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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还不进入我……她无不遗憾地想着,下一秒,又恨自己的无耻淫欲。
他的气息有些不稳,好像刚刚做了极其耗费体力的工作,鬓角已经开始见汗了,他抬手随意擦了擦,顺手捞过自己的上衣,迅速穿上,几秒钟就恢复了刚进门时的原状。
此时此刻,可惜九狸看不到,男人的脸上,是多么的郑重其事,就好像……
完成了某一项庄严的仪式。
他手上的冰凉感还残存在九狸身上,凉气沁入五脏六腑一般,比夏天喝冷饮料还来得刺激,寒意久久不散,她顿时冷得上下牙打颤,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神秘的男人看了一眼她,神色复杂,转身出去了。
九狸听了半天,再没有任何声音,等了许久不见有人来,身上渐渐暖和起来,她攒了一些体力,又开始试图挣开身上的枷锁。
她摆动了几下头,居然,眼睛上的布掉了下来!
九狸大喜,眯了眯眼睛,适应周遭突如其来的光线。屋里点了一盏灯,虽不十分亮,但足以看清眼前的一切。
这是一间极小的屋子,只有一张床,小小的窗户紧闭,应该是仓库里面供人临时休息的地方。她还不能动,只能转动头看看四周。
忽然,看清眼前事物的九狸愣住了!
床的对面,是一面老式的穿衣镜,一人高,正好能看到平躺在床上的自己。
她的长发散乱地披散着,铺在有些泛黄皱巴巴的白色床单上,流泻在半裸的身上,像是披了一件黑色外套,显现出一种慵懒的性感。
她的手腕和脚踝上布满了因挣扎而不断拉扯出的红痕,有的已经开始破皮出血,血丝噌在身下的床单上,触目惊心。更令人惊骇的是,她连脖子都被套上了一个类似项圈的东西,看上去活像一个禁脔,或者一个正在苦难中沉沦的性爱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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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惊讶,此时她的隐秘之处因为捆绑的姿势而大开着,粉红粉红的,还沾着那个人的口水,昏暗的灯光下盈盈泛着淫靡的光泽。
天啊!九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差一点就要失声尖叫,她吓得几乎要用手去捂住嘴,只是刚一动,手上传来的刺骨的疼痛提醒了她,她还处于被绑架阶段。
她快速地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念头,逃跑目前是不太可能,且不说那个胡胖子究竟带了多少人手,就算她出去了,恐怕也找不到看宇,他要不是为了自己,说不定早就跑出去了。
这个傻孩子,你先出去了,好找人来救我啊,我们现在都困在这里,要死真得一起死了!
九狸看了看手指粗细的铁链,叹了口气,心说自己是不论如何打不开了。
齐墨如今下落不明,卿禾只道自己出去逛街,周谨元态度向来若即若离,难道和自己有关的几个男人,这一次竟是谁也不能找到自己了么?
冥冥中似乎有个低沉的声音在劝着自己,睡吧,快睡吧……
眼前逐渐模糊,奇怪的困意袭来,按说这样危险的境地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九狸动了动身子,把受伤的手搭在小腹上,抵抗不住疲惫感,再次沉沉睡去。
71
小冯一边稳稳开着车,保持着八十迈的时速,一边不时地看着卫星定位仪上那个固定的小红点。
“顾少,胡胖子的手下居然还有点儿脑子,他们其实是以华夏陵园为中心,不断地绕圈子,给人走了很远的路的错觉。这样小姐即使跑出来,也以为自己离开C市很远了。”
顾卿禾冷哼了一声,才半天,他的眼睛里就全是红血丝,不复神采奕奕。
“什么狗屁GPS,美国研究的也未必管用!还得等2020年咱们中国的北斗卫星定位研制成功……”
卿禾一紧张,话就明显多起来。
到底是自己的心上人,尽管他一直压抑,可面对自己的手下,还是泄露了心事。
小冯微微一笑,没有争辩什么,只是眼神越发凌厉起来,养兵千日,不就是为了用兵一时么?
顾卿禾又一次摸出手机看一眼屏幕,齐墨关机,他只联系到曹澜。
他和曹澜没什么交情,但目前只能找他帮忙。
可惜曹澜一出口,他心就凉了半截。
齐墨失踪了?
九狸被绑架,如果有了个好歹,叫他怎么面对自己,面对齐墨?
“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要好好照顾她。”
齐墨临走时的话言犹在耳,他意味深长的表情暗示他,他顾卿禾的小心思,他一向都知道。
卿禾捶了一下车窗,闷闷的“嘭”的一声,窗外月明星稀。
四辆黑色的车,在夜色中缓缓驶向C市郊区的一处化工厂的旧仓库。与此同时,周谨元正在这最后一辆车里调试好最后一把M200的瞄准镜。
美军海军陆战队的装备,这是他曾做过的一笔大生意,自然了解这枪械的性能,这次当真是拿出了血本。
他冲着半开的窗,对着外面勾动了一下手指,比划了一个开火的手势,眼睛里都是杀戮情绪:胡益,你敢动我的女人,真的真的是活腻歪了!
72
日光熹微,远处海浪拍打着干净细腻的白色沙滩,不远处似乎隐隐有孩童踏水嬉闹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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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过,热带植物特有的味道袭来,宽大的绿色叶子摇曳生姿。
从木制的窗框往外望去,海天一色,天似乎很低,在远远的某一处融入大海,细细的一条边界几近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心情沉重,周遭的景色会让齐墨陷入一种他在度假的错觉。
他住的屋子没有钟表,他的一切私人物品早在第一天就被收走,他现在只能靠太阳的升起和落下来计算时间。
至于那神秘的降头师华白,除了那次见了一面,齐墨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或者是她。
他试图从那个谝淮渭婢痛蟠虺鍪值男「鲎油降芸谥刑壮鲆坏愣杏玫男畔ⅲ伤孟褚幌伦颖涑闪搜瓢停杂谒闹疃嘁苫螅惩骋砸⊥泛兔H坏难凵窭醋鞔稹?
齐墨耐着性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等下去。
他开始相信,等待是一件会叫人发疯的事情。
不是没想过逃跑。
只是在一个著名的降头师眼皮底下逃跑,是不是有些过于痴人说梦?
那小个子在听到齐墨说出“要走”时,慌得一个劲儿摇头,难得的说出了“你走不出去的”这样一句话。
没有华白的允许,任何人,来得了,走不掉。
他指了指吊脚楼下那一片茂密而鲜艳的植物,黝黑的脸上笑得温和无害。
“这都是那些自作聪明的人,试图悄悄来这儿,而被我师父给植物们做了养料,一个人,只需几小时,就会被吃得干干净净,渣儿都不剩的……”
齐墨点了点头,坐下来,按着记忆,每天按时打坐。
到第十天的时候,他终于觉得身上不再那么酸胀无力,开始试着在屋子里小范围地运动,以此来恢复体力。
世界上没几个人知道,齐墨的体内有小小的电子芯片,可以用世界三大卫星系统之一的欧洲系统进行长达1000小时的不间断个人独立的定位跟踪与数据传送。
只是这一次,老齐莫名其妙地自己选择,与世隔绝。
也许,他也在赌一把,赌华白肯不肯,能不能帮自己。
赌输了,他没缺什么;赌赢了,他就算了了心愿。
终于在第十五天的时候,一觉醒来,他对上床边那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
即使齐墨自诩为不是登徒浪子,他也想赞叹一声,好美的眼睛!
华白的眼睛,并不大得出奇,但黑白分明得有些吓人,纯黑色的瞳孔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当他完完全全注视着你的时候,你会不自觉地跟着下陷,下陷,直到灵魂完全陷下去,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华白依旧戴了面具,只是换了一身宽松的白色袍子,薄而透气的布料上绣着繁杂的装饰花纹,极其符合他高贵神秘的身份。
要知道,在东南亚一带,降头师是很受民众拥戴和敬畏的职业。
晨光斜入,打在他的身体上,好似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他就那样支着下颌,表情纯真得像个中世界教堂绘画中的虔诚的宗教少年。
见齐墨没有被自己吓到,他轻启朱唇,低低笑道:“我在想,干脆就叫你在美梦里死掉了算了。”
他笑得十分好听,好像在说什么引人发笑的话题一样。
齐墨闻言眼神一凛,顺着对方低垂的视线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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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白左手上,正在把玩一只小小的蜈蚣,这蜈蚣不大,比常见的似乎还要小些,只是通体血红血红,如同一个精致的玛瑙雕塑一般,正在他手上缓慢地来回爬行着。
此外,在他曳地的长袍上,还有不下三十只大小各异,颜色不同的蜈蚣,或长或短,首尾相连,组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圈。
它们每一只嘴里都衔着前一只的尾,举得高高,看得出每一条都是剧毒无比。不多时也许就会要人性命。
饶是齐墨见多识广,这会儿也不禁有些后背发凉了。
一般常见的降头术,也就是这种五毒降头,这些恐怖的小生物乃是降头师最常用的道具,包括蛇、蜈蚣、蝎子、蜘蛛和蟾蜍。
齐墨依然直视着华白,不敢动,他虽然也在笑,但显然,笑得要比华白勉强得多。
“你若要杀我,何苦要等我醒来呢?”
华白愣了一下,也跟着点头,口中一字一句重复道:“是啊,我为何要等你醒呢?我的这些宝贝儿,可是饿坏了呀!”
他拍了拍身上的袍子,语气十分亲切,看上去越发像个年轻女人。
是的,华白的性别,和他的其他一切,仍是那么扑朔迷离。
他话语刚落,那件做工精良的白色衣服便好像被一阵风给吹鼓,发出哗啦啦的奇怪响声。
齐墨坐起身子,有些惊讶地看向华白,华白诡秘地一笑,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随着,口中念出一长串陌生的音符一样的咒语。
只见衣服越来越鼓,声音也越来越响,齐墨后背的冷汗,也越冒越多。
很快,一只细长的蓝汪汪的蛇率先探头探脑出来,挑衅一样吐了吐红色的蛇信子,这才一扭一扭地朝着华白身上的蜈蚣圈爬去,在它们的外围,重新围了一圈。
紧接着,其他花色的蛇也跟着倾巢而出,后来是蜘蛛、蜥蜴、壁虎、小蟾蜍等等,足有上百只,一个个井然有序地出来晃荡一圈,再咬住前一只,围成一个更大的圆,老老实实地摊在华白的白色衣服上。
胆小的人,恐怕看清了眼前的景物都要昏死过去,齐墨咽了咽唾沫,也倍感喉咙发紧,只觉得浑身发痒,毛骨悚然。
华白不理会齐墨,笑嘻嘻地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碰碰那个,嘴里念念叨叨的。
“你知不知道?中了五毒降头术的人,等到发作时,全身会突然孵化出好多好多的虫子,从七窍中涌出来,痛苦万分,整个人都好像要被铺天盖地的虫子给扯碎咬烂了!你要不要试一试?”
华白随手捏了一只蜘蛛,在齐墨眼前晃悠了几下,“耐心”地解释着。
齐墨忍住一阵不断上窜的恶心,清晨的胃里翻江倒海,要不是还没进食,恐怕早就要大吐特吐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住心中的疑惑,静静地等待他说出真实的来意。
看出他的不适,华白有些嘲讽地讥诮齐墨,“这可是很普通的降头,其他稀奇古怪叫人活不了也死不了的招数,我多得很呐……”
齐墨终于冷冷地开口,打断他的漫无边际,“你究竟想说什么?”
华白好似等了这句话很久很久,勾了勾嘴角,面具后的双眼如同两颗上好的玉石,射出逼人而诡异的光芒来。
“很好,我喜欢这么直接。我叫你离开那个女人,你离开,我就帮她记起来忘记的事。如何?”
原