图推翻量子论。但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